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回:計窮如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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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回:計窮如山倒(下)
我點點頭,算是明白她的一番意思,也算是預設我會照顧薛巡的。
古想容繼續說道:“第二,我希望你可以放過青衣。 她是無辜的。 青衣跟了我這麼多年,對我忠心耿耿,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連累於她。 這件事,整個兒都和她沒有關係。 自始至終,她都是勸說我不要和你為難的。 ”
我看了青衣一眼,那個丫頭看起來和平常一般,只是內裡卻不知道有多少主意。 不管她是為了什麼幫助古想容,古想容的這個要求,我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所謂放虎歸山易,再要擒虎難。 要是我這麼輕而易舉就放了青衣,恐怕以後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開始,我就是太心軟了,所以才造成了今天這種局面。 要是當初我不把古想容接進皇宮當太后,也許,她還是當初的那個她,縱然對我把薛巡接入皇宮會有微詞,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搖搖頭,說道:“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
古想容的臉色,越發灰敗起來。 青衣說道:“娘娘既然要走,奴婢一定會跟隨娘娘左右,侍奉娘娘的。 奴婢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義呢?”說完,青衣對著古想容拜了三拜,轉身往鐵柵欄上撞去。 等到旁人想要拉住她,已經是晚了。 青衣的頭上,滿是鮮血,已然死了。
就在這時候,書雨走了進來。 走到我身邊,輕輕說道:“娘娘,不知道誰通知了皇上,已經有人帶著皇上來了,你要當機立斷才是。 ”我聞言心中一驚,知道要是薛巡來了,只怕一切沒有這麼容易了。 於是。 我點點頭。
古想容臉上,本來剛剛lou出一絲希望火焰。 又迅速熄滅了。
書雨吩咐道:“來人,把皇太后和這些宮人關在一起!”
“是!”有人答應著,把古想容關了進去。
書雨說道:“娘娘,你們先出去吧。 ”我想想,就帶著大家都出去了。 我在冷宮門口聽到書雨對裡面的人說道:“當初是皇太后吩咐把你們關到這裡面來地,這位就是皇太后。 她現在和你們一起了。 ”
那些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宮人,一聽說是關她們進冷宮的罪魁禍首在刺。 哪裡去想那麼多。 她們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冷宮中,早就有些神志不清,瘋瘋癲癲了。 我聽到很多人大聲吼著,叫著,鬧著,還聽到裡面傳來古想容悽慘的叫聲,還有孟婕妤高聲叫道:“你們弄錯了,不是她。 不是她......”但是,她的聲音很快被那群宮人的吼叫聲壓了下去。 我想,很快,古想容就會被撕成碎片了,而她落到今天地下場,都是自找的。 與人無尤。
曾經,我是想放過她地,我還讓她當太后。 可是,她自己卻不珍惜這個機會,還處心積慮與我爭鬥,到頭來,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我帶著人剛剛走出冷宮不久,我爹就對我說道:“容兒,要不就把太后放出來吧,雖然說她做的太過分。 可是好歹她是皇上的親孃。 你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
書雨說道:“老爺。 你不知道,要是古想容被放出來,以後她還會處心積慮對付娘娘的。 現在皇帝年紀小,不懂事兒,若是皇帝長大了,與古想容一條心來對付娘娘,只怕到時候娘娘會落得比今天......”
“好了,”我打斷書雨的話,說道:“爹,這宮中的事兒,你是不懂的,你就不必操心了。 我們先回去長慶宮再說吧。 ”
海東青帶人離去,我帶著書雨等人回到長慶宮。 回到長慶宮,我讓明月欣兒等人先出去,只留下書雨一個。 書雨似乎已經想到了我要問她什麼,站在那裡,不說話。
我平復了一下自己個兒地心情,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書雨,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麼?你不要告訴我,你什麼也不知道。 孟婕妤已經把事情跟我說了,是你派人把她們打入冷宮的,你假傳哀家懿旨,為什麼這麼做?”
