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一章 奪船

第二十一章 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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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奪船

“你瘋了?”在場的其他人中,估計也只有西碧拉敢這麼對柏舟說話。

當然,豪爾帶著的那一群人,也未嘗沒有這個想法,只不過不敢這麼說出來而已。

柏舟看了眼西碧拉,緩緩說道:“你說一個正常點兒的辦法?”

“……”

“從進攻方向來看,他們應該只有這麼一批船隻,也就是說明,他們的所有兵力都是由這十幾艘船運過來的,你算算看,他們最多能運送多少人?”

“島有兩支騎士團,四五千號人,那麼他們最少也得派出這麼多人才敢過來,我想,現在他們的這些船,不會留下太多人。”

“可是,這有好多船,我們即便運氣好,能搶奪下來一條,一旦被發現,那又該怎麼辦?”西碧拉問道。

“我也沒有說把所有船全部搶奪下來,我們就只有不到七十人,哪怕這些船隻剩些普通水手,也不是我們能應付的,我要的只是那艘最像旗艦的船。”柏舟說道。

那艘船明顯比其他艦船要大一號,而且,更為關鍵的是,她面所懸掛的旗幟和別的船都不太相同。

“好,為了勝利。”西碧拉不知怎麼的說出了一句應該由騎士說出的口號。

“為了勝利。”柏舟笑了笑,顯得非常自信,當然,也只是顯得。

豪爾本來想要反對的,這樣太冒險了,可想了想,還是決定支援柏舟的做法。

為了隱蔽行蹤,柏舟一行人專門又往南面走了幾百米,確定繞到所有船的側面後,才開始和眾人一道,脫下身的累贅。

似乎,全然不顧這裡還有一個女士。

西碧拉倒也沒有覺得扭捏,當然,她也沒有和其他男人一樣脫下身的外衣,而是直接跳入水中。

這個季節下的水溫還不錯,柏舟把佩刀插入背後,用褲帶綁著。

遠處嘈雜的聲音掩蓋了他們的游水聲,下水後,柏舟才發現,這些基督徒們的游泳技術比西秦人要強太多了,而且,膽子也都不弱,沒有一個留在海灘邊的。

相比之下,柏舟還能使出一種半吊子自由泳的姿勢,而羋川他們就只能採用狗刨了。

月光之下,這群游泳的人的目標還是非常明顯的,要不是現在各艘埃及船並沒有多少人,也就談不有誰站崗放哨,即便有零星幾個,注意力也都集中在前方,否則的話,抬出十幾張弓弩,就能把這群人當靶子給射殺個乾乾淨淨。

不多時,眾人游到了那艘大船的背後,豪爾幾人,用自制的鐵鉤手,勾住了船舷。

到這個份,除了向帝祈禱,也沒有別的方法了。

萬一老天爺不幫忙,讓一個小解的水手來到這裡,那他們這夥人將無可避免的被全滅。

好在,這裡不光有十幾個偽信徒,還有不少信仰堅定的真信徒,可能帝聽到了他們的禱告,至今為止,一切順利。

柏舟第三批攀繩,西碧拉在他面。

抬頭看去,一片白色,柏舟默唸了幾遍清心咒,知道現在不是想別的時候。

跳下船舷,柏舟還沒有站穩身子,就看見一個水手打扮的傢伙,晃晃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邊走還邊打著嗝。

先下來的羋川從腰間拔下一把匕首,直接朝著那個傢伙的咽喉處飛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這個倒黴的傢伙,或許真的只是想來方便一下,可惜,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只能捂著喉嚨,跪倒在地。

“漂亮!有時間教教我。“豪爾低聲讚歎道。

“沒這個功夫了,趕緊叫下面的人快些,等會兒說不定還有人過來,羋川,帶著幾個人守住那兩條過道!“柏舟下令道。

果然,不多時,就聽見一個聲音高喊著:“嘿,你這個死在娘們肚皮的白痴,才這麼點兒酒就不行了麼!咦,你怎麼不回話,該不是掉水裡了,哈哈。”

一道寒芒閃過,他也步了剛才那個傢伙的後塵。

而羋川還沒有來得及把他的屍首拖回來,就又聽見一個人的腳步聲,接著,就是一聲高喊:“敵襲!有人船了!”

