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三章 幾處戰場

第十三章 幾處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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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幾處戰場

第八集第十三章 幾處戰場||

春日的早上,高掛的太陽正揮灑著溫煦的陽光,此時的空氣中開始瀰漫著一股溼潤芳甜的泥土清香,經過一冬蟄伏的小草露出頭角尖尖,摔落身上的霧氣,迎接生命滋長的陽光。趕早的小鳥正從低空中飛過,偶爾還可以聽到一兩聲清脆的鳥鳴。

大地上的晨霧在接觸到陽光之後,緩慢的消退著,原本薄霧籠罩的田野開始露出本來面目,一大片空曠的平原正在顯現出來,幾間破敗的茅屋散亂的分佈其上,看其破敗的樣子,似乎已經無人居住一樣。還有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黃泥大道,橫穿平原,消失於遠方。

“汪汪!”兩聲響起,遠處一間茅屋中竄出一條瘦弱的黑狗,雖然身軀見骨,但精神尚佳,正興致盎然的在田野上梭巡,想找出今天可以果腹之物。

走到平原上的黃泥路附近時,它的腳步突然一停,長毛豎起,向著一個土丘發出警告的低吼,似乎有什麼發現。

“嗷嗚……”沒等它有進一步的動作,一支不知從何處射來的長箭就將它射了個對穿,黑狗的身軀倒在地上,一陣**之後再無聲息。

關中平原,原本是天下有數的人煙稠密富庶之地。可惜歷代的戰亂,燒殺,這裡都是重災區,屢屢造成千裡無人煙的慘劇,而朝代的興衰更替更是為這裡帶來無窮的災難,死於黃土之下的冤魂早已不可計數。

如今這裡先是金人和宋軍鏖戰,接著就是金人和蒙古爭風,然後就是西夏宋軍合擊金人,最近還發生了宋軍金人同打蒙古的故事。如今這裡除了幾個大的縣府還能看到點人外,鄉野之地已經早無人煙,充滿了荒涼破敗的蕭瑟。

“咯吱,咯吱……”一陣陣刺耳的尖叫打破平原上的安靜,一隊長長的馬車隊伍出現在黃泥大道上,看押車隊伍的穿著和提刀拿槍的打扮,就可以知道,他們是這裡的最新統治者——西夏人的軍隊。

為首的將軍騎著馬看看遠方無邊的道路,又回頭看看身後長長的糧車和辛苦一夜計程車兵,心中嘆了一口氣。昨天自己下令連夜趕路,雖然平安透過那段危險地帶,可是到底能否平安到達鳳翔府,還是很難說。

最近也不知怎麼搞的,這裡突然出現了一股悍匪,他們專搶軍中運送的軍糧和物資,而且手段毒辣,不留活口,已經有數支押運糧草的隊伍被搶,死亡了數百軍士。鳳翔軍司出動了過萬大軍在這一帶搜尋,剿滅了好幾股危害已久的強盜土匪。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被俘的強盜土匪都不承認自己幹過這樣的事情。新任的都統軍大怒之下將他們統統斬首示眾,並通告全軍悍匪已除。教練使接到這份軍令後,就讓自己押運這隊糧草去鳳翔府交割。自己將心中的疑惑告知,反被他訓斥了一頓,強行讓自己前往押運。

也許上面是看到自己是公主那邊的老人,所以才故意排斥自己的,最近這樣的事情多了。跟著這個新都統軍,自己心中沒有半點底氣,不知公主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在走的時候不是還告訴過我們,她很快就會回來的,為什麼新年已過,還不見回來?反到是原來的副統軍成了都統軍,公主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就在此將軍回憶起武雲公主被召回前的一些事情時,身下的戰馬突然不安的叫了一聲,然後停了下來不肯再前進,而此地就是那隻黑狗被殺的地方。

此時的太陽光已經相當強,此將軍手搭涼棚,想看看到底有什麼,使得這匹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老馬會如此?左右一掃,原野中一片安靜,遠處似乎還有一隻倒臥的野狗。此種景象自己看的多了,似乎沒有什麼可疑的。不過,還是讓幾個人去周圍看看。

多年的軍旅生涯使得這個將軍明白謹慎的重要,所以他決定派出兩支小分隊去兩邊看看。

就在他的兩支隊伍從大隊分離出去,走向平原的時候,一聲尖銳的號角聲響起,聲音嘹亮尖利,如同一把插入敵人胸膛上的鋼刀一樣。

西夏為首將軍的反應也是一等一的快,就在自己的部下一愣神之際,他大聲喝令道:“有敵人,各隊聽我號令,將糧車圍成圓圈禦敵!”

