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鴻門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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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鴻門宴(3)
第三十九章 鴻門宴（3）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衛巨集吃得差不多了，便一手託著腮幫子，一手拿著酒杯在眼前把玩，若有所思的說道：“孫兄，你剛才說你把前房主羅濤給抓起來了？據衛某所知，孫兄好像並無權緝拿他人吧？私自拘禁羅濤，並施以嚴刑，應該屬於非法拘禁和故意傷害他人，若此事被府衙知道的話……”
剛來的時候，雷楚寒還有點雲山霧罩的，直到現在，雷楚寒才看出來，整個飯局雷楚寒就是個陪襯，衛巨集和孫子航才是主角。看清楚事實以後，雷楚寒心裡雖有些不悅，但從二人的交談中可以聽得出來，衛巨集這是在和孫子航鬥法。本著看熱鬧的心情，雷楚寒也就不在意陪襯的身份了，只顧著喝酒吃飯看大戲。
孫子航聽了衛巨集的話，不由得一愣。孫子航萬萬沒料到衛巨集居然會玩這一套，心中甚至震驚，除了震驚之外，還有憤怒！合著剛才隱喻說了一大堆，反倒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孫子航眯著眼，一字一頓道：“怎麼，衛兄是想學那**婦，去府衙舉報孫某？”
衛巨集擺了擺手：“瞧你這話說的，把衛某想成什麼樣的人了。衛某不過是好心提醒孫兄罷了，速速將羅濤放走，免得事情做得太過火，惹火燒身。”
從小到大，只有孫子航算計別人，別人從來算計不了孫子航。如今三番五次栽在衛巨集手裡，這令孫子航心裡十分不平衡。俗話說不爭饅頭爭口氣，孫子航在心裡叫著勁：“放他走？哪有那麼容易！這**婦陷害與我，吃些皮肉之苦乃是理所當然之事，若是放了她，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雷楚寒，突然插話：“對對對，別放，千萬別放！”雷楚寒是個聰明人，雖然一直沒有加入衛巨集和孫子航之間的脣槍舌戰，但事情的大體內容他看了個差不多，基本上可以斷定孫子航遭人陷害是衛巨集所為。此時的一番隨口之語，其實實在幫助衛巨集，一起擠兌孫子航。
見雷楚寒如此配合，衛巨集之心甚喜，心想這姓雷的不錯，沒白交往！轉而看向孫子航：“我說孫兄啊，你若是不放，等哪日真被人舉報了，你該當如何？難不成再去府衙和那般衙役較量一番？”
說實話，孫子航雖然在衛巨集手裡吃了好幾次虧，但卻並不害怕衛巨集。相反的，對於府衙裡那些只認錢不認人的衙役，才是孫子航真正懼怕的。一想起那日被好幾個衙役圍起來痛毆，孫子航就心有餘悸。這年頭，除了那些真正有權有勢的大人物，還真沒幾個人敢招惹小衙役。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便是此理。
面對衛巨集的步步緊逼，以及雷楚寒在旁策應，孫子航開始猶豫了。便如衛巨集所言，若是被人舉報了，單憑非法拘禁和故意傷害，這兩條罪名，雖不致命，但想要擺平需要花的錢可不是小數目。為了一個小小的羅濤，不值得。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孫子航深深的呼了口氣，連連擺手：“罷了罷了，那**婦只不過是個鷹犬，為了她犯上案子不值得。再者我已經知道了幕後主使是誰，留著她已經沒用了。”再說到幕後主使的時候，孫子航別有用心的看了衛巨集一眼。
衛巨集自始至終都面帶微笑，那意思就是告訴孫子航，知道幕後主使是我，又能奈我何？
孫子航手中的茶杯始終沒有摔，飯局結束，看著衛巨集和雷楚寒大搖大擺的離開，孫子航氣的手都哆嗦。最後站起身來，奮力將茶杯摔在地上，茶杯在落地的剎那，變成無數個碎片，彈得滿屋到處都是。隔壁隱藏的打手聽到暗號，推門而入，卻見屋內只有孫子航一人。
“主人，怎不見那姓衛的混蛋？”
孫子航沒回答，指著其中一個瘦高的打手，冷聲道：“回去給我準備白銀一千兩！再將宜蘭苑的花魁賈小姐叫上，明日一早，我要拜訪我的好朋友，吳仲！”說罷，孫子航推開擋在身前的打手，快步衝出雅間，不知去向。
在回去的路上，雷楚寒和衛巨集有說有笑，但絕口不提剛才發生的事。在猶豫了一下之後，衛巨集還是決定問一問：“雷兄，對於剛才發生的事，你就沒有什麼疑問？”
雷楚寒聳了聳肩，顯得無所謂：“雷某將衛兄當成朋友，凡事絕不隱瞞。待何時衛兄也將雷某當成朋友，有些事不用雷某問，衛兄也自會托盤而出。”
說實話，這雷楚寒真心不錯，今天要不是他，恐怕這鴻門宴衛巨集壓根就不敢去。當初和雷楚寒的友誼中間隔著一層紗，是因為清華會這層關係。若現在還不能敞開胸懷接納雷楚寒的話，反而顯得衛巨集太過矯情。說不定雷楚寒也會因為衛巨集辦事太過圓滑的性格，而放棄結交衛巨集。
為了不失去雷楚寒這個朋友，衛巨集咬了咬牙，賭了一把，將和孫子航之間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雷楚寒。
雷楚寒聽完，又驚又喜。高興的是衛巨集終於對他敞開心扉，接納他這個朋友了。驚的是，衛巨集和孫子航之間竟然有這麼多故事。另外雷楚寒對衛巨集還多了一層敬佩，當初衛巨集只是個窮鄉貢，就和孫子航鬥得不分勝負，現在又屢屢令孫子航吃癟，怕是整個杭州城也只有衛巨集有這樣的本事了。
“衛兄，你就不怕孫子航狗急跳牆？”雷楚寒十分了解孫子航的為人，擔心衛巨集把他給逼急了，做出什麼無法收場的事來。
衛巨集撇著嘴，輕哼一聲，甚是鄙夷：“狗終究是狗，哪怕是被逼得再急，面對高牆它也跳不過去！這孫子航有些小聰明，或許在短期的爭鬥之中，他能佔到一些小便宜。可此人缺乏長遠打算，永遠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並不適合高手過招！真正的高手，講究的是預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