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臉誰能翻得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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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臉誰能翻得過我
翻臉?誰能翻得過我?
大家第一次接到賬單的時候都是一笑而過,跟國庫借銀,歷朝早有慣例,從沒見有哪朝哪代真的因此而對臣子開刀的,也就沒幾個人在乎。只有少數幾個膽小的和察覺風聲不對的悄悄的把所欠銀兩偷偷還上了。
但是十天後第二次再接到賬單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不對勁了,這種形式的催債還真沒見過。按說兩位阿哥如此大動作早已驚動了皇上,可皇上竟沒有透露絲毫風聲,這是不是代表著其實這事是皇上默許的?於是還款的人更多了。但也僅僅侷限於沒什麼背景家庭條件較好能還得起的。而真正還不起的,在收到第二次催債單的時候有的差點愁得一家子集體上吊。被皇子催賬單,這種滋味不是誰都有幸能品嚐並且喜歡的。
而距第二次送賬單第六日,距離除夕還有三天的時候,第三次賬單再次送到各家手上。大部分人惶恐不安,只有那些真正根底深得絲毫不動彈,而地下早已亂成了一鍋粥,不過這次不同的是,真正家裡有困難的沒再收到賬單,倒是收到一張可以延期還款的單子,隨著這單子的,還有一份免稅單。這份難得的體貼頓時讓這些官員們熱淚盈眶感激不盡。
以前欠著款但沒人催還真麼覺得有什麼不對,日子該過還是照樣過,如今被兩位阿哥水深火熱的折騰了一番,頓時覺得無債一身輕啊,這能延緩還款,四阿哥八阿哥真是好人哪。就連胤禛那張冰塊臉在人家看來那也是外冷內熱,這四阿哥善心著呢。倒是名聲好了許多。
“四哥,看到沒?這就是人啊!不逼不成材!”胤禩感嘆。
“我看你接下來的戲怎麼唱!”胤禛沒好氣,這段時間跟著胤禩到處折騰,本以為就算不成過街之鼠那也快要人人喊打了,哪知出人意料,如今上朝的時候倒是有很多人都遠遠的就附送一張笑臉。看看還真眼熟,凡是對他笑的,不是還了欠款的,就是真的過不下去跑去乞求延期的,其他不認識的,估計就是被延期惠及了的人。
“怎麼唱?這是咱戶部的事,當然是咱戶部的人一起唱了!我一個人獨角戲那可唱不起來。”
“……你就不怕他們跟你翻臉?”其實胤禛也知道這話白問,胤禩何時做過沒把握的事?但這次實在荒唐,可效果卻意外的好,害他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
“我還就怕他們不跟我翻臉!”胤禩冷笑,捏起一塊桂花糕扔進嘴巴里,“翻臉?他們能翻得過我?”
“別吃了,都吃了好幾塊了。再吃又該肚子疼了!”胤禛的注意力不知何時轉到了他不時掂起點心的手上,劈手奪過他手裡的點心。
胤禩鼓了鼓臉頰氣呼呼的轉過頭,合著後面他說的話這人就沒聽到?
同一天。
毓慶宮。
胤礽看著窗外的雪花,外面冷風刺骨,室內卻溫暖如春,他捏了捏懷裡人的下巴,手也鑽入對方衣襟內,低嘆道:“又到年底了啊,年底可正是催債的時候啊。”
直郡王府。
胤褆抱著新進府的小妾,這丫頭才十五歲,卻熟的像水蜜桃似的,且性格柔順**功夫上佳,很是得他歡心,每次接到的賬單他都給扔到了廢紙簍裡,他可不認為這兩個傢伙有那個膽子真的來問他要銀子。
誠郡王府。
胤祉怔怔的看著那賬單,上面那白銀四十七萬三千七八百十六兩,彷彿一把匕首紮在了胸口,良久,他嚐嚐的吸了口氣,沉聲道:“明道,去,看看府中還有多少銀子,如果不夠……”他又吸了口氣,“如果不夠,就去問問福晉,務必把這四十七萬兩銀子湊齊了。”
“爺……”明道顫聲道。
“想辦法湊湊吧。老四老八這次是來真的。兄弟一場,雖說立場不同,我也不想弄得太難看。去吧。”
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他揮了揮手,待明道關上門,他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白雪飄灑中,窗外一樹梅花開的正豔。
西暖閣。
康熙氣得不行。他想知道胤禩會怎麼做,偏偏這小子就是不肯說,他威逼利誘了半天,這小子也只給了一句您就瞅好吧,問胤禛,胤禛一臉無辜。他叫那個氣喲,老四跟著老八完全學壞了。果然近墨者黑名不虛傳。更叫他跳腳的是,臨走時又被這臭小子給弄走了好多副字,還都是他親筆所書。
不過氣過又樂了起來,這小子果然有些鬼點子。原本以為他不過是鬧著玩,誰知道步步為營層層逼近的法子居然還真有效果,雖然追回來的銀子不多,但起碼是一個好兆頭。他是不想留下苛刻的名聲,但也不希望自己兒子的名頭壞去。如今胤禩這軟刀子捅的很得他心意,只是後面又有何動作呢?
