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塞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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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塞外夜
第四百一十六章 塞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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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被獵人追入絕境的狼，窮途末路之時，企圖尋求狐狸的幫助，卻被精明的狐狸反咬一口。衛巨集神色木訥的說著，說完以後，看著面前的顏如玉，苦笑道：“我就是那隻狼……”
儘管衛巨集沒把話說明白，但顏如玉還是猜測出衛巨集經歷了什麼。當即挪動屁股，坐到衛巨集身邊，雙腿彎曲，兩隻手夾在大腿中間，看著衛巨集，輕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玩智謀，總有失策的時候。”
“你師傅究竟是誰！”衛巨集自動過濾掉顏如玉的安慰，轉過頭去雙目盯著顏如玉，情緒激動，語氣強烈的問道。
被衛巨集冷不丁這麼一問，顏如玉愣了一下。片刻之後，顏如玉露出一個微笑，輕言道：“你還不知道？”
衛巨集也是一愣：“你什麼意思？”
原來，衛巨集身處涼州，當初京城給衛巨集來信，戳破突厥的待戰的計劃時，並沒有告訴衛巨集關於密信上提到的其他事。在得到密信的時候，老李同志發了兩道指令，一道是發往涼州，另一道則是命右威衛前往安州，緝拿趙王李元景。而這個老李同志的兄弟，趙王李元景，就是神祕門派的掌門人！
隨後，顏如玉將這事的細節一五一十的告訴衛巨集。得知以後，衛巨集頹廢的依靠在牢籠的木樁子上，不斷的嘆著氣，眼睛也開始散光，不知道該看哪好。在顏如玉的一再追問之下，衛巨集將剛才在營帳之內和賽瑪噶說的話，又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給顏如玉聽。
顏如玉聽完後，也是一陣沉默，畢竟顏如玉一直都覺得自己做事滴水不漏，結果得知自己被耍的團團轉，心裡多少有些失落。不過這種失落轉瞬即逝。顏如玉像個打不死的小強一般，重新露出微笑，伸出胳膊摟著衛巨集的脖子，嬌笑道：“你也不必氣餒，畢竟我師傅在暗處，你在明處，遭到算計，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再說了，我師傅的計劃被你給識破了，現在賽瑪噶想要將計就計。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好事？整個大唐都快易主改姓了，還有什麼好事？”結果話剛說完，衛巨集突然愣了一下，失神的眼睛再次展現光芒，欣喜的盯著顏如玉，興奮道：“對！大唐江山，令番外賊寇垂涎三尺，想要得到的人數不勝數！既然賽瑪噶知道了你師傅的計劃，總不能讓象雄一家矇在鼓裡！”
那句話說的真沒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剛才一直愁眉不展的衛巨集，聽了顏如玉的話，瞬間想出對策來。無論是吐蕃、吐谷渾、象雄還是突厥，都想獨佔大唐江山。讓他們這幫蠻夷進行平均分配，著實為難他們了！現在西突厥沒有動靜，吐谷渾又被打的元氣大傷，只剩下精力十足的吐蕃和象雄。一旦將李元景的計劃告訴象雄方面。以象雄強於吐蕃的實力，絕不會讓吐蕃得到太多好處，反而會盡力打壓吐蕃。以便日後獨佔大唐江山！如此一來，二者不合，這聯軍也是不攻自破！沒有了吐蕃和象雄聯軍的施壓，李元景一個人，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現在衛巨集高興的恨不得摟著顏如玉使勁的親一個小嘴！衛巨集也打算這麼做，可是看著顏如玉那晶瑩、紅潤、芬芳的香脣，衛巨集卻遲遲沒有了下文。而就在衛巨集打退堂鼓的時候，顏如玉卻恰好用潔白的貝齒咬了咬嘴脣，似乎是在告訴衛巨集，倫家已經等著先生了！
儘管顏如玉幫了大忙，但顏如玉身為叛臣之子，現在又是李元景這個大禍害的徒弟，老李同志斷然是不能忍受顏如玉的存在，定是欲殺之而後快！為了家人，也為了自己，更為了顏如玉，衛巨集不能再繼續下去。連忙將視線從顏如玉可口的香脣上挪開，輕咳兩聲，消除尷尬。
顏如玉鼓著嘴，好像有些生氣了，伸手抓住衛巨集的下巴，強行將衛巨集的臉扭向自己，鬱悶非常道：“你甚至可以將你的生命獻給我，為何卻不肯將你的心向我敞開？難道你就不肯轟轟烈烈的愛我一次嗎？”
國家大事剛有點眉目，又陷入了兒女情長，衛巨集一個腦袋兩個大。看著顏如玉傷感的眼神，衛巨集就悶得喘過氣來。回想起過往的種種，無數牽動人心的畫面浮現在眼前，令衛巨集的心裡百感交集。沒錯，衛巨集可以為了顏如玉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但只要衛巨集不死，就絕不會拿自己的家人的生命冒險，因為這是衛巨集和顏如玉兩個人之間的事，不可殃及池魚！
在顏如玉緊閉的眼神的注視下，衛巨集嘆了口氣，將顏如玉的手從下巴上扒開，沉聲道：“對不起，愛你的代價實在太大……”
顏如玉低下了頭，發出一聲令人捉摸不透，不知是喜是悲，不知是自嘲還是怨念的笑聲：“除了你，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了。沒關係，我還可以再等，哪怕是青絲成白髮……”
塞外的夜感覺比境內要長一些，經歷了這麼多戰鬥、謀略，可夜還是沒有退去。溫度變得有些低，穿著單薄的顏如玉抱著胳膊，低著頭瑟瑟發抖。衛巨集雖不能愛顏如玉，但卻並不代表衛巨集不關心她。將身上的外衣脫下，披在顏如玉的肩膀上。顏如玉將衛巨集的外衣扯下，扔到牢籠對面的角落裡，無聲的抗議，令衛巨集心痛不已。衛巨集已經沒有衣服可脫了，沉吸一口氣，伸開臂膀將顏如玉摟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為顏如玉取暖。顏如玉並沒有拒絕，緊緊的將臉頰貼在衛巨集的胸膛上。
顏如玉，要的並不是衛巨集的衣服，而是衛巨集這個人！
儘管衛巨集不是第一次和顏如玉如此大尺度的接觸，但感受到懷裡柔軟的軀體，衛巨集的心還是一陣猛烈的跳動。若是以前，顏如玉感受到衛巨集的心跳，肯定會出言調戲一番。但這一次，顏如玉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掌平放在衛巨集的心臟位置，靜靜地，默默地，感受著衛巨集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