然後那傢伙看都不再看同伴的屍首一眼,轉身就逃,可他再快也快不過羋川的匕首,結局同樣是倒地。

不過,殺了他也毫無作用,因為還在船的人只要不是聾子,就都能聽見剛才那聲吼叫。

“麻煩了!”豪爾看見這邊地情況,目光不由轉向柏舟。

而柏舟看著水中還有二十來個兵士沒有來,但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們再在這裡等了:“豪爾,這艘船應該是他們的旗艦,即便不是,面也有重要的人,所以除了這個身份最重要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殺了,不要留情,我們得以最快的速度掌控這艘船。待會兒你走左邊,我走右邊,不要放過任何一間船艙。”

“可是大人,我們怎麼知道誰的身份重要!”

“虧你還是走南闖北的僱傭兵,看誰的衣裳華貴誰就是,要不然,就看誰身穿的不爛爛的水手服!”

完,柏舟也沒工夫再和豪爾多說什麼,畢竟現在的情勢,每浪費一秒鐘,就多一秒鐘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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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不好啦,那些基督徒登我們的船了!”一個侍從打扮模樣的傢伙,慌慌張張跑進了一間船艙。

“慌張什麼,我聽見了!”這個衣著華貴的男子,從桌拿起一把劍,劍鞘鑲滿了寶石之類的東西,很難想象,這麼一把劍,實戰作用會大過裝飾作用。

“那主人,我們先撤,這裡非常不安全。”這個尖嘴的侍從,臉寫著“害怕”兩個字。

“沒用的東西,我的近衛軍呢?”男子挎劍後,準備推門出去。

“主人,近衛軍就只剩下三十人了,連統領也被您派去支援了薩義德大人了,主人,我們還是撤。”

“三十人?足夠了,除了杜博安,其餘的基督徒都是狗屎!”男子輕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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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子有輕視他人的本錢,因為他的三十近衛軍的確悍勇無比,跟隨他東征西討多年,立下了赫赫戰功。

不過,他還是過於樂觀了,當他推開門,走出過道時,已然發現,剩餘的近衛們,已經不足十人,能做的,只是頂起盾牌,困守在過道的出口處。

柏舟的左臂處不斷滴下鮮血,在島時受的傷,傷口又一次開裂了。

剛開始,他們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那些可憐的水手,只來得及慘叫一聲,就回歸了帝,哦,不,是真主的懷抱。

可一進入主船艙,這片並不算開闊的地方,三十名訓練有素計程車兵,死死的抗住了他們的攻勢,幸虧豪爾及時從另一側攻入,才把對方打退。

但是,對方僅僅付出了二十餘人的代價,而自己這邊,被殺了超過一倍的人,而且,有三個暗機親衛也負了重傷,雖然生命無礙,可也參加不了下面的戰鬥了。

泅水過海,柏舟他們一行人無法攜帶弓弩,要不然,對於這個狹窄的過道,他們還有些辦法,可現在,除了繼續用人命填,別的,真無法可想。

“公主殿下,臨近的幾艘船正在向我們靠近,最多再有十分鐘,他們就能過來了。”一名士兵向西碧拉報告說。

柏舟聽後,剛準備下令繼續強攻,只聽見那條死亡過道處,傳來一陣聲音:“你們是誰?”

柏舟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不需要知道,反正這個聲音傳來,證明這條船有大魚就足夠了。難不成還要和他聊到對方援軍過來為止?

“進攻!”