伴隨著他這聲話語的還有無數的破空聲,大道兩邊突然飛出無數的利箭,箭頭閃爍的寒芒清晰可見。

“將軍小心!”一名忠誠的親兵將這名將軍從馬上撞了下來,在這名將軍抬頭看的時候,自己這名親兵連同自己的愛馬被數支長箭釘在一起。

如此勁道那裡是普通長弓可以做到的,根本就是弩箭。

他們到底是什麼強盜,為什麼會有軍隊用的弩箭?

如果不是最近的情報都表示宋軍和金軍,皆無意對西夏發動戰爭,他也許就會認為這些強盜是他們某一國軍隊偽裝的。特別是宋軍,他們弓弩的厲害之處,這位將軍看到過不少,其造成的傷亡,和他如今所見十分相似。

一陣紛飛的勁箭急射之後,西夏士卒傷亡慘重,因為箭是從兩邊射來,一字長蛇的西夏運糧隊,除了那些不在弓箭籠罩範圍內計程車卒外,已經躺倒一大片。

剩下的那些西夏士卒並沒有被這種突然變故嚇呆,而是非常忠實的執行了他們將軍的命令,拼命的將糧車圍成一個圓圈,意圖藉此禦敵。

此時兩邊的平原上,泥土一陣翻滾,在離大路百步左右的距離外,無數人影出現在西夏人的眼中,他們頭上有著古怪的頭盔,穿著布衣,但頭盔和布衣上面的色彩和周圍環境非常相似,不少人的身前背後還掛著一些草泥,臉上塗抹著古怪的油彩,如果他們躺臥了下去,不走到近前看,確實難於發現他們。

他們一現身,就對西夏這邊發動了衝鋒,雙手握著長刀,嘶喊著衝了過來。

那名西夏將軍看到這一幕就明白過來,敵人剛才是躲在平原上,借用和平原類似的偽裝瞞騙過偵騎和自己,等自己落入圈套後就發動突然攻擊。

他們絕非普通的強盜。

這名西夏將軍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就從地上一躍而起,高聲招呼僥倖生還的西夏士卒和後方部隊匯合。

令狐野狂猛的衝在前面,身軀放矮,單手抓刀,完全按照軍校中教得做。衝鋒了這麼多次,他對這樣做的好處早就明白,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了。

此時令狐野盯住了一個目標,看樣子好像還是對方一個將軍,殺了他,可真是大功一件。

西夏方面此時也開始組織還擊,他們的弓箭也滑過長空,射入這群敵人之中。可是奇怪的是,他們的弓箭似乎對對方殺傷不大,不僅因為對方衝鋒陣形排的很開,使得自己利箭落空了不少,更古怪的是,自己的長箭射入對方身上似乎不起作用。不少人就親眼見到,那群敵人中的人被射入了好幾支長箭,但不是被彈出來,就是敵人掛著它繼續衝,似乎毫無影響一樣。

如果對方是全副披甲,那弓箭射不不進去還好說,可是對方明明穿的是布衣,為什麼還是射不進去?

看到如此情況的西夏士兵,心中泛起不解,疑惑,懷疑甚至恐懼,軍心有些浮動起來。

那名西夏將軍也看到同樣的情況,他雖然也不解,但一邊跑一邊還是高聲命令道:“不要慌,敵人只不過在衣服下面穿了盔甲,不要怕,繼續射……”

“射你媽,看刀!”這名西夏將軍回頭看時,一名凶神般的大漢,雙手握著一柄鋼刀向著自己當頭砍來,利刃破空的聲音已經灌滿自己的雙耳。

“當!”

