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四回：回首天已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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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四回：回首天已明（中）
“哀家以為這件事情對於宮闈裡頭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情哀家覺得勢必要好好的整頓一番，既然有人想要對宮闈不利，那麼哀家就好好跟這些人鬥上一鬥，無論是什麼人，敢如此對付哀家，哀家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我對著冰凝說道。
冰凝很高興的對我說道：“皇太后，既然宮裡頭髮生了這樣子的大事情，而且眼下已然找到了線索，那麼冰凝就請求皇太后明日就對這件事情好好地詳查一番，如果能夠從這件事之中得到一些寧壽宮的太監和外面的人勾結的證據。然後透過這些太監的身上找到這件事情的幕後的主使之人，只要挖出來最後的主使之人，那麼就可以把這個宮裡頭的那些被收買的太監的都一一給找出來，找出來之後就可以使得宮裡頭便的安靜了，那麼皇太后也就不必像現在這樣子擔心宮裡頭的事情。”
晗晗也在一旁附和著說道：“皇太后，晗晗也贊同冰凝郡主的這個主意，如果聽從了冰凝郡主的法子，能夠將宮裡頭那些對著皇太后不忠心的奴才都找出來，那麼皇太后也就可以好好安下心來了，也不用想如今這般的憂心如搗，食不甘味了。”
我聽得晗晗這麼說，有些感觸的說道：“是呀，哀家如今雖然是食前方丈，然而卻是每每舉管躊躇，根本就沒有心思好好地吃一頓飯。冰凝妹妹，哀家就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和李國寶都司處理，這件事情一定要妥善的處理掉，哀家明日就在宮裡頭等候你和李國寶都司的好訊息。”我對著冰凝抱著很大的期望。
“皇太后放心，冰凝一定不辜負皇太后對冰凝的這個期望，好好的報這件事情做好。”冰凝對我說道。
“好，哀家相信以冰凝郡主的.能力絕對可以和李都司一起來給哀家帶來好訊息的。”
這個時候，晗晗在一邊說道：“皇太.後，如今天色已然太晚了，是否讓冰凝郡主他們先下去休息。”
我看了看窗外，果然夜色已然.極為深沉了，所以就對著冰凝和跪在地上的那兩個太監說道：“冰凝妹妹，天色已然不早了，明日你還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做，哀家就不留你在哀家的宮裡頭盤桓了，哀家就讓你馬上回去休息，明日早上也不必依著宮裡頭的規矩到哀家的面前來請安，哀家放你明日早上就出去辦事去。哀家就在宮裡頭等著你和李國寶都司的好訊息。當然哀家也知道如今這些事情裡面，可能有很多的事情會有掣肘，所以哀家就賞賜你一塊哀家貼身的令牌，如果有人阻攔你和李國寶都司的行事，你可以將這塊令牌拿出來，普天之下的臣民見了哀家的這塊令牌都會遵命行事的。”說著我就從貼身的衣服內兜裡頭取出一塊精光閃閃的玉牌，這塊玉牌只有一寸見方，是皇太后威嚴的標誌之一，普天之下的百姓都是知道了，就和傳國玉璽一般珍貴。
所以一見皇太后居然把這快玉牌給拿了出來，而.且居然要下賜，冰凝就馬上跪倒在地上說到：“皇太后，冰凝何德何能，怎麼敢要皇太后身邊如此貴重的玉牌，這萬萬是使不得的事情，就算冰凝長了三個腦袋，也不敢讓皇太后把這麼一件的東西賞賜給冰凝，如果皇太后要把這樣貴重的東西交付給了冰凝，冰凝都不知道如何辦才好。”
