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92章 ACT·817

第392章 ACT·817


中華戰龍 棄妃太逍遙 總裁下堂妻 情深不知處 作威作符 見習陰差 七稜雪之百變安琪拉 丹神 再婚難逃1總裁,蓄謀已久 斷牆怨

第392章 ACT·817

一、

通常為了達到表揚和批評的均衡,避免各所魔法學校代表隊陷入過度膨脹或過度自卑,自我肯定過後出現在大家眼前的將是為廣大群眾提供的被質疑平臺。歐洲巫師教育評價大會沒有讓德姆斯特朗代表隊失望,47支代表隊全部炫耀完畢,大會主持人即宣佈進入提問環節,在場的魔法學校將以入場編號為順序,接受專家以及其他魔法學校的提問。

47……斯圖魯松主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數字比預期大得多,全歐洲有47所魔法學校擁有正規辦學資格

。讓人難以理解的是海姆達爾眼中各項指標均堪稱一流的海德格拉克竟然不是四十七分之一。

海德格拉克開辦時間過短?歐洲巫師教育評價大會的因循守舊叫人缺乏幹勁。

十分鐘準備時間很快過去,主持大會的女巫開始依照編號叫起。

編號為1的魔法學校的代表們全體起立,除了隨隊老師和領隊,其餘五人忐忑地順著走道下到場中央,面向主席臺站成一排。他們不約而同地挺胸收腹,臉部表情顯出幾分僵硬。

1號是最讓人懸心的數字,即將在充滿未知數的道路上開拓。

楚格突然說:“我曾經在報紙上見過。”

“見過什麼?”眾人不解。

“麻瓜處決犯人時就讓他們站成一排。”

眾人無語。

海姆達爾問,“你的意思是他們站成一排不吉利?”

楚格煞有介事地提高嗓門,“只有死刑犯才那麼站!”

從四周投射而來的目光貌似也有點不吉利。

原來是這個意思,不愧是實驗研究室室長的接班人,發散性思維都那麼不著調。

“我們應該怎麼站?一條橫排不吉利,站成一條豎排?”卡羅糾結上了。

海姆達爾堅決搖頭,又不是廣播體操比賽!

“不排列整齊,隨意些。”出乎眾人意料,凱恩捨棄深沉模式,嘗試融入群體了?

身處需要大家通力合作的大環境,任何一點小摩擦只會變成其他代表隊詬病德姆斯特朗的把柄,海姆達深知人言可畏,幾人沒有耍小心眼,坦然地接受凱恩為集體榮耀獻言獻策——至少在大會結束前。

“大會沒有規定下去以後要排隊,他們排成一行是自發行為。”貝婭認同凱恩的說法

“那就說定了,等會兒輪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就隨意點。”主席先生開展總結性發言。

羅伊.洛朗教授還在那兒頭一點一點的打盹,絲毫沒有隨行教授言傳身教的自覺,其他代表隊的帶隊老師抓緊時間耳提面命,洛朗教授這會兒估計已經睡出歐洲,投奔新大陸了。德校代表隊就跟沒孃的孩子似的,洛朗富有節奏的輕微呼聲傳進他們耳中,小臉兒一個個都有點苦大仇深。

在他們就站位問題深入探討的時候,1號魔法學校結束了專家提問環節。歐洲巫師教育評價大會的提問模式與搶答環節雷同,只問不答,也就是他們只管提問,答案正確與否不當場公佈。搶答環節中回答錯誤的代表隊在整個環節結束後,透過代表隊的積分排序得知自己答對了幾題。過程非常揪心,而且直至最後你還是不知道正確答案到底是什麼……

女巫說到這裡停頓一下。

提問環節也要搶?各代表隊膽戰心驚地看向實際一直在開小差的某隊。

“是我的錯覺嗎?別的學校為什麼盯著我們看?”卡羅敏銳地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仇視目光。

“不是錯覺,”七人隊伍中,唯一聽了專家提問的萊昂說。“下面就是魔法學校各代表隊的提問環節,提問方式與搶答相同,都需要搖鈴。”

四雙眼睛齊齊聚焦斯圖魯松主席。

海姆達爾不慌不忙的說:“我連1號的校名都不知道,怎麼提問?”