“娘娘!”書雨跪了下來:“娘娘,書雨跟了娘娘這麼多年,所作所為,無非是為了娘娘而已。 奴婢並不是故意要把這些娘娘們打入冷宮,而這些娘娘們與書雨也沒有絲毫仇恨。 奴婢這麼做,全是為了娘娘,娘娘若是不信,也把奴婢送入冷宮,我也願意像皇太后那般,被那些冷宮裡的娘娘撕碎。 ”
我知道書雨不管做什麼事兒,都有她自己的打算。 她對我的忠心,我還是知道的。 因此,我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書雨,那你告訴哀家,你說你做這些,是為了哀家好,那是為什麼?要是你能說出道理來,哀家就放過你。 ”
書雨說道:“娘娘,你應該知道,當初這些娘娘們都是與張道機有染的。 不管她們是不是自願的,事實總是存在地。 娘娘你粉碎張道機的陰謀後,這些娘娘們人人自危,唯恐遭遇什麼不測。 同時,也有很多人開始意圖對娘娘你不軌。 他們相信,只有娘娘你遇到不測,她們才不會受到懲罰。 她們在暗處蠢蠢欲動,意圖對娘娘你不利。 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傷害娘娘,又不能置他們於死地,只得把她們打入冷宮去了。 ”
書雨的話,我覺得也是有一些道理的。 這些人心中,想必是對我嫉恨的很。 書雨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好,可是她卻不該不經過我同意,就去做這些事,而且,便是旁人可能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來,像常常在、林良人,她們一個小,一個老實。 總不會這麼做吧。 這兩個只是我認識地,還有些我叫不上名字地,未必就是那麼處心積慮謀害我的。 書雨這麼做,未免有些牽連太甚了。
“書雨,便是你說的有些道理,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可以不同哀家商量就去做?”我很不滿意的說道。
書雨誠惶誠恐說道:“娘娘。 並不是奴婢不想跟娘娘商量,而是娘娘總是心軟。 奴婢便是和娘娘說了,也沒有用。 與其如此,奴婢倒不如就替娘娘做了這個壞人,把這些對娘娘居心不良的人趕入冷宮。 娘娘要是怪罪奴婢,奴婢願意一里承擔。 其實當初在奴婢這麼做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今天這樣地結果。 ”
我嘆口氣,書雨這麼做。 原本全是為了我,縱然要怪罪,我又怎麼能怪罪的了她?她雖然有些心狠手辣,可是在宮廷中地殘酷生活,把她地性子變成了這樣。 而且,很多次要不是她的這份果斷決絕,我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雙手扶起書雨,說道:“罷了。 書雨姑姑。 我這次真心喊你一次姑姑,我在宮中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要不是你,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這麼做,我雖然不能認同,可是你地良苦用心。 我是明白的。 不管怎麼樣,這一次就算了,以後你不要再妄自做主,做這樣的事情了。 冷宮中的那些妃嬪,你記得吩咐下去,對她們好一些。 衣食都不要虧待了她們。 其實,她們也只不過是一群可憐人罷了。 ”
書雨恭恭敬敬說道:“是,娘娘。 ”
過了沒有多久,我爹帶著小二黑來了。 我知道這次,我爹受到驚嚇。 忙讓他坐下。 讓書雨送上茶來,說道:“爹。 你沒事兒吧。 ”
我爹搖搖頭,說道:“沒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女兒,我原本以為你在這宮中,過得是錦衣玉食地好日子,可是當我見了,才發現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 我只在這裡呆了幾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兒,讓爹覺得提心吊膽的。 女兒,要不然你不要做這個太妃了,我們回去濰縣,過我們的好日子好麼?”
“回去濰縣?”我茫然的問了一句。
我爹點點頭,說道:“是,回去濰縣。 老夫人、沈老爺還有沈家的上上下下都很想念你。 容兒,我這個做爹的,也不希望看著你這麼孤零零地一輩子一個人。 沈家的大公子沈洪,如今身子骨兒大好了,還是一個人呢。 你聽爹的話,跟爹回去,跟沈大公子在一起,好好過下半輩子,好麼?”
“沈洪?”我的眼前迅速掠過沈洪的影子,同時還有別的人,譬如薛王爺、皇上,還有袁震東。
我爹見我沒有反駁,以為我肯答應了,他說道:“容兒,你答應爹了麼?”
