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37章 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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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37章 生與死



貂蟬在子夜時，再次的腹痛。

“可能要生了。”貂蟬告訴呂布。

這天晚上，呂布在貂蟬房間睡覺。

貂蟬雖然有了腹痛，卻不像上一次那樣的難受。現在的狀態，是貂蟬曾經經歷過的。生過兩個兒子的貂蟬，不像第一次生孩子那樣的緊張。她顯的比較從容。

呂布卻是緊張的不得了。

接生婆找來了。還是上次那一個。

看了貂蟬的情況，接生婆點頭，肯定了，說：“這是要生了。快些準備吧。”

甄氏說：“謝謝你。你來了，我們就放心的了。”

接生婆這次來，不是匆匆忙忙，是有準備的。她的穿戴有些意思。頭上戴著一朵大的紅花，盤著的髻上插著一雙銀挖耳。身著紅黃相間的錦緞褂褲，褲腿是扎著的。腳穿一雙繡花鞋。

接生婆吩咐老媽子，趕緊燒開水。

一個老媽子轉身就去廚房間準備開水了。生過孩子的女人知道，燒開水，是備了涼到合適的溫度，清洗用的。

“薄的棉被，準備了沒有？”接生婆問了。

老媽子答：“早就準備了。”

“拿過來。”

薄被子是給嬰兒保暖用的。

接生婆又問：“蠟燭呢？趕緊點起來。”

接生時，要用剪刀剪斷母女之間那根臍帶。剪刀要消毒。蠟燭的火頭是最好的消毒源。

呂布在房間外的客廳裡，來回走著。他不敢坐下、坐下腿肚子竟然會顫抖。呂布有些不可思議的搖頭。戰場上，他可從來沒有這樣過。不能坐下，呂布只好來回走著。走著時，還要不停的搓手。呂布的手心裡，汗津津的。

過一會，呂布到房間門口問一聲：“生了沒有？”

英兒看著呂布這時的樣子，想笑。

呂布再問時，英兒說：“你就靜靜的等著。孩子出來，會哭的。你只要聽見哇地一聲，孩子就出來了。”

“這個，太神奇了。”呂布衝英兒笑。

英兒說：“你呀。真的是有福之人。你看看，孩子一個又一個的，來到你身邊。姐再生下一個，你就有五個孩子了。”

程可兒在那邊手撫著腆起的大肚子，接了一句：“我這裡，還有一個呢。”

呂布問：“可兒。你的這一個，什麼時候生？”

甄氏在一旁接了話，說：“算了一下，還有三個月零七天。”

呂布驚訝的，問：“算這麼準？”

英兒告訴：“只要生過孩子，都有這方面經驗的。”

呂布說：“不對啊。上回，貂蟬夜裡腹痛時，她就鬧不清楚，是不是孩子要生。”

甄氏告訴：“正常情況，能夠算出來。碰到情況特殊，就不好算了。”

呂布對女人生孩子的事，越發的好奇起來，問：“什麼叫情況特殊？”

甄氏說：“受到驚嚇。不小心，跌倒。都可能提前生的。”

呂布說：“可兒的事，你老可要多操心了。要多防著些。”

甄氏笑了，點頭。

論說，甄氏的年紀沒有呂布的大，卻被叫成了“你老”，這種感覺應該是怪怪的。

房間裡，有了細碎的腳步聲。

接生婆問有沒有備好的鹽。

老媽子告訴，沒有這個準備。

接生婆讓老媽子趕緊去準備。

在場的人不知道準備鹽做什麼用。

老媽子把鹽拿來。

接生婆看過，說：“這個，不行，不行。趕緊，弄成麵粉樣。”

一個丫環問：“用鹽做什麼？”

接生婆看了問話的這個丫環，告訴：“備了。不一定用得上。”

這一次，細鹽派上了用場。嬰兒開始時，是左手先出來的。這可不行，危險。出來的手得先弄回去。接生婆弄了點研碎的鹽，放到嬰兒的手心裡。嬰兒的手竟然就縮了回去。

呂布在客廳裡等著，突然間有了一個神奇的感覺。他甚至想象到自己當初是怎麼樣出生的。一個生命就這樣，在家人們的關注下，開始了。

“哇”的一聲，嬰兒的第一聲啼哭，讓呂布的心揪了起來。

貂蟬提前八天生了，生一個女兒。

接生婆將嬰兒包裹好了，叫呂布進去。襁褓裡的嬰兒到了呂布手中。已經幾個孩子的爹，只有這一個，是他目睹了出生的。呂布盯著嬰兒看。呂布可是百感交集。看著這個小傢伙的出世，呂布想到了自己，想到了生育自己的娘，想到了已經去世的嚴氏。