完全是換命的打發,柏舟不得不承認,豪爾的這群手下,作戰確實勇猛,要不是對方守住狹隘的過道口,加之對方也是精銳中的精銳——明知必死,也寸步不退——否則的話,早就可以攻破了。

即便對手是群令人尊敬的對手,但柏舟寧願自己去尊敬他們,也不願意他們來尊敬自己。

慘烈的戰鬥進行了不多時,這些英勇的近衛軍畢竟不是神一般的斯巴達三百,他們能相互支援,躲過第一劍,能依靠盾牌,擋住第二劍,能憑藉技巧,抗住第三劍,但面對第四劍、第五劍時,他們就得用身軀來抵擋了。

死屍幾乎堵住了路口,被眾人搬開後,就看見這裡,只站著兩個人。

一主一僕,僕人一臉的擔心害怕,不住的哆嗦,而衣著華貴的主人,卻不是個草包,表情非常平靜,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長劍。

“你們是什麼人?”這次,這個主人模樣的傢伙換了拉丁語。

而柏舟驚訝地看著他身邊的僕人,羋川看公子不答話,反而一臉吃驚的模樣,也看向那兩個人,這次,他也驚訝了。

“黃面板的,他也是中土人?”羋川疑惑道。

對面的倆人似乎也意識到,這裡主事的人不是人數較多的白面板,而是為首的這個黃面板少年。

那個僕人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當即拋開他的主人,跑向柏舟,就在羋川以為他發了神經,要對公子不利時,卻看見,這人嫻熟地跪在了地,匍匐著向柏舟爬來,一把抱住公子的腿,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但哀求的神色表露無遺。

柏舟驚訝的神情漸漸平復,因為,從語音中聽來,他不是中土人,不知道是哪裡的敗類。

“會說人話麼?”柏舟踢開了他,被一個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摟著自己,柏舟沒有這個習慣。

這個僕人又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用得也不是阿拉伯語,應該是他家鄉的土語,柏舟明白現在不是和他討論來歷的時候,把他交給羋川,讓他負責問話,而自己,則看向這個手中握劍的男子,問道:“你已經被我俘虜了,合作一下,對我們雙方都好。”

“你是誰?”男子第三次這樣問道,他想知道,到底是誰打敗了自己,還是在自己整支部隊已經穩站風的時候,被這麼一小支部隊,給無恥地偷襲了。

“腓特烈手底下的一個男爵。”

“腓特烈手下的男爵?看樣子,你和我的那個僕人是來自同一片土地。”男子笑了笑,似乎現在被俘的不是他。

“這個不重要,雖然,他到底和我是不是來自同一片土地,我也很想知道。”柏舟走前了兩步,把男子手中的劍給卸了下來,又接著說道:“你又是誰?”

柏舟掂量了一下這把劍,做工相當精細,如果不是面花花綠綠鑲滿了些不知所謂的東西,那麼它應該是一把殺人利器。

鬼知道這個男子想的是些什麼,拿著這種東西出來想要拼命?

“吾王薩拉丁手下的一個小子爵。”男子淡淡地回答道。

誠然,他一身的打扮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他就是個貪生怕死,只為榮華的廢物貴族,可他眉宇之間一點兒也不顯得慌亂,是個經歷過大場面的貴族。人

“一個小子爵?”柏舟玩味地看著對方,“不要告訴我,你們埃及已經富裕到連一個小子爵都可以是一身的珠寶了。”

“那您呢?一個小男爵?一個小男爵的話,為什麼連西碧拉公主都要站在你身後?”男子同樣玩味地看著柏舟,同時也看向柏舟身後的西碧拉。

“你是?”西碧拉細細打量著對方,這個男子的面容似乎非常熟悉,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目光掃向他手指的一枚金戒指,是男子唯一的一枚不鑲嵌著寶石的戒指。

“阿尤布家族的族紋!”西碧拉像有什麼重大發現似的,對著柏舟說道:“柏舟,我想起來了,他是阿迪勒,是薩拉丁的親弟弟。”

沒有想到,薩拉丁這麼重視這次征伐羅德斯島,居然派他的親弟弟前來督戰。

不過,這也就意味著,柏舟現在手中掌握的籌碼分量不低,薩拉丁的親弟弟,想來沒有誰敢不顧他的生命,也沒有誰敢不聽他的命令。

阿迪勒被識破了身份,也就不再掩飾,大大方方地說道:“我是阿迪勒,我承認,我現在是你們的戰俘,不過,我想知道,俘虜我的,到底是西碧拉公主,還是腓特烈的一個手下。順便讚美一下公主您,以前我們在戰場見過,但那時的你,遠沒有現在這麼漂亮。”

