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71章 ,準岳母大人駕到

第371章 ,準岳母大人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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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準岳母大人駕到

第三百七十一章,準岳母大人駕到

在加壽的夢裡,父親哄著她直到入睡。d7cfd3c4b8f3事實上,也是如此。袁訓搖著女兒,扯過被角裹著她,炕邊等著直到她入睡,不自覺的對著她笑,想到加壽小時候的種種,到處找父親,和父親同桌子吃飯,壽姐兒樣樣都是可愛的。

放下加壽後,袁訓向寶珠喟嘆:“女兒大了不復返,”掖著被角的手捨不得拿開,帶出這一拿開,再見到只怕又大幾歲,父親都不敢認這位可愛“大”姑娘的神傷。

寶珠把手蓋在他手上,柔聲道:“幸好你回來了,壽姐兒可就要醒著也喜歡。”把袁訓從痴怔中打醒,不想吵醒女兒,提著盔甲往外面去。

寶珠攔住他,瞄瞄他身上只是一套夾衣裳,低低問:“凍到你呢。”袁訓把另一隻手按到她面頰上,手心溫熱,表示自己不怕冷,寶珠送出門去,夫妻在廊下深深的又擁抱上,烏雲濃雪襯托出他們的身姿,勾勒出從天上到人間般的濃情厚意。

挺拔的身軀微俯,向前扣住嬌如花枝的個頭兒,他不大喜歡她,又對她錢的來路早起疑心,寶珠勸她穩重持家,錢不夠用,鋪子上的錢可以多支。到這會兒寶珠暗歎,這下子證據確鑿,表凶袁訓說的沒錯。

出這小院,阮梁明把地勢簡單解釋。

“只有永寧門是咱們的,弟妹不用擔心,定邊郡王共八千人馬,加上事先鼓動叛變、臨時起意叛變的人,不到一萬五千人,分散在內城外城七個城門裡。”在這裡向寶珠擠擠眼。

寶珠含笑,真的是不用擔心。也難怪太子殿下要把別的城門全給定邊郡王,四下裡一分,他兼顧的地方可就長了。

阮梁明又指永寧門,忍無可忍地笑:“那一個為保證出入,是咱們的。定邊郡王援兵從那裡進來,就分出五千人守著,嘿嘿,他能個什麼事,城都到不了手”

鄙夷盡在面上,小侯爺揚起馬鞭:“走,我送你去內城。”

進內城,也是暗道。眼見皇宮近了,從寶珠開始,全目瞪口呆。對著那一片猶有嫋嫋的黑煙傻住眼。

黑煙由皇宮外圍升起,原來一片民居。

進外宮的暗道口,就是在民居中。暗道口或者讓發現,或者沒有讓發現,但房屋燒燬倒塌遍地狼藉,哪棟房子對哪棟都認不清,只憑方位找都不好找,更別說進去。

“這可怎麼辦”阮梁明雖是寶珠親戚,也不會生出這回好了,不用進了,咱們回去的心思。太子殿下交給他,阮梁明上刀山下火海,也得保證寶珠進去才行。

寶珠凝眸看上一會兒,道:“這是為防有人從暗道進去,又找不出來,故意一把火把這附近房屋全燒燬,這說明他們還不知道暗道在哪裡。”

“既然有這樣的想頭,那內宮外面他們也必然有防範。”阮梁明皺眉。

本來他不擔心寶珠進出宮闈,送的還挺安心。現在不一樣,震驚過後,擔心上來。寶珠是他的親戚,是好兄弟袁訓的愛妻,現在不走宮門就進不去,走宮門又要拼殺,他們就一隊人,和宮門內外守著的相比,一百對一個都不止。

英雄也怕群狼,阮梁明百般無主意時,很不情願的冒出,回去從長計議的想法,寶珠眸子煥然出光:“有了”

