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七章 皇宮療傷

第十七章 皇宮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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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皇宮療傷

第八集第十七章 皇宮療傷||從公共馬車上下來,我和修紫暄順著建康舊城的青石路向著‘心仁堂’走去。

宋朝和前代不同,市和坊的區別已經非常有限。

在年前的時候,我依照姿兒的上折,廢除了一些以前管理市場的做法,正式承認市場可以每日營業,並且還對夜市和早市提供保障,使得建康的商業得到進一步的發展。

特別是將劫掠臨安後所得的部分資源投入到其中之後,效果更是明顯。

相同行業的工廠店鋪已經開始聚集到一起,有了大型商業批發市場的雛形,商業和民居雜處,面街開店,隨處都有商鋪、邸店、質庫、酒樓、食店。

不時可見形象各異的商旅完成交易,讓人推著貨物放到馬車和驢車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吵吵鬧鬧的聲音,一刻都未停息。

在新城那邊還看不太明顯,可是一到這裡來比較,我就覺得,雖然新城的各項起點都高於舊城,但是論起繁華,還是舊城這邊勝一籌。

這除了舊城本身的因素外,另外一個就是我將商業和工業中心放到舊城,興建了好幾座大型的市場,並有專門的市場官員對市場進行管理,使得外地和海外商人可以方便的到市場進行交易,也因此,這裡的商業比新城至少繁盛了一倍。

各地特產,海外奇珍,這裡是應有盡有,而且購買人群也比新城那邊多,只看兩邊商鋪川流不息的客人,就可以知道這裡的銷售情況非常之好,比之我在新城見到的景象,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此時街道上的行人很多,而且每個人都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只是偶然有一兩人看看我和修紫暄,引人注目的程度遠不如新城。

我看到這一切,想起當初我初來建康時的蕭條景象,心中自然有種成就感浮現,也對司馬風等人的成績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如今的建康絕對可稱的上是,民生安樂,兵甲足備。

如果等今年的夏糧收割完畢,我就可以一舉蕩平臨安和福州,統一全國。

只要軍事鎮壓和政治安撫雙管齊下,整個大宋就可以按照我的願望進行再次統一,而且以前那種士大夫階層可以左右王權的事情,也可借這次衝擊得到一次徹底的解決,為今後更深一步的改革打下基礎,也許要不了多少年,我就可以再度揮軍北伐,滅金驅蒙。

想到得意處,我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種淡淡的笑意,能夠看到成功的希望,確實讓人心神暢美。

“公子似乎心情很好,只是那邊有一個人正在傳教,公子也許想看看。”

修紫暄平和的目光望了望我,又看向前面。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一個身材高大,身穿長袍,掛著十字架的金髮藍眼的外國人正拿著一本書,拉著一個人說些什麼‘世人都是有罪的,信上帝就能得到救贖……’,咬字發音還算可以,只是讓人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是法克那邊的人,不知法克的傷勢是否痊癒?說起來,上次他被人打傷後,我只是派人去看了看他,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你說什麼啊,你才有罪了,死羅剎鬼子,用這種藉口騙錢,你省省吧,不知所謂!”在我暗地裡猜思的時候,被那個傳教士拉著傳教的中年人已經不耐煩了,一把摔脫傳教士的糾纏,大步離去。

那個傳教士似乎經歷了不少這樣的事情,搖搖頭,嘟噥了一句,就抬起頭來四處打量起來,剛好和我的目光相遇,他的臉上突然出現非常和藹的笑容,大步走了過來,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這位年輕的兄弟,你好,我是約翰,是上帝的僕人。”

我淡然一笑:“僕人,應該是使者才對。

你不如告訴我,你是上帝的使者,是上帝派你們來拯救我們這些罪人,信上帝就能得到永生。

這樣不是更好?”約翰神情怔了怔,接著似乎更高興了:“原來這位年輕的兄弟知道上帝,那太好了,不知你能否去聽我們萬能上帝傳下來的福音,只要你去聽了,你就會得到救贖。

好嗎,我虔誠的兄弟。”

