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戰亂(上)

第二章戰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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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戰亂(上)

第二章戰『亂』(上)

待太史慈把朝會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管寧和郭嘉兩人後。兩人沉默不語,眼中盡是悲哀的神『色』。

驀地,管寧仰天長嘆,出門而去。郭嘉緩緩地坐了下來,閉上了雙目。

太史慈想了想,也推門而出。

還能說什麼?人生最悲哀處不過是四個字:無可奈何。

紛飛了多少熱淚,躊躇了多少英雄……

洛陽、六月、流火、主殺戮。

董太后被毒殺的流言還未消散,董重用來自刎的寶劍上的鮮血還未乾涸。何進的頭顱就已被張讓丟擲了宮牆。

“殺!”袁紹的牙縫中迸出了這個決定十常侍命運的字。眼中卻湧出了狂喜,何進這屠夫居然死了!只要再殺死十常侍,我袁氏一族馬上就站在了大漢權力的巔峰上。

哼!誰敢不看我的臉『色』做人!

只是袁紹根本不知道事情遠非自己想象的這般簡單。

在一旁的曹『操』的眼中閃過沉重的嘆息:大將軍一死,進京的諸侯誰來控制?

難道天不佑我大漢?

洛陽城外,太史慈端坐在馬上,筆直地望著前方。

若是袁紹等人見太史慈在此,一定會駭得嚇出聲來:太史慈這新任的青州刺史不是在昨天就已經返回青州了嗎?

太史慈只為了一個誓言,一個對漢靈帝發過的誓言。

保全劉協!

何進活著要殺劉協,何進死了,袁紹等人會趁機殺掉劉協,還有現在自己要放逐的這個人,也要殺掉劉協——何進的心腹,丁原。

何進死了,誰都想要把權力抓到手裡,只不過是眾人為自己選擇的傀儡不一樣罷了。

比如此刻的袁紹。

洛陽的城裡城外已經殺紅了眼睛,與十常侍有關的人,殺;與董重有關的人,殺;一直態度曖昧的清流,殺。

許褚此刻正在蔡邕的府中,保護著自己心中那驚才絕豔的人兒。

于禁想必也已經守好了劉府,令劉璇在戰火紛飛中還可動人的微笑吧?

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那就讓自己和戰神呂布痛快的打一場吧!

荊州刺史丁原,你何時到來啊!?

郭嘉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一切計劃早已成竹在胸。情報流水一樣報將進來。

大將軍已經死了,但事情遠遠沒有完。

十常侍暗中扶植的董卓,何進的心腹死黨丁原,紛紛正在向洛陽趕來。

前者要殺掉的目標是劉辯,後者要殺掉的目標是劉協。

只是他們誰也不知道,今日的洛陽已經不再是何進又或者十常侍呼風喚雨的地方。洛陽的世家大族正在趁機重新掌握對朝廷的控制權。以袁紹為首!

丁原、董卓、袁紹,誰才是贏家呢?

何太后茫然地走著,看著自己身邊曾經無限滿足過自己的的“男人”。就是他,就在剛才,如魔鬼般微笑著砍下了自己親生哥哥的頭顱,在鮮血的飛濺中瘋狂得意地抓住何進的頭顱來回地甩著。

何太后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彷彿眼前只是一場惡夢。

喊殺聲不斷地響起,看看自己的另一個哥哥何苗跟著張讓抱頭鼠竄,何太后的心更加地飄忽起來,這個現在被嚇得臉『色』發青的男人還是自己的哥哥嗎?

自己還剩下什麼?

對了,辯兒!我的辯兒在哪裡?

何太后突然清醒過來,向四下裡張望。

此刻的劉辯正在曹節的手裡,侯覽卻用劍『逼』著劉協。

劉辯顫抖,劉協反抗。

侯覽覺得自己很累,這個劉協的力量大得出奇。

“小崽子,要不是你還有些許用處,早就殺了你了,你給我老實點!”侯覽滿頭大汗地叫道。

何太后卻叫道:“不要傷害我的孩子!要我怎麼樣都行!” 段珪一巴掌扇過來,打得何太后嘴角流血,也打得她心中流血。怔怔地看向這個與自己無比親密的宦官。

段珪獰笑道:“『騷』貨,你想死還不容易?本常侍現在要出宮,若是沒有你和你那白痴兒子作擋箭牌,我們哪還有命在?”