這有什麼不好辦的，哀家的意思也不過是讓你在.替哀家辦理宮裡頭的事情的時候，能夠從權達變而已，如今哀家在宮裡頭也就只有你這樣子的一個可以倚賴的左右手了，哀家有這麼多的事務要處理，實在是沒有辦法兼顧宮裡的這些小太監的事情了，所以哀家才決定將這件事交予冰凝妹妹處理，哀家知道冰凝妹妹的才具足以堪當如此大任，哀家也奉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圭臬，所以才將這塊玉牌下賜於你，希望能夠助你一臂之力，可以便宜行事，不受其他方的勢力的約束。”
冰凝磕了一個頭道：“皇太后的心意，冰凝是心領.了，可是如此寶貴的東西如果皇太后將它賜給了冰凝，那麼朝中的大臣必然會議論紛紛，冰凝再怎麼樣，也不敢與朝中如此多的大臣作對，還希望皇太后能夠收回成命，把這個寶貴的玉牌收回去。冰凝萬萬不敢接受皇太后如此美意，還希望皇太后能夠明鑑。”說著冰凝就在下面給我又給我磕了一個頭。
我站起身來扶.起正在地上磕頭的冰凝說道：“冰凝妹子，哀家加這塊玉牌交給你，並不是一時的衝動做出的決定，而是哀家這段時間以來的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這個決定，哀家知道如今宮裡頭有著一股哀家也無法忽視的力量，如果哀家任由這股力量發展下去，那麼勢必會影響宮廷的根基，可是哀家眼下有沒有過多的精力來處理宮裡的這些雜務，就算哀家來處理這些事情，哀家也可能因為朝廷之中的變幻的局面而無法專注與宮裡頭的這種事務，所以哀家就決定找一個替手，替哀家好好的處理宮裡頭的這些事務，哀家物色了很久，覺得還是冰凝妹妹最能體會哀家的心意，能夠在這些事情上幫助哀家，好好的代替哀家整頓宮闈，其他人，雖然有些才具也是不錯，可是就沒有像冰凝妹妹一樣對哀家如此的忠心，所以哀家覺得冰凝妹妹是處理這件事情的最佳的人選，已然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比冰凝妹妹更加合適了，所哀家今天把哀家這方令牌交給皇太后，也是希望冰凝妹子日後在處理宮裡頭的事務的時候能夠更為權威一下。哀家的這番意思，冰凝妹子，如果你能夠體會的話，就請不要推拖了，接受了哀家的這方令牌之後，也就是表面妹妹已然同意的哀家的懇請，兩肩獨任這副重擔子，幫助哀家好好整頓宮闈。”
“皇太后，既然皇太后如此看重冰凝，那麼冰凝必然不負皇太后的重託，一力承擔皇太后交給冰凝的此番重託。”冰凝聽道我原來是這個意思，想想接受了這方皇太后的令牌之後，定然可以好好的在宮中展布一番，到時候有這方令牌在手，宮裡的人自然不敢對自己有所反對，所以冰凝也動了心，就不在堅持自己最初的看法了，而是決定接受我的這番好意，然後拿著那塊令牌在宮裡頭好好的做出幾件大事，幫著皇太后肅清宮裡頭的那些對皇太后不夠忠心的奴才。雖然冰凝心中已然覺得這個皇太后御賜的尊貴的令牌為了大局著想可以接受，可是這樣子的事情冰凝還是有些誠惶誠恐的，所以冰凝並不敢伸手去接著我遞給她的那塊令牌。
我看到如此的情形，心裡頭也明白了七八分，就緩緩的伸手過去，把手中的令牌遞到了冰凝的手中，然後把冰凝的手掌和慢慢的合了上去。冰凝原本還是有些緊張，後來碰到了我的手以後，覺得皇太后居然這麼做，那麼必然是對她極為信任，方才親手將這塊代表的皇太后的無上威嚴的令牌交給她的，所以接過令牌的時候，冰凝慢慢的抬眼看著我，目光之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激和信任的柔情。
冰凝慢慢的將自己的手心展開，細細了看了一下手中的那塊玉牌，晶瑩剔透，握在手中很是舒服，溫潤無比。更覺得皇太后對於自己是多麼的信任，居然將這塊如此珍貴的玉牌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皇太后，冰凝就先行告辭了，明日早上請恕冰凝不能給皇太后來請安來了，過去明日午後，冰凝定然和李國寶都司帶著那個叫張巡的仵作來宮裡頭覆命。到時候一切都聽憑皇太后的安排。”