“啊”阮梁明伸長舌頭。見寶珠正後悔失言模樣,對他陪個笑臉兒:“表兄稍待,這主意可行不可行,我要先和順伯萬掌櫃的商議商議。”

阮梁明再出來半句:“哎,我就不能聽”見寶珠靈活的帶轉馬頭,順伯和萬大同一起跟上,主僕走到一處牆角,三個人圍成一圈,馬屁股往外,馬尾巴輕甩,一點兒歡迎別人的模樣也沒有。

阮梁明繃緊面容:“不和我商議,和他們商議他們能比我對宮裡熟悉,主意更多”實在不服氣,他是小二親哥哥,小二的種種對人不服,小侯爺件件不少,不過是年長几歲,打小兒是世子,不服讓壓抑住。這就黑著臉尋袁訓的錯:“都是小袁慣的,把一個好好的四表妹,以前就記得討錢,是了,加壽愛討錢,都說是加壽自己的伶俐,這是隨母親,只會要錢的四表妹,現在成了女中豪傑,這真彆扭不是。”

隱隱帶氣在旁邊等著。

牆角里,三個人低聲而激烈的討論著。

“順伯,您曾是蠻人聞名喪膽的大將軍,雖千萬人亦往矣,”寶珠先恭維順伯,再吹捧萬大同:“萬掌櫃的您更不差,浪險風高,也是一個人闖幾十年不是”

順伯和萬大同亮了眼睛,齊聲問:“只管吩咐”

寶珠機警地對皇宮看去,語氣堅決:“我此行一定要見到皇上和娘娘,我只問一句,關鍵時候,您二位能護住我嗎”

寶珠不說一定要進去,她說能保護住我嗎順伯面上神采更重,老當益壯氣勢爆發而出:“不是我誇口,跟先國公破城,守城門的一定是我,我一個人,能擋百萬兵”

他不但說得中聽,而且這就考慮周全。

目視周圍頹牆斷垣,手指雪中沒有燃燒完全的房屋:“您看這房子雖然燒了,也是個擋頭。您要去去,只管去。遇事兒我殿後,萬掌櫃的帶著您逃回來,阮小侯爺接應,不怕,這事兒就成了”

萬掌櫃也衡量一下週圍。

離皇宮最近的房屋,也有段距離。但他目測給帶著寶珠逃到這裡,到他們站的地方全是房屋,搜查捉拿都增加難度。

又有阮小侯爺不是

萬大同一昂脖子:“就這麼定了二爺您有什麼主張”

順伯和萬大同,全是一沾就爆的獨擋一面脾氣,這就讓寶珠聽得笑眯眯。寶珠不答話,而是撥轉馬頭,在眾人視線中一馬鞭子抽上去,馬四蹄騰空,對著皇城疾馳而去。

阮梁明追趕已來不及,眼睜睜看著寶珠離開,馬上回首還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順伯和萬大同也吃了一驚,但才讓寶珠吹得內心膨脹,想也不想打馬跟上。

三個人,漸行遠出阮梁明的視線,進入皇宮內外亂兵的視線。

一騎飛塵,一襲油亮貂衣,兩個精幹隨從,共計三人,悍然來到外宮門下。

雪花飛舞,似長河浪卷拍打千堆岸,也拍打著他們的英雄氣勢。

“哎,我家主人要見福王殿下,定邊郡王殿下,有勞通報一聲也”長長的男聲,尾音遠遠的傳開來,往京城的四面八方而去。

“昭勇將軍袁訓之妻求見兩位王爺”

袁訓

福王和定邊郡王嚇得一個激靈,定邊郡王才巡視回來,也在這裡,均想袁訓的名聲全是不好打的城池,他打得歡不說,還手到擒來那感覺。

兩個人相對茫然。

皇權一天沒有到手,一天對於別人的援兵全有懼怕。袁訓到了還只是袁夫人到了

往外面喝問:“幾個人”

“回王爺,三個人,一個袁將軍夫人,一個老蒼頭,一個是中年漢子。”

