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泥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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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泥鰍
第一百九十九章 泥鰍 求推薦！
雖說衛巨集立了大功，但衛巨集的身份只不過是一戶侯，說得好聽點是一戶侯，其實和平民沒什麼區別。哪怕是破格提拔，也得有個限度，直接從無階晉升為正四品上的縣伯爵位，如此大跨度的提拔，整個大唐歷史僅此一例。再者，哪怕是久戰沙場的大將軍，在戰場上立了大功，獎賞的銀錢也都是按照錢來計算，通常是幾萬錢，或者是幾十萬錢，核算下來也就是幾千兩或者幾萬兩。而現在老李同志一開口就是十萬兩白銀。除了錢還有五千匹綢緞、良田百畝、連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都給了兩匹。這巨大的賞賜，前所未有，令人暗暗乍舌。
在場的官員，八成以上都對這賞賜抱有成見，但一想到老李同志和衛巨集之間的關係，便也不敢當面提出來。全都將眼神掃向幾位重臣，等著重臣出頭提出異議。可重臣也就是那幾個老東西，他們可都知道衛巨集在這一戰上投入了多少錢。說實話，老李同志給的這些賞賜，和衛巨集投入在老李同志身上的相比，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不足掛齒。因此，幾個重臣權當聽不見。
在聽到這賞賜的時候，衛巨集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反而在心裡狂吼，恨不得現在大哭一場。暗道：完了，自己投入那一百萬兩銀子，白瞎了！這老李現在給自己大行賞賜，表面上看著挺紅火，其實就是一錘子買賣，賞完了以後，衛巨集就別指望在讓他給自己把虧空補平了。
老李同志當著衛巨集的面，賞賜十萬兩，就沒打算和衛巨集玩虛的，直接拍在衛巨集的臉上，明擺著告訴衛巨集，你的錢，老子不給了！十萬兩這個數目，比較特殊。當初老李同志答應給衛巨集報銷十萬兩，現在全算在賞賜裡面了。其餘的那些爵位、綢緞、良田，全都是安慰獎，安撫衛巨集那顆破敗不堪的心靈。
見衛巨集愁眉苦臉，老李同志眼睛一轉，言道：“朕想了一下，這些賞賜，還不足以補平你的功績。現在朕再下一道旨，你的爵位可以世襲！”
剛才還神情恍惚的衛巨集，一聽這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高呼道：“請聖上收回聖旨！小人小功小勞，何以讓聖上如此費心。這世襲爵位，我是萬萬也不敢接受。”
衛巨集的突然舉動，令文武百官再次陷入了疑惑之中。要是別人得到了世襲爵位，早就樂掉了下巴，畢竟這相當於給後代子孫討了個鐵飯碗。可衛巨集為何一聽世襲爵位，竟然嚇成這樣？
老李同志也沒料到衛巨集會如此這般，本以為衛巨集是在矯情，可仔細一看衛巨集的臉色，確實是驚嚇過度，不像是作假。老李同志雖然想不明白衛巨集究竟為何拒絕世襲爵位，但也不想為難衛巨集，便言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朕也就不勉強你了，世襲爵位一事，容後再議。”
聞言，衛巨集這才鬆了口氣，給老李同志行了個大禮，高呼謝恩。
賞賜完了，今天的早朝也就結束了，待退朝以後，老李同志將魏徵叫到紫宸殿。坐在龍案之後，略有疑惑道：“鄭國公，先前朕封賞衛巨集世襲爵位，衛巨集竟當場嚇得面如土色。朕仔細打量過衛巨集的眼神，不像是弄虛作假。衛巨集這世襲爵位人人垂涎，反而將衛巨集嚇得如此這般？”
魏徵撫須而笑：“其實老臣不說，日後聖上自然也會知曉。既然聖上現在問起，那老臣便斗膽說上一說。先前老臣將衛巨集憑喻為‘泥鰍’，滑不留手，難以掌控，由此可見，衛巨集是個走一步想三步之人，萬事都是事無鉅細，思維周密。當初衛巨集尚未來京之時，因遭到山匪劫擄，房家大男竟寫信給兵部，想讓兵部發兵前去救援。當時老臣就注意到了這個衛巨集，特意派人去打探了一番。從探子回報的訊息得知，這衛巨集當初在杭州城的時候，與一個叫孫子航的人鬥得不亦樂乎。因遭陷害，衛巨集被關進大牢，衛巨集曾說過一句話。”
“鄭國公所指的是，衛巨集那句‘真正的高手過招，講究的不是隨機應變，而是長遠的打算和預判能力’？”老李同志當初也派人刺探過衛巨集的底細，因此知道衛巨集說的這句話。
魏徵點點頭：“不錯，正是這句話！衛巨集自始至終都有著長遠的打算，他不光想到現在，還想到將來。他總是將自己定位為‘自私自利’的商人，而事實也正是如此，他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的家人！世襲爵位，對於普通人來說，擁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但對於衛巨集這種人來說，非但無益，反而有害！現在以衛巨集的能力，可以在聖上面前圓滑處世，但若是將來衛巨集的子孫繼承了爵位，因為衛巨集的這層關係，自然也會多與高層來往。屆時，衛巨集的子孫可有衛巨集的能力？可以在高層權力面前討得好處？萬一有所不慎便會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所以衛巨集的想法是，他只讓自己身處險境，在逆境中求生存，不斷地積累財富。當財富積累到足夠子孫受之不盡以後，就讓子孫與名利場脫離，安享榮華，與世無爭！”
聽聞魏徵的一番言論，老李同志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這衛巨集當真是眼光長遠，竟早已為子孫後代做好了打算。”說完，老李同志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便如鄭國公所言，衛巨集是個泥鰍，無法完全的掌控他。既然無法完全掌控，朕如何能完全信任他？以他的能力，萬一日後倒戈，定會對朕大不利！”
古代君王的慣用伎倆，無法掌控，就寧可將不確定因素扼殺在搖籃裡。魏徵自然看得出老李同志的擔憂，但卻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聖上多慮了，自打聖上與衛巨集相識以來，衛巨集的所作所為，聖上比誰都清楚，衛巨集斷然不會做出對大唐不利，對聖上不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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