兩個太監也知道自己今日的事情已然了了，所以等到冰凝跪安的時候之後，馬上也就和我跪安退了出去。晗晗少不得對這兩個太監訓誡了一番，要求他們要聽從皇太后的吩咐下去之後不要對其他的太監說起今日之中發生的人任何事情。這兩個小太監也很乖覺，知道今日的事情是不能夠對別的人提到的，所以都在晗晗和我並且發下毒誓說：“倘若他們對宮裡頭的任何其他的太監或者宮女洩lou了一句半句今日的事情，那麼他們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晗晗很是滿意的看著這兩個太監發了一通的毒誓之後，就把這些太監都打發回去睡覺去了。等到冰凝和這些太監走後，晗晗就過來侍奉著我就寢了，我雖然覺得有些累，可是心裡頭還是極為高興，如今已然得到了那個給老宮女驗屍的仵作的名字，想來明日就可以從這個仵作身上得到到底是什麼人指使他進入宮中，幫著寧壽宮裡頭的那些太監料理寧壽宮的那個老宮女的屍首的。
心裡頭有著這樣子的一個想法，那夜我入睡的也就更晚了，過了不知道多久之後，才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之中。
得到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已然看見晗晗帶著幾個宮女侍在帷帳後面了。
我撩開帷帳，對著晗晗問道：“哀家今個是不是起的有些晚了。”
晗晗連忙上前一步說道：“皇太后，其實也不是如此，昨夜皇太后歇下的時候已然是天都大黑了，而且晗晗昨夜服侍皇太后睡覺的時候，聽到皇太后輾轉了一夜，快到今日早上雞鳴的時候方才入睡，所以冰凝也就沒有捨得早早的把皇太后給叫起來，害怕攪和了皇太后的清夢。”
“皇帝是否已然在宮門外頭候著了。”
“回稟皇太后，皇上已然在宮門外面候著多時了，原本奴婢是想要來叫醒皇太后的，可是皇上卻攔住了奴婢，說是皇太后日夜憂勞國事，再加上昨天晚上睡得那麼晚，皇上說實在是不忍心讓奴婢把皇太后從睡夢中叫醒，所以就讓奴婢一直在帳外等著，好等到皇太后起來的時候好伺候皇太后。”
“哦，那麼皇帝等了有幾個時辰了。”我聽到晗晗這麼說，連忙翻身坐起來，晗晗就拉開帳簾扶著我坐了起來。
“奴婢算算看，皇上是辰時左右來的，眼下，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回稟皇太后，已然快兩個時辰了。”
“哦，這麼久了。還真是難道他如此一片孝心了，你們趕緊伺候哀家更衣洗漱，不要讓皇上在這麼久等下去了。”
“是，皇太后。”
晗晗回頭一招手，那些伺立著的宮中的婢女們就手腳麻利的幫我穿上衣服。
“皇太后，皇上對你真是一片純孝，剛來的時候，外頭還有些寒lou未化，冰凝覺得讓皇上在寒風之中苦等不是好辦法，先要給皇上搬一張凳子過去，才開口向皇上提出這件事情，皇上卻一口否決說不必了，如果坐著椅子等，就不是兒臣侍奉母后之道了，所以皇帝就一直立在外頭等了這麼久，連個身子都沒挪動過，就那麼一直站著。”
“哀家也知道，早上是辛苦他了一點，不過也不是天天都是如此的，這樣子一次兩次的讓皇帝好好地等上一等，也是培養他的耐力的好法子。你說對不對呀，晗晗。不如哀家再讓他好好的等上一陣子。”我明知道晗晗對於皇帝早上的舉動很是有好感，所以就故意的激了晗晗一句。
果然，晗晗對著我說道：“皇太后，皇上畢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母子天性，似乎沒有必要對於皇帝如此行事。雖然皇太后是想要刻意的栽培訓練皇上，可是如此舉動，如果遭到了皇上的誤解，勢必對於皇太后和皇上的母子親情有礙，所以，奴婢覺得皇太后還是不要如此做為好，如果真的傷了皇上的孝心，那麼就不好補救了。”