看樣子,他似乎是將我當成發展物件了。

掃了修紫暄一眼,發現她正露出有趣的神情,好像是想看我如何擺平這件事情。

“這位使者,你好,我想我不需要去聽了,不過,我想知道,你們法克主教如今怎麼樣了?聽說他曾經被人傷害過,他還好吧!”約翰聽後,神情更是激動,大聲說道:“原來你還認識我們的法克主教,真是太好了。

上帝保佑,他現在已經出院了,那些迷途的羔羊雖然傷害了他,但他不會怪他們的,因為上帝給我們的使命就是來拯救他們。

這位兄弟,既然你認識法克主教,不如和我一起去見見他,他會告訴你上帝會保佑他的信徒的。

這位漂亮的兄弟,也歡迎你來。”

我搖搖頭,肯定的說道:“約翰先生,我現在還有事情,不能去見他,等我有空再去吧。

這些錢你代我轉交給法克先生,謝謝你,告辭了!”說完,不等約翰說話,給了他一張十元的神州幣,就趕緊離去。

隱隱還聽到,約翰大聲說了一句:“願上帝保佑你,年輕的兄弟!”直到看不到約翰的時候,我才停下腳步,看看面色不變的修紫暄,微笑道:“你讓我看這些,有什麼目的嗎?”修紫暄搖搖頭,平靜的說道:“沒什麼目的,只是紫暄不解,為何這些景教的殘餘如今會在建康出現,而且傳教這些人和那些西域胡人也不盡相同,難道這些人是從景教發源地大秦來的嗎?”大秦景教,就是唐朝對基督教一個傳入中國的分支稱呼,在唐朝的時候曾經在中原盛極一時,後來因為‘毀佛事件’,被唐武宗勒令他們還俗,並摧毀其教堂,他們無法在中原安身,就去了西域發展,如今在西域和北疆草原上還有許多的信徒,中原已經很少見了。

估計修紫暄看到他們的儀式和景教類似,所以就將法克他們也當成景教教徒,她也許並不明白這二者之間是不同的,但她能知道如今在中原已經式微的景教,也算見聞不凡之人,也許是從資料上看來的也說不定。

看了她幾眼,我微笑道:“他們教派正確的名字應該是東正教,景教只是他們的一個兄弟分支,他們所信奉的理念和如今在西域邊疆盛行的景教雖然相似,但不是一回事情,只是雙方在有些傳教形式上類似而已。”

修紫暄淡然說道:“在沒有和公子見面前,紫暄就和他們有過接觸,發現他們的行為和谷中書典記載的景教很相似,如今看來,是紫暄張冠李戴了。

只是紫暄想大膽問公子一句,這些海外異教,並非我中原特有,所說所為也非我中原所信奉,公子不怕將來生出禍端嗎?”我沉吟了一會兒:“你是想提醒我,不要使摩尼教的事情重演吧!其實這個問題,我可以給你說說,你也知道,建康現在罷黜了理學,而且不再將儒學經典做為選拔官吏的依據,並且鼓勵新興言論和思想出現。

換句話說,我是想讓春秋戰國時代的百家思想重新出現,重新啟發民智。

只是春秋戰國時代諸子百家言論的出現,一個很大的前提就是社會變化激烈,言論寬鬆。

可是以大宋如今這種情況,這兩點都不具備,而且最重要的言論寬鬆在消除理學影響前,我也不想放開。

因此,我只有藉助外力的推動,多從海外引進一些新的思想和言論,讓它和我中原固有的文化互相影響,互補長短,這樣才可以催生出更多新的思想和理念。

而且讓法克他們可以自由傳教,還有一個好處,只是現在說出來無益。”

