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 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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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話 約戰
嵐焰走向圖書館所在的塔樓，不自主地抬頭看了看這座高大的建築。沒錯，3年前，就是在這兒約定的那場決鬥。
※※※
嵐焰剛從雷的特殊教程解放出來，汗還來不及擦就急急忙忙地向圖書館跑去。
沒想到這次的訓練這麼煩，竟然讓他遲了一個多小時，櫻華應該等急了吧。
嵐焰匆匆忙忙跑到圖書館前，正瞧見櫻華和一個看上去十六七歲，金髮高個男生聊著天。
嵐焰咬牙切齒地衝過去。竟然找櫻華搭訕，找打！嵐焰想也不想就飛起一腳。
雖然他身上綁著50斤的重物，但身手仍然很靈活。
櫻華看見嵐焰怒氣衝衝地跑來，驚訝地喊：“嵐哥哥，你幹什麼？”
而那男生似乎完全沒有發覺，仍舊這麼站著。但當嵐焰的腳就要觸到他時，那男生輕輕一側身，右手順勢一抓、一帶。嵐焰就這樣被甩進了一旁的矮樹叢，整套動作瀟灑而流暢，沒有一絲猶豫和停頓。
“嵐哥哥！”
櫻華忙跑過去扶起嵐焰。
“沒事吧？”櫻華關切地問。
“沒事。”嵐焰嘴裡答著，眼睛卻怒視著面前的男生。
“嵐焰你好，我是阿斯拉-塞那斯，算起來應該是你們的學長。”男生瀟灑地伸出右手。
嵐焰不得不承認，塞那斯長得是挺帥的，優雅而帥氣的微笑，彬彬有禮的態度，絕對能給大多數人留下不錯的第一印象，但這不包括嵐焰。
嵐焰“哼”地一聲，不去理會塞那斯。
“嵐哥哥，塞那斯大哥不是壞人。剛才我向他打聽你去哪了，他還很熱心地回答我呢。”
“熱心過度，必有所圖。”嵐焰小聲嘀咕著。
櫻華聽不清，但塞那斯可聽見了。
塞那斯聳聳肩，說：“我只是聽說一年級有個叫嵐焰的，總是捻走他妹妹的所有追求者。我一直想見識一下，果然聞名不如一見，確實名不虛傳啊。同時我也確認了一件事，櫻華小姐確實很吸引人，如不嫌棄，十年後，請您嫁給我。”
說著，塞那斯右手掌貼於左胸前，右腿彎曲，行單膝跪禮。
櫻華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塞那斯，又看看嵐焰。
嵐焰一把將櫻華拉到身後，大聲說：“櫻華還小，這種事還用不著考慮！”
他很生氣，甚至到強壓怒氣才能說出話的地步，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現在對塞那斯充滿了憎惡感。
塞那斯站起來，看著只到他胸口的嵐焰說：“你們都15歲了，也不小了。考慮到或許你們發育緩慢，我願意等10年，畢竟我也得先立業後成家。要不，你願不願意跟我賭一把？我們決鬥，我勝了，你就不要阻攔櫻華小姐與別人交往；你勝了，我不僅不會再糾纏你們，我還幫你趕走所有追求者，如何？”
“哼，你當我是傻子啊。我現在哪打得過你，我幹嘛要答應啊！”嵐焰把頭一扭，不去看塞那斯。
“那我只能每次和櫻華小姐約會時都把你扔出去了。但我也知道，這樣本人會被討厭的，所以我並不希望我們鬧到這個地步。再說，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總不能守著妹妹一輩子吧。你總是要成家的，而你妹妹也終究是要嫁人的，你這樣總橫插一腳，是想你們家絕後嗎？這樣吧，兩年內，你自認為足夠強時，我歡迎你來向我挑戰。”
說完，塞那斯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轉身向城堡大門走去。
“不用兩年，一個月就碎了你！”
