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擊(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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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擊(下2)
第一章重擊(下2)
呂布大吼一聲,再次揮出手中的方天畫戟,只一招便破解了許褚的殺招,更借力使力地震得許褚氣血翻騰,令許褚後面源源不斷的後招完全使不出來,就好似一瞬間被冰封的大河一般,頓失滔滔,只能暫時脫離戰圈,端坐在馬上回氣,眼睜睜地看著呂布向其他四人殺去。
龐德見狀避實就虛,冷哼一聲,長刀泛起重重巨浪,只對呂布的方天畫戟擋了一下便策馬擋在許褚之前,以免呂布聲東擊西。
趙雲的銀槍卻好似無邊大地不斷延伸,一任呂布的方天畫戟向前揮擊,只用槍尖兒不斷地點選方天畫戟的巨大戟頭,弄的方天畫戟上的勁道不斷地被削弱。
與此同時,太史慈的銀槍卻好似一道道清溪流泉從趙雲銀槍形成的帷幕中激『射』而出,就好像噴泉一般不知道從大地的何處噴『射』而出,令人防不勝防。
呂布叫苦不迭,太史慈的槍法本來就強橫無比而且招數之間無懈可擊,現在隱藏在趙雲的槍法之後更是好像『迷』樣一般,令人無從下手還擊。
若是單獨面對趙雲,呂布可以放手進攻,因為趙雲的武功以守為攻,通常以無孔不入的守式步步進『逼』,在罩定敵人的前後左右之後,便漸漸縮小銀槍的擊出範圍,給人以強大無比的壓力,然後令人完全喪失鬥志;而呂布的武功卻是趙雲包不住的,故此趙雲只能退而求其次,全力防守。
但是現在卻不同了,呂布根本無法專心致志地攻擊趙雲,因為太史慈的銀槍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讓呂布無所適從。
呂布沒有想到,趙雲和太史慈聯手的威力居然如此巨大,就連當初關羽、張飛、趙雲三人加在一起都沒有這種效果。
這並非是說太史慈高出關羽張飛很多,而是趙雲和太史慈之間的配合實在默契,宛若一個人長了四隻手,把天底下最強橫的進攻和最強橫的防守結合在了一起向呂布攻來。
呂布之所以高出別人就是因為他的攻守兼資,單論攻擊,他不如太史慈,單論防守,他不如趙雲,但是太史慈有攻無守,一旦出手便停不下來,無論再凶險的情況,太史慈都不會放棄進攻;趙雲則是有守無攻,以包圍似的防守壓迫敵人,達到敗敵的目的,所以兩者都沒有呂布武功攻守之間的轉換那般迅速而且平衡,故此單打獨鬥不是呂布的對手。
可是現在,兩人聯手,立時就把自己的弱點彼此掩護起來,反而超出呂布一大塊兒,令呂布為之遜『色』,要不是呂布借力打力的功夫非常到家,現在便已經岌岌可危了,但饒是如此,呂布無疑落入了下風。
更何況還有一個閻行在一旁活蹦『亂』跳呢?這小子好似天生不知道什麼叫做精疲力竭,以硬碰硬的接住了不少呂布的方天畫戟,卻不見他的力量在減弱,當真是天生的怪胎。
這小子武功粗糙,只是仗著力大在與呂布周旋,再加上許褚一把長刀,兩人面對呂布宛若打鐵,想怎麼來就怎麼來,雖然趙雲不會護住他們,但是有龐德在一旁防守,自然可以放手施為,向呂布拼命地進攻。
