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四章:家有難唸經(下)

第七十四章:家有難唸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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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家有難唸經(下)

蘇大姐搖搖頭,說道:“九容姑娘,你這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罷了。 其實王妃哪裡有那麼好。 她又怎麼會允許王爺娶三十六房姬妾。 那三十六房姬妾中,有一部分是皇上賜給的。 皇上害怕我們王爺和他爭奪皇位,所以就想用美色迷惑他,所以就賜給了他十多房姬妾,想讓他玩偶喪志。 還有一部分的姬妾,是王爺四處遊歷的時候,救助的無家可歸的女子。 這些女子很多是身世很可憐的,王爺素來有憐香惜玉之心,救了她們後,見她們無家可歸,也就把她們帶到王府來了。 還有一些姬妾,是青樓女子。 王爺之所以也娶了她們,皆是因為為了自保。 若是王爺做出這種姿態來,表示自個兒沉浸在聲色犬馬之中,皇上肯定會懷疑王爺是不是有不臣之心,到時候王爺想要拖身,可就沒有那麼容易啦。 ”

我聽蘇大姐說出這麼一番肺腑之言,才明白薛王爺並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樣,天生是個風流好色的主兒,而是有很多事兒,是不得不為之。

我仍然有疑惑道:“蘇大姐,我聽人家說當今皇上和王爺,原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難道這居然不是真的?”

蘇大姐說道:“當然不是真的。 我們薛王爺,乃是前皇后所生。 先皇寵愛前皇后,可惜前皇后無福消受,跟了先皇三年多,在生王爺的時候難產去世啦。 如今的皇太后,卻是前皇后地親生姐姐。 她和前皇后是同時入宮的。 但是不受先皇寵愛。 前皇后去世後。 先皇因為思念前皇后,對她的姐姐,也就是當今的皇太后態度好了很多。 皇太后就趁機把王爺要了過去由她養大。 她待我們家王爺也是好的,只可惜在王位問題上,卻還是向著她自個兒的兒子。 先皇因為思念前皇后,在我們王爺十多歲的時候就去世啦。 他駕崩之前,留下遺詔。 要把皇位傳給王爺。 皇太后聯合了一些jian佞之臣,篡改了遺詔。 如今皇上才可以登基為帝地。 如今,皇太后和皇上雖然表面上對我們王爺極為恩寵,可是心裡卻對他很忌憚。 幸虧我們王爺是聰明人,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如若不然,也許我們王爺早就招致殺身之禍啦。 ”

我問道:“蘇大姐,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這些話,可不能隨便說。 若是傳了出去,恐怕會帶累王爺。 ”

“那是自然,”蘇大姐說道:“我還是有分寸地。 只是九容姑娘,我是從來沒有拿你當外人的。 我們王爺對你......和對旁人可是完全不一樣。 你對我們王爺,總不會一點情意都沒有吧。 你問我如何知道這些陳年舊事的,那是因為我曾經當過前皇后的貼身婢女。 ”

我見蘇大姐說的那麼直白,忙分辯道:“我和王爺,原是清清白白。 我們是君子之交。 ”

蘇大姐笑了起來,說道:“好啦,好啦,九容姑娘,我原本只是說說而已,也沒有別的意思。 嫁給我們王爺是福氣。 可是生在王府中卻不是什麼福氣。 王妃暴戾恣睢,囂張跋扈,若是誰不小心惹了她,那便是倒了八輩子黴。 王爺礙於皇太后,也不敢太過於招惹王妃。 沒想到王妃居然越發的不可一世起來。 唉,真是家門不幸。 九容姑娘,我才認識你沒多久,我看你話也不多,可是我卻看得出來,你和旁人都不同地。 若是你嫁給我們王爺。 總有法子把那個王妃的氣焰給壓下去。 ”

我聽蘇大姐說得不倫不類。 又不好怪罪她,只得說道:“蘇大姐太看得起我啦。 九容與王爺。 只是君子之交。 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 何況,九容曾經嫁與別人為妾室,自然是不敢高攀王爺。 ”

蘇大姐聽我這麼說,恍然大驚道:“九容姑娘,原來你曾經嫁給別人做妾室?那王爺還對你這麼好,這麼說來王爺豈不是真的對你和對旁人不同啦。 ”

我見蘇大姐越說越不像話,忙轉移話題,問道:“蘇大姐,對啦,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玉主子怎麼樣啦?她的孩子可保住了麼?”