福王愣上一愣,隨即咆哮:“帶進來”

袁家的殿下正要和她算算袁二爺的帳

定邊郡王也憤然一拍椅子扶手,怒吼:“讓她進來”

袁訓之妻正好算算太子黨們和陳留郡王、輔國公的帳

有人出去傳話,寶珠三個人還在外面候著。

萬大同悄聲正問:“二爺,您怕不怕他們問二爺事情怎麼辦”

寶珠胸有成竹:“不怕,聽我的就行”

風從背後吹來,面前是昔日常來常往,有人迎接奉承的宮門,現在是冰冷的,向人心裡關閉的一扇窗。

這冰冷,也更激起寶珠的二爺豪情,激起順伯的將軍風範,激起萬掌櫃的江湖豪邁。

風雪雖烈,吹亂寶珠的披風,捲起順伯的衣襟,讓萬大同面龐染紅,也沒能亂了他們心思,拂散他們的一腔血性。

阮梁明在遠處牆後跺腳:“哎呀,這事這也太任性,這這”跟他的副隊長微笑:“依我看,您還是想法子先藏身。袁將軍夫人從這個方向出去的,不管他們進得去進不去,都會有人來搜查這裡。咱們先躲好,才能接應他們,您說是不是”

見宮門大開,有人接寶珠三個人進去,又一隊人躍馬橫刀,真的往這個方向四散開來搜尋。

定邊郡王,也名不虛傳。

阮梁明腦海中閃過這話,嘴角上挑,輕蔑出來,吩咐道:“咱們走”去下一個能看到這宮門動靜,卻不會讓搜查出來的藏身地。

寶珠昂然而進,順伯和萬大同緊緊跟隨。都下了馬,沿著紅漆長廊去見福王和定邊郡王。

邊走,把地勢看在眼中。

順伯看的是何處能暫時容身,何處能自己一人獨擋,讓萬掌櫃的及時護送將軍夫人上馬。又是幾年不見,會騎上馬。順伯打心裡代袁訓滿意,嘿,了不起

順伯也是看著寶珠由羞怯怯的閨中弱女,長成英氣無敵,是他家的將軍夫人,他面上也有光彩。

萬大同則看的是哪裡能騰挪躲閃,自己的馬不到手,離這裡最近的馬在哪裡。只要上了馬,萬掌櫃想自己以身擋住,不管是刀下還是箭雨,都有把握送寶珠出宮門。

他們想的全是出宮門,寶珠想的卻是,進宮去

一定要進去

他們泰然自若的模樣出現在福王和定邊郡王眸中,更燃起他們眸底無數怒火升騰。

一個看上去兩步一歪的老僕,另一個灰頭土臉,萬掌櫃的是路上讓雪吹的,他仗著身子骨壯不用風帽,但看上去身軀長大,還有點兒威脅性。

另一個,就實實的氣人。她步子姍姍,帶足女眷的娟娟,走得如入無人之地,好似還是繁華時候,她往宮裡來拜見的模樣。

福王和定邊郡王對看一眼,惱怒更甚。她這份不懼怕是從哪裡來的

見寶珠到了面前,輕施一禮,面容平靜:“見過二位王爺,”必恭必敬的拜了三拜。

看在這恭敬份上,也有是個男人都擋不住美貌女人的心動,福王和定邊郡王面色稍緩,搶先同時問出:“你有什麼事”

說出後,皺眉對視一眼,定邊郡王面色微寒,福王面色鐵青,眼神冽對,定邊郡王退讓一步,做個閉閉嘴脣的姿勢,讓福王為首。

這短短的停頓,把他們不是完全一心表露無遺,也讓寶珠收入眼底。

福王來問,故作威嚴:“聽說你隨太子出城,又來此為何”

“回殿下,我聽到一句話,故而前來拜見。”寶珠侃侃。

“你說”

