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公平交易（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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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公平交易（shang）
見青言？
楚藝想過很多種可能關於她來枕霞樓，卻沒想過是來找青言。 雖然那晚他們也算有段奇緣，但是她為什麼會找上枕霞樓？
“你找王爺有什麼事情？”
“我找他，嗯，來要救命之恩的報酬！”
說起救命之恩，楚藝想到了那天凌晨見到的尷尬局面，眼前這個粉藍糰子被喝得爛醉的莫司情壓在懷裡，臉色通紅，不由嘴角咧開好笑的弧度。
蘇歡也在想，看見他笑得那麼詭異就開始想了，想得臉上發燒，尷尬至極。 空氣裡的尷尬氛圍越來越濃，就在她快堅持不住直接衝進去的時候，楚藝終於開了口：
“你要見也可以，不過之前舊賬就算一筆勾銷嘍？”
蘇歡本來已經打算直接往裡衝，被他一句話嚇得縮回了腳，眯起眼睛嘿嘿直笑。
“美人你真通情達理，可惜是個男的，不然我叫青映收了你當妃子給我當姐妹，嘿嘿。 ”
楚藝又有些失神，看著她燦爛得有些詭異的笑靨，輕聲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蘇歡。 ”
她乾乾脆脆回答，發現就在她開口的一瞬間，楚藝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色。 ——不過這一切都不管她的事情，此時此刻她的首要任務是快點找到那個醉鬼王爺，然後把他的軟絲劍給敲過來，嘿嘿。
蘇歡腳下生風地朝枕霞樓樓上進發了。 她沒能看到地是樓下的楚藝神色莫名。 絕色的臉上有很淺很淺的掙扎，把他的臉染上了一層晦澀。
“呵，楚藝，你怎麼了？”
他輕聲問自己，望著那糰粉色身影消失的樓梯方向，小心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楚藝，你還幻想什麼？
他苦笑。 垂眼看著剛才被她拽過地衣袖。
——淺淺。
*********
楚藝在樓下幹了什麼，蘇歡當然不知道。 也沒有興趣知道。 這會兒她的心思早就撲到了樓上地青言身上，興致勃勃地殺上了樓梯。
砰——
一腳踢開房門。
房裡有對男女。 男的正一臉陶醉地埋首在女人的胸口，女人衣衫凌亂嬌喘吁吁。
青……言？
蘇歡只覺得手腳僵硬，木頭一樣，動一動似乎還有吱嘎吱嘎的聲響。
“對對對對……不起啊哈哈……”她乾笑著退後，“青、青王爺啊，那個……都是楚藝不好。 沒告訴我您真‘忙’著……”
該死的楚藝，怎麼沒有通知她青王爺青言青大俠正在做這麼重要的“人生大事”啊！這下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攪了他好事，他還能把繞指柔送她麼？
“啊！”女人尖叫。
蘇歡很有先見之明地捂住了耳朵，撤到門口，眼光躲閃地看著還沒有回過頭的男人。
“那個，您要是實在忙，我也可以到樓下等你‘完事’地……”
沉默。
“你不要發火……”
繼續沉默。
“青言……”
依舊沉默。
終於。 蘇歡火了，一拳砸在門上。
“喂！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擺什麼架子！”
這個青言，不過是個中途認來的王爺，居然給她擺架子，豈有此理！她非教訓下不可，不然以後皇家的面子往哪裡擱？
氣呼呼地甩下一句。 那個男人卻還是沒有回頭，蘇歡心裡奇怪，仔細打量，才發現那個男人不是不想回頭，而是……嚇得直髮抖不敢回頭？
“你……是青言吧？”她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身後飄來一句寒氣畢現的話，讓她差點跌死在門口。
那聲音說：“當然不是。 ”
“……”
啊哈哈，蘇歡僵硬著回過頭，就看到對面的房門啪地被打開了，楚藝正臉色奇黑地站在那裡，目光詭異。
於此蘇歡很是抱歉地看了裡面瑟瑟發抖的人一眼。 踉蹌著退後：“那個……啊哈哈。 你們繼續，繼續。 ”
然後一頭撞進了楚藝懷裡。
楚藝伸手環住她。 臉色怪異。
楚藝發呆的時候，蘇歡也在發呆，抬頭望了望頭上那張漂亮得不可思議地臉，她拖口而出：“你不當女人真浪費。 ”
於是，環著的手更緊了。
“你，到底叫什麼？”
他埋頭盯著她的眼，不肯放過裡面一絲一毫的變化。
在這雙眼睛下面，蘇歡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也說不出我叫蘇歡這句話。 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但就是……差一點點。 她閉緊了眼睛，努力去忘記腦袋中的陣痛。 再然後，臉上被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撫過，一股柔軟地力量把她的頭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是什麼狀況？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蹭了蹭，拖口而出：
