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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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殺戮

34 殺戮

我再次醒來時，正躺在一張舊榻上，破舊的房屋裡空無一人，動動身子，頓時扯拉動右邊傷口，痛得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時我才注意到那隻利箭已被拔出，且包紮好，身上也換上乾淨衣物，身上蓋著神川那件黑色斗篷，外面似乎傳來細微的喊叫聲，我支撐著坐起來，披上那件黑色斗篷，手不經意摸到內口裡的東西，掏出來看看，正是越瀧送予我的那把匕首。

慢慢地挪出房門，便是一個空蕩蕩的院子，從院外衝進一隊士兵，見得我興奮嚷道:“是那懸賞萬兩銀子的長公主。”

我抬起匕首護到身前，冷冷地看著蜂擁而上計程車兵，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心狠了。

我舉起匕首朝最前面的人刺去，“呼”地聲飛來一匹黑色長布，將最前面三個士兵甩了出去，甩掉在後面幾人身上，頓時這群士兵全都摔了個人仰馬翻。

神川從院門口慢慢地踏上前來，這次他沒有遮面，眼下那兩片紫色蔓藤顏色更加妖豔，觸目驚心。

“你是……”好不容易爬起來士兵頭子瞪著神川指說道。

“啊！”士兵頭子一聲悽慘的厲叫一聲，便被深深地壓下去，其他幾人驚恐萬分地看著神川手裡的那匹黑色長布，好不容易爬站起來的幾人又嚇得癱軟在地。

地上躺倒著那個士兵頭子，脖子處有條淡淡的血痕，張著嘴，雙眼圓瞪，卻沒了生氣。

神川已將那匹黑布收攏入袖，慢慢地靠近被嚇住了計程車兵，臉上慢慢浮起一抹笑，溫順蒼白不及眼底的笑:“沒有經過同意被私闖進來，是一條死罪。見到不該見到的是第二條死罪。”

略停頓，笑容如天使，言語似那地獄裡的惡魔:“不想死得無比難看就立馬滾得遠遠地忘記這裡的一切。”

“你……難道是……神……”一個毛頭士兵傻乎乎結巴，下一秒，黑色長布繞上他的脖子，微微一扯，發出骨頭錯位之音，等神川收回長布，那人身子栽倒於地，也已是喪命。

這叫其他幾人湧起所有力氣立馬蹦跳起來逃竄出院門。

我全身的骨頭似乎被抽空，直接癱坐在地上，盯看著地上的兩具身體，不敢看神川的臉。

這就是他真實的本性嗎？

身側出現一個陰影，神川站在我身邊伸出手來溫和說道:“你的傷口裂開了，要重新包紮。”

門外突地傳來一聲聲哀嚎與轟然倒地之音，我忙站起來想去瞧瞧。

神川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阻止我的前進，從院門處晃過一張臉，一條淡淡的刀痕橫劃於臉頰，手裡提著正在滴血的長劍，卻是藏夜，但沒有看到林琦月的蹤影。

“你會殺了我嗎？畢竟我也看過你的臉。”心中閃過一絲恍惚，收回視線問道。

“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麼會傷害到公主呢？”神川說著，一手將我擒起來，拉抱到舊榻上躺好，便關閉房門出去，隔擋住那兩具屍體。

我從不曾見過他剛才那副模樣，笑容裡帶著致命的溫柔。

“吱呀”門再次被推開，神川手裡拿著一個包裹回來，放於破舊的桌上開啟，卻是一些白色繃帶和小瓷瓶子，抬頭看我說道，“我要給你換藥。”

“外面情況怎麼樣？剛才我好像看到藏夜？他們呢？”

包紮傷口的白色繃帶和外衫已經被血沁溼，看著他手裡的繃帶和瓷瓶，自己坐起來，動手解開衣服，露出裡面血紅的繃帶，見神川仍舊站在面前沒有動:“你不準備避避嫌。”

他露出一抹調皮的笑:“我們已經同床過，難道還需要避嫌？”

我撇撇嘴，隱約聽得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和細碎的說話聲。

心裡一擰，想著不會又是官兵前來了吧？

“唉……”幾聲摔落的低呼，門外便傳來聖手詢問的聲音:“你們在這裡鬼鬼祟祟，是什麼人派來……”

“聖手。”我對著門外大聲喊道，聖手詢問的聲音停息，人影到得門前，卻被另一人影擋住。

“聖手，速度快些了。”神川只轉身對著門外輕聲說著。

外面的身影似乎後退了幾步，聖手擔憂的聲音響起:“但青玉和西四又投入進了不少兵力，這裡不易久留。”

“嗯！阿喻可有訊息？”神川趁我聽得他們討論出神的片刻，開始動手解我身上的繃帶，嚇得我打呼地一把推開他，頓時又扯拉到傷口，疼得我直哼哼。

“別動，乖乖坐好。”神川巋然不動地站到我身邊，快速地揭開繃帶，露出鎖骨下方拇指粗的洞口，還在淌血。

神川用棉花蘸蘸傷口上的血，擰開瓷瓶蓋，細細地將藥粉撒上，有些疼有些涼，這時我才發現外面沒有傳來聖手的回答之音。

“聖手走了嗎？”我低聲自語。

“阿蕪有何事？”聖手的笑應回覆。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聖手和神川是認識的，所以神川會知道我叫阿蕪，那麼神川和越瀧也會認識，甚至是很密切的關係？胞胎兄弟？

“聖手，越瀧現在如何了？”我繼續對外詢問著隨便偷看神川的表情。

他正在給我纏繃帶，原本清澈的雙眸裡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低垂下眼，遮住裡面的情感。

“殿下已經回到兵營整頓，不日會回國。”聖手久久沒有回答我的話，停頓了許久才回答了神川先前的問題。

“嗯！”神川輕應，在我身背後繫上平結，又幫忙將衣服穿好。

此時我的雙手已經冰涼，胳膊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