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別了，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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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別了，孫子
第七十章 別了，孫子
片刻之後，孫子航被帶了過來，可能是因為誤會了孫子航是衛巨集的朋友，因此孫子航並沒有遭到虐待，反而待遇十分好，士兵對他說話的時候都十分客氣。等孫子航走上前來，看到一臉興奮的衛巨集，和幸災樂禍的雷楚寒時，孫子航呆愣了片刻後，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不斷的嘟囔著：“完了，都完了……”
孫子航的舉動，令卞喜很是不解：“衛公子，這孫公子莫不是見了你太高興，以至於神經錯亂？”
衛巨集沒有回答，而是緩步行至孫子航面前，伸手拍了拍孫子航的臉頰，面帶微笑道：“平常下棋，輸贏乃常事，輸了再來一局便是。但用人生的一切當棋局，一旦輸了，賠上的就是一切，乃至生命。從你我的棋局一開始，你就將身家性命壓在了棋局上。你用破釜沉舟的勢頭，打掉了我的炮，吃了我的馬，並且用車渡河想要將我的軍！說實話，你能和我把這盤棋下成這樣，我很佩服你！但你終究還是輸了，你知道你輸在哪嗎？”
孫子航木訥的抬起頭看著衛巨集：“輸在哪？”
衛巨集站直身體，反手一指身後的雷楚寒，又指了指身邊的卞喜，言道：“棋局講究的不是見招拆招，而是整個大局觀，長遠的打算，以及預判。你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而我卻將注意力分散在整個棋盤。因為這場賭局，我贏得了金錢、女人、權力、地位。而你！一無所有，只有自己那顆凶險的心！試問你一己之力，怎鬥得過我身後的天下？此長彼消之下，你的輸局從一開始就是既定的事實！”
從這場棋局開始，衛巨集就一直在一心二用，一方面嚴密的防守和應對孫子航，另一方面則不斷的發展壯大自己的實力。從一開始衛巨集根本沒資格和孫子航較量，逐漸發展成為二人勢均力敵，最後以壓倒性的實力獲勝！為此，衛巨集發明了一句話‘謀一人，不如謀天下！’
孫子航自嘲的笑了笑：“是我造就了你！”
衛巨集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沒有你的壓迫，就沒有我的反抗，更沒有我今天的成就！在這一點上，我應該謝謝你。”
一直雲山霧罩的卞喜，這才算是聽明白了，原來衛巨集和孫子航根本就不是朋友，而是宿敵。一方面佩服衛巨集的老謀深算，心想幸虧剛才自己聽從了衛巨集的建議，否則惹上這麼一人精，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另一方面則記恨孫子航的陰險狡詐。惡狠狠的瞥了孫子航一眼，卞喜拱手言道：“衛公子，此人該如何處置？”
雷楚寒在旁邊聽了一大堆，聽到後面衛巨集居然謝謝孫子航，這令雷楚寒一時很費解。同時認為衛巨集會放了孫子航，卻不料衛巨集用冷如冰，寒如雪的嗓音，言道：“殺了他！”
衛巨集可不是聖人！在這個現實的世界，弱肉強食是不變的生存法則，你若對敵人恩賜，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的確，若是沒有孫子航，就沒有今天的衛巨集。這一點，衛巨集只需要再心中牢記就可以了，至於孫子航這個曾經幾次危害他生命安全的毒瘤，是一定要拔掉的！
孫子航自打見到衛巨集，就已經絕望了，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求生慾望。此時聽到衛巨集決絕的話語，孫子航悄然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卞喜沒有讓士兵動手，而是親自從腰間拔出佩刀。儘管佩刀十分鋒利和乾淨，但卞喜還是習慣性的用袖子擦了擦刀刃。隨後將刀貼在孫子航的脖子上，在等待了片刻後，卞喜徒然將刀舉高，緊接著以極快的速度下降，手起刀落。一道血柱沖天而起，噴了卞喜一身，而孫子航的腦袋則像皮球一樣滑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孫子航的死，令雷楚寒身心愉悅，拍手稱快。而衛巨集卻沒有預料中的那麼高興，畢竟在某個層面來說，孫子航也算是衛巨集的恩人。衛巨集在心裡輕嘆一聲：“別了，孫子”
對於強者來說，敵人不會讓自己變弱，反而會讓自己變得更強壯。對那些棋逢對手，勢均力敵的敵人，要在戰略上藐視他們，在戰術上尊重他們。
卞喜命人將孫子航的屍體處理掉。衛巨集和雷楚寒在感慨了一陣後，便算是從這件事走了出來，等待著周定的回覆。不多時，先前上山的兩個士兵便帶著一百多個山匪下了山，周定和劉承走在最前面，看這架勢應該是接受歸降了。
在山上，劉承將衛巨集的所作所為一字不差的告訴了周定，周定心中甚是感激。在行至衛巨集身邊的時候，周定衝衛巨集行了個大禮：“衛公子，多謝您救了山寨一百二十五號人，您的恩情，我周定沒齒難忘！日後若是衛公子有何需要，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周定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像周定這樣有血有肉的真漢子，衛巨集是最喜歡的。拍拍周定沒受傷的那隻胳膊，輕描淡寫的一笑：“兄弟，以後你可就是軍人了，好好混，衛某等著你光宗耀祖的那一天！”言罷，衛巨集又衝劉承一笑：“劉兄，以後去了軍中，好好照顧周當家的。”
劉承咧嘴一笑：“放心吧衛公子，去了軍中誰若是敢和當家的過不去，我第一個不答應！”
“這是讓你們去當兵，又不是去打架。軍中法紀森嚴，切不可魯莽行事！”衛巨集板著臉，假裝生氣道。
劉承撓了撓後腦勺：“知道了。”
衛巨集又跟卞喜交代了一聲，讓卞喜多照顧照顧這兄弟倆，便和雷楚寒先離開了。衛巨集雖然表面上不在意肚子上的傷，但心裡還是挺打鼓的，必須趕緊回去處理一下傷口，這年頭可沒有抗生素，要是感染了，那可大事不妙。
在回去的路上，雷楚寒問衛巨集：“衛兄，若是兵部下令，讓河南道總督發兵來解救你，那你可就風光了！”
衛巨集捂著肚子，看著遠方，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別以為這是好事，要是沒把送信的追回來，河南道總督真的發兵來了，那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此言怎講？”雷楚寒甚是不解。
“樹大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