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回:本參李萬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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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七回:本參李萬山(下)
“這不是講官跟我提到的“易子而食”的典故麼”我驚詫的打斷了袁震東的敘述。 我在做了太后之後,便吩咐一些翰林院的才學巨集達的翰林每日輪流為我講一些歷史上的治平之事,還借鑑吸收,幫助自己料理政務,所以這樣的典故也是聽說過得,不過我以為這樣的事情不過是出現在那些暴虐的君王時候的事情,沒有想到如今這樣子的承平盛世居然也出現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一聽之下,頓時感到十分的震驚,可是震驚之餘,我心中還暗自起了一個警惕,如果山西的賑災要務還是不能妥善的料理的話,這樣的事情可能會層出不窮的發生,這對於如今的朝廷來說可是不得人心的事情。 所以這種事情一定要妥善處理,而且要儘快。
聽得我這麼問,袁震東點點頭說道:“皇太后聖明,這樣的事情和書籍上所載的那個“易子而食”的典故,其實相去不遠。 所以微臣以為朝廷的人根本就不得力,秦蘭亭大人雖讓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秦蘭亭的這些山西門生們是怎麼做百姓的民牧的。 尤其是山西巡撫李萬山,微臣想要指名嚴參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這個山西巡撫李萬山。 ”
聽得這個袁震東如此說,我突然想到袁震東說這番話的本意是想要搞掉秦蘭亭在山西的這個巡撫李萬山,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事情可能不是我想象的這麼簡單。 袁震東並不是想要搞掉秦蘭亭。 他地真實的意思是想動這個山西巡撫李萬山,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雖然袁震東和秦蘭亭交惡是事實,可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山西巡撫李萬山和秦蘭亭有過什麼私人的過節這樣的事情,難道這個李萬山在什麼時候得罪了袁震東麼,好像沒有聽到秦蘭亭和崔文傑提起來過。 那麼袁震東想要攻掉李萬山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呢,一時之間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便開口說道:“李萬山是朝廷的巡撫。 眼下山西雖然受災,還不適合撤換這個山西的巡撫。 李萬山在山西多年,人地兩宜,如果此是調開或者撤換李萬山,等於是臨陣換將,對於朝廷在山西地賑災事務有所妨礙,所以哀家的意思暫時還是不動這個李萬山為宜,待得朝廷派人查清楚山西巡撫李萬山此人是否有營私舞弊。 中飽私囊或者監守自盜地情事之後,再行處理。 袁愛卿以為如何。 ”
袁震東原本以為我一怒之下,會聽從他的話馬上下令罷免了這個山西巡撫李萬山,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我沒有接納他的這個建議,所以不免有些氣餒,不過袁震東心機深沉,所以雖然心中有些不快,然而終不免在神色上有所反應落到了我的眼中。 我看在眼裡頭,明白袁震東可能對我剛才的話有些不願意接受,所以我想了一想袁震東指名嚴參山西巡撫李萬山的話,借坡下驢地說道:“不過袁大將軍既然指名嚴參這個李萬山巡撫,朝廷自然也會盡快的派人奔赴山西,暗中查辦這件事情。 如果真如袁大將軍所說。 就算這個李萬山是秦蘭亭大人的門生,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朝廷也是斷然不會包庇這個山西巡撫李萬山的。 袁震東大將軍以為這件事情哀家如此區處,是否適當。 ”
袁震東聽到我這麼說,也無法反駁,只好說了一聲:“太后聖明,此事如此辦理,才是正理。 震東剛才激於義憤,所以對於朝廷的命官多有指斥。 這是微臣的不是。 希望太后不要怪罪微臣。 ”
我微微一笑道:“將軍本是為了黎明百姓,出於義憤才指名嚴參山西巡撫李萬山。 這樣子的事情哀家怎麼會降罪於你。 何況袁大將軍是朝廷的柱石之臣,朝廷還有很多地方要依kao將軍地大力,絕不會由於這樣的小事情而歸罪於袁大將軍的。 ”
“慈聖的苦心,微臣是明白的。 太后如此維護臣下,微臣感激涕零,無以為報。 微臣自當盡心竭力,力效驅馳。 ”袁震東已然知道我已然拿定了主意,所以也沒有在堅持自己的意見。 對我地溫言撫慰也做出了一番迴應。
