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五·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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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五·小師妹
凌玄霜整日無精打采。
他想去找邵煜新，可在邵煜新身邊待著的時候總擔心那對雪獅會突然出現；可若不去見邵煜新，他心裡便癢得厲害，加之身上的毒一日比一日重，他終是漸顯憔悴起來。
到底是自家兄弟知道心疼，凌玄夜蹲在凌玄霜床邊，問道：“要不然你去找邵原主，我在門外給你看著，雪獅來了我便通知你？”
“通知我然後呢？”凌玄霜趴在**哼唧，“我往外跑不一樣跟它們對上？”
凌玄淵坐在這桌邊喝茶，“有不碰上的辦法。”
“什麼？”凌玄霜瞪大眼睛。
凌玄淵道：“從窗子跳出來。”
“……”凌玄霜拽過軟枕向他丟去，“他房間在三層，三層！”
“我們可以在下邊接著你。”凌玄書道。
凌玄霜懷疑地看著他，“那萬一接不住怎麼辦？”
凌玄褀輕鬆道：“不死就殘，沒什麼大不了。”
凌玄霜：“……”
凌玄夜站起身動了動蹲麻了的兩條腿，“你為什麼不直接跟邵原主說，你們在一層聊呢？”
“因為每次見他都是他給別人解了毒之後，”凌玄霜扁嘴，“他那麼累，只有三層才有休息的地方，我怎麼忍心讓他繼續辛苦？”
凌玄書勸道：“那你就再忍忍，等他解完了所有人的毒，你想要找他，不就隨時都可以了麼？”
凌玄霜踢被子，“我怕我等不及了！我要死了！”
凌玄淵啪地放下茶杯，“不許胡說！”
凌玄霜被他嚇得一抖，委屈道：“是真的，最近毒發時痛得越來越厲害了，恐怕沒剩多少時間了吧。”
凌玄書皺眉道：“還有多少人沒解毒？”
“我昨天在邵原主的練功房外恰巧聽到他們說，”凌玄夜看了眼凌玄霜，猶豫道，“還有……十一二個。”
凌玄褀擔憂地看著凌玄霜，“每日解兩個人的毒，那至少也要五六日啊。”
凌玄書嘆了口氣，“可能要更久，這幾日邵原主的內力已有不足，解毒對他來說也極為辛苦，甚至有時還需要歇息一兩日才能再為下一個人解毒。”
“玄淵，”凌玄霜哽咽道，“雖然說讓我最後一個解毒這事是你提出來的，但我真地一點也不怪你，一點也不，你千萬千萬不要自責，知道了麼？”
凌玄淵：“……”
雖然身體有不適，但凌玄霜還是堅持提前來到邵煜新的練功房外等他出來——不敢再跟他回房間，至少要多看上兩眼。
邵煜新今日的臉色尤其糟糕，從裡面走出來時，腳步都有些不穩了。
凌玄霜忙跑過去扶住他，“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邵煜新沒說話，胸口的窒悶讓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剛剛解了毒的人還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著感謝的話，凌玄霜一陣心煩，揮開他喚凌玄淵，“玄淵，你們習武的不是能……什麼真氣療傷的麼，幫幫他啊！”
凌玄淵搖頭，“非是我不想幫，只是邵原主的內力太特殊，我們都幫不了。”
“那怎麼辦……”凌玄霜有些慌了。
邵煜新側頭看了看他，緊皺的眉頭稍有舒展。
“師兄！”
凌玄霜正要叫人幫忙來將邵煜新扶回去，便聽到了這一聲響亮的呼喊，且伴隨著聲音的靠近，迎面跑過來一個身著粉嫩裙衫的妙齡少女。
少女奔到近前，見邵煜新臉色蒼白，立時便急了，“師兄，你可是受傷了？”語畢也不等邵煜新回答，便將他雙臂抬平，雙掌與他掌心相對，內力緩緩送了過去，動作很是利落。
凌玄霜不滿地晃了晃空蕩蕩的雙手，盯著那粉衣少女瞧。
凌玄褀伸手將他拉到一邊，“看樣子沒你什麼事了。”
凌玄霜小聲咕噥道：“你長得好看我也不醜，你眼睛大我眼睛比你的還大，你眼睫長我眼睫比你的還長，你……”
凌玄淵道：“她比你年輕。”
凌玄霜：“……”
凌玄書道：“她會武功。”
凌玄霜：“……”
凌玄褀道：“她和邵原主更親近。”
凌玄霜：“……”
凌玄夜道：“她是女人。”
凌玄霜：“……”
少女收回雙手，抬袖去為邵煜新擦額角的汗水，“師兄，你好些了麼？”
邵煜新不著痕跡的避開，輕輕笑了笑，“好很多了，多虧你回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少女努力掩飾眼底失望，掃了眼站在周圍的人。