修紫暄眼中露出深思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笑道:“紫暄明白了,公子其實並不怕摩尼教叛亂,卻擔心百姓不能從公子的行為中得到好處,公子的本心是想讓百姓接受公子的理念吧!”我呵呵笑道:“我雖然有這種心思,可是事情豈能如此盡如人意?如今理學已經有深入人心的跡象,而且理學信奉者還掌握著大量的學校,這種影響不是一時三刻可以消除的。

既然一個敵人過於強大,我就只好給它多找一些對手,如此而已!”修紫暄露出微笑:“然後公子就可以順利的傳播自己的理念,公子的做為雖然算不得君子,但無愧於一個梟雄。”

“那你是誇我,還是說我?”“公子既然連雲雄這種充滿野心之輩也可以收之麾下,不會對紫暄如此斤斤計較吧!”“說的好,有野心還要有能力,我就喜歡既有野心又有能力之人,不然誰來幫我打下這大好天下……咦……哎呀,完了,你快擋在我前面……”在我意氣風發準備高談闊論之時,我的眼角突然掃到一個從我旁邊鋪子出來的人,再也顧不得形象,一把想拉過修紫暄擋在我前面,意圖藉此逃開。

修紫暄在莫名其妙中被我一下將左手抓住,也許是吃驚,也許是意外,也許是本能,也許是故意,還沒等我發力,一股綿綿的真氣就衝入我的右手經脈中,使我右手如同針扎,奇痛無比,將我想用的力道一下打散,只覺得半邊膀子發麻,半點力氣都使不出,整個人一下就保持在我右手拉著修紫暄左手,抬頭看著她的這種姿態上。

而她也於此時完全走了出來,一下就和我尷尬的目光對上了。

“啊,殿……”“小筠姑娘,真是巧啊,我是沈雲,臨安的那個,不知姑娘還認識我嗎?”眼看她就要喊出來,我連忙一邊眨眼睛一邊大聲開口說話,而修紫暄估計也明白過來,收回內力,歉然的看了我一眼,使我可以將手鬆開。

小筠一聽,就醒悟過來,目光先在修紫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才對我露出溫和的笑容:“原來是沈公子,公子身邊這位應該是剛和公子在一起的修姑娘吧?”“正是,原來姑娘就是小筠姑娘,幸會!”修紫暄的聲音平和自然,聽不出她心思。

換護衛總管這樣的大事是不可能瞞住小筠的,不過她能如此快的就得到訊息,多少有些讓我意外,不知被小筠看到剛才那一幕會如何想我和修紫暄的關係。

不過說起來,剛才雖然是無心,但修紫暄的手確實非常柔軟,摸上去很舒服。

只是此刻我不敢去看修紫暄的表情,因為在修紫暄回小筠話的時候,我在小筠的後邊又看到一個人,也算是我的一個熟人——女捕快鐵楓。

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是你,沈雲,你在這裡幹什麼?”鐵楓一看到我,也馬上大聲喊出來。

苦笑中,我無奈的說道:“沒什麼,陪朋友出來走走。”

小筠臉上也露出意外的表情,看看我,又回頭看看鐵楓,有些詢問的道:“鐵姐姐,你也認識他?”鐵楓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在看到修紫暄的時候眼中露出驚奇和懷疑,在她身上停了停,才回答道:“是啊,小筠妹妹,這個人涉及一樁傷人的案子,我還沒有帶他回去結案。”

小筠聽後,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鐵姐姐,我們今天是出來玩的,不用這麼掃興吧?而且我和這位沈公子也認識,今天他有事,姐姐給我一份情面,結案的事情以後再說如何?我們還是到那邊去看看,據說那裡有間布鋪有種新的面料,做衣服很好看的,我們過去!沈公子,我們先走了。”