“左侍禁快走!”

此將軍旁的一名尉官接下了這一刀,在這名將軍回顧間,敵人已經從四面八方湧了上來,那些在弓箭下生存下來的西夏士卒,馬上就又要面臨一場滅頂之災。

此將軍一咬牙,拼著一股猛勁,揮舞著鋼刀擋開敵人的兵器,疾步的衝向己方的車陣,而車陣裡面計程車兵也跑出來數人接應他。

“嗖嗖嗖”

當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之後,這名將軍只感覺到全身一震,數支尖銳的東西鑽入自己的身體內,而一股麻痺的感覺很快的就蔓延到全身。

連環弩,他們是宋軍!

這名將軍終於明白過來的時候,敵人已經全面撲了上來,連環弩的歡叫聲,長刀的揮舞聲,臨死前的慘叫聲組成戰場合奏曲。

當這名西夏將軍緩緩的倒地時,他看到對方在向己方的車陣中投入一些東西,伴隨著車陣裡面的轟鳴聲,他想起武雲公主曾經提過:宋朝太子的軍隊中有種很厲害的火器。

“撲哧!”令狐野的長刀終於刺入對方的身體內,當他拔出刀來的時候,發現周圍已經沒有敵人了,而己方的戰士正鋪天蓋地的湧去敵方車陣,看架勢,就算自己去了也撈不到湯喝。

以三千對五百,能讓自己殺死一個也算不錯了,可惜讓那個將軍跑了。令狐野有些惋惜的看著遠處伏屍的那位西夏將軍,搖搖頭,也衝向車陣。

郭風在三百丈外看到己方勝利已成定局後,就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對著身邊的參謀官說道:“組建部隊之初,先以小勝提升士氣,訓練士卒,凝聚軍心,等作戰嫻熟,意志堅定之後,才能尋機於相當敵人決戰。如部隊才組建就用之攻堅大戰,實為自尋死路!殿下這番話,果然是至理名言,看到他們今日的表現,本將軍才真正明白殿下當日寫這些話時的心情。夏參謀,現在可發現敵人援軍?”

夏平聞言搖搖頭道:“屬下已經派人在周圍二十里範圍內佈網,如今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傳來,看來這支隊伍仍然是支單獨的押糧隊伍。”

郭風聞言沉思了起來,走了兩步道:“你說西夏那位都統軍是什麼意思?明明那些強盜都否認了,他還敢這麼做,你說這其中是否蘊涵著什麼?”

夏平也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屬下懷疑是不是西夏他們內部紛爭影響所致,殿下的意思是讓我們先發展壯大,但不要過分刺激西夏,屬下看,我們現在是不是修養一段日子?”

郭風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你說的也對,這裡人這麼少,部隊想壯大也不容易,我們轉移到鳳翔慶原京兆府三路之間去,那裡的遊民眾多,地形多變,而且為西夏和金國交界之地,雙方都不敢妄動,正適合我們發展。”

夏平提醒道:“如果這樣,我們的補給可能有些問題,嶽雨大將軍最近還派人來說,要送一批引火彈過來。我們這一走,就只能取消,就算擴大隊伍,也會因為軍備的不足而出現困難,不知將軍的意思如何?”

郭風冷峻的說道:“殿下委本將軍重任,是想讓本將軍另外開創一片天地,如果總是需要嶽雨大將軍的照顧,又何能完成殿下的心願?不用多說,通知大將軍,我們今晚就起行!”

夏平看到教導使走了過來,明白戰事已經結束,低聲問道:“那些俘虜是不是照舊?”

郭風眼中閃過一陣森寒的殺機,周身都似乎湧出一片冷洌之氣,在夏平的心寒中,那道熟悉的命令又傳了過來:“一個不留!”

