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二十三 炸橋成功

二十三 炸橋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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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炸橋成功



二十三 炸橋成功

李佔中有幸躲過了這一劫。槍聲響時,他機警地一個猛子扎到江底,斂氣凝神,觀察著水面動靜。不一會,很多戰友相繼沉落下來,其中很多已是屍體。他看到了受傷或死去的戰友傷口中流出的血在水中形成一條條流動的血線,把眼前的江水染成了橙色。

此時的李佔中,想悲傷都沒有功夫,他聽到了密集的子彈入水時連續發出的“啾啾啾”的聲音,日軍水面上的射擊不但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密集。他們躲在茂密的蘆葦叢中,又有橋墩的阻擋,其位置對施磊的特戰營來說屬於射擊的死角,而他們射向二排的子彈卻可以暢通無阻,毫無障礙,二百多鬼子無憂無慮撒著歡兒,盡情把他們的子彈向江面上傾瀉,把橋墩周圍的江面毫不留情地打成一鍋開水。

面臨的選擇是極其艱難的。再繼續前進,面臨的是密集的子彈織成的網,被擊中的概率近乎於百分之百;如果沿原路撤回去,完全有可能保全一條小命,理由也可以冠冕堂皇,但炸橋的任務就泡了湯,營長對大橋盯出血的眼睛裡就會是一片失望,自己身邊的、還有一排那些遇難的戰友就會白白為此捐軀,撤退的大隊日本鬼子就會在完好無損的大橋上趾高氣昂地透過。。。。。。

人所共知,四川的兵還是有脾氣的。中國抗戰八年裡,“川軍”在抗日戰場上始終是過得硬叫得響的一塊“名牌”,其名聲震響中華,敵酋喪膽。參軍後李佔中參觀過“川軍抗戰紀念館”,一走進那座永遠瀰漫著血腥氣的展廳,老一輩兒四川兵視死如歸、可歌可泣的英雄氣牢牢抓住了他的靈魂,深深地潛入了他的骨髓裡,那個時候他就堅信,四川人骨血相傳,自己這一輩兒四川兵也絕不會狗熊稀屎。

四川兵李佔中在絕境中奮起了,潛水鏡後面的眼睛裡因充血變得通紅。周邊戰友的血瀰漫在水中形成了團團血霧,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經,有些屍體開始慢慢移動了,那是因為人停止呼吸後,江水湧進五臟六腑改變了人身體在水中的浮力所致,再過一會兒人就會被流動的江水沖走。李佔中連忙從身旁一個戰友身上解下五十公斤重的C4塑性防水炸藥包背在自己背上,加上自己的共100公斤,然後身體緊貼著江底,艱難地向前游去。。。。。。

密集的子彈在江水裡亂竄,多次打在李佔中的身上,一是江水的阻力減緩了子彈的力度,二是身上的防彈衣起了關鍵性作用,幾百米的距離游完,李佔中竟然毫髮未損。

臨津江大橋的橋墩在水中黑黝黝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李佔中的潛水鏡裡,望眼欲穿啊。龜兒子,老子為你遊得好苦呦,李佔中真有抱著它親上一口的願望。

終於可以貼著橋墩站起身來,把頭露出水面了,因為這個位置正是日軍射擊的死角。李佔中的位置在橋墩的東面,日本鬼子因懼怕特戰營的阻擊步槍,始終藏在西面的蘆葦叢中不敢過來,所以橋墩成了李佔中最好的掩體,隔著橋墩的日軍甚至沒能發現李佔中的出現,地形給了李佔中一個炸掉大橋的絕好機會。

不顧身邊日軍射來的子彈還在密集地在身旁穿過,李佔中用了一連串的標準動作,麻利地把兩個炸藥包用專用強力膠統統粘在橋墩水泥壁上,為了保險起見,他用了足足100公斤炸藥,其實炸

個橋墩50公斤就足夠了,在岸上時二排長測算過。

剛想喘出一口氣,耳邊微型送話器響了,剛才在水中它是失靈的。

“二排,二排,聽到回答。二排。。。。。。”

一連串的急促呼叫從耳機裡傳過來,

隱蔽在樹林裡的施磊正在抓狂。軍長馮維志剛剛給他下達了最後的時間限定——20分鐘之內務必炸燬大橋,因為日第五師團的4000多名潰兵距大橋只有兩公里了,如果順利逃過大橋,施磊將要負全部責任。

“負全部責任”的含義並不需要軍長去解釋,施磊自己十分清楚。當他正準備把三排派出去時,步話員及時把李佔中叫通了。

日軍如此密集的火力之下竟然還能有人活著,施磊簡直是欣喜若狂。他猛地把送話器奪過來,親自喊話:“立刻彙報情況。”

“報告營長,我已到達橋墩,正在安放炸藥。。。。。。”

施磊舉起望遠鏡,他看到了橋墩下李佔中的身影。他的心裡又是一沉。

“怎麼,就你一個人嗎?”

