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智破八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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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智破八門陣
那夏侯敦只剩三千餘眾逃回樊城，曹仁一怒簡直想把他殺了，但因種種顧慮而在眾將勸解下作罷。正不知劉備究竟有多大實力之時，忽然探馬報告說，劉備竟已殺奔樊城來了！
夏侯敦連帶眾將全都亂作一團。曹仁強自鎮定道：“別慌！我已練成一種陣法，明日便叫士兵排列開來，與其對陣，且看他如何來破！如若識不得此陣，管叫他千軍萬馬也有來無回！”
於是次日，曹仁將主力部隊帶出，與劉備軍對陣。楊華早就命令關羽帶領新兵躲入陣邊的一座樹林，並揚起灰塵，使對方不知道自己兵力多少。然後與劉備及其他將領引一萬正規軍布成長蛇陣，一端貼著林邊。
曹仁出列，與劉備一陣“官方對話”，劉備亦拿出漢獻帝的“衣帶血詔”予以反駁。楊華對這一套不感興趣，只等雙方開打。既然言語不和，曹仁便厲聲高叫道：“敵將可認得我軍所佈之陣？如若不識，還是早早投降吧！”
劉備軍中楊華出來答話：“我便是玄德軍中新聘軍師楊華是也！閣下列陣無非雕蟲小技而已！”他其實早知曹仁排的是“八門金鎖陣”，卻故意歪說道：“此陣看似‘八門金鎖陣’，實則九宮八門陣而已！其生、景、傷、休、死、杜、驚、開八門，名稱各異，實際相同，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變化！”
曹仁第一次聽到如此奇談怪論，心下打鼓，也不知是對方確有高深學問，還是純系胡說八道。於是冷笑說道：“既然如此，怎麼不敢來破陣？”
楊華詭密一笑道：“稍候片刻！”便轉身與眾將商議。
趙雲有些不安地說道：“對方這個八門金鎖陣，暗含八卦變化，實有鬼神莫測之機，軍師怎麼說得那樣簡單？”
楊華笑道：“他們對於八卦的認識，停留在十分膚淺的階段，不過似是而非罷了！八卦其實是個立體結構，世人不察，硬是把它壓成平面，早已失去本質，只剩軀殼而已！我戲稱它為‘九宮八門陣’，是因為這個陣列，用了九個小方陣，排列出一個大方陣，從而在小方陣與小方陣之間留下了井字形的通道，對外形成八門。因此，每個門雖然對著不同的方位，其實與八卦半點也沾不上邊，它可以橫看，可以豎看，也可以反過來看，其實每個門的本質變化都是一樣的！”
楊華接道說道：“但是也不要小看它的變化。對外留出八個門的目的，是希望來敵入門之後，深陷陣中。因此，不管你進的是生門死門，一旦入陣，某些小方陣之間的距離就會縮小，換言之，在這個井字當中，某些不希望你走的通道就會閉合，你如果一直沿著‘開啟’的通道走，就會被引導得圍著那個位於‘井’字中央的方陣轉圈子。如果變成這樣，內外均有兵力夾攻，而圈子又轉得無休無止，入陣之人豈有不敗之理？”
楊華看了看聽得入神的眾將官，繼續說道：“但是，要破此陣並不困難！因為佈陣之人過於迷信所謂八卦的神力，所以每個小方陣計程車兵穿了不同顏色的服裝，並採用不同的旗幟，十分容易辨認。現在我軍在南，敵軍在北，他們把‘傷門’和‘休門’對準我們。一般人破陣必會將部隊繞到東北角的‘生門’或‘開門’而入，但那裡接近敵人的大營方向，於我們不利。因此，我們索幸就從西南角上正對著我們的‘休門’殺入，然後在第一道‘井’字形橫道上向右，由死門殺出！當然，這個時候死門是閉合的，但由於敵人服飾和旗號不同，很容易就認清方陣之間的結合部，硬闖就行。要知道這時候實就是虛，虛就是實！子龍將軍，可有這個膽量？”