何太后顫抖著嘴脣說道:“段珪,你騙我!你說過要遵從哀家一輩子的!”

張讓陰冷地笑道:“賤人,你有何資格說著話?哼!女人宮中多的是,哪個不是任我們玩樂?待我們出的宮去,與自己人會合,你的白痴兒子就回去見他老子。”

何太后不能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些往日對自己無比恭敬的宦官,突然發瘋道:“你們可以殺了劉協這個孽種,哀家會給你們榮華富貴的。”

段珪又是一巴掌,冷冷道:“你哥哥已經被我們殺死了,你憑什麼給我們榮華富貴,劉協這小崽子日後當上皇帝至少可以任我們隨意擺佈。你和你兒子行嗎?”

一直不說話的曹節開口道:“太后,你就認命吧!我們計劃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把敵人都消滅掉,怎會留你在人世間!”

何苗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畏畏縮縮道:“各位可否看在我何苗的份上饒……”

“閉嘴!”張讓暴喝道:“你還有臉說這話?要不是你無意中透『露』了來京的諸侯中有人是我們的人的訊息,何進何以會提前動手?我們若非萬不得已,豈會在此時殺掉你那個奇蠢無比的哥哥!殺人有什麼用?你以為我們就非要殺掉何進不可嗎?我們要的是權力!只要我們的人一旦進京,洛陽馬上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可是現在呢?這大事全壞在你的手中!現在這種局面你要負全責!”

何苗被罵得噤若寒蟬,一聲不吱。

何太后明白了一切,原來自己自始自終都是人家的一粒棋子。可笑自己還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

驀地,前面一聲大喝傳來:“閹賊,老夫等候多時了!”

張讓等人抬頭看時,竟然是棄官未去的盧植!

眾人頭皮一陣發麻:竟然是這個煞星!

那個用三萬人就可以圍困中黃巾軍幾十萬人的盧植!

金甲長戈,眼神如電,盧植瀟灑地用手一振,長戈前挺,淡淡道:“來吧,哪一個先去向先皇謝罪。”

張讓等人大『亂』。

北宮,翠花樓前,血戰。

郭勝長劍連閃,瘋狂地向外突圍,趙忠、程曠、夏惲三人也不例外。

可惜他們不知道,在他們人生中的最後一刻,望穿秋水、苦苦等待他們的是曹『操』。

蒼老的趙忠勉強地揮動著手中的長矛,早已無當年身為車騎將軍的風采。

“當——!”

趙忠長矛脫手,虎口震裂,口中鼻中全是鮮血。

程曠與夏惲扶住了這位前輩。

曹『操』橫槊,傲然而立。

此刻萬紫千紅的花園中到處都是斷手斷腳的宦官的屍體。醉人的不再是夏風,而是令人凶殘的血腥。

曹『操』看向趙忠,眼中閃過憐憫,道:“趙忠大人,先祖曹騰公曾有言曰:‘忠雖刑餘之人,然勇烈為國,不失為棟樑。’孟德深以為然,實不忍大人死於孟德這種小子手中,不若趙忠大人自行了斷……”

趙忠吃力地搖頭,眼中閃過感激,口中卻道:“奈何不兩立。”

曹『操』知他心意,不再多言,長槊閃處,趙忠渙散了眼中的神采,花白的頭顱向後無力的仰起,好似在審視大漢的天空。

程曠、夏惲恐懼地看向曹『操』,不知所措。

冷笑,在曹『操』的臉上綻放。

頭顱,在翠花樓上空飛舞。

曹『操』還未出手,郭勝便已經割下了兩人的頭顱,諂媚地笑道:“曹『操』大人,我已經誅殺了程曠、夏惲兩賊,還曾經幫助過大人除掉蹇碩……”

曹『操』不等他說完,淡淡道:“郭勝你不覺得無聊嗎?受死是你唯一的選擇。”身後湧出了無數的弓箭手,嫻熟的以箭搭弓,彷彿如郭勝檢查入宮女人是否完璧般輕車熟路。

郭勝的臉上終於『露』出瘋狂與絕望的神『色』,大吼著衝了上來。

曹『操』看都不看他,便轉身而去。

弓弩聲起,郭勝被『射』成了刺蝟。

何苗身陷重圍中,心中卻有無比的悔恨。

僅僅因為幾個女人,便害死了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妹妹現在還落在張讓等人的手中,這是何苦來由?

