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9節 千里走單騎(四)

第9節 千里走單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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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 千里走單騎(四)

第五章??劉備西逃 第九節??千里走單騎(四)

張壘幾人久等關羽無果,也是急忙啟程。車中糜夫人經連日勞累,加上思念夫君劉備,在就快臨近葉縣之時,出現時有時無的昏迷症狀,急得車上另一位甘夫人手足無措,細心照料下仍不見好轉。

少了關羽的護駕,也正如關羽所想般少了被曹軍注意的要點,一路上除了荒涼寒冷外,路人不曾見得幾個。葉縣不大,可能是因為靠近荊州劉表的緣故,縣中沒有出現曹操的兵士,讓張壘大籲口氣。糜夫人的病情有略加嚴重的勢頭,只好同甘夫人在城中為其找尋良醫救治。一打聽下,縣中醫士早被劉表遷往襄陽大城,甘夫人聽後,頓覺眼前發黑,差點摔倒。

古時男女有別,經過這十多年的三國生活,迂腐計程車子習氣讓張壘也不敢輕易碰觸兩位夫人,此刻見得甘夫人摔下,如再抱有男女不可肌膚相親的惡念,恐怕也將會把風塵勞累都難掩如花似玉面容的甘夫人摔的不輕,甩頭拋開雜念,張壘終於摟住略帶香氣的摔倒嬌軀,後世也未曾交往過女友的“賴皮”此刻紅透俊秀臉頰,心口“撲通撲通”加速。這可是賴皮張壘張子棄的第一次同異性的親密接觸,喉頭乾澀,被那滾燙飄散著芬芳之氣身軀緊壓,身體起了不應有的自然反映。

深吸口氣,張壘強壓下蠢蠢欲動的邪念萌芽,用後世人所皆知的救急手法擠壓甘夫人的人中穴道,盞茶功夫,甘夫人才回醒過來,見自己睡倒在糜夫人身側,思及剛才發生之事,不覺羞紅上頰,知其定為張壘所送回車中。想到一路行來,張子棄一直秉持君子之風,從未對其與糜夫人有過多言語,行為端正、忠誠,再加上才智聰慧,思慮圓熟,正是亂世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到此處,定要為夫君留住此人的念頭盤旋在甘夫人腦海,以致為以後許多事情的發生埋下伏筆,是此時兩人均料想不到的。

張壘愁坐在車轅處,心中盤算著:“眼前糜夫人身體狀況不佳,如果強加趕路,對其極為不利,然縣中早已無一醫士,僵持在此也於事無補,看來還是得早日往古城趕去,帶古城與關羽相聚後再做打算。祈求糜夫人脆弱的身軀能堅持抗住這惡劣天氣下的打擊吧。”正在思考中聽到車中動靜,忙轉身問道:“可是夫人醒來?”

“嗯!”車中響起細細的鼻音。

張壘聞聽,心神一蕩,腦海中也回映起抱住甘夫人柔弱嬌軀的**橋段,差點迷失開來。

隨著耳邊再次傳出輕問聲:“敢問公子可是找尋良醫救病治人乎?”才驚出張壘一身冷汗,暗道:“最近到底怎麼了?心神老是不能聚集,難道是……”

見馬車旁一童子頂著通紅的鼻頭髒兮兮的望著自己,張壘跳下馬車,蹲於童子面前,撫摸其頭笑道:“哥哥正是找尋醫士之人,小弟弟可曾知道這附近還有何處能找尋到救治病人的郎中醫士呢?如能告知,大哥哥可是有賞喲。”

小童子對望著張壘,眼睛裡流露出狡黠的智慧之光說道:“當然知道,就是不知道大哥哥能有什麼樣的獎賞呢。”

張壘往身上摸索,除了還有一袋隨身錢幣外,就只有那塊後世帶著穿越的麻將“九萬”,觸碰到那塊熟悉的方塊,張壘的神思又飛回到兄弟幾人團坐在桌前互相搓打麻將嬉鬧,往日的一幕一幕,那樣清晰感傷。猴子、色狼現今至今不知下落,好在聽聞胖子也穿越到了這三國時代,此番尋去,定不再與其分隔。