已是年關,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平民乞丐,大家都高高興興的準備過新年。但意外總是在人們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尤其是跟八阿哥廉郡王胤禩有關的事,更是讓人生也不是死也不是。
臘月三十兒,所有的店鋪一早就關了門,因著前兩天的一場大雪,街上人少的可憐,今天又是團圓日,人人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也就錯過了街上那穿紅戴綠喜氣洋洋敲鑼打鼓的一幕。
“八弟,這還真要去毓慶宮?”胤禛真的很不適應,他被迫與胤禩一樣,大家都穿上了大紅袍子,美其名曰沾沾新年的喜氣,卻不知底下多少人心肝兒肺都哭出來了,耷拉個腦袋,比死了爹孃還悽慘。
這八阿哥這一手太狠了,自第三批所謂的賬單送出後,他就把所有戶部官員,上至四阿哥,下到戶部的門房,全都給關在了戶部。不得外出,不得見人,不得傳遞訊息。明明白白的軟禁。
其實二十七晚上胤禩讓大家不要走說有事相商的時候很多人已覺不妙,奈何整個戶部已經被八阿哥帶來的兩百多殺氣騰騰的私兵給牢牢的看住了,他們愣是從頭至尾沒得到一丁點兒機會。
“這大清朝,除了皇阿瑪,現在可就太子哥哥最大。哎,你說,太子哥哥這代表做好了,我們這些做兄弟的也與有榮焉不是?”
胤禛不吭聲,這明明白白的是報復胤礽當時調戲他那一幕。兩個人行事方法完全不同,他自那日開始就暗裡著人蒐集太子的各種把柄,為的是關鍵時刻能一擊就中,但胤禩完完全全就是明明白白的衝著你去,讓你明明知道是在報復你,偏偏有苦說不出,因為人家完全師出有名。
“爺,毓慶宮到了!”多羅隆顛顛的跑到胤禩馬前。多羅隆是他討伐噶爾丹部時的近身侍衛,如今跟了他做了府中侍衛頭領,但這人頭腦簡單,最喜歡的便是舞刀弄槍,倒是與石三很是玩得來。
“喲,感情好!四哥,請!”胤禩翻身下馬,笑嘻嘻的拉住了胤禛的韁繩,胤禛好氣又好笑,下的馬來照著他腦門就是一個腦瓜鏰兒。也虧得跟著的人要不就是心腹要不就是愁眉苦臉沒注意他們。
“小子們,大鼓給我擂起來,大鑼給我敲起來,號子給我喊起來!一,二,三!起!”胤禩從馬屁股上拿下一個薄鐵皮卷的喇叭,咳,八爺新玩意兒特別多。用力吹了吹,感覺並沒有後世那般聲如驚雷,不由心裡暗暗沮喪,想著是哪裡出了岔子。
胤禛笑吟吟的看著胤禩像只大馬猴似的拿著個鐵皮卷奔前跑後的大喊大叫。
隨著胤禩話落,有氣無力的聲音隨之響起:“過年好,過年好;過年您就行行好,十兩銀子包一包,你要大頭我落小,你好我好大家好。”
胤禩大怒:“我擦,你們這是號喪呢還是喊號子呢?號子是你們這麼喊的嘛?跟我喊!不喊的我讓他過不成年,小的們,給我看仔細了,看他們哪一個沒張嘴給爺我記下來。”
戶部眾人差點哭了,最倒黴的是戶部尚書,按說他是戶部最大的官,就是皇子也要受他節制,但自從胤禩給亮了袖子裡的東西后,這戶部尚書就沒笑過。
“過年好啊過年好啊,過年您就行行好,十兩銀子——包一包,你要打頭我落小,你好我好大家好!”(用新年好的調子唱!)
眾人心裡哀嚎,但是聲音倒是一下大了很多。胤禩滿意的點點頭。抬腳就往毓慶宮大門走去。
毓慶宮大門兩側的侍衛早就看傻了眼,不知道這是鬧得哪一齣,有那機靈的早在這一大溜人衝毓慶宮來的時候就趕緊的進去稟告了。
胤礽一臉鐵青。他本以為他們自己鬧騰鬧騰就算了,沒想到還真的鬧上門來,就這麼不給自己留一點面子?就這麼不念兄弟之情?
隨著毓慶宮大門的開啟,胤禩與胤禛後退三步,胤礽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兩個的眼中能冒出火來:“四弟,八弟,帶這麼多人來是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