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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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風雨欲來
陽光正好，四處鳥語花香！在襄陽城西北方向，一個滿身灰塵的騎士正在策馬狂奔！
法正口中的谷陽縣位於襄陽西北，縣城極小，又不是戰略要地，谷陽縣有多條驛道。古代的驛道就相當於後世的國道，在古代又稱為官道，秦漢時期是由中央政府投資並按統一國家標準修建而成，大部分使用的是夯土，少數重要的官道使用的是青石板路，當時的官道，按一丈左右的標準建成，可以保證兩匹馬相向而行，通行無阻。古代驛道主要用於中央政府與地方的各種政務、經濟、軍事等公文資訊傳遞、物資運輸、軍隊調動、軍隊後勤補給和官員出差、調任與巡視。也是中央政府對邊疆地區進行政治上控制的重要手段。在以前，驛站並不同時具備文報傳遞、官員接待、物資運輸三項功能。
谷陽縣不是名鎮，地勢平坦，無山河之險。縣內僅有人口幾千戶，平時絲毫不為人矚目。卻勝在官道縱橫。向北可以直接連線新野，向西可以馳騁到上庸。歷史上關羽被呂蒙截了後路，無法回到荊州，曾試圖借這條道路尋求援軍，卻被劉封拒絕，最後慘死麥城！谷陽縣向東通往襄陽，還有一條小路，向南可以迂迴到武陵附近！此時在距離縣城三里外，一支三萬人員的大軍正整齊的列在郊區。隨著中午時分到來，軍隊開始休息，起灶做飯，飲水牧馬，三萬大軍鋪天蓋地，陣營一片刀光閃爍，殺氣騰騰。
在陣營正前方，一名武將身穿綠色錦袍，頭裹綠色綸巾，身高九尺，面色棗紅，一雙丹鳳眼不怒自威，騎著如火般跳躍的赤兔寶馬立於隊伍之前。此人正是關羽。旁邊一人，身穿白色錦衣，頭戴羽冠，一縷鬍鬚隨風飄動，身材修長，眼神充滿了智慧的光芒。正是劉備帳下首席智囊諸葛亮！兩人沒有說話，都在眺望遠方。
不多時，在天地交接之處，一道灰塵慢慢揚起，猶如一條灰龍盤旋在天地之間，待到仔細看來，是一匹飛奔的駿馬。馬上坐著一名騎士，不斷的揚鞭加速。
“籲！”
隨著一聲勒馬聲，騎士在關羽、諸葛亮兩人面前勒住了戰馬。只見來人一身灰塵，翻身下馬。跪拜在關羽、諸葛亮之前。
“長沙急報！請關將軍親啟！”騎士從懷中抽出一個牛皮信封，低頭雙手呈給關羽。信件因為長時間摩擦顯得極為破舊。最早時候信報都使用竹簡，但是經過秦漢時期的不斷進步，造紙工藝不斷被改進。在東漢末年，桂陽郡人士蔡倫，負責管理皇室工場，監造各種器械。他在前人制造絲織晶的經驗的基礎上，用樹皮、破漁網、破布、麻頭等作原料，製造成了適合書寫的植物纖維紙，終於使紙成為普遍使用的書寫材料。在建安年間，官方文書已經開始大量的使用麻紙，當時全國有很多造紙工坊，每年都能給各地源源不斷的提供用紙。
關羽眼睛微微眯縫，雙手接過信封。信封使用火漆密封，顯得極為保密。
他單手撕開，輕輕抽
出一張黃色信紙，上邊用毛筆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文字。仔細看了一會，關羽笑著遞給了諸葛亮。“軍師，看來你料想的不錯！”
諸葛亮接過信紙，也細細的觀看了一番。許久，在身上取出一個火折，直接將信紙燒掉。一點點灰燼隨著微風消失在天地之間。
“長沙方面眼線回報，秦成已經率部隊出發了，陷陣營、騎兵、強襲營全部調往永安方向，整個荊州四郡都是空虛之勢，關將軍，我們也該準備出發了！”
關羽捋著胸前的長鬚，淡淡的看著身後的兵馬！右手抬起，招來一名傳令士兵！
“傳令下去，午時全軍吃飽喝足，未時全軍開拔！”古代午時相當於中午12點左右，未時則是下午兩點左右。
“鐺.......鐺......鐺.......”
幾聲集合的鐘聲，整個三萬人的軍隊在忙碌中整裝完畢，未時，在關羽的帶領下沿著滿是綠蔭的小道朝南行進，細心的人會發現，移動的方向不在上庸，反而在武陵方向！
......