夏平沒有說什麼,他早就明白這位殿下的心腹愛將心性高傲,他是想成為翱翔長空,擊殺獵物的雄鷹,而不是一隻溫順聽話,任人宰割的家雞

也許他真正信服的只有殿下一人,包括嶽雨大將軍,他都可能沒放在眼中!只是他的心狠手辣之處也讓自己感到可怕,希望他現在只是為保密才這麼做的吧!

看到教導使離去的背影,夏平知道自己也該去準備了。

山東東路,東平府外的荒郊中。

一身村姑裝扮的紫雲跨著一個菜籃,步履平常的在大路上走著。她此時的裝扮,和這裡常見的村姑裝扮完全一樣,連原本白嫩的面板也被染黑,除了用一種特殊的藥物外,就算用水洗也洗不掉。

唯一有點讓人扎眼的,就是她的樣子還是很俏麗,而且如今天色已晚,現在又不是太平世道,這樣一個女子單身走在大路上,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除了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誰肯在這個時候還出門?

所以此時大道上渺無人跡,只有一些春日晚上出來的小蟲發出微弱的鬧聲。

突然一陣“得得得!”的聲音從紫雲身後傳來,不久一匹馬從紫雲身邊越過,馬上的騎者還回頭看了看紫雲,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當紫雲走了一段路後,發現前方有個人牽著馬站在路邊。

她走近後發現此人長的身材矮小,面相猥瑣,看著自己的眼光中明顯不懷好意。

“小娘子,你要到那裡去,不如我送你一程吧!”來人陰陽怪氣的發出招呼,眼中有種難於表述的慾望。

“小女子只是在東平府尋親不著,所以才被迫連夜趕路回家。小女子家離這裡不遠,實在不勞這位官人,小女子告退!”

“哈哈,說話還這麼文縐縐的,老子喜歡。小娘子,既然你尋不著親,那就跟了老子我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樣?”

“你放開我!不然我要喊了,”

“老子就不放,看你奈何。你要喊就喊,等會兒讓你喊的更大聲,來吧,讓老子親親,哎,不要躲!”

紫雲眼見對方就要向自己撲過來,心思惶急間看到對方的馬,突然大聲喊道:“我如今孤身一人,量也難逃你之手,不如從了你就是,但你要和我在這裡歡好,等會兒你馬跑了怎麼辦?”

此人一愣,色慾之心稍退,左右四顧,發現這裡一片空曠,沒有任何拴馬的地方。

“你將馬拴到自己的腿上,空著雙手不就可以了嗎?”紫雲臉上露出笑容,讓她看上去更是動人。

“好,小娘子果然聰明,老子今天要定你了!”此人此時已經谷精上腦,色慾滿胸,並未多想的就將韁繩系在自己左小腿上,“小娘子,我來了,讓我先親親!不要躲嘛!”

紫雲看到對方撲過來,靈巧的一閃,躲到馬匹身前,拔下頭上的尖釵,狠狠的刺入馬匹的身體中。

一聲淒厲的馬嘶響起,此馬掉頭就跑,放足狂奔。事出突然,此色狼身不由己的被拖倒在地上,聲聲慘叫中被馬拖走,地上留下一片拖痕。

紫雲長舒一口氣,暗歎細作真是不好當。自己好強,硬是要求小姐讓自己來打探情報,沒想到收集情報的時候沒事,回來的時候卻出了這麼大個紕漏。

剛才真是好險!

輕輕抹了一把汗,又繼續趕路!

幸好此後的路上還算平安,等到達己方祕密營地附近時,先用學到的種種方法試探自己有沒有被跟蹤,等了好一會兒,確認無人跟蹤之後,紫雲才鬆了一口氣進入己方的地盤中。

彩雲此時正在一處山洞中看著最近繪製的地形圖,考慮如何才能使得燕寧上當。

金鳳柔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公主,紫雲已經回來了!”

彩雲抬起頭,笑了笑:“沒想到這丫頭還有這股機靈勁,讓她進來吧!”

當紫雲興沖沖的進來後,拿出一張紙遞給彩雲,有些邀功味道的說道:“小姐你看,這是東平府的地圖,幾個兵營所在的位置我都畫出來了。”

彩雲接過後,看了看,讚賞道:“畫的不錯,看來教你的那些東西你都記下了,不過要想成為一個好的細作,光這些可不行!”