呂布生平第一次落入到絕對的下風,攻少守多,不過此人的確是馬戰第一高手,在這種局面下,利用借力打力,硬是在無比的凶險中支撐了多時。
但是這種局面不過是曇花一現,呂布即便在厲害,也無法和這五人相抗衡,只在一盞茶的工夫,呂布便和五人閃電般的打了四五十招,體力和精力以及殺氣都在比往常數以倍計的消耗著。
呂布心裡知道,今天就自己是有敗無勝的局面,而且對方五人雖然痛下殺手,但是卻並未使出全力,只是在消耗自己,若是捨命相攻,自己早就一敗塗地了。
不過那是自己一定會重傷或者是殺死這五人中的一個人。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所以對方在沒有捨命相攻吧,但是包圍圈卻越縮越緊,若是再打一會兒,呂布想要逃跑都有所不能。
不能再打了,呂布心中暗歎,心念電轉,手中方天畫戟驀地加強力道,手腕翻轉,螺旋力爆出,方天畫戟在一瞬間力量與速度都暴增,宛若一把大錘,看似一招簡單的“橫掃千軍”,但卻迫得太史慈等人手忙腳『亂』。
不過太史慈等人都是絕頂高手,自然看出呂布想要逃跑的意圖,當下一個個狂吼清嘯,把全身的力量全都加諸在了兵器上,擊打在了方天畫戟之上。
鏗鏘聲起,呂布和太史慈敵我雙方六人身軀無不狂震。
尤其是呂布,雖然有借力使力的功夫,但是五個人的力量大部分都由他一個人消受,被震得氣血不住的翻騰,壓了三壓,卻還是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好似血霧,漫天飛揚。
太史慈等五人倒是無所謂,但是閻行這小子就比較倒黴了,可能是因為力量過大,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武器質量太差,最後的一擊在擊中呂布的方天畫戟之後,便就因為承受不住雙方巨大的力道而從中間折斷了,只剩下半截兒長矛在自己的手中拿著。
呂布雖然被震得吐血,但是胸中的悶氣卻藉此噴湧而出,精神為之一清,勉強一夾馬腹,策馬便走。這已經是他的最後一點力量,他根本不敢在原地回氣,那就會是死路一條。
還是閻行這小子天生怪胎,太史慈等人仍然在回氣,這小子卻早已經恢復過來,一見呂布要跑,而且正在自己的側面,更是近在咫尺,便怪叫一聲,居然從馬背上跳了起來,宛若一隻巨大的青蛙,手持長矛,橫飛出去直擊呂布。
呂布哪裡想到閻行還有這一手?還未反應過來時,肩頭一陣劇痛,回頭看時,卻見自己的肩頭已經被半枝長矛『插』入,鮮血自傷口處滋滋冒出。
呂布痛的大吼一聲,一揮方天畫戟,想要把在半空中的閻行揮為兩半 ,無奈受傷之後武功大打折扣,方天畫戟不但揮出無力,而且方位有問題,再加上赤兔馬閃電般向前竄出,僅僅是方天畫戟的戟尖兒劃中了閻行,在下一刻,便肩帶半截長矛。落荒而逃。
閻行正大喜自己重傷呂布,卻沒有想到呂布在這種時候還能殺傷敵人,肋下一痛,便大叫著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太史慈等人這時已經回過氣來,一見閻行跌落在地,大吃一驚。連忙策馬跑了過來,太史慈閃電般下馬,抱起滿頭大汗瘦小枯乾的閻行,卻見這小子正咧著嘴對著自己笑,卻又痛得呲牙咧嘴,神情說不出的古怪,對太史慈沙啞地笑著道:“主上。閻行差點殺了呂布,可得給我記上一功!”