“王權相爭,不殺無辜之人。逐鹿爭鼎,不拒黎民和百姓。殿下您看有沒有道理”眸光隨話展動,好似一雙上好黑矅石。

福王和定邊郡王都有措手不及之感,驚詫滿面,你是來投誠的這不可能

面前的這位夫人再拜下去,已有泣聲:“我女兒陷入宮中,我大膽來求二位王爺,容我進去,有朝一日玉碎,我願與女兒相伴”

福王和定邊郡王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她的女兒大名鼎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那個有吉瑞的孩子,在不知道袁訓和中宮關係的人眼中,袁將軍的好聖眷成就他的女兒,他的女兒養在宮中也成全他不少。

故此受母親疼愛,戰亂時要和女兒死守一處,也能理解。

但福王不會輕易讓寶珠過去,再問:“聽說你不止一個孩子”袁家每回產女,就大開糧倉,舍糧為孩子祈福,福王也能得知。

寶珠雖有悲容,看上去真個是個擔心女兒的母親,但不慌不忙回道:“殿下應該知道,我家女兒身懷吉瑞,是個不同的孩子。”

福王再點下頭,寶珠吞吞吐吐起來:“但殿下還有所不知,”在這裡斷住,福王和定邊郡王全急了,定邊郡王忘記要讓福王為首,怒指:“說”

福王也忘記白眼他,也是一個字:“說”

“我懷她的時候,夢見日頭入懷。”寶珠扭捏的說出。

“噝”福王和定邊郡王同抽一口涼氣,夢日月入懷,全主大貴。齊齊的,大喝一聲:“這是真的”

兩個幾十歲的男人,全眼珠子轉了幾轉。

寶珠說的話,應到推背圖上

推背圖是陶先生家裡取出來的,他們都對這傳說深信不疑。什麼天下大亂,天子更換,必有賢人輔佐,這皇后鳳命嘛,也應當出來。

歷史上夢見日月入懷而生下的孩子,凡是寫出來的,有皇帝有皇后。還有夢金龍的,古人很信這個。

福王和定邊郡王對寶珠頓生另眼相看之意,兩個人沉吟著,都忽然手一指椅子:“坐下你再說。”

寶珠暗暗恥笑,這幾段古記兒,我也是看過的。

謝座坐下後,更是大編特編:“她來到的那天,我聽到仙樂,”

福王和定邊郡王直了眼睛。

“我以為是聽錯,又用心聽聽,問侍候的人,都說沒聽到,她們卻聞到異香撲鼻,我也聞到,沒多大會兒,加壽就進了家門,生下來時,小手是這樣擺著的,”

寶珠比劃一下,福王和定邊郡王更聚精會神,佛教在古代昌盛,他們都認得出來,這是佛教中的吉祥手印。

“擺了三天不鬆開,幸好我老祖母在,唸了一段佛經才鬆開。”寶珠繪聲繪色:“這就不敢隨便尋親事,又怕外人來求親,由我丈夫做主,先許給沈家。”

寶珠心思慎密,加這幾句主要是為定邊郡王。定邊郡王心中正想,原來是這樣。沈渭和小王爺爭袁家的孩子他知道,定邊郡王總嗤之以鼻,對著部將罵:“什麼好孩子,也值得這樣的爭”

現在他大徹大悟,原來袁家的孩子還有這一段故事,難怪後來的幾門親事,全是孩子還沒有到,就有人先爭。

耳邊,是寶珠繼續說下去。

“我丈夫也覺這是不同的孩子,就送她回京,進京那天不休息就進宮,”

福王也大徹大悟。

袁家加壽定親的事情,有很多讓別人想不通的地方。

進京就進宮袁家不應該有這樣的體面。

這就想通一件。

“定下親事以後,英敏殿下才得以封皇太孫。”

