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十三·小蒜頭和生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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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六十三·小蒜頭和生薑
凌玄褀剛想說不打了，一轉頭卻見凌小晴站在後頭，怔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凌小晴道：“我想問問小少爺需不需要幫忙。”
“你站了多久了？”
“不久，就是少爺與他們剛動上手那會兒聽到聲音過來的。”
凌玄褀：“……”
樓梯上又傳來腳步聲，凌玄褀抬頭去看，便見自己的幾位兄長和同行的其他人都被小二給叫了下來。
凌玄霜不開心道：“這什麼破店，洗個澡也叫人不得安生，為什麼就不做我們的買賣了？”
“玄書，”凌玄淵道，“你不肯給足夠的銀子麼？”
凌玄書：“……”
“你們以為銀子就能解決問題麼？”虯髯漢子道，“在藏龍臥虎灘闖下這般大禍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住客棧，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識相的便快些隨哥哥我去見南灘周爺，跟他老人家磕頭認錯，不然有你們好看！”
“……”凌玄夜道，“因為一扇門板磕頭？”
少年不耐，“什麼門板門板的，除了門板還有那麼多事你怎麼不說？不要以為撿最輕的說我就會放過你了，快跟我走！”
眾人看凌玄淵。
凌玄淵想了想道：“且去瞧瞧吧，不然也沒得吃沒得睡。”
“只能如此了，是誤會趁早解開，不要誤了我們趕路的時間。”凌玄書道，“如果那位周爺能管了我們今晚的吃住，那就再好不過了。”
眾人：“……”
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溼涼氣卻未散盡，凌玄霜從裡頭出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邵煜新幫他攏了攏衣衫，“冷？”
“還好。”凌玄霜縮了縮頸子。
邵煜新握住他的手，“等下要叫那位周爺給你燉一盅熱湯才行。”
凌玄霜笑出聲，“不能要你燉的麼？上次你燒的那兩道菜特別好吃！”
“行，”邵煜新道，“你說什麼都行。”
往周爺家去的路上，凌玄褀打聽到了那少年名叫周知恆，正是周爺的小兒子。那處空房間本是藏龍臥虎灘隔著三五里便有一處的聯絡點，今日正趕上虯髯漢子姜生當值，周知恆閒來無事找他玩，結果姜生因為有事臨時被叫了出去，便由周知恆幫他看了一會兒，不想事有湊巧，這一會兒偏就被凌玄褀撞上了。
“那小蒜頭一看便知是個蠻不講理的主，也不知是怎麼跟那個生薑說的，”凌玄褀對凌玄夜道，“生薑看樣子怕他，他說什麼便是什麼，跟著亂起鬨。”
凌玄夜好笑道：“輔料湊得差不多，主菜是什麼？”
凌玄書道：“看老蒜頭請吃什麼吧。”
“一頓板子？”凌玄霜道。
凌玄淵道：“你的確該吃。”
凌玄霜：“……”
眾人跟著周知恆進了一處大宅，一直來到前廳。
一名老漢正坐在裡頭喝茶，聽到聲音看過來，放下茶杯道：“人都帶來了？”
周知恆小跑過去，“爹，人終於找到了，一個不差，都在這兒呢！”
凌玄淵等人各自站定，雙方互相打量。
周爺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竟有這麼多人？難怪能把我們藏龍臥虎灘攪得雞犬不寧了。”
凌玄霜很是自覺地找地方坐了，“你看，你就一個人，你去見我們不就好了，非要大老遠地把我們這一大群人都折騰過來，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周爺：“……”
周知恆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同誰說話？還不快些站起來！”
凌玄霜聳肩道：“你爹啊。”
周知恆：“……”
邵煜新搖頭輕笑，對周爺道：“這位前輩，適才我聽你說我們將藏龍臥虎灘攪得雞犬不寧，這中間恐是有什麼誤會吧？”
晏清蕭道：“沒準就是那一扇掉落的門板把人家嚇得雞犬不寧了呢。”
凌玄褀：“……”
周知恆怒，指著晏清蕭道：“你是在說我膽小麼？”
凌玄書一巴掌將他的手拍下去，“沒大沒小，他豈是你能指指點點的？”
“你！”周知恆揚起氣呼呼的小臉。
“我怎麼樣？”凌玄書笑道，“當時只你一個人在的時候你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不發作，回頭找來幫手就神氣了，還說不是膽小？”