太史慈忙不迭地點頭,低頭去看閻行的傷口,卻見閻行的肋下鮮血湧出,傷口很深,雖然沒有危險,但是若是止血不住,一樣會危及生命,連忙抱起閻行,翻身上馬,對趙雲喝道:“子龍,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帶閻行去包紮傷口。”
趙雲點頭,奮然道:“主上把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就請放心吧。”
太史慈點了點頭,帶著閻行向後方賓士而去。
趙雲看看太史慈的背影,對著龐德和許褚大吼道:“擊垮呂布大軍。”
兩人轟然應命。
而這時,呂布受傷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戰場的每個角落,看看趙雲等人疣毫髮無損,這就對西涼騎兵和西涼騎兵形成了致命的打擊,呂布大軍由此不戰自潰,再也無法形成有效的戰鬥群體,而是各自亡命逃跑。
宋憲等人一見戰無不勝的呂布居然吃了敗仗,而且還身受重傷,一個個更是好似丟了魂魄一般,再也無心戀戰,一個個虛晃一招,便跳出圈外,跑到呂布身邊,護住呂布,向東面亡命而逃。
趙雲等青州大小將官各領一軍,四處出擊,追趕呂布大軍。
許褚求功心切,瞅準了呂布逃走的方向便一路追下去,卻不防被呂布軍中弓箭術可以和呂布並駕齊驅的曹『性』回頭一箭,正中馬眼。
戰馬劇痛之下,狂跳不已,勢弱癲狂,許褚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從站馬上跳下來,一拳擊中馬頭,給了自己的戰馬一個痛快,免得它活著受苦。
那戰馬受此重擊,立刻倒在地上,命喪當場。
許褚如此神力。立刻令身後的青州軍將士無不肅然起敬,深深為之震撼。
許褚卻毫不在意身後人的反應,手持長刀,望向遠遠逃竄而去的呂布殘軍,氣哼哼吼道:“曹『性』,老子認識你,下一次生吞活剝了你,居然敢『射』瞎老子的戰馬。”
那聲音隨風傳『蕩』,曹『性』雖然離得遠,但卻聽得清清楚楚,嚇得手中弓箭直接墜落在地,好像被徐出的吼聲攝去了魂魄一般。
等許褚領軍回去的時候,趙雲等人已經在打掃戰場,大批的鮮卑俘虜被歸攏到一塊,垂頭喪氣地蹲在那裡,等待著茫不可知的命運。
許褚怏怏不快地回來,一頭便撞見了趙雲,趙雲一見他的模樣便知道呂布沒有追上,不由得也有點洩氣,不過他也知道呂布不是那麼好抓的,否則呂布不知道早就死過多少回了,於是上前微笑道:“仲康不必難過。呂布時日無多,早晚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刀下之鬼。”
許褚抱怨道:“孃的,那個曹『性』居然有一手好弓箭術,把我的戰馬『射』下了,那可是主上送給我的戰馬啊!若是主上問起來可叫我怎麼說啊?!”
趙雲看著許褚一面的哭相,和往常的威猛絕倫完全不同,忍不住大笑道:“你怕什麼,主上最看中的就是人,他常說人才是一切,只要你平安無事地歸來,主上便放心了。”
許褚聞言將信將疑,但是他卻知道趙雲不作虛言,心下當然好過了一點,看看那些頓在地面上的俘虜,大聲問道:“這些混蛋怎麼處理?”
趙雲搖頭道:“這個還不知道,要等主上發落。”
許褚不耐煩道:“要我說直接殺掉算了,這麼多人還要吃糧食。”
趙雲卻大搖其頭道:“主上肯定不會同意這麼做的,主上說過,濫殺俘虜只會引起更大的恐慌,而且無法處理的屍體還會產生瘟疫,得不償失。”
許褚聞言愕然道:“難不成把他們放過去?那不是養虎為患嗎?”