建業城內，一匹駿馬在建業主街策馬策馬狂奔，“閃開閃開，八百里急報！”騎士一邊驅散人群，一邊加快速度，一時間街道混亂一片，引得無數小商販大聲咒罵！
騎士在建業州衙門口直接下馬。從懷裡摸出一封書信遞給門衛。
“長沙八百里加急，請火速送往主公書房！”說罷，直接累的癱倒在地！
秦成一動，直接引起了所有勢力的關注。
議事堂內，孫權手裡拿著信件，反覆的觀看，思索了許久。
“讓魯都督、程普將軍、甘寧將軍一起來州衙議事！”孫權慢慢的說著，眼中直直的盯著長沙方向。
過了不多時，魯肅第一個來到議事廳。看孫權在閉目養神，魯肅也沒說話，直接立在下策，雙手垂在腰間，默默等待。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個身穿魚鱗輕甲，頭戴精鋼獅心頭盔，上邊一支紅纓從後垂到肩上，肩披一件火紅色斗篷，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此人正是蕩寇將軍程普，字德謀。程普歷仕孫堅、孫策、孫權三任君主。在東吳諸將中年歲最長，被人們尊稱為“程公”。他曾跟隨孫堅討伐過黃巾、董卓，又助孫策平定江東。孫策死後，他與張昭等人共同輔佐孫權，並討伐江東境內的山賊，功勳卓著，後來協同周瑜進行赤壁之戰，威望達到鼎盛。
程普計謀策略過人，善於應答論對，周瑜死後，孫權將江東大權分為三處。外交依仗魯肅，軍事諮詢程普，內政依託張昭，杜絕了以前周瑜時期一家獨大的情況。
緊隨程普之後，一員虎皮短衫大將，肌肉緊繃，頭戴雕花羽靈冠，項上掛著一串銀色鈴鐺，面部一道疤痕，展示著這位戰將的刀兵生涯，位列偏將軍，這正是人稱“錦帆賊”的甘寧，甘興霸！甘寧水匪出身，為人桀驁不馴，所以至交好友不多
。看到程普、魯肅也只是點頭示意。
三人已經到齊。立於堂內，等待孫權說話。
看人已經到齊，孫權眯著眼睛，將桌面上的信件遞給魯肅。
“長沙的最新情報，你們也看一下吧！”
魯肅快步上前接到。小心的拆開，仔細的看了一會，微微搖頭，遞給了程普。程普仔細看完，又遞給了甘寧！
看三人都看過，孫權一手托腮，以後把玩這座椅上的虎頭雕刻。“你們感覺此事如何？”
早就知道孫權心思的魯肅深思了一下，回答道：“秦成大軍遠征，確實是一步險棋！龐統是在賭我們不敢進攻。但是，主公，屬下還是原來的建議，靜觀長沙，我軍不要輕舉妄動！”魯肅站在外交的立場，仍然不希望孫、劉、秦三方發生衝突。
“德謀的意見那？”孫權看了一眼魯肅，不置可否，直接諮詢程普。
“主公，長沙毗鄰柴桑，水路方便，我軍水軍皆是精銳，倘若進攻長沙，當有七成勝算！但是......”程普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德謀直說，莫要吞吞吐吐！”孫權面色微怒。
“主公，屬下擔心劉備會從後偷襲！”程普想了一下，猶豫的說道。雖然情報上說劉備正屯兵谷陽縣，但是諸葛亮詭計多似妖，誰知道會不會突然改變行程。
孫權聽到程普的話，也陷入了沉思。
“主公，甘寧願領一萬水兵，直接端掉長沙！”甘寧匪氣十足，聽到打仗立刻雙眼放光！
“德謀，可有更好的攻伐之法？”孫權不看甘寧，直接問道程普。
“主公，以屬下之見，不如分兵兩路，卑職自領水軍兩萬，由水路直攻長沙，由甘江軍引水軍一萬，從廬江出發，詳攻江夏。料定劉備首尾不能兼顧！我軍可趁勢拿下長沙！”
“德謀此計甚好！”孫權思索了一下，雙手一拍，大聲笑道。
“主公......”魯肅還要說話，卻被程普一把拉住。
看孫權滿臉興奮，魯肅只能嘆息一下，隨著程普、甘寧慢慢走出議事廳。
出州衙大門，魯肅急忙拉住程普。“德謀，何不讓我再勸一下主公，這一站，引出的事情太多，萬一有失，該如何是好？”魯肅雙手上下拍打，顯得有點不安。
“子敬啊子敬，你太高估了秦成！此戰為時不會太久，而且秦成此戰必敗，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趁曹操來不及調動兵馬的時候，在秦成或者劉備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口肉來！狹路相逢勇者勝，這點，你不如公瑾啊！”程普輕輕的在魯肅身上拍了一下，招呼著甘寧，一起朝遠處走去。
“難道真的是自己太過於小心了嗎？”魯肅搖了搖頭，慢慢的注視著遠去的兩人，也不知道心裡想著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