嵐焰衝著塞那斯的背影做了個粗魯的手勢。塞那斯並沒有回頭，只是揮揮手，似乎表示聽見了，又似乎在告別。
（塞那斯皺皺眉頭：“你們給的臺詞太難背了！弄得我說時差點咬到舌頭。而且內容似乎也有點兒童不宜。”孟克斯一臉諂媚：“塞那斯學長出馬，會有什麼搞不定？這不，嵐焰一點都沒發覺嗎？”塞那斯回頭看了看，無奈地說：“不要被櫻華小姐討厭了才好。”“不會不會，現在的女孩子就喜歡這型別的，嵐焰那小子不就是這樣嗎？”孟克斯賠笑道，但他心中冷笑了一下：嘿嘿，要是你打傷嵐焰，她還不和你鬧翻了，就算不恨你，你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
“嘻嘻，兩個傻子。”
上著課的莉莉正託著下巴傻笑，老師說了什麼她完全沒聽見。
“塞那斯啊，di du真的那麼好嗎？”
莉莉看向東方，窗外的小鳥拍翅飛過。
必須承認，莉莉和塞那斯一起，很大原因就是嵐焰與塞那斯的那一戰。
※※※
“你知道那囂張的小子？”嵐焰一邊狠狠地往嘴裡塞著食物一邊問。
“當然。不過我真沒想到，被譽為高等部兩大天才的傢伙竟會為了一個完全沒發育的小女孩爭風吃醋，難道那傢伙有對未成年少女感興趣的不良癖好？”
說著，莉莉還不經意地瞥了瞥坐在嵐焰身邊的櫻華。沒錯，矮矮的個子，平平的胸部，稚氣未脫的臉，明顯還達不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所以他才說等十年嘛。廢話少說，你就說說他是什麼來頭吧。”嵐焰不耐煩地催促道。
“好好，不要小看我這狗仔隊長的情報收集能力哦。”
莉莉掏出個小本子，找到書籤條，輕輕翻開，念道：“阿斯拉-塞那斯，16歲。生ri：1月24ri，血型……”
“行了行了，這些廢話跳過。”嵐焰不爽地揮揮手。
“什麼叫廢話！多少小女生向我買他的資料啊！光生ri就可以賣到3個銅幣！我免費告訴你已經不錯了。算了，我也省點錢，後邊的……三年前跟隨父親康德-塞那斯來到薩姆鎮定居。從行為習慣上看，他們家應該是di du的貴族。他的父親至少有高階騎士的身份。塞那斯主修戰技，武器是劍、槍。現就讀於高等部二年級。已經透過低階騎士的資格考核。同時選修魔法，據說是雷系的，至於等級就不清楚了。塞那斯被譽為戰士班第一天才劍士。不過嵐焰你也不錯了，他們說你是魔法班裡第一個從不用魔法，而用身體硬拼還能單挑未敗的奇蹟式人物，號稱戰系魔法師。”
莉莉雙手一合，收起小本子，正想嵐焰的讚歎一下，卻見嵐焰左手託著腮幫子，呆呆地看著窗外，似乎在思考什麼。
“真沒成就感。”莉莉喃喃道。
“小嵐，在想那場決鬥嗎？”
一個人走到嵐焰身邊坐下。
櫻華忙站起來，打招呼道：“雷大哥。”
“坐下坐下，大家同輩的，不必那麼多禮節。”
雷輕輕把櫻華按下。
“大哥，你說我勝算有多少？”嵐焰忽然扭頭認真地看著雷說。
“0。”
雷開啟飯盒，隨口答道。
出奇的，嵐焰並沒有反駁，繼續問：“那再訓練一個月呢？”
“和他步兵戰該有10％吧。”雷塞了一口菜，仍舊是漫不經心地答。
“這樣嗎？那他騎上騎獸我豈不只有1％的勝率？”
“不，是0。他是個聖獸騎士。”
“聖獸騎士？”
嵐焰和莉莉驚叫道。他們都明白，聖獸騎士代表了什麼，那是飛行的能力啊，以嵐焰的水平，根本不可能應付來自天上的攻擊。
莉莉快速掏出小本子，像個記者一樣記錄雷的每一句話。
“以你的身體，不僅身長不夠，而且力量也不夠，那傢伙的能力已經超過了你的極限。”
雷繼續落井下石。
“那提高自身極限不行嗎？”
“你是不是被嚇傻了？極限能提高還叫極限嗎？除非你換掉這個身體，不然勉強提高只會毀掉你自己。”
“是嗎，看來是我太草率了。不過我還是要試一試，輸就輸，反正那傢伙也不會把櫻華怎麼樣。”
嵐焰又恢復了托腮看天的姿勢。
※※※
“莉莉。”
“在。”