紫雲聽出語氣有些不對,有些著急的說道:“小姐,我們不是說好的嗎?只要我完成任務,你就讓我去當細作,怎麼現在又反悔了?”

彩雲笑了起來:“表哥稱呼細作為間諜,其要求絕非僅僅收集表面情報這麼簡單。你在一些方面表現很出色,但你在間諜最重要的隱藏方面做的很不夠。你知道你今日為何會讓那名歹徒起色心?就是因為你在化妝的時候,還有些照顧自己的容貌,所以才會如此。不過你也算機靈,而且有急智,懂得因勢利導。這次就算你過關好了!”

紫雲吃驚的道:“小姐全都知道?”

彩雲點點頭:“是啊,還多虧了你,我們得到一份重要情報。你知道那個傢伙是什麼人嗎?他是嚴平派去和燕寧聯絡的信使,不知怎麼會見色起心,結果被那匹馬拖死。我們從他身上找到嚴平寫給燕寧的信,肯定了這兩人確實是有聯絡的。”

紫雲啊了一聲:“這麼說,我還立下大功?”

彩雲親暱的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故意訓斥道:“你還敢說自己立下大功?你知道嗎?他一死,嚴平也許就會知道事情敗露,到時大家扯破臉皮,對我們沒有多少好處。今天的事情要是讓表哥知道,他肯定會將你召回去,你還敢說自己立下大功?”

紫雲臉色一下變了,連忙求情道:“剛才事情緊急,我也沒想那麼多,何況我並不知道他是嚴平的信使,小姐,你還給我一次機會吧,不要告訴淮王了,小姐!”

聽到紫雲的哀求,彩雲故意無奈的一嘆道:“那好吧,誰讓你是我的人,我就再幫你一次。這樣吧,你再去那所祕密學校中學習一段日子,將你今天發生的事情好好想想,如果你能有進步,我會再給你一個任務。”

紫雲知道小姐又給了一次機會,高興的道:“多謝小姐,我給你去弄點點心!”

等紫雲出去後,一直冷眼旁觀的金鳳柔道:“你真的要讓紫雲成為間諜?她的經驗太淺薄了。”

彩雲搖搖頭,淡然說道:“其實說起來,我當初上戰場的時候,還不如她。其實紫雲的資質非常好,就拿今天那個信使來說,如果硬來,十個紫雲都不是他對手,可是他卻死在紫雲手上。鬥智不鬥力,也是間諜的一個重要戒條。”

金鳳柔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我發現一件事情,你在今年變化非常大,不僅指揮作戰上更是嫻熟,而且出謀定策,也比以前厲害了許多。似乎還有一種,一種,怎麼說了,好像是他們常說殿下的那種統帥風範。特別是你在戰場上時,你的那種指揮若定的樣子,真是和當初殿下在戰場上那種不怒而威,但又充滿信心的表情很像。不知你發現了沒有?”

彩雲沉思了起來,好半天才說道:“其實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每當我上戰場的時候,心中總是有個聲音告訴我該如何做,好像是直覺一般,也許這就是表哥說的上戰場的感覺吧!”

金鳳柔看看彩雲,也贊同道:“可能是吧!”

彩雲笑了起來,輕鬆的說道:“不要討論這些了,表哥讓我在四月前將山東兩路和兩淮行省的通路開啟,為了這個,還派來許多原山東義軍出身的將領過來,我們不好好的合計合計,只怕會讓表哥失望!”

金鳳柔道:“那我去將他們叫進來!”