蘇大姐面上lou出憤怒的神色來,她說道:“玉主子當真是可憐。 她不但孩子沒有啦,聽御醫說以後都不能生養啦。 可憐玉主子年紀輕輕的,居然遭到這種打擊,實在是太可憐啦。 ”

我也暗自嘆口氣,問道:“蘇大姐,這件事兒王爺是怎麼處理的?”

蘇大姐說道:“王爺能怎麼樣呢?他把王妃罵了幾句,王妃現在就使氣進宮去找皇太后去啦。 皇太后還指不定要怎麼職責王爺呢。 王妃也實在是太狠毒了些,居然讓人在玉主子服地補藥裡下了那麼多的紅花。 她怕她收買的那個人出賣她,竟然叫人把那個人活活打死啦。 ”

我聽蘇大姐這麼說,心知那王妃不是教養和善妒,而果然是心狠手辣。 想想王爺平日裡瀟灑翩翩,實在想不到私底下他過的居然是這樣的日子。 怪不得當日他說要向我提親的時候,曾經和我說他地妻子又笨又蠢。 我當時只以為那是他故意這麼說的,到了今日才知道,那薛王妃豈止是又笨又蠢,簡直是賈南風在世,這薛王府裡她隻手遮天,薛王爺卻也無計可施。

蘇大姐又和我抱怨了好一會兒才離去。 明月欣兒聽蘇大姐說了這麼多話,居然一句也沒有cha言,實在不似是平日的她。 等到蘇大姐走了,她才說道:“九容姐姐,你 可有什麼主意麼?我們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王妃,你說可好?”

我瞪了明月欣兒一眼,說道:“這是別人的家事,明月欣兒你可別要摻和,惹禍上身。 薛王爺雖然一時隱忍。 但是久了,他自然會有辦法的。 薛王妃囂張,只是一時罷了。 明月欣兒,你可莫要為薛王爺惹下什麼麻煩才好。 ”

明月欣兒見我不贊同她地想法,便坐在一旁去生悶氣。

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卻又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又和我好的好似mi裡調油。

她正坐在一旁逗我開心。 卻有人在敲門。 我說道:“這麼晚了,是誰在敲門?明月欣兒你去看看。 ”

明月欣兒應著。 就去開門。 她開啟門,卻驚喜道:“冰凝,你怎麼過來啦?”

我聽明月欣兒說是冰凝來了,忙叫明月欣兒把冰凝叫來。 冰凝風塵僕僕,精神卻是很好。 我忙問道:“冰凝妹子,你吃過晚飯了沒?”

冰凝搖搖頭,說道:“九容姐姐。 你果然厲害,居然連我沒有吃晚飯也看得出來。 我忙著趕過來,哪裡顧得上。 ”我忙讓明月欣兒去廚房要吃的。 拉著冰凝和我敘話。

我問道:“冰凝妹子,沈家現在如何?你把情況和我說一遍。 ”

冰凝垂下頭,說道:“不太好。 ”

“什麼叫不太好?冰凝你說清楚一些。 ”

“好。 ”冰凝說道:“九容姐姐,我看沈家這一次,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三司會審雖然還沒有進行,但是我聽海統領的意思。 似乎是有人在背後蓄意要沈家家破人亡,那個人位高權重,與他相比較,海統領什麼也算不上。 何況,這件事兒理虧地本來就是沈家,畢竟中毒地是當今皇太子。 所以我說。 沈家恐怕難逃劫數了。 ”

我聽冰凝又提起背後地那個人,我靜默不語,半日,我說道:“冰凝妹妹,我恐是知道背後那人是誰呢。 ”

冰凝不禁奇怪起來,她問道:“九容姐姐,事到如今,你不會還懷疑背後地那個人是王爺吧?王爺是個大好人。 我冰凝願意以腦袋擔保,這件事兒和薛王爺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薛王爺他本不是那樣地人。 ”

我苦笑道:“冰凝妹妹,的確。 我曾經懷疑過薛王爺。 可是事到如今。 我也知道,這件事兒和薛王爺沒有絲毫干係。 我說的背後操縱這件事的那個人。 並不是薛王爺。 ”

冰凝聽我說不是薛王爺,仍舊是很吃驚。 她問道:“九容姐姐,你說這件事兒不是薛王爺做的,那麼到底是誰?除了薛王爺,你說誰還有這麼大的力量,能做成這麼大的事情呢?”