小筠對我笑了一下,才拉著有些不甘心的鐵楓離去。

她們轉身離開後,我隱隱聽到鐵楓問小筠是如何認識我的,可是還沒聽到小筠回答,她們兩人就隱入人流,隔斷了我的視線。

她們兩人怎麼會認識的?奇怪!疑惑中,我回頭去看看修紫暄,發現她淡然如故,看我望過來,平和的問道:“剛才紫暄失禮,只是公子似乎很怕那位小筠姑娘,這讓紫暄很意外,原來公子也有怕的人。”

我冷哼一聲道:“我怕誰來?只是不想惹起一些麻煩,既然看也看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們走吧。”

說完,我看也不看修紫暄,徑直的走了。

因為有些惱火修紫暄反應遲鈍,一路上我都沒多說什麼,修紫暄也沒出言詢問什麼,在沉默中,我們穿過這條商業街,進入‘心仁堂’所在的街道。

這條街道上的店鋪,十之八九是私人開的醫廬,我就看到其中一間規模比較大的醫廬有著唐家的標記。

想當然,來這裡的人不會是沒事來這裡閒逛,不時可以看到一個個病人或獨自,或被人陪同的進入醫廬。

就我觀察下,大致上每間醫廬都有病人來光顧,這種情況讓我有些意外,猜測是不是和最近天氣變化有關,不然何以有如此多的病人?不知醫院那裡情況如何,如果也是如此的話,到是要想法提醒百姓注意天氣變化,做好預防,免得出現大規模的流行疾病。

“公子,我們到了!”我點點頭,抬頭望了過去,一間很冷清的小醫廬出現在眼前,抬頭看看上面的牌匾,“心仁堂”沒錯,這裡為何會如此冷清?那個什麼姓葉的不是一個名醫嗎?心中疑惑,我舉步向心仁堂走去,剛一進敞開的大門,一個滿臉笑容的醫廬夥計就走了上來:“兩位是來看病的吧?不巧的很,今天葉大夫不能出診,還請兩位到別家去,我在這裡給二位賠不是了。”

語氣客氣,態度謙恭,雖然是拒絕的話,但也不讓人覺得刺耳,這個夥計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掃了大堂一眼,發現收拾的很乾淨,藥櫃診臺齊全,櫃檯後還有一個清麗的小丫頭正低著頭,將一些藥材碾碎,咯吱吱的聲音不時響起。

這是一個典型的醫廬,這樣的地方會鬧‘鬼火’?“這位客人,你在看什麼?我們這間醫廬並無什麼特異之處,不知你要找什麼?”我收回目光,看著這個夥計,微微一笑:“我只是有些好奇,聽說你們昨天這裡鬧鬼,還有幾個人被鬼給燒傷了,有這回事情嗎?”這個夥計神情一變,收起笑容沉聲道:“此事純粹是有人誤傳,並無此事,公子卻莫相信這無稽之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裡有什麼鬼怪,公子不要被人給騙了。”

“是嗎?”我抬頭看看此時也望過來那個小丫鬟,走了過去,“這位姑娘,你可否告訴我,你們這裡是不是昨夜鬧鬼了?不要說謊哦!”這個小丫鬟眼中驀然閃過一陣驚恐,面色變白,有些顫抖著道:“這位公子,你是說笑吧,我們這裡怎麼會有鬼了,沒有的,真的沒有的!”聽到她勉強的語氣我心中就有數了,回過頭看看正警惕看著我的那個夥計,溫和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是你們的競爭對手派來的。

好了,讓葉大夫出來,我有事要詢問他。”

這個夥計面色變了變,猶豫的說道:“公子是否見過我家葉大夫,或者是熟人?”“都不是,你去告訴他,如果他想知道昨天的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就讓他來見我。”

“是這樣,那好,公子請稍等,我去去就來!”這個夥計臨走時,看了那個丫鬟一眼,才進入內堂中。

我看到那個丫鬟眼中有慌亂的神情,溫和的一笑:“你不用驚慌,你是這裡的抓藥丫頭?”這個丫鬟不敢看我,連忙低下頭,慌張的說道:“是啊,公子請稍等,葉大夫馬上就出來,我要碾藥,不能陪公子說話!”說完,她就又趕緊低下頭去做自己的工作,讓我看的很是有趣。