“哥哥~~哥哥~~,問汝話呢,怎不作答呢?”童子撅起小嘴有點生氣道。

車外的問話早驚動甘夫人,輕啟蓮步,來到車轅處,見張壘正神遊天外,忙招呼童子道:“弟弟可否近前,別打亂哥哥的思緒。”

“姐姐可真漂亮!可是大哥哥的夫人嗎?”童子童言無忌的天真猜道。

甘夫人俏臉一紅,趕忙阻止道:“小弟弟別亂說,姐姐蒲柳之姿豈能是那公子的夫人。更何況姐姐早已嫁作他人婦,夫君現今仍在離此甚遠的汝南城中。”

張壘其實在甘夫人出到車外時就聽得動響,收回了心神,假作仍在沉思,卻不想聽見童子與甘夫人之間的對話,心中也自暗歎:“如真能在這時代中尋得一如夫人般的端莊賢淑女子該有多好,怎也圓了後世王老五的夢想。”

甘夫人耳尖,由張壘的調息間發覺其已醒轉,遂輕啟朱脣說道:“公子既已醒來,還不快快贈送獎賞。”

童子又急忙把焦急的眼光投向張壘,眼中殷殷期待之情讓人看得奮感心軟。

羞澀之下,張壘喏喏而言:“怎知大哥哥身上早已常無它物,現只有日常所需的少許錢幣這俗物和這方塊,實不敢作為獎賞之物給予小弟。”說完就拿出兩樣東西,以示公正。

孩子眼見,對錢幣之物不太上心,然卻對那方塊麻將倍感親切,一雙小手巍巍顫顫的伸向麻將“九萬”,說道:“就要此物可行?”

張壘豈能讓這心愛的皆具有紀念價值的麻將送人,忙出聲勸導:“小弟弟可明此乃何物?有何功用乎?”

“不知!”童子用稚嫩的童音乾脆的回道。

“那汝拿此廢物何用,不如讓大哥哥另取一物交換如何?而且這東西對大哥哥來說意義非凡,是同哥哥舊日好友相聚的憑證,不知小弟弟同意否?”張壘耐心的開解道。

“不嘛不嘛!”童子眼圈溼紅,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

甘夫人在旁看不下去,忙開口說道:“公子既然曾言激賞,豈能食言於孩童,如此孩童真能帶吾等尋得救治妹妹的良醫,將此物贈於又何嘗不可?”

張壘面紅如潮,不知作何回答。而那童子則喜笑開顏,剛還滴滴欲墜的淚珠轉眼消失不見,換來張壘搖頭苦笑,只好說:“那就請小弟弟在前帶路,吾等車中還真有病人等待救治。”

那童子將麻將方塊放進胸前,然後一拍,作出一副大人模樣說道:“信不過吾乎?想吾陸伯言又豈是信口小兒,還不遂吾前往。“說完蹦蹦跳跳朝著葉縣破敗的圍牆外跑去。

趕緊讓過甘夫人上車,張壘跳上轅架處,朝還將枯草吃得正歡的馬兒臀部就是一鞭,馬匹吃痛,撒開四蹄奔跑起來。

“陸伯言,陸伯言,這名字怎麼這樣熟悉,卻又想不明白。”張壘在車上嘴裡不停嘮叨著。

轉眼就隨童子經葉縣東門而過,張壘讓得身旁車轅空地給陸伯言安坐,一路上陸伯言指指點點,時而逗得車內甘夫人清笑,數里的路程就在歡快的言談間流逝,也讓一行人來到縣城外一別致的莊院前。

“進去吧!大哥哥大姐姐要找的神醫此刻就在院中,說起他可是大大的有名,乃是曾做過長沙太守的張機張神醫,其醫術在廬江、採桑、長沙一帶無人可超左右。”

“什麼?張機張仲景?”張壘吃驚不小,居然在此處聽聞到後世尊稱的“醫聖”張仲景大名,怎能不讓其激動大吼叫道。

“咦!大哥哥可曾認得吾張伯父?”陸伯言問道。

張壘不斷的念道張機之名,又突然想起陸伯言可不正是江東以後鵲起的都督陸遜之字嗎,不理問話,反朝童子陸伯言一指,問道:“小弟可是陸遜陸伯言?”