我半晌不語,終於低低地說出了那個我始終不願意說出地名字:“袁震東。 ”

“是袁震東?”冰凝臉上的驚訝越發地重了,但是她很快又恍然大悟一般,說道:“九容姐姐,若是你不說,我還想不到這件事兒。 現在聽你說了,我倒是想明白了。 這些事果然是袁震東搞出來的。 就是袁震東到了濰縣城後,沈家才接二連三的出事情。 你還記得老夫人官非纏身的那件事麼?這件事到最後居然驚動了皇上,皇上還下了聖旨,要處死老夫人。 我當時就在想,皇上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哪裡管得到這樣的事兒呢?九容姐姐,難道你是從這件事,開始懷疑將軍的?”

我搖搖頭,說道:“那倒不是。 我懷疑將軍,是在這件事兒之後。 你還記得沈家酒坊被假冒地京城磨仙居掌櫃騙走十萬壇酒的事兒麼?當時我到了打馬寨後,第二日,將軍和王爺都來了。 當時,那大寨主想殺我,他打傷了我,就有人來報說有個重要人物來了。 結果沒有過了多久,將軍就來救我。 我當時就想,哪裡有那麼巧合的事兒呢?不過後來因為王爺也來了,所以我不但懷疑了將軍,連同王爺也一起懷疑了。 後來,慶叔求我想法子和將軍或者是王爺討紫龍七連參救桂叔,也就是沈家的老爺。 將軍曾經答應了我,但是卻沒有做到,而是把紫龍七連参給了淮南王的人。 但是王爺卻毫不猶豫的就把他手中擁有地紫龍七連参給予了。 我當時就想,將軍這個人,多少有些自私了。 一般自私的人,對旁人也不會太好。 所以打從這時候開始,我就很懷疑將軍了。 又加上這次客棧失火,王爺捨命搭救,還有來到王府後,知道了很多事兒,我就越發肯定這些事不是王爺做的。 王爺是個避世的人,他是不會理會這麼多是非的。 王爺既然是沒有嫌疑的,這件事就是將軍做的無疑。 ”

“可是——”冰凝不解道:“九容姐姐,王爺身居高位,他實在是沒有必要來對付沈家。 他做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因為他喜歡你,所以不惜打垮沈家來得到你?還是因為他覺得他妻子黃煙陌也就是柳雨湘,差點死在沈家手裡,所以要來報復?”

我不禁有些尷尬,說道:“冰凝妹子,你實在是想多啦。 袁震東野心不小,絕對不是一個為了兒女情長做出這麼多事兒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我卻知道,他做了那麼多,絕對不是因為你說地那麼簡單。 ”

冰凝驚疑道:“九容姐姐,你是說袁震東做這麼多,難道還有別地目的?”

我沉重地點點頭,說道:“嗯。 ”

冰凝問道:“九容姐姐,難道沈家和袁震東有深仇大恨?袁震東真的是好卑鄙,他開始的時候先認沈老夫人做他的乾孃,讓沈家的人對他放鬆警惕,然後就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來打壓陷害甚至搞垮沈家。 這個人,實在該千刀萬剮!”

我聽到冰凝這麼說,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恍惚。 我還記得當年袁震東的樣子,那時候他的名字不叫袁震東,叫做邢楓,他也不是將軍,而是一個平凡的農夫。 那時候的他,固執,單純,善良,可是如今怎麼居然全都變化了呢?到底變化的是時間,還是人的心?“卑鄙”兩個字從冰凝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很難過。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當年的那個邢楓哥哥,有一天會被人罵做“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