“報告營長,就我一。。。。。。不。。。。。。還有一個。。。。。。”正在喊話的李佔中忽然發現身邊水面上又冒出一顆腦袋。把潛水面具摘下來後,李佔中認出來了,是關懷。

施磊興奮滴大喊:“注意,對應的橋墩也要安放炸藥,不然是炸不動大橋的。”

李佔中此時才醒過腔來,2000多米長的臨津江大橋共有八組橋墩,每一組都呈H字形,自己剛才安放炸藥的不過是H型橋墩其中一組中的一條腿,即使把它炸掉,大橋垮塌的概率充其量在百分之五十,等同於沒完成任務。出發時排長一再叮囑過的。李佔中在為自己的疏忽浸出一身冷汗的同時,驚喜地發現剛剛鑽出水面的關懷身上還揹著炸藥包,而且也是兩個。

關懷剛剛經歷過的過程幾乎與李佔中相同,不同的是他受傷了,日軍的子彈敲斷了他的右腿腿骨。

經歷了九死一生,兩名戰友在絕境中相逢,之間存在的任何東西都已煙消雲散,兩個人沒有說話,兩雙熱切的眼睛把一切都說明白了。

“你,受傷了?”李佔中及時發現了。在兩米多深的江水裡,他看不到關懷的整個身體,只看到關懷臉色慘白,身旁的水面上浮起了一條血線。

關懷點點頭,他把炸藥包解下一個推給李佔中,拍了拍李佔中的肩膀,接著又要往水裡鑽。李佔中堅決地一把拉住了他。

“不行,你受傷了,我去。”他不容分辯,並立即把炸藥包背在身上。

一組橋墩的兩個腿之間距離20多米,在日軍密集的射擊中仍然是個死亡地帶,他不能讓受傷的關懷再去面對風險。

關懷慘白的臉上綻出了一個無力的笑容,攔住了李佔中。

“還是我去吧,我的傷很重,估計。。。。。。回不去了,沒必要再搭上一個。。。。。。我若是不行了還得你上。”他的聲音微弱,但不容商量。說完後立刻隱沒在水中。

李佔中絲毫沒有猶豫,立即戴好面具潛身入水。這種時候,他必須和戰友在一起,共同面對死亡,這就是四川人的豪氣。

他盡力緊貼著江底,迅速地向前遊動,隱約看到了

關懷在前面艱難遊動的身影。

日軍密集的子彈仍在向江裡傾瀉,帶著溫度在周圍亂竄,李佔中忽然感到腰部像被鐵錘砸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被擊中了,但力氣彷彿沒有減弱,前進的速度依然很快,沒多遠就追上了關懷。

他知道是傷勢影響了關懷的速度,在經過關懷身邊時他主動拉了他一把,但手心傳過來的感覺令他驚秫——手沒有任何溫度,人已經不動了,半張臉埋進了江底的泥沙裡。

四川兵李佔中感覺到自己流淚了,淚水和江水融在一起,向東流去。

他放棄了把關懷一起拉走的想法,只是解下了關懷身上的炸藥包背在自己身上,然後繼續奮力前衝。

手終於觸到了望眼欲穿的粗大橋墩,心一陣狂跳。

頭一露出水面,耳邊的送話器立刻響起焦急的聲音:“二排,二排,聽到回答,聽到回答。”

他暫時放棄回答,沒有那個功夫。

還是那套熟練的程式,兩個炸藥包已經牢牢地粘在了橋墩上,剩下的事就是往回遊,在足夠遠的地方按下遙控器的發射鍵,引爆橋墩上的炸藥包。

他覺得腰間發木,順手摸了一把,手觸到了一團軟乎乎的東西。

日軍的子彈順著腰間防彈衣的縫隙,從後邊鑽了進去,穿透了腹腔,在肚皮上撕開了一道口子,腸子流了出來。很奇怪他絲毫沒感覺到疼痛。

有生以來第一次觸控到藏在人肚子裡的腸子,而且是自己的,他渾身立刻發軟,沒了力氣。

“二排,二排,聽到回答,聽到回答。”送話器裡的聲音還在不屈不撓地響,這回是營長親自在喊。

“報告營長,炸藥已經。。。。。。放好。。。。。。”他身體軟軟地靠著橋墩,有氣無力地向營長報告。

“立即炸橋,立即炸橋,敵人已經進入橋頭,敵人已經進入橋頭。”營長已經聲嘶力竭地大喊。

隨著營長的喊聲,李佔中也聽到了遠處密集的槍炮聲,以及坦克裝甲車碾壓大橋發出的隆隆聲,該死的日本鬼子沒能給他留下撤退的時間。

李佔中緩緩地閉上眼睛,按下了遙控器的發射鍵。。。。。。

150公斤的C4塑性炸藥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粗大的H型橋墩被輕易地立時折斷,支撐著的巨大鋼樑轟然倒塌,2000多米長的大橋橋面被從中間突然“揪”去100多米長的一截,正在全速透過大橋的日軍坦克和裝甲車來不及剎車,以及玩兒命逃跑的日軍隊伍沒能收住腳步,統統直接扎進了臨津江。。。。。。

麻生太郎的心徹底涼了。前有大江,後有追兵, 他正在經歷著歷史上無數個軍事家都經歷過的絕境,比較命苦。

絕境之中,他站在指揮車上拔出戰刀,高高舉起,刀鋒前指,命令裝甲指揮車掉頭,向著退來的方向全速前進,他要以大日本皇軍的勇武姿態激勵軍心,帶領所有潰退下來的日軍發起反擊。

“とつげき(夜露死苦)”。

日本朝鮮派遣軍第五師團師團長麻生太郎大喊著,揮舞著東洋戰刀,身先士卒帶領日本士兵英勇突擊。

一排炮彈打過來,“英勇突擊的造型”被撕得粉碎,成為他在人世間最後一個剪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