彩雲點點頭,目光又放到那副地圖上。

神州歷七千五百六十九年,二月二十五日。

天空中開始下著零星的小雨,灰濛濛的一片,透著一種陰冷。大運河邊的一個村子被籠罩在微微時雨中,吐芳的綠草舒服的伸展身心,沐浴著上天的雨露,完全體會不到此時在村子中的一個人的煩悶心情。

燕寧心緒不寧的在屋中走來走去,不時看著外面的天氣嘆氣,

雨水灑落在屋瓦上,然後順著屋瓦滾落,緩緩的滴在簷下,一點一點的,既不大,也不斷,如同水晶般晶瑩剔透,輕靈灑脫。

如果是在平時,燕寧也許還會有心情端著一杯茶慢慢的看著雨景,可惜自從那個飛鳳軍出現之後,自己就沒一天好日子過。

先是自己精銳的五千馬軍全軍覆沒,接著自己控制的州縣不時會被他們所偷襲,去追捕他們的部隊,少於一千人就會被他們連皮帶骨的給吞了,多了又找不著他們的人,真是讓自己傷透了腦筋。最後只得收縮防線,坐看對方的壯大。

最近朝廷那邊又在蒙古人手上吃了虧,那位完顏大將軍退守到黃河附近,自己的濟南府又成了雙方戰線上的棋子。而且這次比上次更糟,蒙古人似乎沒能力過黃河,自己的虛與委蛇,兩面討好看來是行不通了。

這次朝廷給自己下的這道嚴令話語後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自己不能消滅這支飛鳳軍,那自己就會被朝廷處罰。如果是以前,還沒什麼好擔心的,可是如今完顏成和尚的大軍就在自己身邊,就算自己想反抗,也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也許,拼死一搏,消滅這支飛鳳軍才是唯一的生路,畢竟這支部隊只是一幫亂民組成的部隊,論及真實戰鬥力還是不能和自己比的,只要將他們弄出來,自己就有把握消滅他們。

看來還是要和那個嚴實打交道,他和對方似乎還有些聯絡,如果能借用他這點關係,事情就好辦多了。

可是這個嚴實確實可惡,上次姍姍來遲不說,後來自己請他幫忙,他還推三阻四,諸多借口,也不想想,當初若非自己放了他一馬,他能有今日嗎?

嚴實,讓你逍遙這麼多年,也算對得起你,如果你今天還不識趣,那就怪不得我了。

“來人,給本公拿筆墨來!”

神州歷七千五百六十九年,二月二十八日,山東西路的新泰鎮。

此時的新泰鎮已經成了一座大兵營,燕寧的三萬人和嚴實的二萬人進駐東西兩頭之後,新泰鎮就失去往日的安詳,成了一座軍管的城鎮。

燕寧和嚴實有交情,可他們名義上還是敵人,他們的手下人也慣於將對方看作敵人,所以兩方隊伍之間就經常會發生一些糾葛,打架傷人早就是司空見慣。更糟糕的是,這兩方隊伍的軍紀都不那麼嚴明,偷雞摸狗,搶奪財物,**婦女,殘殺平民這樣的事情,雙方差不多是比著做,使得新泰鎮的居民苦不堪言。

也許是亂世之中,大家早已習慣,或者說是麻木。新泰鎮的人逆來順受,處變不驚,用他們一向的忍耐換取強盜的些微同情,可惜的是,他們一直看不到強盜有同情他們的意思。

新泰鎮外,一條官道貫穿東西。原本這是一條繁忙的商道,但因為這裡來了兩支強盜,而商家對這樣的訊息又是最靈通的,所以這條官道上已經是客商斷絕,來往旅人絕蹤。

此時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大批的戰馬賓士過來,他們是燕寧的巡哨騎兵,此時順著官道去巡邏。

這支騎兵顯然認為如今的任務很輕鬆,每個騎兵的臉上都掛著漫不經心的樣子,有些騎兵還顯得無精打采,滿臉的不高興,似乎是老大的不願意,為首的幾名騎兵還在互相談論著,沒有按照要求觀察周圍的環境。好像這是一場散步,多過一次軍事巡察。

“街口那個老頭家的女兒真是夠味,老子玩了她三天,真是舒服!”一個騎兵對著身旁的戰友炫耀著自己的事蹟。

“你小子就喜歡搞這個,昨天,老子和兄弟們狠狠的將西邊那些亂黨教訓了一頓,你沒看到他們哭爹喊孃的德行,真***痛快!”身邊的同伴明顯對他的事情不感興趣,一邊說還一邊舞動著強壯的胳膊,以壯話語,“對了,隊長,你昨天不是去了那個什麼員外家嗎?撈到什麼好處沒有?”