就在我考慮是不是要逗逗她的時候,通向內堂的門簾一動,那個夥計先走了出來,接著一個臉型清瘦,留有幾縷長鬚的半百老者也走了出來,看到我和修紫暄後,眼中的異色一閃而過,舉手道:“這位公子,聽說你要見葉某,請問公子貴姓?”我淡然一笑:“我叫沈雲,這次來也非是和先生敘舊,聽說高襄和白夢姑娘如今正在這間醫廬中,我想看看他們。”

葉天則上下打量我幾眼,似乎想起什麼:“原來你就是那位沈公子,聽說就是你答應救治飛霞,不知此事可真?”“不錯,你難道有什麼問題嗎?”“不敢,既然是沈公子,那就沒什麼問題,請公子隨葉某來!請!”跟隨葉天則進入內堂之後,又經過一道天井,就來到後院,看樣子這座醫廬還是挺大的,估計住個十幾個人沒什麼問題。

來到後院一間房屋前,葉天則輕輕的叩門:“小月姑娘,請開門,那位沈雲公子來了!”房門應聲而開,小月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

我看到小月複雜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連忙說道:“小月姑娘,我聽說白夢姑娘受傷了,特來探望!”小月勉強的一笑:“多謝沈公子,小姐也很想見到公子,請!”我從小月身前走過的時候,明顯感到她的身子一顫,心中嘆息了一聲,什麼也沒說的就走了進去。

不知什麼原因,葉天則沒有跟著我們進來。

白夢的情況比我想的要好,她此時已經站在屋中迎接我們,看到我後,她露出禮貌的笑容:“沈公子,勞你費心過來,不知飛霞的情況可好?”我的目光從她左手上的紗布上移開,笑著回答道:“還可以,不過因為要去找一些人,所以遲些才能幫她治療,你不用擔心!”白夢有些困惑的看看我,接著就放到修紫暄身上:“這位是?”我輕鬆的一笑:“她就是隱谷的傳人修紫暄。”

“啊!原來她就是修仙子,失敬!”白夢走前兩步和修紫暄見禮。

“白姑娘客氣,紫暄不敢當!”修紫暄微笑著和白夢寒暄了兩句,就示意的看看我。

白夢馬上就領悟過來,又轉了過來看著我道:“沈公子的手段越來越讓白夢佩服,白夢相信飛霞不日即可康復!”我不置可否的一笑:“此事不慌說,聽說白夢姑娘是被離奇之火給燒傷,不知此事是如何發生?”白夢臉色變的有些不自然,勉強說道:“此事說起來,白夢也不知,白夢聽聞高襄之事後,心中本不信。

可是昨夜時分,白夢正在看一本書之時,此書突然起火,將白夢手給燒傷,接著飛霞的被子也著起火來,白夢大聲叫喊,幸好有人聽見,喧譁起來,葉大夫和小月等人就衝了進來,才將火給撲滅。

此事說起來,實在是讓人難於相信。”

我沉默下來,思考一會兒,問道:“會不會是你看書時不小心碰到火燭了?”白夢肯定的搖頭道:“絕無可能,火燭外有紗燈,如果白夢碰到火燭,也應是紗燈先燃,可是白夢記得很清楚,是書先燃,紗燈是在白夢驚慌碰倒後才燃,而且當時紗燈倒地後冒起的火焰十分高,似乎空中都在燃燒一樣,但很快就熄滅了下去!白夢記得非常清楚。”

“空中都在燃燒?”我疑惑起來,“那本書是否燒完了?”白夢搖搖頭,轉身從後面一個櫃子中拿出一本燒掉一半的書,遞給我。

我接過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翻開燒焦的前面部分,後面的字跡還清晰可見,不過其卻非鉛字印刷,而是用毛筆書寫而成,看來這是一本用手工寫成的書。

