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21章 險惡的用心

第221章 險惡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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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險惡的用心

第二百二十一章 險惡的用心

萬事俱備,只差一問。

莫玄鏡輕車熟路的直奔重點,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幾個人便交代了一切。直聽的他凜然心驚,手上顫抖不已。

原來一夥人輾轉到鳳翔城,是奉蠻夷國君的命令,伺機刺殺皇上。

之所以先去高涼郡,是為提防陳朝的眼線,將追蹤他們的幾個人引到旁處。

聲東擊西。

折返到鳳翔之後,倒因為二皇子嚴加守城的命令,幾個人嘗試了數次,竟是進去不得。

於是,便生起了念頭,在鳳翔城周邊,燒殺輕掠。只為分散些城中官兵的注意力,以求計劃完成。

陳朝皇帝的實權名存實亡的訊息,早就傳進了蠻夷國君的耳中,所以,派人去行刺,亦是為了這層原因。讓暗流湧動的陳朝,方寸大亂,然後,蠻夷出兵,取得大勝。

莫玄鏡攥緊了手心,對著空曠的大殿,沉沉的發呆,暗自慶幸不已。

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因著孟君浩綁架二皇子一事,二皇子得救之後,才會佈下了重重的兵力,等著孟君浩去而復來。

這樣一來,倒在某種程度上,阻止了這一行人的野心。

加上孟君浩的活躍,蠻夷在清河的動亂,也被平定。然後,迅即的率領了部隊,往鳳翔城中進宮勤王。

於是,一行人的計劃,更是無機會可趁。

真相**裸,動人心魄,蠻夷之師,的確不能不防。

上次,鳳翔城之困,若不是他早得到了訊息,救援及時。鳳翔城,估計早早的淪陷。

雖然,他對陳朝有很深的怨恨之情,但父親生前的教誨,日日響在他耳畔。

玄鏡,你記住。我們莫家人生是為守護陳朝而生,如今為陳朝而亡,倒也算死得其所。你要忘記仇恨,保家衛國。

一遍一遍的唸叨,父親直到臨死之時,心中也無半分的怨恨。

莫玄鏡卻是咽不下那口氣,接任六扇門職位的初衷,亦是為了洗刷父親的冤屈,讓那些存心陷害之人,最終得償所報。

可惜,那時他尚年幼,沒能將那些人的面孔,一一記在腦海中。不然,他早報了這一箭之仇。

他的眼神清澈,冷若冰霜,黑白分明。黑色的眼珠,轉動著一抹刻骨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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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面,起了微風,吹起了臘梅花的枝幹。

齊文鳶辭別了孃親之後,已是傍晚,迎著暮色走上了長街。

華燈初上,街市燈如晝。掐指一算,不久就該除夕了。一年時光,飛快的過去。

小滿含笑拉了她的手,眉飛色舞的指來指去。那次,錢袋被偷的經歷,早早被拋在了腦後。

齊文鳶卻是記得,只是,大半年過去,她再也未曾見過那個少爺。

謎一樣的少年,似乎隨風而逝。冷風吹開她幕籬上的薄紗,眼中晶晶亮的滿是回憶。

一夜好眠,許久沒睡的這般的安心。夢中回憶起許多的往事,快樂,或者是揪心。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清晨,太陽依然當頭照。

春杏拿了溼布,一下一下的擦著她的眼角,語氣關切的問道“小姐,可是夢到什麼傷心事了?”

齊文鳶搖了頭,輕嘆一口氣,看見窗外面溫熱的大太陽,眯起眼睛。

與師兄分別月餘,思念的種子,在某個瞬間,早已長成了參天大樹。

人世間,最痛苦,莫過於,想見而不能見。

特意讓春桃拿來一盒螺子黛,饒有興致的讓清月幫她畫眉,是遠山黛。

清新中不失淡雅,清秀中透著幾分的嫵媚。

黑白分明的眼睛,落在玉色的面頰上,更添靈動。櫻紅的小口,高挺的鼻樑,明豔動人。

“小姐,果然是傾國之冇,怪不得……”清月一邊讚歎著,一邊將裝螺子黛的盒子收拾起來。

後面的幾個字,準備出口的一瞬間,連忙收了回去。

春桃卻來了興致,含笑張口問道“怪不得什麼?”

