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你不開心我們就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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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你不開心我們就開心了
江南山清水秀，有御劍山莊天下聞名。
山莊百年家業，在江湖上大受景仰，各大門派爭相與之交好。不過現任莊主凌柯卻不大理江湖上的事，全交給自己的兒子去打理。
說起凌柯的五個兒子，那的確是比他這個正牌莊主更受世人矚目的存在，特別是二兒子和三兒子，外頭的人提起來，個個都要豎起大拇指。
二兒子凌玄淵，可謂是御劍山莊真正的莊主，御劍山莊在江湖上的大小事宜，都是他在處理。只是他向來寡言少語，為人淡漠得近乎冷酷，是以雖然江湖中有無數人想要結交御劍山莊，真正有膽量踏進山莊大門的卻並不多。凌玄淵武藝精湛，年少時便已成名，更勝其父當年，可以說是當今江湖備受推崇的第一人。
三兒子凌玄書，執掌御劍山莊名下一切商鋪。與御劍山莊的武學一樣有名的，便是資產。珠寶玉器布匹米糧，御劍山莊涉及的生意多得數不過來，店鋪遍及天下，商運亨通。凌柯在將家裡生意交由凌玄書打理之前，御劍山莊的生意連如今一半的規模都不到，凌玄書弱冠之年接手生意，不過短短四年時間，便將御劍山莊變成了江南首富。他為人風趣，舉手投足間盡顯瀟灑，和他有過生意往來的人都對其讚不絕口，即使事後發現並沒有從他那裡討到什麼好處。
四兒子凌玄夜，風流之名遠播。御劍山莊左近幾個城的青樓裡的姑娘，無人不知凌玄夜的大名，夜夜都翹首盼著他光顧。據說此人男女通吃，只要是他看得上眼的，便沒有失手過。可惜凌玄夜只玩一夜情，至今沒碰到他願意與之長遠相守的。江南提起凌玄夜，十有□□的年輕人都表示這個名字如雷貫耳，中又有五六成人面露嚮往之色，足見其魅力。
長子凌玄霜與幼子凌玄褀極少在江湖上走動，卻也被人多番打聽。
凌玄霜與西北歸雪門門主慕非寒被江湖中人並稱為“雙璧”，據傳姿容極美。見過他的人不如何多，他的故事卻被傳得甚囂塵上。據說他的生母凌夫人並不受凌柯的喜愛，因此他雖身為嫡出長子，卻不如庶出的凌玄淵與凌玄夜得凌柯的歡心。御劍山莊的事從不許他過問，他這個長子被山莊上下的人當作累贅，誰都不將他放在眼裡，連下人都要騎在他的頭上。於是，凌玄霜被傳成了一個充滿悲□□彩的美人。
幼子凌玄褀卻剛好與之相反，江南盛傳他深得凌柯喜愛，無論做什麼事凌柯都由著他，幾乎要把他當成寶貝來對待，生怕有一絲一毫的磕碰。傳言說凌玄褀相貌極為可愛，粉雕玉琢，讓人見了便想抱到懷裡疼，拿千金來換也絕不肯放手。他為人又甚是乖巧聽話，因此凌柯才對這個幼子最為偏心。
當凌玄書聽到這些傳言時，他很不厚道地想，如果有人願意拿千金來換凌玄褀的話，他一定二話不說當下應允。乖巧聽話這樣的屬性，跟那個闖禍大王半點邊都不沾，由此可見，傳言是不可盡信的。
江湖上的事都有凌玄淵打理，以往有事別派發請柬書信，上頭最多寫著凌柯，下人自會將東西交給凌玄淵處理。凌玄淵的態度是能不去便不去，非去不可他也會一個人去，還真沒有請柬上具體寫了他們兄弟幾人名字的情況。凌玄褀若有所思地看著請柬，“難不成這位劉掌門不想見二哥？”
凌玄書連看都沒看他，“劉掌門有什麼理由不想見二哥卻想見你？”
凌玄褀不理他話中的調侃，“或許因為傳言中的我，比二哥可愛多了。”
凌玄書幾乎要笑出聲，“你會收到請柬，完全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你弱冠了，按照御劍山莊的規矩，你可以行走江湖了，這才不想失了禮數，你不要想太多。”
“所以二哥還是會有請柬？”終於能出門玩了，凌玄褀不想有那個萬事都很嚴肅的二哥一路看著他。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凌玄書忽然笑了，“我更好奇的是，大哥有沒有收到。”
凌玄褀眸光一亮，“去問問？”
“大哥應該還沒起。”
“那不是正好？”
凌夫人剛走到凌玄霜的小院裡，便見平日裡負責照顧凌玄霜的凌小霧雙手捧著張紅色的請柬在凌玄霜的門前踱步。
凌小霧見她走進來，忙站定頷首，“夫人。”
“混小子還沒起？”已近巳時，凌夫人的語氣中卻沒有絲毫意外，顯是習以為常。
“是。”凌小霧頭低得更深。