我搖搖頭,說道:“爹,我不能離開。 如今西宋天下初定,我怎麼可以離開呢?我一旦離開,西宋國內就會大亂,有機心地大臣們就會趁機而起。 薛巡還小,他什麼都不懂,我還要負責教養他成人。 爹,如今,我已經不僅僅是你的女兒,我還是天下人的冷九容啊。 ”
我爹聽到我的話,半晌沒有說話。 他看著我半日,終於還是說道:“女兒,既然如此,以後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我始終覺得京城不適合我,我要帶著小二黑回去了。 以後等到你想爹了,就回來濰縣看望爹爹。 ”
“嗯。 ”我點頭答應著:“爹,你要好好的,我會去看你的。 ”
我讓書雨吩咐人,護送我爹和小二黑回去濰縣。 書雨領命去了。
送走我爹後,我心中只是覺得說不出悵然。 其實我心裡明白,我爹說的對,要是可以回去濰縣,過安樂的日子,那是快活的。 可是如今,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也沒有法子回頭。
我正想著心事,忽然聽到有人在外面叫道:“皇上,你不可以進去,娘娘正在午休。 ”
我xian開珠簾,問道:“怎麼了?”
就聽到外頭晗晗說道:“回稟娘娘,是皇上嚷著要來看娘娘,知若就帶他來了。 奴婢怕吵到娘娘休息......”
沒等晗晗說完,我說道:“好了。 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讓皇上進來。 ”
晗晗與看管皇上的宮女知若答應著,就把薛巡送了進來。 薛巡如今,已經快要四歲了,整個人長地虎頭虎腦地。 他“雄赳赳氣昂昂”的往我面前一站,嚷道:“姑姑,姑姑。 你有沒有見到我母后?我整個兒上午都沒看到她。 ”
聽到薛巡地話,我臉色一沉。 半天才說道:“我沒有看到。 ”
薛巡拉著我的衣裳,央求道:“姑姑,你一定知道我母后哪裡去了,你快告訴我。 我要找母后告訴她一件事兒,我今天上午又認了四個大字。 太傅說我現在認字越來越快了呢。 ”
我瞧著薛巡機靈,心中歡喜。 只是他提起古想容,我卻覺得有些悶悶的。 我想:若是他以後知道他的母后是被我投在冷宮中。 被人害死地,他會怎麼對我?他會不會找我報仇雪恨?想到這些,我就覺得渾身不寒而慄。
書雨的話,又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書雨說過,薛巡還小,只要我好好教導他,當他親生兒子對待,以後他都不會記恨我地。 而且。 所謂生恩不及養恩,以後恐怕他都不記得古想容是什麼模樣吧。
我蹲了下來,摸了摸薛巡的小腦袋,說道:“巡兒,你母后她生病了,現在去別處靜養。 你不可以打擾她的。 以後,就讓姑姑來教導你,好不好?”
薛巡年紀小,對病沒有什麼概念,不過或多或少,也能明白我說的意思了。 他想了想,說道:“好吧,那我就跟著姑姑得了。 ”
我頓時心花怒放,抱著他到床邊坐下。 我說道:“巡兒,從今天開始。 你可不可以喊我母妃呢?因為我以後要教導你。 就像是親孃一般。 你有母后,那麼就叫我母妃。 可以麼?我會很疼你的。 ”
薛巡又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說道:“姑姑,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我要你陪我去放風箏,要放很大很大的那種大金魚風箏!”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等用過午膳,母妃就陪著你去放風箏,那麼,你現在可以叫我一聲母妃了麼?”我滿懷期望的望著薛巡。
“母妃。 ”薛巡忽閃著大眼睛,很乾脆地叫了一聲。 我心中一動,只覺得自己前前後後做了這麼多,都是沒有白做。 我把薛巡摟在懷中,說道:“好孩子,以後母妃一定會好好教養你,把你教導成人,做一個好皇帝。 不會讓你父王不安心的。 ”
薛巡用力點點頭,問道:“母妃,我父王是不是死了?我母后曾經告訴我,說我父王死了。 你說我現在不能常常見到我母后,那麼我母后是不是也是死了?”