“沒什麼,怪不得小姐是小姐,我們是丫鬟。”清月的臉上微顯尷尬之色,信手扯了幾句,將話圓過去。

齊文鳶卻是聽明白了,心中一動,回來鳳翔不過短短几日的時間,卻已然覺得高涼郡中的事情恍若隔世。

不管怎樣,總歸是欠辛鬱一個人情。

她望著鏡中的人,怔怔的出著神,不置一詞。良久,忽然想起了什麼,輕啟朱脣,道“春桃,一會陪我去王爺府,我去尋秀荷郡主。許久不見,我倒是念的緊了。”

“小姐,孟郡主她上月出閣了,如今並不在府中。”

春桃應著,拿起雕花木梳,幫齊文鳶梳理著如瀑的長髮。

“什麼?出閣了?”齊文鳶的臉上現出訝異之色,不由自主的反問了一句。

按她的瞭解,孟秀荷並非尊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怎的,突然就嫁了。

難道是大哥新婚,讓她就此死了心。那一日,她明明問過。孟秀荷當時回答說,不介意。她瞧見孟秀荷真摯的臉龐,心中雖然不忍,卻是相信了。

齊文鳶的手一僵,停滯在原處,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小姐去高涼的那段時間,孟郡主還特意送了請柬過來,可惜,小姐不在。” 春桃的語氣中,頗有遺憾之意。

齊文鳶蹙了眉,心底湧起些悵然來,忙來忙去,倒是忽略了孟秀荷。

空氣凝滯了幾秒鐘,她聲音細微的問道“許的是哪戶人家?”

孟秀荷雖不是嫡女,卻也是王爺的親生女兒,出身自是不低,想必許的亦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人家。

“是齊藩王的獨子,家室出身什麼都好,只可惜是個傻子。孟郡主她聰明伶俐,容貌傾國傾城,倒是可惜了。”

春桃長長嘆了口氣,感嘆著命運的無常,身份顯貴又有什麼用,到頭來,不過是一紙空談。

齊文鳶的心中雪亮,已知王爺的險惡用心,忍心將自己好端端的女兒,嫁與一個傻子,果然帝王家最是薄情。

眼角微微沁出幾分溼意,她百感交集,慶幸自己穿越過來之後,並沒在帝王家。

齊府,雖然是大戶人家,在鳳翔城中卻只是平頭小戶。她的作用,更沒強大到要與人聯姻,才能達成政治目的。

“春桃,扶我出去。”齊文鳶啞著嗓子,聲音裡透露幾分難過。

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人,最後,不得不敗給了封建禮教。

多麼大的諷刺。

她感慨萬千,步調都有些不穩,幾欲摔在地上。

春桃見狀,連忙抓緊了她的手,一臉的關切,“小姐,要不我扶你房中歇息?”

“不,我想出去走走。”齊文鳶直起身子,撫胸長舒了一口氣。

溫熱的陽光,透過房門,一路灑進來,落在她稜角分明的臉上。

這種時候,反倒覺得有種涼意。

她眯著眼睛,望了望天空,一碧如洗,湛藍晴好的如同蘭香會那一日。

只是,有些事情過去了,便是過去了,無法回頭去望。

在美人榻上坐定,春杏步履輕盈的捧著一碗茶水,走了過來,遞進她的手心,“小姐,昨日新摘的臘梅茶,你且嚐嚐。”

同樣的花瓣,與郡王府中的味道,卻是不一樣,多了幾分苦。

齊文鳶不由得皺了眉頭,將茶碗放下。春杏瞧見,連忙問道,“小姐,可是有些苦了,我去取些冰糖來。”

“不必了,苦盡方能甘來。”

她淡淡的搖了搖頭,語氣中陡然有幾分堅定,眼睛越過桌面,看向花池。

花池中,一片枯萎蕭索的景象,光禿禿的花枝,像是個遲暮的老人,蒼蒼朽朽。

若是有朝一日,她亦碰上了那般的命運,該如何。

難道像孟秀荷一般不管不顧,被人隨意安排,然後,匆匆然了卻一生,結束穿越的命運。

她迅即的搖了搖頭,眼中的絕望仍是不可避免的深了起來。

眼下,師兄的太子地位並不穩固,而她亦沒有入了深宮的心思。未來的事情,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莫名其妙的陳朝,在她的知識掌握範圍之外,她知道唐宋的走向,知道兩漢的走向。

她甚至瞭解所有歷史的簡單脈絡,但在陳朝,卻是百無一用。

冷風拂過,吹起她額間的長髮,帶著種絕望的冰涼感。

清月站在一旁,兀自惴惴不安。齊文鳶的這種表情,她見過許多次,卻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的絕望。

看不到希望。

隨意用了午膳,總算平靜下了些心緒,齊文鳶捧起一卷書,映在日光裡漫不經心的讀著。

外面卻突然間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然後,一個雪白的身子,靈動的飛過來,落在她的書上。

“小姐吉祥。”

雪衣女喃喃重複著,將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書上。黑色的眼珠骨碌碌的轉動著,似是滿腹的委屈。

齊文鳶心下一喜,放下書,用手捧了它在掌心。這一個月以來,她倒是忽略了這個小傢伙。

“鳶兒,你回來了。”

循聲望去,皇甫翔的身影,迎著光映在門口。

分明數月,他的身子似乎又高大了許多,額頭幾乎要碰到門框。

齊文鳶笑眼盈盈的胸美人榻上起身,小跑了幾步,應了上去,“皇甫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