趙雲笑道：“軍師說得如此透徹，趙某自當‘置之死地而後生’！”
“好！你領騎軍兩千，稍候即去！要注意，不要硬拼，以攪亂敵陣為目的。”楊華說道，“至於張飛將軍，你才是攻擊的主力，你帶著八千正規軍人馬，讓糜芳為副，配合你同去。一旦趙雲成功地殺入殺出，你就率領全軍猛擊東南角上介於傷門和景門之間的小巧玲瓏方陣，務必要把它一舉擊潰！哼，這曹仁的部隊共有七萬，如果一股腦衝出與我軍混戰，我軍其實勝算不大。而他卻排成陣勢，把部隊分為九塊，每塊只有八千人。這樣，我們正好各個擊破，真是天意！這個八門金鎖陣，只要有一個小方陣被我們擊散，整體就會瓦解。到時候兵敗如山倒，就有曹仁好看了！”
看著神態堅定的趙雲和眉飛色舞的張飛，楊華知道他們已對自己絕對信服。於是說道：“好！分頭出發！”
趙雲首先出動，率兩千騎兵從“休門”殺入。曹仁一見，以為對方不懂陣法，心中暗暗高興，急忙變化陣形，要把趙雲往陣中引。趙雲卻不聽他那一套，認準兩個方陣之間的結合部，硬楔進去，從“死門”殺出。然後，再從“死門”殺入，復又從“休門”殺出。曹軍陣腳頓時出現混亂。
這時張飛抓住時機，揮軍而上，猛攻東南角的小方陣實體。只聽他大喝一聲，聲如巨雷，敵兵立時嚇破了膽，身後糜芳率軍緊跟衝上，士兵個個猶如下山猛虎。
曹軍這個方陣怎能當得起這樣全力的進攻！而其它方陣的曹軍由於陣形關係，硬生生地無法支援。最後，主持該方陣的偏將力戰被殺，該方陣迅即潰散。並且就象多米諾骨牌一樣，一處方陣的潰破導致整個八門金鎖陣也跟著迅速瓦解。真是兵敗如山倒！曹仁毫無準備，指揮不靈，手下將士自相踐踏，死傷無數。不少士兵並不往自己大營方向去，而是落荒而逃，只恨爹孃少生兩條腿。
關羽見機，率領新兵也從樹林中殺出，趁火打劫。直殺得天昏地暗，河水紅赤，劉備方面才收兵紮營。
曹仁敗退回樊城，清點人數，已是三停去了兩停。一眾軍士如同驚弓之鳥，草木皆兵。曹仁與夏候敦、李典商議道：“我軍連敗，損兵折將，士氣低落，該怎麼辦？”夏侯敦道：“敵人新勝，必然不會提防我軍前去劫營。這樣一定反敗為勝，既可以鼓舞士氣，又可以報仇雪恨。”曹仁大喜：“好計！”然而李典卻說：“劉備的新任軍師楊華詭計多端，況且對方實力不明，劫營恐怕佔不了便宜。”曹仁嘲笑道：“你若怕了，就留守樊城吧，我自與夏侯敦去。既然敵人實力不明確，我們就多帶些兵馬。”於是不顧李典反對，帶領大部分兵力前去劫營，只留少數兵力守樊城。
卻說劉備軍中，將士們殺了一天，也都人困馬乏，天還沒黑大部分人就倒頭便睡。快到一更天時，楊華忽然叫醒眾人道：“喂，你們怎麼沒點兒警惕？敵人可能會來劫營！”張飛埋怨道：“困死我了！你怎麼知道敵人會來？”楊華道：“將心比心，敵人如果連番挫敗，想要扳回一局，必用此著！我只怕他不來，如果來了，後方空虛，正給我們機會襲取樊城！”於是“如此這般”計議一番，定下應對策略。
到了二更天，曹仁率隊接近營寨，發一聲喊，衝進寨內，忽然寨柵四面起火，曹仁想要退出已晚，被趙雲圍住。幸得夏侯敦另一支兵馬殺到，才將曹仁救出重圍。但此時只感覺到黑夜之中，四面八方都是敵人，慌不擇路，來不及按原路返回，徑往北走，竟遇到一條河流攔路。趙雲隨後追殺過來，曹仁急忙找船渡河，卻來不及渡過全軍，曹兵大半被水淹死。餘下之人，好不容易上岸來到樊城，正想叫門，卻聽城上一聲鼓響，一將引軍而出，大喝道：“我們已取樊城多時矣！”曹仁等人大吃一驚，抬頭一看，卻是關羽。這時那敢再戰，急忙落荒面逃，敗回許都。
原來，李典率少數兵馬守城，等到半夜，遠處火光沖天，便知曹仁中伏的可能性大，忽然有一群穿曹軍制服的敗兵逃回，黑夜之中看不真切，他未加懷疑就開門接納，結果卻被關羽衝入，奪了城門。眼看大勢已去，只得棄城而走。