“……先師孔子,並非以聖人自居,而是願人國和平共存,繩之以法,教之以禮,使民生和樂,國無爭端,雖不尚權謀,但絕非不知權謀,此間之奧妙至理,絕非當世理學所能比……”我合上殘書,有些好奇的問道:“此書是何人所寫?”白夢道:“是高襄,他平日裡無事就寫這些!”我考慮了一下道:“可否讓我見見他?”白夢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並非不可以,但因其傷在背部,失禮的地方還請沈公子諒解!”我擺擺手:“無妨!”白夢將我們帶到一間房屋前後,輕輕叩了兩聲門,一頭汗水的葉天則就出來開門,看到我們,他臉上有些猶豫的道:“諸位想見高襄嗎?只是我正要給他換藥,可否請諸位等等?”我不等白夢開口,徑直的說道:“葉大夫只管給他上藥,我只是有些問題想請教於高襄,不會妨礙你的。”

說完,不等他讓開,我就闖了進去。

葉天則眼中閃過不快,什麼也沒說的轉身走了進去,我們跟進去後,裡面發有炭火,十分溫暖,一個長相清雅的年輕人正趴在**,背部已經被糊上一些黑糊糊的膏藥。

他看到我們這些人,先是一愣,接著就想起身,葉天則一下按住他,輕聲道:“不要動,一會兒就好!”這名年輕人聞聲只好安靜下來,對著我們一笑道:“客人來了,高襄卻不能起身相迎,還請客人見諒!”語氣自然豁達,並沒有因為屋中來了女眷而有扭捏不安,有種不拘俗禮的豪放。

我看到他床前有個凳子,就不請自坐的坐下,微笑道:“主人既然失禮,客人也無須拘禮,高兄以為如何?”高襄明朗的眼神停在我臉上,過了一會兒,嘴角露出笑容:“有趣,有趣,沒想到今日可以見到如兄臺這般的人物,敢問客人何名?為何而來?”我也沒廢話,拿出那本書:“我來此只是想問,此書可是你寫?”高襄眼中閃過一陣痛惜,不過很快就回答道:“不錯,可惜卻被天火所焚,實在是可惜!”他此時語氣中開始流露出一種黯然。

我將書放下,搖頭道:“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天火’‘鬼火’的,離奇之事,多是大家對事因不明,可否將你是如何被燒傷的事情對我說一遍?至於我是誰,你暫時不用問。”

高襄掃了我身後幾人一眼,臉上有些恍然表情顯露:“客人不說,我也有幾分答案了,既然客人想知道,我就詳細說來,願聽客人何解?昨天中午,我剛吃完午飯,就想去給飛霞喂些湯水。

在我喂湯水之時,突然聞到一股死魚的腥臭。

我初以為是有老鼠死在屋中,正想去找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後背十分灼熱,接著衣服就著起火來,我衝到屋外水缸中,才將火撲滅,後來就成了客人見到的這樣。”

我暗暗點頭,接著問白夢道:“你是否也聞到過這樣的氣味?”白夢露出回憶的神情,好一會兒才不太確定的說道:“似乎有,不過當時非常輕微,白夢沒有太注意!”我心中有點數了,問葉天則道:“此屋是否老房?而且當時飛霞所在的屋子很少開窗?”葉天則抬頭看看我,點頭道:“確實如此,公子難道知道點什麼?”我笑了起來:“不錯,我現在可以肯定這幾起失火不是什麼‘天火’‘鬼火’作怪,不過在回答這件事情前,我有些問題想問高襄公子。

可否請高襄公子告訴我,你是否也對理學不以為然?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將你的書公之於眾,也讓大家知道你的理念?”高襄看看我,考慮了一下,低聲說道:“理學雖是脫胎於儒家學說,但其已經脫離孔子先師創立儒學的基本神髓,而發展成一種用以壓制政敵,打擊對方的工具。