接生婆從呂布手中抱回嬰兒，放到一張搖床裡。

大家圍了過去，看著這個小傢伙可愛的嫩嫩的小臉。這時的呂布，躲到一邊去，竟然默默地流下了眼淚。呂布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流淚。

呂布在流淚的時候，也就有了這個女兒的名字：呂娘

呂娘出生的這一天，是呂家的喜慶之日。

呂帛兒是在呂娘出生後的當天，隨同送平陽送糧食的人回到徐州。

呂帛兒見到呂布後，沒說上一句話，就嗚嗚地哭起來。

大家都被呂帛兒的哭聲鬧懵了。

呂布說：“不要哭，出了什麼事？好好的說。”

呂帛兒沒有好好說，卻是用拳頭直打呂布的胸。

呂布愣住：這丫頭，發哪門子神經？

呂帛兒小的時候，只要不高興，就打呂布。呂布總是笑嘻嘻的讓女兒打。對呂帛兒，呂布是疼愛有加。呂帛兒長這麼大，呂布沒有打過一下子。呂帛兒從小就很任性。後來，隨娘在平陽生活了將近四年，不再那麼任性了。呂帛兒只要任性起來，呂布就說這是發神經。

呂帛兒發了神經，打了呂布一會，不打了。呂帛兒一下子撲到呂布的懷裡。

呂布有好久沒有這樣擁抱這個女兒了。

英兒沒有看見嚴氏，已經意識到什麼。英兒渾身的血有湧向頭部的感覺。

“不會吧？”英兒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是事實。

呂布看見英兒蹙眉，也就有了不祥的感

覺。他用手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

“你娘呢？怎麼沒來？”

呂帛兒抬頭看了呂布，又伏進了呂布的胸前，哭聲十分的淒涼。

英兒來到呂帛兒身邊。英兒輕輕地擁抱了呂帛兒。

呂帛兒轉身，抱住了英兒，還是哭。

呂布要說什麼，被英兒的手勢制止住了。

呂帛兒哭了一會，聲音也小了下去。

“娘，不在了。”

呂布的頭腦嗡地一下，盯著女兒，問：“說清楚了，怎麼回事？”

呂帛兒就把孃的情況說了一個大概。

嚴氏患上了肝病。郎中說，營養沒跟上，累的。

英兒把呂帛兒擁進了東廂房。

甄氏也跟了過來。

“帛兒說的這事，暫時不要告訴貂蟬夫人。她剛生了孩子。這個時候，不能傷心的。坐月子的人，傷心了，以後會落下病根子。”

英兒點頭，認同了甄氏的說法。

呂布說：“帛兒。你貂蟬娘，在夜裡，給你生了一個妹妹。”

呂帛兒說：“我想去看看二孃。”

英兒說：“你現在，最好不要去。等你心情稍為平靜了，再去。好不好？你現在去。二孃要是問起你的娘，你會控制不住的。”

呂帛兒點頭了。

其實，貂蟬已經聽見了院子裡有人在哭。她聽出這個聲音是呂帛兒的。

貂蟬在房間裡，問丫環：“是不是帛兒回來了？”

丫環如實告訴了。

貂蟬說：“快叫帛兒過來。”

丫環出來，進了東廂房，說了貂蟬的要求。

甄氏這時最為冷靜，說：“貂蟬夫人已經聽見了，就讓小姑娘過去吧。只是，一定不要哭。”

呂帛兒又是點頭。

呂布說：“你二孃要是問起，你就說，娘病了，沒能跟過來。”

英兒做了補充，說：“問你怎麼來了，你就說，想爹了。過來看看爹。等你二孃滿月後，再把你娘去世的事情告訴了。”

貂蟬不是這樣好騙的。

呂帛兒進到貂蟬的房間裡。

貂蟬問：“你娘呢？”

呂帛兒說：“娘病了。”

貂蟬問：“什麼病？”

呂帛兒答：“肝病。”

貂蟬說：“你娘病了，你跑到徐州來？怎麼可能。帛兒肯定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帛兒和娘是形影不離的。”

呂帛兒再也忍不住，眼淚汪汪的了。

在貂蟬的一再追問下，呂帛兒說了娘已經過世的事情。

貂蟬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樣脆弱。貂蟬沒有哭，只是嘆了一口氣，頭向上仰，默默地看著屋頂。

貂蟬聯想到了那個夜裡，自己的腹痛，還有，呂鳳的驚夢。

嚴氏病逝的時間，正是貂蟬腹痛和呂鳳驚夢的時間。

貂蟬不禁有了胡思亂想，這個女兒有些不平常，不知道會給呂家帶來什麼。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