“這事我回頭再跟你說，先見見這幾位客人。”邵煜新看向凌玄霜等人，指了指少女道，“這是先父的關門弟子，我的小師妹陶心悅。”
陶心悅對眾人點了點頭，“眾位好。”
眾人都爭先恐後地向陶心悅介紹起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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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玄霜趁機搶到邵煜新身旁，“這邊這麼鬧，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邵煜新道：“我已經好多了，不必擔心。等下有些事情要和我師妹說，不急著回去。”
凌玄霜撅起下嘴脣裹住上嘴脣，以表示自己很難過。
邵煜新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看這幾日你的臉色也不甚好，要多留意自己的身……”
“師兄，”陶心悅躲到他身後，“這些人實在是……太熱情了，我想金戈鐵馬了，我們去看看它們吧。”
“好，你才送了那麼多貨物回來，也累了，我們先去吃東西。”邵煜新由陶心悅扶著走了，忘了先前的話還沒有說完。
凌玄霜頂著一臉求安慰的表情走到凌玄書面前，“他就這麼拋棄我了……”
凌玄書象徵性地拍拍他的背，“你們開始過麼？”
凌玄霜：“……”
次日用過早膳，凌玄霜又要去等邵煜新，卻被凌玄夜攔了下來。凌玄夜趴在窗櫺上看外頭風景，道：“今日幫別人解毒的不是邵原主，是他那位師妹陶姑娘，所以你不用去了。”
“那邵煜新呢？”凌玄霜關心的只有這一個人。
凌玄夜回身指著桌上的花生。
凌玄霜殷勤地遞過去。
凌玄夜滿意接過，“聽說在自己房中閉關休養，三日後才會出關。”
“他沒事就好。”凌玄霜鬆了口氣，重新滾到**躺著。
凌玄夜道：“先前所有人都當這世上只有邵煜新會這麼神奇的內功，這怎麼又忽然冒出個小師妹來？”
“這個你就要等他出關問他了，”凌玄霜無聊扯被子，“或者去問那個小師妹。”
凌玄夜搬個椅子過來坐在他對面，“我覺得你這個方法很不錯，問小師妹，順便還能幫你的忙。”
“幫我的忙？”
凌玄夜神祕一笑，“我等三日後邵原主出關了再去問陶姑娘，這樣你不就有機會去見邵原主了麼？到時我再拖著她帶我去哄那對雪獅玩，你就連後顧之憂都沒有了。”
凌玄霜騰地坐起來，激動地撲上去抱了抱凌玄夜，“這個辦法好這個辦法好，我就指望你了！這時候才看出了誰才是親弟弟，玄夜，不枉我把你養這麼大！”
凌玄夜：“……”要是你來養我可能就長不到這麼大了。
“等等！”凌玄霜又放開他坐了回去，“你小子會有這麼好心還是一件很值得懷疑的事。”
凌玄夜無辜道：“我這都是為你著想，你剛剛還說我是親的呢，怎麼又值得懷疑了？”
“因為你往日劣跡斑斑，”凌玄書從外頭走進來，“你願意幫忙，是因為那位陶姑娘年輕貌美吧？我跟你說，邵原主於我們有恩，你可不能亂來。”
凌玄夜指著凌玄霜，“大哥身上的毒還沒解，哪來的恩？”
凌玄霜一拍床板，“好啊你，果然是因為對小師妹有私心才說要幫我的忙吧？”
凌玄書語重心長道：“玄夜，這裡不是青樓，你不能再放肆行事，收斂些吧。陶姑娘一看便知是個不錯的好姑娘，你莫要欺侮糟蹋了人家。”
“說得對！”凌玄霜道，“不要因為你玩弄了小師妹而影響了我與你哥夫之間的關係，不然我饒不了你！”
“停停停停停！”凌玄夜站起身走開了些，“誰說我要欺侮糟蹋她了？”
“那你是想要將她娶進門？”凌玄書細細考慮，“要真是這樣想，那你去接近她倒也無妨。”
凌玄夜抱臂道：“我也是個有原則的人，出了青樓絕不會再隨便睡女人，這事的分寸我拿捏得準，畢竟我在這方面的經驗比你們都多。”
凌玄書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真是件值得驕傲的事。”
“總之我的事你們就放心吧。”凌玄夜道：“當下該關注的是，邵原主與陶姑娘師兄妹的感情一看就知道很不錯，邵原主是不是願意接受大哥你，也許還要聽聽陶姑娘的意見。”
凌玄霜問道：“所以你幫我討好陶姑娘？”
凌玄夜答道：“所以我幫你討好陶姑娘。”
“還是我自己去吧，”凌玄霜又爬下床，“對你我總是不那麼放心。”
凌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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