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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神川住過的院子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院子裡多了些新綠。
甫一進入院子便可瞧見掩著門的廚房,神川臉上浮起歡快的笑容拉著我進入房間,將我按坐在**,自己則出門還回頭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去下廚。”
看得他臉上的躍躍欲試,我覺得好笑,便徑直躺睡到**,揮舞著手嬉笑道:“好啊!好啊!”
神川不在說什麼,輕輕地出去關好門。
我則捂進被窩裡睡覺,隱隱可聽見小廚房裡傳來的細碎聲音,似乎在切菜洗刷鍋碗的聲音。
想著堂堂一國國師竟然洗手做湯羹,心裡有些於心不忍,從**爬起來出門,躡手躡腳地踏進小廚房。
廚房裡白色煙霧飄渺仿如仙界,而毅然站住灶臺前忙碌的神川便如那端坐蓮臺的尊者。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後,掂起腳,抬起手,捂上他的眼睛,怪聲怪氣地喊道:“打劫食物。”
他的長眼睫毛一眨一眨地劃拉著我的手掌心,刺刺的,癢癢的,惹得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鬆開手,湊到他身邊看著煙霧繚繞的中心。
神川夾了一筷子炒蛋伸到我嘴邊,“來嚐嚐。”
我張大口,一下子咬下,細細咀嚼地嚥下點點頭誇讚:“好吃。”
“是公主在裡面嗎?”門外傳來林琦月的詢問聲。
隨之便見得一個人影從門縫裡探進來,捂著嘴輕輕咳嗽著。
我忙迎出去,果然是林琦月獨自站住門口歡喜地看著我:“公主會在這裡住些日子嗎?”
“不會,很快就要回去。”我模稜兩可的回答,注意到她的小腹微微凸起又想起先前大嗓門所說了有喜,心裡有些興奮,拉起她的手問:“有多久了?”
林琦月見我瞟她的肚子倒有些羞色,臉上泛起幸福的笑:“大夫說快兩個月了。”
“這裡薰得很,還是去房間裡聊天去。”神川從煙霧中過來說道。
林琦月看著他,臉上有些驚訝和豔羨。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藏夜焦急地過來扶住林琦月有些不滿又有些心疼道:“身子不舒服,怎麼又跑出來了?”
林琦月直直地看著神川,撞撞藏夜的肩膀讚歎之餘帶著羨慕:“神川大人都能為公主下廚,你呢?”
藏夜挑挑眉,一本正經地對林琦月點點頭:“我也可以。”說著便挽起袖子進廚房。
神川一臉好笑地看看他,又回頭對我說道:“你們回房間裡聊吧!”也回身到廚房。
我吒異地看看身處煙霧繚繞的房間,拉過林琦月往院子裡走:“簡直是小孩子玩鬧上癮了。”
綠葉點點的院子裡有一張石桌子,我們兩人隨意坐於石凳上,面對著那個小廚房閒聊。
“藏夜似乎變了許多,不是先前那般粗暴之人。”我笑看著林琦月的小腹說道,“這就是因為你而改變的吧!”
林琦月也不顧忌我什麼公主的身份,一邊低頭摸著自己的肚子滿懷期待:“改變他的可能是他。”
“就如傳言中高貴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川大人,因為公主而成為真正的人。”
林琦月認真的這一襲話叫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沒有遇見我之前的神川,年少時期的神川,病重時期的神川,從各人口中得到的是同樣的答案:神聖而不能侵犯。
但有一天他成為了越瀧,遇見了我。他的人生,我的人生都發生了重大的改變,我好久沒有夢見想念新世紀的生活了。
我已經完完全全代替玉橙蘇在這裡生活了,這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
“在胡思亂想什麼?”林琦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神川則站在我身邊,低著頭看我。
“嗯!想著要是我們有了孩子,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漫山遍野的鮮花草地,有牛羊悠閒吃草,孩子們在溫暖的陽光下快樂的奔跑玩耍。我們兩人便坐在藤椅上慈祥地看著他們成長。”
神川的神情表明了他對於所言生活的嚮往,同時那也是他年少時的快樂記憶。
“先前買的風箏沒有用,天氣正好,地面廣闊,恰是放風箏的好時機呢!”
神川繼續說著,沒等我回過神來,卻已從房間裡出來,手上拿著那隻蝴蝶風箏,同時還有一件紅色的披風。
火呢絨披在我身上,又細細地繫好,將手裡的風箏塞進我手裡,拉著我往院外走:“那邊有寬闊的地方。”
出得院子往東面走了幾分鐘果然看見一個寬敞的場地,地面長滿綠油油地小草,踩在柔軟的草皮上面,極為好玩。
我忍不住在上面小心翼翼地蹦跳起來,隨之越來越起勁,拉住神川便在空地上轉圈。
此時的我像瘋子一般,無法言說心中不曾有過的歡愉。
晚上我窩在神川的懷裡,摸著他柔順的頭髮,一遍遍地回憶我們相識相處的過程。
“明天我們便前往玉麒城,那裡會是一片暴風雪雨,我定會護你安全。”神川輕輕撫摸著我的腳,一股暖意侵襲全身。
“我也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我埋頭於他胸懷,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堅定的說道,也就不知不覺地犯困,模模糊糊聽著神川在耳邊的喃喃自語,又是一個好眠之夜。
“噠噠噠”的馬蹄聲,車輪滾動音,奏響一首清澈脆利的樂曲。
漸漸地有稀稀疏疏的人聲,和小商小販吆喝叫賣聲。
“嗯!”我輕哼一聲,睜開眼來,使勁揉揉朦朧的眼睛,便想起往外張望。
神川一把握住我的手柔聲道:“沒睡好就繼續睡一覺。”
“這都到哪裡了?”我徹底清醒過來偏頭問神川。
“馬上就要進玉麒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