“既然袁大將軍明白了哀家的苦心,那是最好不過了。 至於你剛才奏請的事情,哀家自然會派人下去好好料理。 只是你對哀家說秦蘭亭不適宜擔任宰輔之職一事,茲事體大,不是如今哀家可以一言而決的事情。 所以這件事情,還要容許哀家回去之後好好考慮,袁震東大將軍,哀家在這裡想要先問你一句,你此番奏報哀家說秦蘭亭宰輔立身不正這番話可是你出於自己的私心。 ”
“微臣所奏之事,都是出自公心,為了報效朝廷而已,絕無自己的私心在裡頭。 ”袁震東斬釘截鐵的說道。
“哀家聽人說起過,你似乎和秦蘭亭有過過節,是否有這樣子的事情。 ”我緊逼了追問了一句。
“這,微臣是跟秦蘭亭大人有過過節,不過那也是為了朝廷公事上的爭執,其實並無私人的恩怨在裡面,皇太后聖明,自然能夠洞鑑一切,如果有人在太后面前說微臣和秦大人有過私怨,那肯定是那個人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撥弄口舌,還望慈聖能夠鑑查。 ”
“哀家也希望那些說法都是毫無實據地謠傳,你和秦蘭亭都是哀家和皇上地股肱之臣,當年也是你和秦蘭亭崔文傑他們一起聯手,才能夠保的我們母子如今能夠登上如此大位。 如果大臣失和,你等不能夠和衷共濟,那是又傷國體地大事,那麼對於朝廷和哀家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如今朝廷的局勢你也知道,內有水旱大災。 外有敵國虎視眈眈,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不測地事情,而你等互相掣肘,那麼朝廷應付起來也是分外的艱難。 ”我知道袁震東很想把秦蘭亭攻擊掉,然後派自己的黨徒奪走秦蘭亭的一切職權,可是我不能看著這件事情發生,如果真的讓袁震東的黨徒奪走了秦蘭亭的位子。 那麼朝中地勢力均衡勢必會被打破,這樣子的話。 我想要跟現在這般如意地駕馭朝局就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所以我一定要保住秦蘭亭的這個位子,如果秦蘭亭一旦有失,被袁震東的黨羽奪取了職權,那麼剩下的崔文傑必然獨木難支,那麼朝廷就要被袁震東控制在手心上肆意把玩了,這樣的事情對於歷經這麼多次朝廷風波和後宮權力之爭的我來說。 已然是洞察在心了。 所以我不同意袁震東的這個意見。 可是我也不能一味地駁斥袁震東,應為如今已然是封疆大吏裡頭那般疆臣的領袖,而且在朝中也已然培植出朝廷越來越哪裡控制的勢力,我如果貿貿然的就駁斥了袁震東的說法。 那麼必然會對朝廷眼下的局面造成極為不利的影響。 所以我考慮了一番之後,便用這樣的措辭來回復袁震東,既不傷了他地面子,也在言語之中對他做一番規勸,希望他能夠和秦蘭亭同朝為官的時候能夠以大局為重。 和衷共濟。
不過我的這個想法已然是個奢望。
袁震東回到:“太后,微臣決定不是應為和秦蘭亭大人的私人恩怨而在太后面前奏稱他的壞話的。 而是據微臣所聞,秦大人地門生這幾年搜刮了許多的地皮,然後進京敬獻給了秦蘭亭,而秦蘭亭居然受之無愧,而其短短几年。 就在京東的郊外起了一座佔地極大的別墅。 另外秦蘭亭大人還司掌著內務府的印匙,宮中需索的一切,都是由內務府一體辦理的。 而每年個個省向太后進貢的貢品都是先由內務府經手,然後交解大內各處,微臣聽人說起,秦蘭亭大人起居奢豪,在秦蘭亭大人的那座奢華別墅之中,居然見到了宮中的御用之物和別地省敬獻給皇上和太后地貢品。 ”
“此事當真,”聽到這裡,我不禁勃然大怒。 朝廷有規制。 有些東西只能是皇上和太后御用的。 如果臣子擅自動用就是殺頭地大醉。 比如說御用的筆是主筆,臣下是不敢使用的。 宮中的體制,皇上御用的衣服是明黃色的,如果那個臣民穿了這樣的衣服,那就是有謀反的意思,是要砍頭的。
如今我聽說這個秦蘭亭大人居然敢在自己的別墅裡頭使用大內的御用物品,更加難以容忍的事情是其他省份每年想朝廷進貢的貢品秦蘭亭居然也敢截留,這個秦蘭亭莫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可是沉下心來想了想,如今只是袁震東的一面之辭,至於事情是否真如袁震東所說的這個樣子,還是未知之數,所以我盯著袁震東的眼睛問了一聲。
“你是聽何人所說的。 ”
袁震東慨然答道:“微臣是聽吏部侍郎張大人說的。 微臣聽得他說的繪聲繪色,覺得真的是有那麼一回事情。 所以才敢奏聞於太后。 微臣以為,以太后的聖明,定然可是辨別此事是否真有其事。 ”
我不理袁震東的茬,而是繼續問道:“吏郎張大人,是不是那個母親在家鄉,家裡人來京師報喪也不肯回去丁憂守制的張侍郎”聽袁震東提起這人,我依稀記得這個張侍郎後來實在沒法隱瞞了才回家受了三年的制,馬上就奔赴朝廷,這個人善於鑽營,在朝廷中結了不少有利的奧援。 所以官也升的快,聽崔文傑說這個人正在打點上下著準備等吏部尚書告老還鄉就搶了這個缺。
袁震東面上略帶尷尬的說道:“太后聖明,正是此人。 ”
我的腦海裡裡面浮現出那個人的樣子來,尖嘴猴腮,望之有些滑稽的吏部侍郎,才具倒是不錯,可是我對他有些惡感,所以不喜歡此人,平日裡召見的也少。 這樣子的人說的話可kao麼,我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來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