對面的盧植冷冷地瞪著何苗,眼中充滿了不屑,彷彿眼前的人根本就不配自己動手一樣。

可是何苗卻動都不敢動,在盧植那驚人的氣息的鎖定下,自己如若向後逃去,必定是被追殺到至死方休的局面。

他關心的只是此刻已經被張讓等人劫持上樓的兩位皇子。

袁紹的心腹吳匡此刻衝進園來,眼見何苗提劍站在那裡,心中暗喜,想起了袁紹對自己的吩咐:何氏已滅,留之無用,斬盡殺絕!

正要行動,卻見盧植站在那裡,頗為躊躇。正好袁紹等人也湧入園,故高喝道:“何苗同謀害兄,當共殺之!”

袁紹聞言大喜,暗贊吳匡知情識趣,向身後眾人打了個眼『色』,眾人會意,高聲喝道:“願斬謀兄之賊!”

『潮』水般圍上,盧植正要說話,眾人已經動手,長劍閃爍處,何苗渾身那為女人『騷』動了一輩子的鮮血,終於找到了若干發洩的出口,飛濺而出。何苗覺得,直到自己生命中的最後一刻,耳邊的聲音全是誘人的喘息,眼前的血『色』卻好是那榻上翻滾的紅被。

好暖……

遠去……

站在樓上的何太后眼見自己的哥哥被眾人剁成了肉醬,一日來的鉅變終於令這心堅如鐵石的毒後發起狂來,拼命地掙開了段珪的魔爪,在劉辯的哭號聲中跳下樓去。

張讓等人連聲怒罵,帶著兩位皇子向北宮的祕道逃去。

只要到了北邙山,見了那自己暗中支援多年的董卓,便大功告成了。

何太后在空中飛舞,身體輕得好似自己與這塵世再無半點的關係,靈帝、段珪、

袁紹在底下看得分明,心中狂喜。他身後的人心知這位新主子的意圖,當然各個袖手旁觀。

此時,曹『操』提槊才踏入花園,正要驚叫,卻見一道人影竄出,奔向了何太后墜落的方向。

骨頭碎裂聲響起,盧植頹然地坐在地上。懷中抱著狀若瘋癲、嚎啕大哭的何太后,盧植這對大漢忠心耿耿的老臣盡了自己最後的一點綿薄之力。用自己曾經叱詫風雲的雙臂小小地阻擋了一下袁紹的陰謀。

袁紹眼中怒『色』閃過,卻見曹『操』已經跑到了盧植的面前,接過了何太后。

身後腳步聲起,回頭看時,原來是大臣王允、鄭泰等人帶著自己的家兵蜂擁而至。

袁紹身後的眾人知道,此刻已經失去了殺死何太后,嫁禍十常侍的機會。

有些事情只差那麼一步!

張讓、段珪、曹節、侯覽,這四隻漏網之魚從北宮的祕道中出來時,正是二更時分,天上月明星稀,彷彿根本就不屑於觀賞這人世間的屠殺般寂靜。

劉辯已經被完全地嚇傻了,劉協此刻已經昏厥,被侯覽扛在背上。

幾人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張常侍別來無恙?王越恭候多時了!”

王越這大漢第一劍師的慵懶舒狂的聲音淡淡的傳了過來。

張讓等人聞言駭然,絕望地看向說話的方向。

正前方,不知何時,白衣如雪的王越仗劍而立,好似千百年就在那裡一樣。

張讓的眼中湧出絕望,沙啞著嗓子道:“原來如此,我說王越怎可能使貪生怕死之徒?董太后身死之日你便不過一切的逃跑,原來竟然是為了今日。”

王越看著張讓,好似在看著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平靜如水道:“王越哪有這般算計?原本王越以為董太后一死,協殿下便會不幸遇難,王某早就求仁得仁,要戰死宮中,以身殉主,以報先皇的知遇之恩,幸好太史將軍要我活下來,說協殿下決不會死,還要王某等在這裡。你說我怎可讓太史將軍失望?”