趙雲苦笑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若是讓他們去種田更是不可能,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
龐德此時卻湊了過來,對他們兩人不滿道:“你們不要瞎說了,看看這些俘虜,都被你們嚇到了,若是引起了不必要的叛『亂』,那就不好了。”
趙雲和許褚兩人聞言轉頭看向周圍,才發現一些俘虜斜瑟瑟發抖,顯然是能夠聽得懂漢語,被趙雲和許褚的談話內容嚇到了。
趙雲大感尷尬,對著一臉不好意思地許褚瞪了一眼,然後對著那些鮮卑士兵笑罵道:“想要死還沒有那麼容易。”
然後便和許褚、龐德兩人向青州軍大帳走去,雖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閻行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內心仍然在關心這新加入的夥伴。
才一進大帳,便聽見了閻行的大嗓門和太史慈的笑聲。
趙雲等人相互望了一眼,放下心來,知道閻行並無大礙,否則哪能這麼大的精神頭。
就聽見裡面傳出了裴元紹的聲音道:“你就是吹牛,呂布哪裡有那麼好對付?不要在那裡得了便宜還賣乖!”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閻行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道:“我吹牛?要不是我的長矛斷了,早就要了呂布的命了,你不知道呂布當時已經受傷了嗎。”
趙雲等人此時已經走進了大帳,就見眾人喜氣洋洋圍在閻行的一旁,聽他塗抹橫飛的臭白話。
趙雲才一進來便笑問道:“阿健,我就不明白,你為何當時不把那半截長矛當成暗器撇出去,反而蹦起來去殺傷呂布?”
只一句話便問住了閻行,閻行聞言一愣,自然自語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我的弓箭術不錯,準頭自然不會差,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裴元紹在一旁白眼一翻道:“我現在承認你比呂布厲害了。”
閻行聞言大喜道:“你承認就好,不過我不明白你為何會突然改變自己的立場?”
裴元紹嘿然道:“閣下莫要自作多情,我是說你的智商勝過呂布一籌。”
眾人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閻行憤憤道:“居然看不起我,下一次我定要拿下呂布的項上人頭。”
這個閻行相當有趣,武功雖然高絕,但是『性』格卻平和得多,讓人們忍不住和他開玩笑,忘記他乃是絕頂高手的身份。
太史慈一見趙雲等人回來,便阻止了這場無聊但有趣的爭吵,笑問道:“想必各位都大有斬獲吧?”
趙雲和龐德都含笑點頭,只有許褚垂頭喪氣,太史慈一問之下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笑著安慰道:“仲康平安無事就好,一個區區的呂布又怎能和仲康的安危相比呢?”
許褚聽了大受感動,然後便跑到閻行那裡噓寒問暖,因為呂布的事情而惺惺相惜去了。
趙雲隨即問起太史慈那些俘虜怎麼處置,太史慈早就想好了,微笑道:“這些人的確是化外之民,要他們去種地那簡直是對牛彈琴,不過我青州現在並非不需要這些人,這許多年來,為了交通便利,我們在不停地修建官道,但是人手始終不過,我看這些鮮卑人一個個身強力壯,全身力氣,正好適合去幹這活,而且實際為廉價的勞動力,又不用付工錢,只需向他們宣佈說只有好好工作才能恢復自由,便可得到他們的拼盡全力的勞動,何樂而不為呢?”
眾人聞言一愣,旋即紛紛鼓掌大勝叫妙,都在為太史慈的計劃大聲叫好。
趙雲也讚歎道:“主上好主意,這辦法實在是妙想天開卻又切實可行。”
田豐在一旁微笑道:“如此,我這就去辦這件事情,不但這一次是如此,以後抓住了草原民族的俘虜,都按照主上的這個辦法做。”
太史慈點了點頭,田豐便命令姜敘出帳去辦這件事情,姜敘領命而去。
田豐又看向太史慈,微笑道:“呂布此次大敗便會一蹶不振,西北再無他安身立命之地,我軍會趁此機會一舉剿滅呂布勢力,不過現在北面之兵還有西羌王一支兵強馬壯,虎視眈眈狄道,不可不防。另外司馬懿在長安還未展開行動,我們需要給他充分的表演時間。”
太史慈笑道:“我看元皓已經成竹在胸,那便請下命令吧,田大軍師。”
田豐聞言笑道:“還是主上知我。”
太史慈仰天大笑,聲音中充滿了知己相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