陸遜睜大一雙明亮的眼睛,好似見鬼一般,驚撥出聲道:“大哥哥怎知吾名?”

巧合!純屬巧合!

尋找治病救人的醫士未果,居然找到未來的江東大都督陸遜和三國中兩大名醫之一的醫聖張仲景,張壘大喜過頭,手舞腳蹈起來。

陸遜不明所以,還以為張壘神經錯亂,朝屋中之人慌亂喊叫:“張伯父快出來看看啊,大哥哥得失心瘋了。”

聽見陸遜天真的喊叫,張壘赫然,忙停下全身誇張的動作,急忙制止道:“伯言,大哥哥沒事,不要驚擾張神醫。”

“小言!不要頑皮,又在大吼大叫什麼?”院中的動靜早驚動屋內幾位長者,其中一位年紀稍輕,年歲大約在五六十上下,手側還牽有更少於童子陸遜的孩童,剛才出聲發問者正是此人。

“大伯父~大伯父~,是真的也!剛才隨同伯言而來的大哥哥突患急症,手腳亂舞,故伯言才出聲大喊的。怎知才過得一會功夫,大哥哥的病情自好,所以大家出來皆沒看到剛才情景,全都責怪小言。”陸遜鎮定異常的辯說道。

張壘一聽,也趕忙為陸遜解說:“小言所說不假,剛得聞醫家聖手張公在此,故子棄驚喜過頭,導致手腳無措,才驚到諸位長者,還望勿怪!”

居中一位頭鬢斑白的老者含笑打量一番張壘後才說道:“小哥聽聞過老夫大名?”

敢情這位就是享譽後世的神醫張機張仲景,張壘不敢怠慢,忙上前一楫道:“公之大名,早為亂世之中的流民廣傳於大江南北,或許乃至塞外也可聽聞其醫者仁心之名。”

此話一出,說得老神醫開懷大笑,誰不喜歡別人的由衷讚美之言,神醫聖手也不例外。當老人笑聲立止後,遂朝張壘介紹邊上幾位長者道:“此番仲景也誠為沔南名士黃承彥相邀,稱連綿戰亂之下,各地百姓生靈塗炭,災荒餘毒,引起瘟疫四掠,故才北渡大江,暫客居於襄城吾好友陸康之後陸俊住所。”

說完一指邊上那年約五六十之人道:“此人既是仲景好友陸康長子陸俊,其手牽稚童為康之幼子陸績,陸家一直為江東望族,祖父陸紆官至城門校尉,而公子之前所識童兒為陸遜陸伯言,其父陸駿官至九江都尉,可惜英年早逝,於是隨其從祖父官拜廬江太守也就是老朽好友的陸康就讀,不幸的是好友前年也為袁術國賊唆使江東猛虎孫堅之子江東小霸王孫策攻陷廬江,一月後好友病亡於榻上,於孫策攻陷前,遜猴兒同康親人均在康長子陸俊的庇護下尋途躲避逐漸壯大的孫策勢力,隨後北上欲圖尋找一安身之地,路經葉城,才暫住於此,等過些時日再伺機南下江東,投靠家族。”

“其他兩位老人,皆為陸府主事老人,左面一位姓陸名巨集,右面一位複姓上官單名志,跟隨老友陸康數十年,忠心耿耿,甚得陸家老小喜愛。”張機如道家珍般的為張壘和身後的甘夫人一一解說。可見神醫同陸家上下關係極好。

張壘聽其介紹完畢,對眾人紛紛一禮,屋前眾人均感張壘溫文儒雅,彬彬有禮,甚得好感。

不料那髒瘦童子陸遜在旁著急的打斷眾人,出聲說道:“張爺爺,您還是先看看大哥哥他們帶來的馬車之上的病人後再作詳談吧。”