聽到老師的聲音，莉莉猛然驚醒，馬上站了起來。
“你說說雷系魔法的效果。”
“是。雷系魔法，自然系偏光系，可以產生穿透和濺shè傷害，並可對神經產生麻痺效果，對偏水系和飛行生物有特別效果……”
“好，好，比書上還詳細。你可以坐下了。”老師滿意地點點頭。
“呼——”
莉莉偷偷鬆了口氣，幸虧問的是雷系魔法，不然還真不好說……
※※※
豪華的辦公室內，寬大的桌子上擺著一堆又一堆的檔案。
雷下巴頂在桌子上，嘴裡叼著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唉，要是我有嵐那小子的體質就好了，怎樣都不會累。媽的，那小子，有個目標竟然可以這樣玩命，不知道他現在有多強了，應該快趕上我了吧。”
※※※
接下來的一個月，嵐焰漸漸將負重增加到170斤，並且很快就適應了。家中的柴堆一年都燒不完，這還是有許多柴火已經分給村子裡的其他人家了呢，要是讓嵐焰這麼訓練一年，估計他們家方圓十里不會有一棵大樹。嵐焰整個月都沒有上學，就待在家中訓練。
櫻華早上一個人上學，下午又一個人放學。不過這一個月卻沒有任何人敢sāo擾她。
在莉莉的宣傳下，嵐焰與塞那斯的決鬥預告傳遍了校園。學院裡的人基本已經把櫻華當成塞那斯夫人看待了，畢竟嵐焰是不可能有任何勝算的（莉莉：“我只是照實報道那天的談話而已。”）。這種時候敢動櫻華，那可是和雙方作對，死到如何下場，誰說得準啊。
嵐焰仍舊是早上跑步，跑到海邊就帶著全套裝備跳下海中，憑著四肢的動作，硬是把沉重的身體控制住。游出兩公里就爬上岸，繼續跑回家。回到家就用兩把重劍砍柴，雖然沒有開刃，但雙劍齊下，柴火分飛。隨後是和雷的對打訓練，不停地被打趴下，卻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那種咬牙咬到牙齦出血的狠勁讓雷也大吃一驚。
晚上的休息時間是嵐焰這陣子最幸福的時光。櫻華放學回來給嵐焰又是溫水擦身又是按摩的，照顧得無微不至。看著嵐焰滿是擦傷的身體，櫻華不止一次流著淚勸他放棄吧。但嵐焰什麼也沒說，第二天照樣玩命似的訓練。
晚上的睡覺時間嵐焰也不舒服，他得睡在一塊架著圓筒的木條上，只要圓筒稍稍一動，他必須馬上跳起來，不然就得摔得找不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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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一個月還真是嚇我一跳呢。”雷雙手託著下巴，叼著筆傻笑道，“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他的極限，害我要費更大的勁才能完成那個魔法。唉，誰讓他向來是我們幾個中最拼命的，也只有他這種二百五才會冒著破壞身體的危險將身體提升到極限的吧。不知道冰和楓又到什麼程度了，應該在這個世界混得不錯吧，小櫻家的幾個變態本來就和這個世界的人一樣變態。嗯嗯，還有矓和小雪，他們也很變態，應該也來到這個世界了吧，似乎他們本來也是小櫻家的遠親。不過，好象以小櫻為中心，相關的人都來到這個世界了。呵呵，貌似只有我一個是正常人吧。”
“團長大人，您工作做完了嗎？”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又拿著一疊檔案走進來。
“天啊！我這團長怎麼當得那麼受罪啊！真懷念在zhong yāng島的ri子，不用幹活，還可以虐人發洩。唉，人生啊，就是這麼輪迴的嗎？”