“好像電熱毯哦……”
“你說什麼？”
楚藝的手忽然僵硬了，磕得她有些疼。 她皺著眉頭抬起頭，卻看到楚藝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奇怪的表情。
“宮主。 ”楚藝道。
“公主？”
蘇歡莫名其妙地跟著他的視線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個穿著鮮紅鮮紅紗衣地身影。 楚藝口裡的“公主”，然後一不小心笑岔了氣，拼命咳嗽起來。
“公主？王子？啊哈哈……”
……
一時間，沒有人講話。
紅衣地男人，也就是莫司情，最終只是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轉身回到了對面地房間。 而蘇歡與楚藝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場面詭異地很。
莫司情臨進門又回頭看了楚藝一眼，丟下一句：“好自為之。 ”
好自為之？
蘇歡不解。 掙拖開楚藝的束縛追了上去：“喂，你什麼意思？”
砰——門被莫司情地袖風甩上了，差點撞得蘇歡一鼻子灰。 蹭——這是蘇歡飆高的火氣。
“青言！老子好歹是你……你嫂子！你你你懂不懂得規矩？”
說完，她就一腳踢開了房門殺去。 如果青映在邊上或許會揶揄地把她嘲笑上半天，畢竟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規矩地人這會兒居然講出了規矩這詞，著實不容易。
房間裡，莫司情就坐在窗櫺上。 紅衣如血。
蘇歡在那一瞬間忽然說不出話來了，呆呆地看著他。
仔細看，莫司情完全沒有王爺的模樣，衣如血，發如墨，還有他蒼白病態的臉色，和瘦骨嶙峋的身體。 這樣的人，為什麼她見了莫名的心揪痛呢？
他坐在那裡。 一動不動。 桌上是幾罈子酒，地上也是溼溼的痕跡，不知道灑了多少。 蘇歡咬咬牙走過去，跨過地上倒下地酒罈子。 難怪剛才就覺得有酒香，原來是這裡傳出來的。
喝了那麼多還沒醉？還是說，早就喝不醉了呢？
“青言？”她輕喚了一聲。 卻沒有得到迴應。
“醉鬼王爺？”
還是沒有反應。
“莫……”莫什麼來著？她低頭細細想，猶豫著開口，“莫司情？”
呯——
他手裡的酒罈子掉在了地上，砸得粉碎。
他抬起頭看著她，眼裡佈滿了血絲。
“閉嘴！”
額？
蘇歡不明白，莫司情不是他以前的名字嗎？不能叫？他不讓叫就不叫，那她蘇歡的面子往哪裡擱？
“莫司情莫司情莫司情，哼哼，不能叫啊？”
如果老天爺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絕對會選擇：不叫。 立刻閃人！
因為就在她說完那句話的時候。 莫司情的腕間劃過一道冷光，還沒能她看清楚。 那道冷光就直接捲上了她地脖子。 繞指柔？！
“找死。 ”他說。
蘇歡直髮抖，硬著脖子挺著：“莫、莫司情，你殺了我，青映不會放過你的……”
“那又如何？”
“你你你會被砍頭的！”
“試試。 ”
“……”你可以試試老子的命沒法試啊啊啊！！
此時此刻，蘇歡開始後悔為什麼沒帶木頭疙瘩出來，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
“救命啊謀殺啊！咳咳……誰來救我我把青映、不，我把寧遠送他啊！”
越來越喘不過氣，她的心一點點涼了，就在她幾乎絕望的時候，門口傳來猶如天籟般地聲音。
楚藝說：“宮主，手下留情。 ”
可是莫司情的劍沒有鬆動。
楚藝皺了皺眉，忽然拔劍出手，直襲莫司情！
莫司情一愣，鬆開了對蘇歡的束縛，揮動繞指柔擋下楚藝的一劍。
“為什麼？”他問。
楚藝輕輕淺淺地笑，拉過嚇得不敢動的蘇歡的手，把她拽到身後，這才與莫司情對視。
“屬下無意跟宮主作對，只是這個人，屬下想保。 ”
“為什麼？”
為什麼呢，楚藝埋頭低笑，垂眸看到的是自己精緻的衣襬，還有拉著蘇歡的手。 為什麼，他也很想清楚地告訴他，只是連他自己都只是恍恍惚惚的感覺，怎麼能告訴他呢？
“不為什麼。 ”
“她是青映地妃子。 ”
莫司情不明白，為什麼楚藝會為了一個莫名其妙地人跟他作對。 兩個人現在正手牽著手，一派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模樣。 照他地個性，一個僅僅見過兩次的人，值得麼？
楚藝回頭看了縮在他身後的蘇歡一眼，正好看到她也一臉疑惑，不由微微瞪了瞪眼。
“我知道。 ”
“隨你！”
莫司情不說話了。 又從桌上拿起一罈酒，灌了一口進喉嚨。
楚藝拉了拉蘇歡，示意她跟著他離開。 殊不知蘇歡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不走？
——不走。
——你想幹什麼？
——那個。
沒有達到目的，怎麼撤？蘇歡皺皺鼻子，抓緊了楚藝的手，小心翼翼衝著莫司情伸出指頭一指：
“莫司情，我想問你買你的軟絲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