張讓慘哼一聲道:“太史慈?”

王越眼中湧起佩服,口中卻聲音轉冷道:“爾等的鬼蜮伎倆哪能逃得過太史將軍的法眼?可恨何進與董重貪戀權勢,心甘情願的中爾等的『奸』計,才有今日之事,哼,還想要去見那個居心叵測的董卓嗎?沒有小半夜,只怕你是見不到了!還是讓王某人送你們上路吧。”

侯覽心膽皆寒,趁著王越與張讓對話之時,扔下劉協這未來的漢獻帝。奪命而逃。

驀地眼前銀光一片,侯覽便聽見了一陣輕柔的風聲,簌簌的響起,無比的動聽。然後身體失去了最後的力氣,眼中帶著疑問:怎麼會起風?

倒地身亡。

在侯覽的屍體前,出現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用諷刺的語調回答著侯覽沒有問出的問題:“你沒有聽說過一個人的劍如果夠快,割破人的喉嚨、鮮血噴出的聲音,就像是美麗的春風嗎?”

曹節的牙齒“得得”的聲音傳來。眼中彷彿是活見了鬼。

王越不悅道:“史阿,你哪來的那麼多的廢話?救兩位殿下要緊!”

正在這時,一直昏『迷』不醒的劉協『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

絕望的曹節眼中『露』出瘋狂的懼『色』,揮舞著長劍砍向劉協。王越眼中顯出震怒,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如銀龍般穿梭於整個的空間。

曹節馬上就要砍斷劉協的脖項時,突然覺得自己的嗓子眼發苦,接著發鹹,全身的力量一起失去,轟然倒地。

王越把長劍從曹節的口中拔出,再也不看這具大小便連同鼻涕眼淚一起失禁的屍體,轉向張讓。

張讓絕望了,儘管還有劉辯在手,但是張讓知道,王越只在乎劉協。

死期已到。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一支鵰翎箭無聲無息地向劉協襲來。快到連王越橫劍格擋的時間都沒有。

王越眼中精光一閃,左手鬼魅地一推,劉協還未明白怎麼回事,便被王越推得飛了起來,一直撲向張讓的懷中。

張讓下意識地把劉協接住。而後愕然看向王越。

王越悶哼一聲,左臂上被那隻鵰翎箭貫穿。

手中劍電閃而過,鵰翎箭的箭尾被斬斷,後半截被劈得斜著橫飛出去。

王越不去管手臂上的傷,看向遠方。

一股渾巨集無比的男聲深具魅力地傳了過來,帶有種金屬的質感:“閣下好身手,若你今晚讓開,以後本將軍便給你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如何?”

王越聞聲駭然,因為他從中聽到了一種對生命漫不經心的態度。讓他這心志無比堅強的人不由得生出懼意。

從來未有過!太史慈都未給過自己這種感覺!

未見其人,先懼其聲

若是在平時,有如此對手,王越歡喜還來不及,可是眼前的情況是來人分明是要劉協的『性』命,自己豈會同意!

唯有死戰!

對面湧出無數的黑影,為首的人明顯騎在馬上,手中倒提一把長武器,武器的影子便無比的詭異!

王越深吸了一口氣,對身後的張讓道:“王某今日放你們一馬,你們快走,眼前人由我來對付!”

張讓哪裡想到會有如此的轉機,不過他也知道對方這不明身份的人是敵非友,而且武功驚世駭俗,自己不跑,一樣沒命。

召喚著早已經傻了的段珪,帶著兩位皇子,落荒而逃。

王越低聲對說史阿:“若為師戰死,你一定要帶著為師的屍體去見太史慈,讓他知道,天地間還有如此讓我王越歡喜到顫抖的對手!”

史阿一愕,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向把天地萬物放在心中的師父會說出這種話來,還未答言。只聽王越高聲道:“閣下何人?王越劍下不斬無名之輩!”

“原來竟是我大漢第一劍師!小將幸何如之!本人呂布呂奉先!向王先生請教了!”

竟是呂布!

太史慈竟然算計錯了丁原軍的行軍路線!

太史慈碰見的又會是誰呢?

不過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因為王越對上了呂布!

第一劍師與三國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