西碧拉原本穿的衣服就不厚,還多是紗制,沾水後,不可避免的貼在了身子,完美的曲線,纖毫畢露,剛才眾人都在緊張的廝殺,沒有人顧得看她,現在聽阿迪勒這麼一說,大家的視線不自然的看了過去。

西碧拉俏臉一紅,下意識朝著柏舟靠了過去,希望能遮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咳咳,阿迪勒麼,你就當是被西碧拉俘虜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應該談點正事。”

“願聞其詳。”

“命令你的手下退出羅德斯島,然後,我就放你回去。”

“男爵,我想你理解錯了,雖然我現在是你的俘虜,可我想,只要再等幾分鐘,等我其他船的衛兵趕到後,你們也就成了我的俘虜,所以,現在你要做的,是用我的自由,換取你們的自由,而不是再提別的條件。”阿迪勒已經聽到外面的甲板,他的手下傳來的聲音。

“豪爾,帶些人出去,就說阿迪勒在我們手中,要是不想讓他死的話,就給我安靜些!”接著,柏舟又對阿迪勒說道:“很抱歉,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一個貪心的人,要麼,你接受我的條件,我放你安全離開,要麼,我們一起,你去見你的真主,我去見我的帝。”

“男爵,你這是在逼我麼?告訴你,我們阿尤布家族的勇士,沒有一個是膽小怕死的人。”阿迪勒面目一整,十分嚴肅的說道。

如果說這個傢伙一身布衣,那柏舟說不得還會相信他的話,可配他這麼一身行頭,讓柏舟怎麼聽都感覺有一種聲色厲苒的味道。

“死確實沒有什麼可怕的,但如果你死的沒有價值,那就非常可惜了。”柏舟說道。

誰不願意活著,特別是阿迪勒有這麼尊貴身份的人,更不願意就這麼死去。如果是早年,他跟著他哥哥起兵時,可能真的是無懼生死,但現在,奢華的生活早已讓他懼怕死神的召喚,儘管他從來沒有這麼承認過,也想著自己這輩子可能也不會遇到現在這麼個情況,可真當自己要面對生死時,他的內心,早已不復當年的堅定。

柏舟見他沒有答話,便把刀搭在了他的脖子:“既然你一直不答應,那我只好親自動手了。”

羅德斯島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柏舟再和阿迪勒討論生死哲學。

“你不害怕麼,我如果死了,你肯定也活不下去。”這是阿迪勒最大的依仗,他不相信面前的這個少年有膽量和自己同歸於盡。

“那你不妨試試,看我害不害怕?”柏舟笑了笑,就直接揮刀砍向他。

“等等!”

一縷髮絲,飄然落下。

阿迪勒平靜的面孔下,一絲顫然,沒有逃過柏舟的眼睛,要不然,柏舟也不會選擇直接這麼來,畢竟,死了的阿迪勒,對他們一點兒作用也沒有。

而阿迪勒沒想到這個瘋子般的少年說動手就動手,心道如果不是自己喊的快,那麼飄然落下的,就不光是自己的頭髮了。

“我答應你!”雖然意思是服軟,可口氣並沒有顯得軟弱下來。

“很好。”柏舟把架在阿迪勒脖子刀抽了回去。

“你不像是一個貴族,更像是一個瘋子!”阿迪勒咬著牙,說道。

柏舟搖了搖頭:“一般只有我的敵人才能看見我瘋狂的一面。“

“你是腓特烈的人,希望在戰場,不要碰到我。”

“這種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可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碰到了便碰到了。我知道你今天敗的不甘心,想要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場,很抱歉,我本人沒那個興趣。”柏舟說完,便把他交給豪爾,自己去往了羋川那裡,想要看看,那個奴顏婢膝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