福王定邊郡王又一起點頭,這是事實。兩個人都有感慨慶幸,這樣的人,讓自己遇上。

各有心思轉動不停,寶珠察顏觀色再次提出:“天子更換,百姓們流離,但上天好生之德,當佑良人。我自知道女兒沒能出宮,把她種種想了又想,大膽來見二位王爺,請容我進宮去相伴女兒,若她為二位王爺不容,也有我陪著她。”

寶珠有決定的把握福王和定邊郡王不知道加壽在城外。

兵亂後,加壽沒了溫暖馬車坐,尋了一件普通小棉襖給她套衣裳上,一一來是暖和,二是真的亂兵中有個閃失,不讓他們認出來是有吉瑞之稱的加壽。

加壽呢,知道愛惜宮衣,幫忙跑得熱,去了宮緞大襖,又見到收容的好些小孩子衣裳不足,給了他們,她還是布衣棉襖在外面。到城外安全了,才重新換上女官隨身帶的更換錦衣。

這二位是為王權來的,不見得派個奸細單獨打聽加壽在哪裡。

寶珠盈盈拜下,泫然欲泣:“請二位王爺成全”

蘇赫從內宮外面回來,縱馬直到臺階下面,滿面怒容長聲呼氣,帶著要和福王定邊郡王再大吵一架的氣憤。

依著蘇赫,一把火把內宮燒了。福王和定邊郡王都不答應。

福王道:“梁山王大軍不在這裡,內陸我另有援兵,不出幾天就會起來。城外聞聽太子集結人馬,我這怕他,為什麼就是皇帝還在,太子就殺到這裡,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且等幾天,援兵到來,內外夾攻,先殺太子,再攻進內宮去,這是兩全其美之策”

定邊郡王呢,他有一個癖性,酷愛珍玩和古董。內宮中珍寶最多,這蠻夷傻子不知道價值,一把火化成灰,新王朝建立處處要錢,這一把火不打緊,那要損失多少

再說又不是現在不燒宮不行,一定要逼死皇帝,定邊郡王也不答應。本來是蘇赫人馬圍內宮,自從他提出燒宮以後,福王人馬一分為二,一半巡邏街上,一半也在內宮外面看住的是蘇赫。

曾提出讓蘇赫人馬分一半退出內宮,蘇赫怎麼肯倒害的福王人馬寸步也不敢離開。

把蘇赫憋悶得,每天要來尋他們兩個大吵大鬧,今天又來了。

房外問:“在不在”

侍候的人回話:“王爺們有客人。”

蘇赫一愣,疑心頓起。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人馬一個也不敢離開自己,就是怕福王和定邊郡王還有瞞著自己的人或事情。

這就怒哼一聲,往裡就闖。他漢話不太靈光,聽嘛還行。寶珠又字正腔圓,蘇赫就聽到幾句。

“我夫袁訓素有能戰名聲,若二位王爺遂我心願,允我入內宮相伴女兒,我願留信給我丈夫,宣告我是自願而進,縱死與王爺們無關。這是得二位王爺恩典。殿下提到袁二公子,他的來歷我已盡告訴王爺們,他雖是太子殿下的人,但打著我家名姓,王爺允我入宮,我若能再見到他,願意相勸他歸降王爺”

袁訓

蘇赫對這個名字的漢語發音刻骨銘心,大喝一聲踹開門,進來就吼:“袁訓在哪裡”橫眉怒目,把眼睛快瞪出來,四下裡尋找著。

寶珠猝不及防,哎呀一聲,假意兒就要摔倒。順伯和萬大同在廊下往裡想走,讓人制止。福王和定邊郡王長身而起,兩隻手各有用場。一隻手對著寶珠有呵護之意,先道:“袁夫人莫怕。”

另一隻手是擋蘇赫的意思,怒目而喝:“不要嚇到袁夫人”

“袁夫人”蘇赫生硬的說出來,他也不能忘記這個名字這是害他一世英名毀壞在黃豆菜油裡的人,見房中只有一個美貌婦人,只能是她。對著寶珠就要走去,一步,再一步,就要到寶珠面前。