聽聞還真有病人,本著醫者之心,老神醫立即讓張壘帶路,一行人忙緊隨其後來到馬車前,掀簾觀得車中乃是一婦人,餘人皆散開各忙其事,髒猴兒陸遜也被其伯父陸駿帶走梳洗,只留老神醫張機在車上為糜夫人診治。

張仲景以治療傷寒、瘟疫等病症聞名後世,然此時卻未曾編撰其影響深遠的著名醫書《傷寒雜病論》,可這並不足以說明眼前醫術不精,在其細心的把脈確診下,得出診斷結果,並告知張壘,說道:“糜夫人實因過度勞累加上憂心甚重,導致肝火上升,引發虛火,刺激到神經紊亂,才出現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病狀,好在發現及時,未引發別的病變,吃過幾副老朽開出的草藥,想必定能不日康復。”

張壘聽完,謝過神醫,忙掏身錢幣欲付診金,不料去引起老人不悅,呵斥道:“公子當老夫如街井世俗貪圖錢財之人乎?此番診治,實因公子與陸猴兒相投甚歡,再加上醫者仁心,豈有見死不救之理。對於這些具備銅臭之物,老朽皆視其為糞土。切勿用此物摑打老朽臉面。”

張壘聽得冷汗連連,知老人誤解其意,忙出言解說:“小子沒有輕視老人之心,實因家鄉習俗,為病人就診均要給予診金,以表感謝之心。不曾想此舉讓公誤會,還請張公見諒。”

冷哼一聲,張仲景才稍緩神色。正遇陸遜梳洗完畢前來招呼眾人進屋,緩和了兩人因誤解產生的隔閡。

甘夫人一直在旁靜觀,這時才出聲說道:“公子可隨神醫進屋,民婦自當留守妹妹身側以便照顧。”

張壘心想也好,進入叨嘮一下,反正藥草還未獲得,醫家自古都有一些藥草具備,說不定正好可以尋得一些,便於日後路上為糜夫人服用。隨後陪同張機老人和陸遜進入院屋。

上官志同陸巨集兩位老者早為眾人備好吃食,見到張壘等人進屋,忙叫下人盛上,一路急趕下,早已過得進食時間,張壘聞香後不覺肚腹鳴叫,讓幾位老人看在眼內。上官志忙招呼道:“公子想必早已飢餓,吾已吩咐下人給兩位夫人送去食物,不妨先將就進食一番,鄉居簡陋,恐沒順口酒菜,還望公子勿怪。”

“那裡那裡,能得莊院諸公照顧,治病同時還賜予食物,子棄心存感激之餘,豈能再存嫌棄之意。志公可千萬別再客氣,得香噴滿室的美食,這已是天大的恩賜。”張壘發自內心的感激道。

席間眾人相談甚歡,張機等人不免對博學多智的張壘另眼相看,提及此番冒雪兼程之事,張壘不忍假意騙其,隨一五一十的轉告眾人。讓屋內諸人備感其多學博才之下居然還有如此忠義之心,對張壘更加敬佩看重。

而張壘也在談論之中感受到張機老人同陸家上上下下的深厚友情,其悲天憫人無私救助亂世民眾之心也深深打動張壘,古人醫者的良好作風與後世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無德名醫乃天壤之別,萬不可同日而語。而陸家老少,皆書香門第,陸遜年歲雖小,其才智已隨處可見,而此處莊院的主人陸康之子陸駿也具才高八斗,飽讀詩書,談吐舉止文雅脫俗,難怪全院上下和氣融融,好一幅世外桃源之景象。

打擾半日,臨別時張機老人同全莊上下競相出送,特別是那陸遜小子,哭紅的雙眼宛如成熟的桃子,對張壘、甘夫人等人相聚雖短,但感情甚濃,依依不捨下,直到送出莊外數里不見馬車身影才獨自迴轉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