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回:本是同根生(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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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回:本是同根生(shang)
“臣妾謝謝皇上。 ”我謝過皇上,拉起葉翩翩的手,說道:“翩翩,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兒啦,你就跟著我吧。 ”
葉翩翩看著我,怯怯點了點頭。 我想起這孩子方才與侍衛爭執時候面色倔強,絲毫不肯讓步,此時卻是一副小女孩兒的本色,心中越發喜歡起來。
回宮之後,明月欣兒、書雨幾人,見了葉翩翩,都很是喜歡。 葉翩翩倒是也不與她們生疏。 這樣過了沒有多久,葉翩翩倒似我們中離不開的一員了。
如此,又過了一些日子,一切都平平靜靜。 我都要以為宮中的日子,原來也是這般恬靜的時候,忽然之間,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大事。
那日清早,冰凝出宮去辦事兒,中午回來的時候,面色陰雲密佈,見了我半日說不出話來。 我見她如此,已經料到出了什麼事情。 只是她不說,我卻也不問她。 等到過了半天,她終於忍不住了,跑來找我說道:“姐姐,有件事兒,我想我是應該告訴你的。 ”
“什麼事兒?”我問道:“我一大早就看你面色不虞,早就料到你心中有事。 只是你不說,我卻也不曾問你。 ”
冰凝嘆口氣,說道:“姐姐,這件事情原本也不是與我有關的,卻是薛王爺。 ”
“啊?”我驚道:“薛王爺怎麼啦?”
冰凝緩緩說道:“姐姐,皇上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 下了一道聖旨,下令讓薛王爺率兵前去前線,抵抗入侵的北陳軍隊。 我出去辦事地時候,聽街頭巷尾都在紛紛議論,我便特意去薛王府了一趟,見過薛王爺和薛王妃,才知道這原是真事兒。 薛王妃如今悔恨的腸子都青了。 悔恨當初不應該和皇上皇太后告狀。 可是一切已經成為定局,要想讓皇上改變主意。 恐怕是難了。 ”
我聽罷冰凝的話,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薛王爺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帶兵打仗,一點經驗也沒有。 沙場上的事兒,和別處不同,稍微一個不小心。 就要馬革裹屍而還。 薛王爺王孫貴胄,如何吃得了這般苦楚?”
冰凝點頭說道:“姐姐,正是這樣的話,你有什麼有什麼法子,可以勸說皇上,讓他不要再為難薛王爺?”
我沉思半晌,說道:“以前皇上曾經賜給薛王爺一件絲甲,那是在上次容華會上。 我曾經想到皇上是不是想要王爺上戰場。 可是那時皇上是以為我月薛王爺有苟且之事,如今事情已經真相大白,皇上為何要舊事重提呢?冰凝,你速去把書雨姑姑請來,就說我有要事與她商議。 ”
冰凝聽我提起書雨,眼中lou出一線生機。 忙說道:“是,姐姐。 ”說完,就跑出去請書雨了。 書雨向來足智多謀,這件事情與她商議,或者還有轉機。
過了不多時候,冰凝帶著書雨走了進來。 見了我,她請安道:“娘娘,有什麼事兒麼?”
我把從冰凝處聽說的皇上要讓薛王爺上戰場的事情告訴了書雨,說道:“書雨姑姑,你說這件事情怎麼辦才好?可有什麼法子。 讓皇上收回成命麼?若不然。 薛王爺一旦上了戰場,恐怕......”我壓低了聲音。 長吁道:“只怕王爺很難回來了。 ”
書雨卻是臉色沉了沉,說道:“娘娘,你可曾還記得奴婢告訴過你地話麼?”
我說道:“姑姑請講。 ”
書雨說道:“娘娘,奴婢曾經屢次三番和娘娘說起,在這皇宮之中,娘娘要想好好生存下去,那麼心中就不能有旁人,只能有皇上一個人,娘娘要把皇上當成自個兒的天,自個兒地地,旁人的事情,什麼也不去理。 娘娘難道又忘記了奴婢的話麼?”
我凝視著書雨,說道:“姑姑,你的告誡,我從來不曾忘記,可是薛王爺,卻不是旁人。 要不是為了我,薛王爺如何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若是他出了什麼事兒,我這一輩子都會於心不安的。 還請姑姑可以體諒。 ”
書雨聽罷我的話,長久不說話。 半晌終於說道:“罷了,罷了,娘娘,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若是不救王爺,你是永遠不會安心地。 只是這件事情,卻實在是棘手的很。 並不是只要皇上答應就好,最主要的還是另外一個人,娘娘可知道我說得誰麼?”