“你***別提了!”為首的隊長嘴巴一撇,很是憤憤不平,“那幫當官的真***沒心肝,他們吃肉,連湯都不給老子喝,早晚等老子升了官,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

“這些事情不要說了,你們聽說過沒有?”隊長旁邊的一個騎兵滿臉神祕的吸引了同伴的注意,“聽說西邊那幫傢伙和那個飛鳳軍有些不清不楚的,這次公爺叫上他們,就是讓他們表態的。”

“是嗎?你小子可是我們這邊的包打聽,有什麼小道訊息快說說!”這群騎兵都被引起了興趣,紛紛開口詢問。

那個騎兵見同伴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故意壓低聲音道:“那幫飛鳳軍算什麼?充其量也就幾千個人,還不夠我們大軍一個來回的,憑什麼讓我們這麼多人過來?我猜公爺這次的目標就是西邊的那群亂黨,我們都留點心,說不定我們可以撈到不少好處!”

“你小子***胡說什麼?你敢看不起飛鳳軍?”隊長明顯對他的話不屑一顧,“當初老子可參加了前鋒騎兵營的收屍,你們是沒看到,那個慘勁,現在想起來老子都寒心。想當年,前鋒騎兵營是何等驍勇……”

“隊長,隊長,那邊有個騎兵!”隊長身後的一個騎兵打斷了隊長的話,指著前面狂喊道。

隊長周圍的騎兵聞聲抬頭看了過去,一名穿著簡陋戰甲的騎兵正掉轉馬頭想逃跑。從這群騎兵視線中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對方那標誌性的紅襖。

“是飛鳳軍的人,快給老子追!”這名隊長大喝一聲,率先衝了出去。

那個似乎是飛鳳軍偵騎的騎兵看到有人追過來,拼命的一甩馬鞭,戰馬受痛之下,更是落力狂奔,身後追擊的那群騎兵緊追不捨,也是一味的抽著自己的戰馬,意圖抓住這個騎兵,好對上面邀功。

一個跑,一群追,雙方很快的就跑遠了,這群騎兵不知不覺間就離開本部大營的二十里警戒線,來到一片荒涼的地帶。

突然間,前方逃跑的那個騎兵突然停住馬蹄,還掉轉馬頭面向著追來的這群騎兵。

“***跑不動了,兄弟們快上!”為首那名隊長見狀,抽出馬刀,對著對方衝去。

二百步,一百八十,一百五十,一百二十,一百……

“轟,轟,轟……”無數聲如同悶雷的聲音響起,大地震動起來,一片片火光伴隨著掀開泥土的氣浪,出現在追趕敵人的這群騎兵中間。當場就有幾個騎兵被炸的飛了起來,一匹馬甚至帶著他的主人一起飛上了半空,落下來的時候還砸在自己人的身上,情況真是驚心動魄。

戰馬受驚人立起來,不少騎兵被顛簸下馬,還有幾個騎兵被戰馬倒拖著跑,數名落馬騎兵被踩的頭爛骨斷,原本氣勢沖天的騎兵陣形轉眼間就潰不成軍。

就在那些僥倖生還的騎兵勒停戰馬的時候,無數的弩箭光顧了他們,數量之多,讓他們覺得天地之間再無可容身之處,幾名騎兵的馬刀才揚起來,就已經連人帶馬的被射成刺蝟。

不到喝杯茶的時間,這群巡哨騎兵就全軍覆沒,熱血灑上焦土,呈現出一片奇異的顏色。

當燕寧大營的增援部隊到達後,只看到這裡遍地的大坑焦土,和己方戰友橫陳於此的屍體,除了有些人屍馬屍身上的傷口,表明他們曾經被弓箭所傷外,現場中連一支箭頭都沒找到,所有的兵器馬鞍都被敵人拿走了,沒有留下任何一件武器,不論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都一樣。1/3|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