我不知道薛巡對死的概念是什麼,就沒有回答。 薛巡卻在那裡自言自語說道:“要是我母后真的也死了,那實在是太好了。 母后以前一直說想念父王,現在她就可以和父王在一起了。 母妃,雖然我也很想念母后,不過要是她可以和父王在一起,那我就不想念她了。 我和母妃在一起好了。 ”
我心中大喜,抱著薛巡,一時間淚如泉湧。 我這一輩子,不能再有孩子,而薛巡,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親生兒子。
我不想許多年後,當薛巡長大時候,知道自己親生母親的事情,會怨恨我一輩子。 就命令書雨,把古想容的屍首從冷宮中運出來,好生安葬。 這件事兒是書雨和晗晗去做的。 書雨回來,什麼都沒有告訴我,倒是晗晗和我說了不少,她說古想容地身子,已經被抓的不成樣子了。 冷宮中的女人,實在就跟瘋子一樣。 古想容死的,想必是很痛苦。
我原本想把古想容安葬就是了。 晗晗卻勸說我:“娘娘,古想容始終是當今皇上的親生母親。 她的死,也是很多人看到地。 要是皇上長大後,有人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了皇上,只怕皇上難免會責怪娘娘。 依照奴婢看,娘娘就下旨昭告天下,說古想容是病死的。 然後按照皇太后的禮節,給她風光大葬,甚至比一般皇太后的葬禮,要更隆重些,陪葬的物品,也可以多出一倍。 還有古想容的陵墓,娘娘也要修葺的富麗堂皇一些。 娘娘可以不許她與薛王爺合葬,不過旁的是不能少的。 如此一來,等到皇上長大,即使知道了古想容死地真相,恐怕也不會相信,更不會怪罪娘娘。 ”
晗晗地話,我初始聽著不耐煩,後來卻覺得很有道理。 等到巡兒長大後,我始終要還政於他,要是我的所作所為,有絲毫差池,到時候受到牽連地,就不僅僅是我自己,還有我爹,甚至很有沈家。
經過這件事後,我對書雨故意疏遠了一些。 書雨雖然是為我好,又有計謀又有才幹,可是我始終覺得她到底是太心狠了一些。 同時,我對晗晗也親近了不少。 晗晗雖然年輕,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姑娘。 與書雨的心狠手辣相比,她更寬厚一些。 同時,我讓錢三重新擔任了大內總管。 錢三雖然在皇上的事兒上,與我有過摩擦,不過他忠心為西宋,我也總算慢慢看出來了。
袁震東終於肯與我妥協,西宋很快就與北陳達成了停戰的協議。 雖然在協議中,西宋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不過北陳同樣也沒有。 北陳起兵討伐西宋,東魏、南衛冷眼旁觀,可是到頭來,北陳自身也因為這場戰爭,弄得國家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不過,經歷過這件事,我對袁震東也多存了一份心思。 袁震東是一個有才幹,可以委以重任的人。 但是,我總覺得他越來越像昔日的明天鶴。 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袁震東手下有百萬軍隊,所謂尾大不掉,這始終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於是,我召他回朝廷,同時,重新頒發聖旨,封他為鎮關王。 如此一來,他與軍隊的聯絡,勢必要少很多。 我總是不希望,有一天我的心腹大患會是他。
另一方面,我也在暗中培植我的勢力。 海東青以前曾經痴戀冰凝,可是兩人並沒有結果。 儘管如此,海東青對我卻是忠心耿耿,於是,我就蓄意加大禁衛軍的力量,讓禁衛軍保衛京城和皇宮的安寧。 同時,從國庫撥出大量軍費給海東青,讓他操練更多自己的親衛軍。 以便不時之需。
另外,在威遠二年的冬天,新年將近之際,我終於在諸大臣的一致勸說下,成為西宋王朝的皇太后。 而薛巡,真真正正成了我的兒子。 我對他諄諄善誘,極盡心思,教養成才,希望可以把他培養成一個好皇帝,讓西宋變得更加富強起來,讓黎民百姓人人都有飯吃,有衣穿,有好日子過,改變眼前西宋積貧積弱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