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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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現在想到錯誤的原因，已經無關緊要了。 我現在只求找到一棵綠點的樹，讓我纏上去也好，讓我蜷在樹蔭下也好……反正，我要靜心思考變成人的途徑。
kao！這是什麼山，連棵像樣的綠色樹都沒得。
我左顧右盼，最後猶猶豫豫選定一處灌木叢。 就把它們視為矮樹林好了。 放眼整座山，就那一丁點兒的地方不是黃色的。 略微偏綠，這是我對灌木叢極其寬容的評價。
臭道在後面大聲喊：“牡丹，不要迷路哦。 變不成人，用爬行的方式可是很累的……”
我kao你……你去爬！
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才這麼努力地想變成人。 不好好安慰我也就罷了，只知道打擊我脆弱而幼小的心靈。 既然這樣，不如……
“臭道……”我回頭瞅著那沒心沒肺的男人，連講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怯懦了。 “不如……你幫我……”還是由他幫我變成人吧，我實在不知道變化的決竅所在。
“透過爬樹來變成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靈犀，你呢？”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靈犀附合著。
臭道士！罔顧我求助的眼神，徑自蹲在那與靈犀交談著。 我就是那個話題的中心思想，瞧他一臉譏笑兼嘲笑的表情，叫我怎麼求？！
他回過頭，面向我。 “啊？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你再說一遍？”
我的思緒再一次飄向很多年後……不是很多年前，而是很多年後。 當我成熟到足以撐起半邊天地時候，或許會感慨今天。 為什麼我沒有唧哩哇啦地求著臭道把我變成人？
因為我拉不下臉了。
試想一下我所處的場景，根本不能吱出聲音軟軟地求了他：“臭道，把我變成人啦……”
臭道把灰袍子拖去了，就和普通人沒啥兩樣。 他剽悍地蹲在地上。 沒錯，是剽慢！虎背熊腰地狠狠盯著我；笑得如沐春風。 桃花眼裡電光四射。 我被他狠戾而帥氣的笑容給狠狠地電了一下，頓時啞口無言。 “要我幫忙嗎？”我的認知裡。 臭道講話越是和氣，做出來的事就越是暴戾難擋。 本來沒想起，聽他這麼柔聲細語一說，頓時回憶起在他手下變成人如同上刀山、下火海一般苦不堪言。 我生生打了一個激泠。
鵝剛剛才從懸崖底下歸來，疲乏不堪。 要再來一遍千刀萬剮似的變人之痛，難免會承受不起，直接去見閻羅王。
還是不要求臭道的好——蛇地第六感鄭重警告我。
那……找靈犀幫忙呢？
相較而言。 靈犀的氣質要溫和得多了。
小狐狸一身火紅地皮毛，就胸前一塊倒頭的三角形白毛。 靈犀象娃娃一樣坐在地上，眯縫了漂亮的狐狸大眼睛，伸著舌頭很仔細地tian著自己的前爪。 tian乾淨了再往臉上胡亂一抹……注意到我在瞅它，小狐狸尖頭尖腦地一笑。 “牡丹，你要我幫忙啊？”這一個典型的狐狸微笑——狡jian巨滑。
我回過頭，繼續爬向目的地“矮樹林”——其實就一處灌木叢。 丫的，靈犀這傢伙到底是狐狸還是貓？就行為而言。 他是隻貓；就思想而言，他是隻狐狸。 我很難保證他在渡我成人時，究竟是行為主導思想，還是思想主導行為。 萬一他以公報私，把我變成半蛇半人……那我會哭死。
這年頭，還是自己最kao得住。
我就窩進那一處青黃不接地灌木叢。 好好考慮一下變成人的方法吧。
讓我想想，變成人要做什麼？好象要平心靜氣，腦子裡要回想用兩條腳走路的情形……
那還不如直接回憶照鏡子時裡面現出來的花容月貌。 畢竟，那可是臭道賜予我的外相。
蛇類冥想的時候，其實是睡覺。 蜷成一個螺旋狀，靜靜地窩在僻靜的角落裡不為人知。 可是我現在真的在冥想，苦思如何變成人。
牡丹應該長成什麼樣？
丹鳳眼、彎眉目、一笑就兩個小酒窩。
最重要地是，還常常被臭道扁成豬頭……我小小地痛縮一次。
牡丹……牡丹……我的名字是牡丹……我的模樣是……
正在想的時候，耳邊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 心下頓時無明火起。 臭道和靈犀居然跑來偷看！以為我是在拉屎嗎？可惡啊！鵝正憋足了勁要狠命地變成人。
回頭便張嘴，信子嘶啦嘶啦吐得凶狠。 還沒發聲。 就見一張放大型的牡丹臉呈閉目養神狀攤在我眼前。 沒錯。是牡丹地臉。 當年我常常踢開臭道房間的門，搶了他的鏡子左觀右摩。 自然對自己的長相十分熟悉。
而現在，攤在我眼前的人臉就是我那時候天天照鏡子所看見的臉。
“鬼呀……”我嚇得魂飛魄散，三兩下就竄進臭道的懷裡。
先申明，不是我怕鬼。
可是自己的臉擺在自己眼前，是誰都會嚇個半死。 臭道正在和靈犀打賭，看幾個時辰內我可以變成人。 不期然中，被一條小蛇“唰”的一下竄進懷裡，把他也嚇得不輕。
“牡丹……你還沒變成人……”他慢吞吞地說，下意識地摟緊我發抖且縮成一團的蛇軀。 “什麼東西把你嚇成這樣？”他好奇。
“這山上就住兩隻鬼，剛剛全被我滅了。 再怎麼想，也不可能出現第三隻……”臭道地尾音消去。 在我們面前地灌木叢中，一個女人正掙扎著站起來。
十八歲左右的女孩子，穿一襲綠藕裙身姿搖曳地走過來。 站在臭道三步遠，長得與牡丹一模一樣地女孩子笑一笑便lou出兩個小酒窩。
“圓弘，”就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我回來了。 ”
kao，這個女孩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