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往事只堪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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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往事只堪哀
聽了蕭笑和明月欣兒兩個人的話,我沉吟不語。派遣蕭笑二人去京城打探訊息這件事,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沈齊的人,怎麼居然知道了呢?
我正思量著,忽然一眼瞅到冰凝。這件事,我原本想讓冰凝和蕭笑二人去的,只可惜前幾天,冰凝恰巧生病。我想到這裡,心中忽然微微一動:這件事,冰凝原本也是知道的。難道說---?
我即刻又否決了自個兒的想法。冰凝是冰兒昔日從路上撿來的,她的心中,原本只有冰兒一人。而冰兒死後,她又跟著我,心中便只有我一個。我信任她,應如信任冰兒一樣。很多時候,見著她,我便覺著見了冰兒一般,心中有了依kao。
這件事,既然不是我這邊的人洩lou出去的,自然是有人這些天一直在跟蹤調查我。顯然,做出這樣的事的,不是梅嬈非,便是沈齊。想到他們為了隱藏祕密,不惜殺死明月欣兒和蕭笑來滅口,我心中就覺著蔓延著無邊無際的寒意。
我說道:“蕭笑、明月欣兒,你們二人先下去歇著吧。我代蕭笑跟陳叔告假。只是蕭笑一向是以楚天闊的模樣見人,現在該先打扮一下才是。冰凝妹子,勞煩你去買一些化裝用的東西來吧。”冰凝答應著,便走了出去。
蕭笑目不轉睛地盯著冰凝的背影,半是戲謔地說道:“冰凝妹妹又長高了一些,看著背影,倒是跟那幾個追殺我們的人其中一個很像。”
明月欣兒握著拳頭在蕭笑面前晃了晃,說道:“你胡扯什麼呢?若是再編排我的好姐妹,小心我饒你不過。”蕭笑忙賠笑告饒。
他們二人正鬧著,忽然有人來敲我的房門。我以為是陳叔或者慶叔有什麼賬目交代,便隔著門說道:“是陳叔還是慶叔?我這裡有客人,麻煩過一會再來吧。”
“大嫂,是我。勞煩你開開門。”房門外面傳來的是沈齊的聲音。我的面色一變,說道:“是三叔麼?我這裡有客人,還請三叔過會來吧。”
“是麼?我便是專程為大嫂的客人而來。”沈齊邊說著,已然把房門推開。蕭笑帶要躲藏起來,已經不及。
見著蕭笑,沈齊的面上微微一笑,說道:“我聽到傳聞,說是當日和柳雨湘通jian的那蕭笑非但浸豬籠未死,而且混入我們沈家酒坊做事。我只當是謠傳呢?不承想到居然是真的。大嫂你原本早已知道這件事兒,卻隱而不報,你說,若是老夫人知道啦,會如何處理?”
我神色自若,說道:“這件事,我自然會和老夫人交代的,就不勞三叔操心啦。只是不知道三叔的訊息,如何得來的這麼快?蕭笑前腳才走進這裡,三叔後腳便跟了進來,當真是神通廣大。”
沈齊的神色,也是絲毫不變,他說道:“一切只是湊巧罷了。”
這時,蕭笑已經指著沈齊,高聲說道:“姓沈的,你以為我蕭笑還是當初任人宰割的養蜂人麼?你只因我看不慣你仗勢欺人,拿mi蜂蟄了你,便懷恨在心,汙衊我和沈家原來的那大少奶奶通jian。我僥倖不死,沒找你報仇,已是好的啦,你還想如何?”
沈齊說道:“蕭笑,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在知道你和柳雨湘通jian之前,我也不曾見過你。你若是想栽贓汙衊,未免打錯了算盤。”
他們二人正爭執著,冷不防冰凝推門進來,說道:“少奶奶,你教我給蕭笑買的化裝用的東西,我已經買好啦。”她說到這裡,一眼瞥見沈齊,便打住不說。
我心裡的本來消失殆盡的疑惑,又開始齊齊湧了上來:沈齊怎麼會知道蕭笑在我這裡呢?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巧合?若真是巧合,豈不是也太巧合些了麼?
未等我多想,沈齊已然對我說道:“大嫂,你也知道,三弟我向來是最好說話的。我有個建議,不知道大嫂意下如何?”
我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你說吧。”
沈齊說道:“做人麼,總是難得糊塗。柳雨湘的事兒,過去已經那麼久,我實在是不想再理會。至於這位楚天闊楚兄,到底是誰,對我而言,也並不重要。既然如此,我與大嫂,不如都糊塗一回。大嫂意下如何?”