劉備軍大獲全勝，進入樊城出榜安民。原有的樊城縣令劉沁也一起歸順劉備。楊華這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私下裡找到劉泌說道：“你可有一個外甥叫作‘寇封’？我今日起課，算到他將有大難。”劉沁忙問怎麼回事？，楊華答說天機不可洩漏，並說：“如想避難，則一個月內不可見任何外人，否則將來活不過三十，死於非命。信不信就由你了。”楊華這時何等聲望，哪由得劉沁不信？於是便讓寇封躲了起來。第二天劉備來訪，沒有見到寇封，自然也就沒有收他作為義子，也就不再有劉封其人了。事後，寇封細問原因，楊華笑道：“如果不躲起來，就會有皇帝來找你認乾兒子，但是伴君如伴虎，還沒等風光幾年，就會被他砍了腦袋。怎麼樣？想清楚沒有？如果後悔，追過去還來得及……”寇封也笑道：“你以為我有病啊？那等於是穿上一身壽服往棺材裡跳，鬼才幹呢！”寇封於是和楊華成了好朋友。
卻說曹仁、夏侯敦、李典各自逃回許都，司馬懿因在樊城養馬，見機得早，也跟著李典一起逃了回來。而這時探馬的詳細情報也過來了，原來劉備軍總共只有不到兩萬人馬。眾將向曹操請罪，曹操未免大吃一驚：“兩萬人就能打敗你們十萬人馬？劉備以前沒有這麼強的戰鬥力啊！是誰給他出的主意？”曹仁低頭奏道：“是劉備的新任軍師楊華。此人有神機妙算之能，鬼神莫測之機。”曹操說道：“哦？這人比起我身邊的諸位謀士如何？”曹仁嘆道：“說句不好聽的話，恐怕要勝過十倍。”曹操猛然站起身來道：“如此人才，為何卻被豎子劉備得到？這樣一來，劉備羽翼豐滿，我們可就麻煩了！”接著又面對文武百官問道：“這個楊華，你們有誰知道他的來歷嗎？”連問三遍，卻沒有一個人能答得上來。曹操嘆道：“常言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你們這一個個的，怎麼就如同泥偶一般，沒有一個人能為我排難解憂？”
這時，司馬懿忽然福至心靈，上前奏道：“罪臣猛然間想起一事，或許有用，卻不知當講不當講？”曹操道：“儘管講來！如果有用，就免去你罪，讓你官復原職吧！”於是司馬懿說道：“前些日子，我去程昱大人家中拜訪，見到程大人從外面揀回來的一個小丫頭，竟然十分美麗，我一見就心中喜歡，便與程大人商量，想要納為侍妾，程大人原本也是同意，不料那小頭卻以死相脅，寧死不從……”曹操聽到這裡，勃然大怒道：“司馬懿！你想必是活得不耐煩了！小喬之事你已經做錯，你以為再送來一個小丫頭就能減輕你的罪過嗎？來人！……”
司馬懿連忙跪下道：“承相息怒！請聽我把話說完。由於罪臣被拒之後，心中仍是思念，於是就想知道那小丫頭為何拒絕於我，於是便想方設法向其周圍的丫環們打聽原因，卻聽那些丫環們說道，此女夢中常呼一個人的名字，好象也是‘楊華’！”
“什麼？這小丫頭認識楊華？”曹操一陣驚喜。司馬懿小心翼翼地說道：“卻不知此楊華是否彼楊華？”
“一定是，一定是！”曹操興奮地說道。人在這個時候總是喜歡往好處想。“程昱在否？”
程昱匆匆趕來：“啟稟承相，那小丫頭名叫馮菁，因其聰明乖巧，麗質天成，我已收她為養女，只是夢中呼喚楊華一事，卻是不知，死罪死罪！”
曹操大喜：“你為朝庭立下大功，何罪之有？可否問她一下……不，馬上請她到這裡來，我當面問她！”
程昱猶豫道：“此女剛烈，若有違拗其意之事，便會以死來對抗，因此不可直截了當，須得委婉一些方妥。”
司馬懿道：“我有一計，女孩子一般都喜歡寶物。承相可先對她進行賞賜，然後由程大人鼓動她前來謝恩，這樣來得自然，而且心存感激，自然萬事都好商量些。”
“此計大妙！”曹操讚賞道。於是下令，賞程昱之女馮菁金銀珠寶、龍紋玉盤及綢緞若干，立即由程昱攜回家去。曹操與眾人留在大殿，坐等馮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