一個身影縱來,定邊郡王武將一生不是吹的,說時遲那時快,就到寶珠面前。

而福王來得慢,也到蘇赫腰間,把他抱住,讓他不能再行。同時喝命人:“來人”

“嗆啷”外面的人還沒有進來,跟蘇赫的人先亮出彎刀。福王的人也亮出來,兩下里對峙,殺氣相逼。

順伯心頭冷笑,軍心不和,還敢造反

萬大同對寶珠佩服到五體投地,二爺定然是料到他們不和,也是的,都到皇宮雕樑畫棟裡,還能和得起來

寶珠則是一扶手邊東西,不是椅子就是個高几,她沒功夫去看,挺身子站起,昂然怒視蘇赫:“爾乃蠻夷,不知禮節我乃命婦,休得莽撞休想為你洩一時私憤,帶累王爺們的名聲”

蘇赫氣得怪叫一聲,罵他的他句句聽得真,拔出彎刀就要對上定邊郡王。

“住手”

福王把他喝住,鬆開蘇赫的腰,擋到他和定邊郡王中間,福王大怒,他比蘇赫個頭低,造成離得近了就仰視他。

這就仰著腦袋,手點在蘇赫胸膛,越點越氣,越氣越大聲:“你不懂,退下”

蘇赫瞪著他。

“退下,大事還沒有成,不要自己人亂”福王又是一聲大喝。

“退下”

“退下”

房裡房外都聽到福王氣急敗壞的嗓音,總有十幾聲,蘇赫才不情願的挪動身子,想這女子現在這裡,就是自己掌握之中,也不怕跑遠,緩緩退開,尋把離門最近的椅子坐下,不錯眼睛盯著寶珠。

頭一眼,生氣。

第二眼,白生生面龐,美

第三眼,邪氣兒上來。袁家夫妻讓蘇赫吃足苦頭,要是睡了她,對漢人來說,是撞牆抹脖子急著尋死的大辱。

壞笑才上來,福王和定邊郡王全看出來,兩個人也愛美人兒,但更愛江山。江山就要到手,不是找美人兒的時候。福王沒功夫遲疑,向寶珠認真的道:“我若放你進去,你怎麼謝我”

寶珠肅然:“請王爺吩咐”

“一,保住你女兒的命二,帶她來見我”福王說完,對定邊郡王看看,再加上一句:“見我和郡王。”

定邊郡王頷首。

夢日月而生的孩子,少了這一個,下一個還知道在哪裡。福王也好,定邊郡王也好,都已認定袁將軍夫人是上天派來,向他們送吉瑞的。

他們都想要。

那面前這位即將是什麼人,是他們以後的岳母大人。

又有這岳母大人,本身就是一塊大肥肉。她在內宮裡,袁訓就是趕來,也要顧忌多多。

為她放行,把她困到內宮裡,破宮的時候可以護住袁加壽,以後不管歸誰,先保住這鳳命的人再說。

相信皇帝也知道袁加壽的份量,真的大勢已去,只怕他會先殺袁加壽。

袁訓是個將才,有他妻女在手裡,不愁他不倒戈太子,反給太子和梁山王一擊。

福王和定邊郡王這就應允,把蘇赫又氣上一回。怕蘇赫阻抗,福王和定邊郡王吩咐備馬,要親自送寶珠進內宮。

寶珠又提出:“我帶來一位老僕,是內宮裡可以照應我們日常。還有這一位有些功夫,原是怕破宮的時候,我母女下不得手,讓他幫忙送行。敢問王爺,允我帶去可好。”