我指了指長安宮的方向。 書雨點點頭,我們已經是心照不宣了,書雨說的另外一個人,就是皇太后。 一直以來,時時刻刻對薛王爺心存顧忌的人,並不是皇上一個,還有皇太后。 而且,皇上雖然時常顧及兄弟之情,皇太后卻不能時時刻刻唸到姨甥之情。 如今,皇太后年齡越發大了,說不準哪一天就會駕崩,在她心中,想必薛王爺就是一根刺吧。 若是薛王爺不除,她心裡恐怕永遠不會安穩。
我明白書雨所說的難處了。 要是想讓皇上念兄弟之情,倒是要容易的多。 可是要想能說動皇太后,卻不是那麼容易地事情。
我問書雨道:“書雨姑姑,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麼?”
書雨想了半日,說道:“娘娘,我一時實在是想不出來。 ”
我又把頭轉向冰凝,冰凝也搖了搖頭,面上有惶恐之色。 冰凝素來是個剛毅果敢之人,遇到事情,很少lou出這般神態,但是如今,她面上的神情,卻是如此痛苦,如此糾結,我忽然明白:原來一直以來,冰凝與海東青海統領並沒有什麼,即使有什麼,也是海統領一廂情願的事情,冰凝的心中,始終不曾忘記這個薛王爺。
我們正無計可施的時候,葉翩翩走了進來。 她邊走邊哼著一首歌謠:豆子山,打瓦鼓,揚平山,撒白雨。 下白雨,娶龍女。 織得絹, 二丈五。 一半屬羅江,一半屬玄武,我誦綿州歌,思鄉心獨苦。 送君歸,羅江浦......豆子山,打瓦鼓,揚平山,撒白雨。 下白雨,娶龍女。 織得絹, 二丈五。 一半屬羅江,一半屬玄武,我誦綿州歌,思鄉心獨苦。 送君歸,羅江浦......”
我聽到她哼這首歌謠,心裡忽然覺得想到了些什麼,但是一時卻有模糊不清起來。 我招手讓葉翩翩過來,她就聽話地走到我身邊,笑著喊了我一聲。
我顧不得說別地,只是問道:”翩翩,我聽到方才你在唱一首歌謠,那是什麼歌,你可以再給母妃唱一遍麼?“
葉翩翩答應著,又唱了起來:“豆子山,打瓦鼓;陽平關,撒白雨。 白雨下,娶龍女;織得絹,二丈五。 一半屬羅江,一半屬玄武。 我誦綿州歌,思鄉心獨苦。 送君歸,羅江浦。 ”唱完後,她仰著小臉兒,和我說道:“母妃,我唱的就是這首歌謠。 ”
我點點頭,問道:“翩翩,這是什麼歌謠?”
葉翩翩笑著說:“母妃,這是我們那裡的鄉謠,說起這首歌謠,還有一個來歷呢。 ”
“哦?我問道:“是什麼來歷,你倒是說來聽聽。 ”
書雨和冰凝見我本來在和她們商量薛王爺的事兒,卻忽然問葉翩翩歌謠的事情,很是不解。 我也不想和她們解釋,就讓葉翩翩和我講述這首歌謠的來歷。
葉翩翩說道:“我爹爹告訴我,這首歌謠是有個叫楊升庵的人,尋找他妹妹的時候唱的曲子。 那個人是個江湖藝人,他有一個妹妹,在年幼的時候,因為家裡貧窮,失散了。 等到他長大以後,就四處去尋找他妹妹。 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就在他以為他妹妹已經死了地時候,卻在一個大戶人家裡發現了一個丫鬟,那個丫鬟長得很像很像他妹妹小時候。 他認定了這個女娃就是他妹妹,但是那個女孩兒卻不認識他了。 因為他們失散地時候,那女孩兒很小很小的,小時候地事情都忘的差不多了,也不記得自己有一個哥哥,也忘記了家裡的事兒。 ”
葉翩翩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我說道:“翩翩你快些說呢。 ”
葉翩翩搖著小腦袋,繼續說道:“於是,那個楊升庵,就去和那個小女孩兒講述了很多她小時候的事兒,但是那個小女孩兒就是記不得了。 楊升庵萬般無奈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小時候他們的媽媽交給他們的一首曲子,就是這一首,他就一遍又一遍的唱給他妹妹聽。 那個女孩兒開始聽的時候,還不覺著什麼,但是聽著聽著,就哭了起來。 原來這首歌謠,是她小時候在她媽媽的懷抱裡,她媽媽每日都唱給她聽的。 那個女孩兒終於回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兒,也記得了楊升庵就是她的哥哥。 於是,兄妹兩個就因為這首歌謠重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