而且理學過於飄渺,按其標準,世人並無一人可稱為‘人’,都是‘禽獸’,實在是太過無稽,這和孔子先師倡導的‘治世救人’背道而馳,我雖不才,但也不忍先師之學被改成如此不堪,故才如此。

可惜世人被理學鼓惑已深,而當今主政的淮王又不分青紅,對於儒學理學不加分辨,一味打壓,不才實在是有心無力呀!”我沉默下來,他說的是事實,為了儘快的消除理學的影響,在有些方面我確實非常急噪。

可是儘管如此,效果還是不太理想,也許我要改變一下策略才對。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想了一會兒,我望著高襄說道:“理學如今被人稱為道學,宣揚理學的那些所謂‘道學家’們,一方面大肆宣揚所謂的‘道統’一方面又違背了他們自己訂下的道統準則,實為表裡不一的小人。

由此可見,理學並非救世之良方,而是害世之毒藥。

如今的道學家,早已不是孔子當初所說的君子,全都是一群徹頭徹尾的小人。”

高襄眼神中閃過疑惑,輕聲道:“公子似乎對理學有獨到的見解,可否一解高襄之疑惑?為何他們那些道學家會是小人?”我看到葉天則的手腳開始慢下來,知道大家都被我引起興趣,也不客氣,高聲說道:“理學非常強調的一點內容,就是,一個道德上沒有暇疵的人,才有資格去治理國家,而一個道德上有暇疵的人,就算你再有能力才幹,也不可能把國家治理好。

可是至於道德的具體內容是什麼,大家其實都不知道。

現在流行的那些所謂道德,根本就是道學家自己訂立出來的,和天道並無半點關係。

既然如此,那這些道德只能做為一項對百姓的要求去釋出,絕不能成為所謂‘治國’之良方。

高公子剛才也說了,道學家認為人不是‘聖人’就是‘禽獸’,而且更進一步說明只有信奉道學的這些道學者才是‘聖人’,其他人都是‘禽獸’。

既然如此,我就覺得有些奇怪,既然道學的這些‘道德標準’是如今才制定出來的,那麼以前那些不知道‘道德標準’的人就是禽獸了?也就是說,這些所謂的‘道學者’其實是‘禽獸’所生,如今只是改頭換面不想承認罷了。

既然如此,這些被‘禽獸’所生的‘聖人’為何還要鼓吹先人都是‘聖人’,是不能違背的。

因為照他們的說法,他們根本就是‘禽獸’,那還值得我們去效仿嗎?另外還有一點,被那些道學家鼓吹為聖人的朱熹倡導什麼‘存天理,滅人慾’,認為凡是人慾皆是惡,只有消滅了人慾才是‘聖人’。

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如果人慾都是惡,那你朱熹為什麼要和別人去爭一個***女子?難道這不就是人慾嗎?不是應該被滅除的嗎?既然你自己都做不到,憑什麼去要求別人做到?理學之危害最大之處就在此點上。

因為所謂‘道德’的標準太高,所以沒有人可以做到,這就使得人無所適從,而且因為有外力的強力壓制,這就使得個人精神痛苦,進而做出言行不一之事,也就是世人所說的偽君子。

那些拼命提倡這些所謂‘道德禮教’的人,從來沒有一個人做到他們說的那些。

因為自己做不到,又無法解脫,就將這種思想化為折磨別人的惡欲,將這些‘道德標準’做為懲罰別人的工具。

對別人的責備永無止境,動不動就要求別人死,甚至到死也不能逃脫責備。

如此學說,真正可惡之極,故寧宗先皇曾經下令禁止道學禮教的傳播。

可惜那些宣揚道學禮教者太過狡猾,他們雖然失敗,可是不甘臣服,在各地辦了大量的道學學校,迂迴往進,終於使得朝廷出現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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