福王陰沉著臉想想,還是那一句:“保住你女兒性命,本王和郡王想見她”這就順伯和萬大同也能同去,兩個人肚子裡暗笑,夫人連篇鬼話,真是賽張儀勝蘇秦,騙得他們居然相送。

阮梁明剛找到藏身地方,就有人手指:“您快看天下”一個斷線的風箏像讓北風無意中捲起,帶著獨特的花紋,飄飄蕩蕩的升上天空。

只此一個,又是宮亂時東西可能亂吹走,又雪空灰濛,又知道外面必有人關注,一個也就足夠。

再多放,就引起福王等人懷疑。

副隊長喜笑顏開:“進去了”

阮梁明都嚇傻住:“這沒半天的功夫,三個人。都進去了”副隊長一指就快飛得看不見的風箏尾巴:“三根,您看,一、二、三,”他居然還數給阮梁明看:“三個人全進去”

“我的天吶,這是真的嗎”阮梁明驚呼。

他才找到地方待著,準備接應寶珠。心裡正七下八下擔心寶珠有失,不能見袁訓,四表妹已經進到內宮。

這是騎馬的速度,才能這麼快進去。

她還有馬嗎

三匹高頭大馬停在內宮門內,任保一臉見鬼,帶著寶珠三人去見皇帝和娘娘。親眼見到福王和定邊郡王同寶珠道別,拱手相送,是個人也能嚇糊塗。

這是怎麼了

大太監滿腦子混沌,他不敢問,只送他們趕快進去吧。

這太嚇人了。

中宮驚撥出聲:“寶珠,真的是你”得到回報,中宮落淚不止:“寶珠捨不得我,不顧性命的就來了。”

但見到的寶珠服飾整齊,除去風雪再無受難跡象,中宮又擔憂又懵懂,撲過來握住寶珠手,向她面上一直的看:“你,你真的沒事。”

寶珠從容行禮,她是來安慰她的,體貼的道:“姑母,我好著呢。我特意為你而來。”一聲姑母,叫得中宮熱淚盈眶。一句為你而來,說得中宮感動泣零。

“寶珠,你不應該來啊。”中宮把寶珠摟到懷裡。

寶珠也垂淚,依著那衣上彩鳳,輕聲道:“難的時候,您身邊怎麼能沒有親人在呢”

中宮如遭五雷轟頂,頓時也明白寶珠的意思。她自己說過的話,她怎麼能不記得

讓圍住這幾天,中宮也想過縱使太子救駕及時,也難保不先玉碎。

中宮並不害怕,她深愛皇帝,由他保護,由他照顧,由他深愛,不愛也早就動情意。但一直不敢放開了去深情。

陪皇帝去,中宮在今年別無遺憾。她甚至有可以見到弟弟的心思,把見到弟弟要說什麼話都想好。

把袁家的孩子一個一個想一遍,加壽是身邊兒長大,好處說不完。懷瑜懷璞剛回來,還沒有好好疼愛,多想想,會淘氣,欺負姐姐搖搖頭,想幾個好的才能讓弟弟喜歡,就再想。

佳祿佳福全想到,是了,佳祿小名叫個香姐兒,這孩子最愛好看東西,身上也真的比加壽還要香,她愛這個不是。

也把袁夫人想到,弟妹生下兒子,你有了後代。想袁訓,英俊英武。最後把寶珠重重的想上一回。

這孩子多好啊,生下那麼多。蘇家還欠著一個孩子,中宮只有這一點兒遺憾,她可能見不到了。

中宮有沒有想過能有個人在身邊陪著,這不可能,讓人進來不是讓他送死她只想著她不在,懷瑜懷璞摔孝盆兒,有父親有太子在,也要讓懷瑜跟在裡面摔,懷瑜是袁家的長孫。能這樣伴著她,中宮已很滿足。

至於皇后儀式上是不是民間那樣摔,中宮沒想。

在這會兒,是更大的滿足過來。寶珠來了,寶珠來陪著自己。寶珠帶淚含笑:“姑母,太子殿下有話呈皇上。”

中宮更恍然的笑了,原來,寶珠不但是陪伴來的,還是救駕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