凌夫人取過凌小霧手中的請柬看了一遍，臉上突然露出興奮的神情，“這是給玄霜的？真是太好了，難得有人看得起他啊，我去叫他起來，你去收拾東西，你們這就上路。”說著叫跟來的丫鬟等在外頭，推開凌玄霜的房門便走了進去，還不忘交代道，“請柬我替你交給他，你去忙吧。”
“……”凌小霧呆立在原地，心說夫人大少爺真是您親生的麼……
凌夫人一路走到內室，毫不客氣地一把掀開凌玄霜的被子，啪的一下拍在凌玄霜的屁股上，“給我起來！”
聲音清脆，十分清脆。
沒錯，凌玄霜喜歡**。
揉著被打得通紅的屁股，凌玄霜翻了個身，扯過被子擋住自己，半睜開眼睛看他娘，幽怨地道：“娘，我的身子不能隨便給人看的。”
凌夫人勉力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靜，“難得你終於知道羞恥了。”
凌玄霜似乎覺得是自己說得不夠準確，又補了一句道：“不能給女人看的。”
“……”凌夫人氣得又想去扯被子，“我就看了，你是我生的，哪裡是我不能看的？”
凌玄霜死死扯住被子，“娘要自重，男女授受不親！”
凌夫人快要給他氣暈過去，“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你這個混小子害我在玄淵和玄書他娘面前都抬不起頭來，我看見你就覺得礙眼。”
凌玄霜退到床角，眼珠轉了轉，“娘，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孃的問題？”
凌夫人面露凶光，又要動手。
凌玄霜大聲求饒，“娘，我的志向不是跟那些江湖人打交道也不是賺錢，那些俗氣的東西我不喜歡。”
凌夫人停下來喘著氣，稍顯欣慰，“你還有志向？什麼志向？”
凌玄霜美麗的臉上浮出迷人的笑，“找個出色的男人，跟他過一輩子。”
“……”凌夫人已經不知道再說他什麼好了，將手中的請柬甩過去，“你快走吧，你走了我就省心了。”
凌玄霜接過請柬迅速掃過，驚喜道：“娘你同意我到外邊去找男人了？”
凌夫人氣得咬牙，“你最好永遠別回來！”語畢掉頭便走。
凌玄書與凌玄褀坐在凌玄霜小院的牆頭上，忍笑幾乎忍到內傷，看著凌夫人走了，二人才齊齊躍到院中，坐下來不慌不忙地等凌玄霜走出來。
凌玄霜穿戴整齊梳洗完畢，才出房間便見凌小霧抱著一大堆行李奔過來，見了他便道：“大少爺，可以走了。”
“走去哪兒？”凌玄霜愣了愣，才想起那張請柬，“這麼急？”
凌小霧無奈，“夫人適才又去吩咐了一遍，說讓大少爺越快走越好。”
凌玄霜非但沒有不開心，還笑得一臉幸福，“看來對於我要找個好男人這件事，娘比我還心急。”
凌玄書、凌玄褀：“……”
凌玄淵這時從外頭走進來，臉上一如既往像是結了一層霜，“早點啟程也好，劉掌門遞了五張請柬，我們也不要失了禮數。”
凌玄霜的視線越過他，落在跟在他身後的凌玄夜身上，“剛從青樓回來？”
凌玄夜大方地回視他，滿臉自豪。
凌玄書微微嘆了口氣，“我能不去麼？”
另外四人齊齊看他，等著理由。
“為什麼請柬上不是寫御劍山莊，非要具體到我的名字呢？”凌玄書低語，而後抬頭對他的兄弟們道，“我覺得你們完全可以代表我。”
凌玄夜聳肩，“顯然劉掌門不認為我們能代表大哥和玄褀，不然他們兩個也不會收到請柬了。”
“沒寫御劍山莊和爹的名字，自是不希望只有玄淵一個人去。”凌玄霜道，“江湖上都知道玄褀弱冠禮已過，正是要趁此機會見見我和他，我們不給面子是不對的。”
凌玄書撇嘴，“只怕給了人家面子就要丟了御劍山莊的面子。”
“三哥……”凌玄褀委屈。
凌玄霜突然道：“你是不是害怕見到他？”
凌玄書眼皮一跳，很快收斂了眸中的波動，正色道：“我只是覺得，五個人都去的話要準備五份賀禮，實在太浪費了。”
“你可以不用這麼摳門的。”凌玄夜小聲道。
凌玄霜一派悠閒地看著凌玄書，“他只是因為要見到十分不想見的人，有些不開心罷了。”
凌玄褀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挑，假意關心道：“三哥，你也不要太在意。”
“就是，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凌玄夜眼中都是幸災樂禍。
凌玄淵做最後總結，“便這麼定了。”
凌玄書苦笑，“怎麼就定了？”不過管事的到底是凌玄淵，他說定了，那便是定了。
“因為你不是不開心麼？”凌玄霜對他笑。
凌玄書看他，“所以你們當這是陪我出去散心？”
凌玄霜搖頭，拍了拍他的肩，“你不開心，我們就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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