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三回:來時衣shang雲(shang)

第二十三回:來時衣shang雲(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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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來時衣shang雲(shang)

蕭笑聽了杜延崇的話,嘿嘿笑了兩聲,一時也覺得很是光彩。

杜延崇問道:“沈老夫人,對於原告和證人所言,你可還有什麼反駁的?”老夫人幾時受到過這樣的搶白,仍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說道:“這件事兒從頭到尾,我也見了,就讓我來說一遍吧。 ”杜延崇點點頭,說道:“好。 ”於是,我把整個的事情經過據實說了一遍。 圍觀的人原本是不住鬧騰的,待到聽了我的話,一時反而安靜下來。 我聽到有人在議論道:“若是沈家二少奶奶當真是做了這樣的事兒,被趕出家門,卻也是無可厚非。 ”議論的人越來越大聲,公堂之上又是一陣混亂。

杜延崇問道:”焦耳、菊媽,你們的說辭,與沈家大少奶奶的話,截然不同,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三個人中,到底是誰在說謊?”焦耳有些不安地說道:“啟稟大人,小人沒有撒謊。 ”菊媽則抬起頭來,說道:“老婦所言,句句屬實。 ”杜延崇聽了二人的話,一時有些斟酌起來。

梅墨道:“回稟知府大人,冷九容原本就是沈家的人,她所說的話,哪裡可以相信呢?若是家人做的證詞,都可以被認可的話,這世間豈不是要多很多冤獄?”

杜延崇聽了梅墨的話,轉向袁震東問道:“將軍,以你之見?”我心知杜延崇顧忌我和袁震東相熟,又和小郎薛王爺相熟。 才有此一問。

袁震東聽了,當即說道:“我雖然是老夫人的義子,又與九容是好朋友,可是這件事兒,自然要按照西宋律例辦理,不必估計本將軍地面子。 我便是怕杜大人為了顧忌我的面子,不能公允審案。 特此來做監督的。 ”聽了袁震東的話,大堂外面圍觀的百姓不禁對他嘖嘖稱讚。

杜延崇說道:“梅縣令的話。 說的還是十分有道理地,若是自家人做的證詞,也可以做證詞地話,實在是於理不和的。 除了沈家的人,老夫人你還能找到別的證人麼?”我想了想,說道:“還有慶嫂,她卻也不是我們沈家的人。 她應該是可以給老夫人作證的吧。 ”

菊媽當即反駁道:“慶嫂雖然不是沈家的人,但是她地丈夫卻在沈家做了幾十年管家,與沈家的人無異。 若是讓她作證,老婦第一個就不能信服。 ”杜延崇點點頭,說道:“菊媽說的有理。 老夫人、大少奶奶,除了慶嫂,可還有別的人能為老夫人作證麼?”

此時,老夫人的面色。 已然變的慘白。 我緊緊握著她的手,她的手不停顫抖。 我知道此時此刻,她地心中駭怕已極,可是我卻也實在想不起,還有誰可以為她作證,也想不出什麼法子。 可以為她拖罪。 面對杜延崇杜大人的詢問,我只能緩緩搖了搖頭。

杜延崇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蕭笑已然搶先說道:“杜大人,老夫人今天身子不好,你也看到啦,這件案子還是留到明天再審吧。 ”我知道他用的是緩兵之計,唯恐杜延崇不答應,因此遂向袁震東說道:“將軍,我們老夫人身子一向不好。 今個兒是扶病前來。 若是出了什麼閃失,傳出去對將軍和知府大人的聲譽。 都有影響,不如還是讓老夫人先歇息一會兒,明個兒再審吧。 ”

杜延崇聽了,仍舊是拿眼看袁震東。 袁震東看了看我,說道:“也罷,就這樣吧,現在案情結果還不得知,若是我乾孃真出了什麼閃失,那可該如何是好?杜大人,你的意見如何呢?”

杜延崇忙行禮道:“一切聽從將軍吩咐。 ”於是,杜延崇再拍驚堂木,一干衙役紛紛退堂。

我和蕭笑扶著老夫人出去坐轎,恰好遇到了走出來地菊媽。 菊媽見了老夫人,陰陽怪氣說道:“老夫人,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也有今天?你居然也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當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哪。 ”老夫人指著菊媽,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菊媽說道:“唉呀,老夫人你指著我做什麼哪?你以為我還是你沈家的人麼?你以為我還是你的丫鬟,隨便你欺負麼?老夫人,你別做你的清秋大夢啦,還是好好回去,準備一下在深牢大獄中度過下半輩子吧。 你反正年紀也大啦,多半橫豎要死在牢中啦。 聽說那大牢又黑又暗又潮溼,什麼老鼠蟑螂的就不必說了,但是那些索命的冤魂,也足以讓老夫人你好好享受一下啦,哈哈哈......”菊媽越說越得意,越說越放肆。

我見著了,心裡想著給老夫人一點教訓也好,老夫人總是剛愎自用,做了不知道多少錯事,現在只是受菊媽幾句搶白,也好讓她反響一下之前的所作所為,因而沒有說話。 反而是蕭笑說道:“我們走吧,不必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見了她我就覺著心裡噁心。 ”說完,就扶著老夫人上轎。

菊媽高聲嚷道:“蕭笑,沒想到你是個骨頭這麼軟的人,撿錢眼看,你也不想想,當初沈家這老太婆是怎麼對待你的。 她把你扔到白浪河裡地時候,可有講過半點情分。 可是如今你反而轉過頭來做了她地狗腿子,真是可悲哪。 ”說完揚長而去。