雷嘆了口氣，吐出筆接在手中，繼續埋頭思考下一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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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到那天才真正相信，雷大哥具有帝國**師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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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前一天，雷輕輕推開嵐焰的房門。
嵐焰正努力地做單手俯臥撐。
“……1025、1026……雷大哥，你來啦……1030、1031……”
櫻華正數著數，見雷進來，正要起身起身相迎。
雷搖搖頭，就這麼靠著門框站著。
“這傢伙很拼命啊。小櫻，你今天請假不大好吧。”雷微笑著說。
“我也只是想多陪陪嵐哥哥而已。”
櫻華扶著嵐焰坐好，揉搓著他的手臂，讓他的肌肉鬆弛下來。
“你也對他明天的決鬥沒信心嗎？”雷笑眯眯地說。
櫻華不說話，只是低頭繼續給嵐焰按摩。
“我承認，我的勝算很低，但我至少努力過了，我無怨無悔。”嵐焰抬頭看著雷說。
“哼，你這是一開始就認定自己會輸，才說的安慰自己的藉口。以你的xing格，你會無怨無悔嗎？就你的心志，估計輸了這一次就再也抬不起頭了！嘴上說一套，心裡想一套！”
雷一改平時開玩笑的語氣，嚴厲地訓斥嵐焰。
“是……”
嵐焰低頭說不出話來。雖然，他並不是沒有遇到過挫折，但他一直以來都相信，有付出就一定會有收穫。如果這一次努力之後沒有成果，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也許自己安慰自己根本就沒有用吧。
“你是怕輸，同時也不相信自己能贏吧。”雷走到嵐跟前。
“是。”
嵐焰不好意思地說，他越訓練越清楚自己的能力，同時也越清楚他和塞那斯之間的差距。
“唉，這也不能全怪你，你對自己的力量根本不瞭解。”雷搖頭嘆息。
“難道……還有希望？”嵐焰猛地抬起頭。
“對，我是誰呀，天才啊。我幫你找回你自己的力量。但就算這樣，你也只有30％的希望而已。”
“30％嗎，可和0比可不是一倍兩倍啊，是無數倍啊！”嵐焰帶著自信的微笑站起來。
塞那斯早已在第一演武場等著了。潔白的天馬展開寬大的羽翼，在場地上空盤旋，身著全套銀sè騎士甲的塞那斯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圍著場地的人群，手中的銀槍映著陽光，栩栩生輝，他就如同強大的戰神，讓人不敢直視。
場邊的女生尖叫著，歡呼著。這才是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啊。男生們也大聲吶喊助威，畢竟他們對嵐焰的印象更差些。
其實塞那斯本不想靠裝備和騎獸的優勢來戰勝嵐焰，畢竟他也知道，嵐焰不可能有高階裝備，而他現在身著的鎧甲，可是帝國皇家騎士團的制式裝甲，銀槍更是矮人工匠的傑作，再加上天馬……嵐焰怎麼可能有勝算？
但塞那斯不解，昨天晚上，他的父親康德找到他，鄭重地說：“我已經聽說你明天要和一個叫嵐焰的小子決鬥了。這一戰，絕對不許敗。你必須全力以赴，不能有半點留手，更不能有半點疏忽，你必須把他當成一個真正的敵人，哪怕用最卑鄙的招數，也要打敗他。”
忽然，場上忽然颳起了大風，大風颳得飛沙走石。密不透風的人群漸漸讓開了一條道。沙塵中，一個紅sè的身影在兩側人們的注視下向場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