聽得晗晗這番略帶惶恐的話語，我笑著說道：“哀家怎麼可能忍心讓皇帝在門外頭等那麼久呢，哀家剛才說那番話的意思無非是想要說，哀家想要好好地磨礪皇上一番，不過，皇上如今在上書房有很好的師傅，不需要我這個皇太后親自出面加以訓導。”
“皇太后說道是，不過皇太后既然是皇上的生母，如何皇太后有什麼諭令，想來皇上也是樂意遵從的。”晗晗笑著說道。
“如今皇上尚未成人，而他父親山陵已安，我這個皇太后是既做娘又做爹，有時候不免對他有些嚴厲，哀家只希望皇帝日後能夠不記恨我這個親孃就好了，其他的事情，眼前也談不到。”
“皇太后，皇上如此孝順，怎麼可能會記恨皇太后呢，皇太后實在是有些多慮了。”晗晗在一旁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哀家也希望如此，可是皇帝一天比一天的長大，終於一天會飛出哀家的羽翼保護之中，到了那個時候，皇帝對於哀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觀感，眼下誰也說不清楚，誰也不知道，就連哀家也是不能夠知道了，哀家只是希望日後皇帝長大成人之後仍然能夠像今日一樣對著哀家如此孝順就足夠了。”
“皇太后放心，晗晗覺得皇上是天性孝順之人，日後定然不會做出什麼忤逆的事情來的，皇太后，你是太過於多慮了，這一點，其實沒有什麼可以當心的。”
“如果日後真的如同晗晗所說的那樣，哀家也就心滿意足了，只是日後的事情，眼下誰也說不清楚，也只能是走著瞧一瞧了。”
晗晗害怕在說下去，皇太后又會說出一些哀傷的話來，連忙對著捧著熱水盆和拿著手巾的倆個宮女說道：“你們兩個，沒看見皇太后已然更衣完畢了麼，怎麼還不上前來伺候皇太后洗臉。”
那兩個捧著一個熱水盆和手中拿著手巾的宮女連忙應了一聲道：“是，奴婢馬上就伺候皇太后洗臉。”
說著那個捧著熱水盆的宮女就將手中的熱水盆放到了一個洗臉用的案子上，而那個手中拿著手巾的那個宮女等到捧這熱水盆的宮女把水盆放穩之後，就拿著手中的手巾放到了水盆之中盪漾了一會，然後取出來絞了幾絞，然後等到我在冰凝的服侍下做到洗臉的案子之前，就拿著這個熱手巾幫著我洗臉。
如此這般，更衣，洗漱，沐香，幾番下來，已然過去了半個時辰。
我突然想起了冰凝今天出去辦的事情，便向著晗晗開口問道：“冰凝郡主進宮了沒有，怎麼沒有見到人呢。”
“皇太后，冰凝郡主昨日跟你請旨說今日要和李國寶都司出去辦點事情，要中午之後才進宮，奴婢知道皇太后對於冰凝君主的事情極為關切，所以奴婢剛才也出去看過了，冰凝郡主和李國寶都司都沒有來，想來一定是他們事情還沒有辦好，所以才沒有回來，皇太后放心，等一下晗晗就親自到宮門口守望著，如果見到了李國寶都司和冰凝郡主回來，馬上就回來向皇太后報告。”
我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你先出去宣皇帝見來，給我請過安之後，馬上就過去宮門口看著好了。如果有訊息，立刻回來給哀家說。”
“是，皇太后，那麼晗晗這就出去領著皇上進來給皇太后請安好了。”
說著冰凝就退了出去，沒一會，冰凝領著有些一臉欣喜的皇帝進來了。
“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今日身體可曾安好。”
“好，哀家身子還健朗著，今個早上晗晗說你來的很早，而且在宮外等哀家起床等了一兩個時辰，還真是難為你了。”
“晨昏定省，這是兒臣理所當然應該做的事情，兒臣今晨來的時候，母后尚未睡醒，兒臣向晗晗打聽了一下，知道母親昨晚上睡得很晚，所以也就沒敢太早打攪母后了，兒臣就在外頭等著母后起身，一點也不辛苦，這都是兒臣應該做的。”皇太后對著我說道。
“哦，你越來越懂事了，這些話是你自個想出來的麼。”
“不是，是兒臣從書上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