我莞爾一笑,說道:“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三叔的想法,我是極其贊同的。只是有些事,卻不是我能決定得了的。”沈齊聽了我的話,面色一沉,說道:“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擾大嫂啦。我們明個兒一早,老夫人那裡見吧。”我笑道:“隨時恭候。”沈齊甩甩袖子,轉身離去。
明月欣兒拍手說道:“少奶奶,你真有本事。居然能把這個整天面無表情的人氣成這樣,我明月欣兒當真是服氣你啦。”
我搖搖頭,說道:“明月欣兒,你切莫得意。如今這事,卻是有些難辦。”
明月欣兒說道:“為什麼?你和那個三公子,方才在打什麼啞謎?我卻是一句也沒有聽懂。”
我說道:“他讓我那十二萬兩銀子的事兒,當做沒有發生過。”
“他瘋啦?”明月欣兒有些誇張地叫道:“少奶奶你沒有答應吧。”
我嘆息道:“我是不曾答應。只是他卻要挾我,若是我不答應,便把楚天闊就是蕭笑的事兒,告訴老夫人。”
“他要告訴便讓他告訴麼。這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夫人心裡頭也知道,蕭笑眼下是喜歡我明月欣兒的,跟那個大少奶奶當真是半點瓜葛也沒有。何況,蕭笑是薛王爺的兄弟,老夫人又能拿他怎麼樣?”明月欣兒不以為然道。
她的話,有一句當真說道我心坎裡去了。那便是“蕭笑是薛王爺的兄弟,老夫人又能拿他怎麼樣”,蕭笑既然有薛王爺做kao山,想來老夫人也不會太難為他。
日間在酒坊忙碌一天,晚上,我回到沈家。沈洪的病情,是起色了不少,只是整個人仍是痴痴傻傻的,念念不忘著柳雨湘。
我的心中,原本一直念著他去年秋天為了我,不惜和沈家決裂,要帶著我出走的事情,如今見他如此,我的這份心,一時之間便淡下不少。我知道但憑我如何去做,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再重要,也遠遠不及柳雨湘一分。
服侍沈洪睡下,我一個人回到臥室。五月間的天氣,仍是有些涼。房中燈影幢幢,把我的影子映照在牆壁上,形單影隻,我的心裡,只是覺著說不出的淒涼。
月亮很好。夜涼天靜月華。這樣的月色,原本是很適合在園子裡走走,可是自從去年我在竹林中,差點被人掐死後,我便很少一個人在夜間出門了。這偌大的沈家大院中,到底藏著些什麼,沒有人可以知道。
我翻出一卷書,看了些許時候。燈焰有些暗淡了,我便把油燈的筒子拆開,把燈芯取出來,用釵子剔了幾下,重新放回,燈焰便又亮了許多。這時候,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我正讀到東坡那闋懷念亡妻王弗的《江城子》,只覺著心中倍是淒涼。
正在這時,有人輕輕敲我房門。我開啟一看,卻是寶寶。
映著燈焰,我瞧見她的眼圈紅紅的,似是哭過了一般,身上的衣裳,也溼卻大半。她的手上,卻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菜梗粥。我忙把她讓進來,說道:“寶寶,這麼晚了,你如何還不睡?卻還給我端粥來喝,難得你有心啦。”
寶寶笑笑,笑容卻十分難看,好似要哭一般。我瞧見了,心裡一時有些難受,說道:“寶寶,你到底怎麼啦?怎麼這般模樣?”
寶寶強笑著搖搖頭,說道:“少奶奶,我沒事兒。只是聽說我哥哥病了,心中一時有些難受。”
我原本甚少聽寶寶說起家事,如今聽到她說家中居然還有個哥哥,很是驚奇,問道:“寶寶,你家中還有個哥哥麼?如何以前從來不曾聽你提起過。”
寶寶點點頭,說道:“我兩三歲的時候,就沒有了娘,到五歲上,爹又去世了。家裡就只剩下我和大我十一歲的哥哥。我哥哥把我養大成人,原本是對我很好的。我十歲那年,哥哥娶了嫂子,嫂子是個心腸歹毒的人,她瞞著哥哥,把我賣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做小。我半夜翻牆出來,偷偷跑了回去。那老頭找上門來,嫂子對我又打又罵,哥哥居然也不敢再收留我,任由我被那老頭領走。可惜那老頭命不好,他把我領回去的當天,就中風死掉。我又偷偷跑回哥哥家中。接下來的日子,嫂嫂對我又打又罵,很不好,哥哥一句也不敢吭聲。這樣過了兩年,我嫂嫂又一次把我賣給一戶人家做童養媳。我在那戶人家呆了不到半年,那戶人家做生意失敗,家道衰落,就把我賣到沈家來做丫鬟啦。我開始來到沈家時候,菊媽動不動就對我又打又罵的,那些大丫鬟們也欺負我。直到我跟了冰兒小姐,才有好日子過了。”寶寶訴說著她的往昔,說到動情處,淚水流淌不止。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