蕭笑對著她大聲喊道:“雖然老夫人當初確實是被你們矇蔽了雙眼,差點把我給淹死啦,可是當初若不是九容少奶奶救我一命,我哪裡還活的下來?九容少奶奶也是沈家地人,我幫沈家打官司,原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何況,律例是站在正義的一端,哪個是真正有理的,我便幫助哪個。 哪個是專門誣陷栽贓地,自然得不到什麼好報應。 ”蕭笑的聲音,說得十分高。 他反駁的菊媽一時倒也無話可說。

上轎後,老夫人的表情一直是木木的,過了許久,她才問道:“容兒,當日是你救了蕭笑和湘兒麼?”我點點頭。 說道:“請老夫人恕罪,是九容自作主張啦。 ”老夫人搖搖頭。 說道:“我絕對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所謂種善因,得善果,若不是昔日你救了蕭笑,今日他也不會來幫我、幫沈家打這場官司啦。 ”

我點點頭,說道:“老夫人,官司的事兒,你也別想太多。 總之。 你是無辜地,所謂真金不怕火煉。 便是知府大人,也不能把你怎麼樣的。 ”

老夫人有些無奈地苦笑了笑,從我嫁到沈家開始,我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神情。 她的苦笑中,摻雜著絕望和無奈,她說道:“我自個兒的事兒,我自個兒清楚。 這件事。 多半是逃不掉啦。 菊媽說的對,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合該我下半輩子要在深牢大獄中受苦。 也是我的報應。 總之,那天我若是肯原諒非兒那一回,也不會鬧出今天這樣的是是非非。 ”

我聽了老夫人地話,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得沉默不語。

過了不一會兒,我們回到沈家大院。 岑溪弦和沈齊,早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見到老夫人,她們忙迎了上來,問道:“老夫人,你沒事兒吧。 ”老夫人面色十分難看,她搖搖頭,說道:“回去再說吧。 ”於是一行人回到沈家正堂。

岑溪弦搶上前去,獻殷勤說道:“老夫人。 我聽說了這件事兒後。 立即去把相公從酒坊喊了回來,只是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就把這件事兒大略說了一遍。 岑溪弦坐在那裡。 恨恨地把菊媽和焦耳罵了一遍。 沈齊說道:“老夫人,這件事兒,你還是不要太過於擔心啦,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總會有辦法的。 ”

蕭笑蹙著眉毛,說道:“雖然說是這麼說,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卻是沒有想到什麼法子。 既然沈家的人不能作證,焦耳和菊媽又誓口一詞,這件事兒當真是麻煩的很。 只是不知道當年我爹打的第一場官司,是不是也是這麼棘手。 ”

我問道:“蕭笑,依你之見,這件事兒當真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麼?”

這時候,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杜靈若說道:“我雖然是比較討厭你,老夫人,可是總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沈家倒掉。 好歹我也算是沈家的一份子,要不今個兒晚上,就由我去見見我爹,求求他,求他網開一面吧。 ”

我聽了杜靈若地話,說道:“姐姐,求杜大人應該是沒有用的,因為杜大人所處的位置,也十分尷尬。 他縱然是有心,也恐怕無力。 ”

杜靈若聽我頭一次喊她姐姐,有些愕然,半晌說道:“那你們說怎麼辦?別看我,我是沒有旁的法子啦,可是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夫人被捉進大牢中,看著沈家慢慢垮掉吧。 ”

沈齊忽然說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

“哦?什麼法子?你快點說來聽聽。 ”蕭笑說道。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沈齊身上。

沈齊說道:“九容大嫂說,這件事兒求杜大人是沒有用地,因為杜大人的身份很尷尬,這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若是去求求將軍呢?求求將軍情形應該會不同吧?袁震東好歹都是鎮關大將軍,是西宋的封疆大吏,曾經為保衛西宋國土立下汗馬功勞。 整個西宋國內,除了皇上以外,便是薛王爺,也得讓著大將軍三分。 依我之見,若是去求求將軍,只要他肯伸出援手,那麼,老夫人這件案子,多半是可以過關的。 ”

聽了沈齊的話,蕭笑率先說道:“果然是好主意!將軍位高權重,剛才在公堂之上你們也看到啦,便是杜延崇大人,也是看將軍的臉色行事。 若是將軍肯出面救老夫人一命,旁人也沒有話說。 這件事,哪怕傳到皇上那裡,都不必擔心。 畢竟,他是西宋的鎮關大將軍哪。 ”

“對,”沈齊說道:“我便是這麼想的,蕭笑說得很對。 ”

“可是這件事誰去做呢?袁震東雖然名義上是老夫人的義子,可是實際上卻與沈家地人,都不十分熟悉。 ”岑溪弦說道。

一時之間,所有地目光又都集中到我身上。 我只得站起來,苦笑道:“這件事兒便交給我去做吧。 但是,我與袁震東也是很多年沒有見面,如今時過境遷,我也不知道,他還肯不肯幫忙。 ”

老夫人見事情有了轉機,面上也微微lou出喜色,說道:“容兒,不管這事兒,說的成不成,總是謝謝你啦。 ”

我笑了笑,說道:“老夫人,我也是沈家地一份子,這件事兒是我該做的。 ”我雖然說是這麼說,心裡頭總是覺著很不踏實。 但是無論如何,為了沈家,我怎麼著也得去見袁震東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