周知恆被他氣得直喘，“姜生，給我揍他！”
姜生答應一聲便要衝上來，卻被周爺攔住。
周爺道：“你們說有誤會，我們便說道說道，西灘魯爺家長孫所居小院的院牆，可是你們給拆的？”
貝瑾瑜道：“我們連你都還沒弄明白是誰，又哪裡會知道什麼魯爺？”
“那東灘孟爺家的老太君養的一對肥雞，是不是讓你們宰了吃肉了？”周知恆也道。
“……”凌玄褀道，“養雞不就是為了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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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恆高聲道：“你承認了！”
凌玄褀抱臂，“誰說我承認了？我只說養雞就是為了吃的，又沒說是我吃的。”
“還可以為了下蛋！”周知恆理直氣壯。
“……”凌玄褀嘆氣，“跟你討論這種問題，我一定是吃飽了撐的！”
凌玄霜摸著肚子道：“你什麼時候吃的，居然不叫我，太過分了！”
凌玄褀：“……”
姜生也道：“北灘汪爺家窖中藏的好酒是不是也是你們偷喝的？偷喝還不夠，居然把剩下的也都給糟蹋了，簡直可惡！”
高手打了個呵欠，“我們來到藏龍臥虎灘後連一口飯都還沒吃上，哪裡有空去偷喝什麼酒啊。”
周爺眼中仍佈滿懷疑，“你們說不是，拿出不是的證據來。”
凌玄褀道：“你們說是，也要拿出是的證據來。”
周知恆指著自己的眼睛，“你撞脫了我的門板，我親眼所見！”
“那也只是門板！”凌玄褀氣道，“你把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都推到我頭上來，怎麼解釋你都聽不進，看來我不做點什麼倒真還對不起你了！”
凌玄書拍了拍他的手臂，“別動氣，莫說是他，若不是我們一直在一起，聽說了這些事連我都會以為是你做的，這般行事風格，與你太像。”
凌玄褀：“……”
周知恆還要再說，外頭卻傳來驚叫聲，他只好先對著外頭高聲問道：“什麼事大呼小叫的？”
過了片刻，有下人腿軟地跑進來，顫巍巍道：“老爺，小少爺，有……有獅子！”
“什麼？”周爺驚異，舉步向外走，周知恆等人也忙跟了上去。
眾人看了看邵煜新，也跟著出去了。
邵煜新拉凌玄霜，“去看看？”
凌玄霜嘟著嘴，“可以不去麼？”
“記得我說過的麼，”邵煜新將他拖起來，“有我在不會讓你傷到分毫。”
凌玄霜扭著他的衣袖，“那……好吧。”
眾人從廳中出來，便見慕非寒正用劍鞘逗著那對雪獅，雪獅乖巧得好似貓兒，伸著前爪想要將晃來晃去的劍鞘按住。
凌玄夜看了他一陣，又往回走。
不敢靠近的凌玄霜見他折回，道：“怎麼不去說兩句話？”
“說了他也不願聽。”凌玄夜走到裡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
凌玄霜舉起邵煜新的手臂向著凌玄夜揮了揮，“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邵煜新攬過他的腰，“鐵馬金戈也很精誠，你可不可以開一下？”
凌玄霜：“……”
見凌玄霜被拖出來，凌玄書道：“要不我把劍鞘借給你，你也試著這樣逗它們玩玩？”
“改日，改日……”凌玄霜躲在邵煜新身後。
周爺吼道：“玩什麼玩，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我家？來人，快把這兩個畜生給我趕出去！”
“你才畜生！”陶心悅走過去護在雪獅身旁，“誰敢傷了它們，我就跟誰拼命！”
不過即使她不說，一時半刻也無人敢靠近。
“這是你們所養？”周爺也顧不得她罵自己，道，“你們若是讓它們傷了人，我們的樑子可就越結越大了！”
周知恆還是少年心性，看著倒有些喜歡，單站在一旁笑，沒再說話。
“它們不會傷人，”邵煜新走過來道，“之所以沒有乖乖等著我回去，想來是餓了。”
沒敢跟過來的凌玄霜道：“老頭，聽到了麼，還不快給拿牛肉來！”
周爺沒理他，道：“既然不傷人，那我們就繼續適才的話題。你們說吧，在我們藏龍臥虎灘闖下這麼多禍事，你們打算如何賠償？”
凌玄褀氣道：“跟你說了與我們無關！”
周知恆聞言也不看雪獅了，“不信！”
凌玄褀哼笑，“我不該辜負你的不信啊。”
周知恆警惕道：“你要怎樣？”
凌玄褀笑，一掌毀了前廳的門，“這樣。”
“你！”
又有下人火急火燎地跑過來，“老爺，小少爺，不好了！”
周爺和周知恆同時道：“我知道！”
下人嚇得一愣，“怎麼……知道的……”
周知恆一指門，“你是瞎的麼！”
“不……不是這個，”下人道，“是……是賬本都被水給泡了！”
周爺、周知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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