言下之意就是放棄。

魔法學校提問環節進行到第二輪,其他學校發現可怕的德姆斯特朗始終保持觀望姿態,當提問進行到第四輪時,德姆斯特朗依然沒有動作,其他代表隊終於放下心來,全身心投入你爭我奪的提問權之戰。

彷彿被全世界拋棄的德姆斯特朗眾人面面相覷。

海姆達爾奇怪的說:“這些學校為什麼突然興高采烈?刁難同齡人讓他們很高興?真是太惡劣了!”主席先生深深覺得自己很可能錯過了什麼

隊友們斜眼瞧他,別逗了,你先前不是刁難得很哈皮麼,而且越挫越勇。

“我們是不是也該培養點參與精神,鼓起勇氣與民同樂?”斯圖魯松主席說著舉起手中的搖鈴。

場內猛然爆發出讓耳膜發疼的尖叫,“他要搖鈴了!”

說的是法語。

熱火朝天的會場像被施了石化咒似的剎那間鴉雀無聲,就連場中央的1號魔法學校眾代表都禁不住頭皮發麻。聽不懂法語的主席先生還保持著握鈴的姿勢,面對突如其來的萬籟俱寂感到大惑不解。

第一個笑出聲的是主席臺上的伯力教授,石化咒不攻自破,笑聲極富感染力,轉眼蔓延全場。

德校眾人也有些忍俊不禁。

“怎麼回事?他們笑什麼?”海姆達爾滿臉問號。

“他們怕你。”卡羅說。

“怕我就樂得東倒西歪?”海姆達爾不相信。

卡羅琢磨怎麼說才不打擊他的積極性,考慮片刻後暗示:“他們想用笑聲讓你知難而退。”

斯圖魯松主席:“……聽上去和攝魂怪的驅逐方式異曲同工。”

對同會場的其他代表隊而言,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會主席確實跟煞星沒什麼兩樣。

二、

帶領喬治.拉卡利尼進入會客室的女巫是馬利梅耶的副校長,是一位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的副校長,殷勤的笑臉上有一雙不怎麼不安分的淺棕色眼睛,不加掩飾的刻意掃視讓素來與衝動無緣的威克多差點翻臉。

“謝謝,”威克多假裝自己不懂義大利語,用英語說。“我想和喬治單獨談談,希望您給我們留點時間,我們已經分別太久了。”威克多說到這裡轉眼看向喬治.拉卡利尼,後者在他的目光中不自然地嚥了下嗓子。

喬治.拉卡利尼對於他的突然出現瞬間流露出的驚駭不似作假,在此之前他沒有想過會見到自己

。但當威克多提出單獨相處時,對方卻沒有流露出不情願,這個發現讓威克多對接下來的談話內容產生了些許期待。

副校長假裝忽略威克多的言下之意,用蹩腳的英語說著言不由衷的奉承話,直至威克多面露厲色,副校長才面帶遺憾,磨磨蹭蹭地離開了會客室。

房間內終於安靜下來。

“坐。”威克多指指對過的椅子,徑直落座。

喬治.拉卡利尼忐忑地坐下。

“看見我很吃驚?”威克多沒有試圖兜圈子。

喬治.拉卡利尼終於認命地吐口氣,“對。”

威克多慢條斯理的說:“你給我的伴侶寫那樣的信,應該想到後果。”

“我怎麼知道你們親密無間到這個地步……”喬治.拉卡利尼嘀咕。

“你手裡有我的什麼把柄,請務必透露一二。”威克多微微一笑。

喬治.拉卡利尼抿了抿嘴,“沒什麼。”

“既然關於我,我想我有權知道。”

“我不想說。”

威克多看了他一會兒,確認對方態度堅決,於是道,“我有辦法短時間內找到你,那就有辦法從你嘴裡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不像裡格,我不在乎手段形式,如果是我想知道的,即便需要在你頭上鑽幾個窟窿,我也不介意親自動手。”

喬治.拉卡利尼被威克多的眼神嚇得後背發寒。

“我、我是你師弟,你不能……那是犯法的!”

“我有很多師弟,不差你一個,而且你已經不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曾經的師弟,”威克多面無表情。“你今年就讀四年級吧,也許三年以後頭上的窟窿就能癒合了。”

不知道喬治.拉卡利尼腦補了什麼,整張臉白刷刷的

“我說、我說……你別嚇我……”

他也知道老爺在嚇唬他……也或許不是嚇唬,誰知道呢……

威克多看似通情達理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喬治.拉卡利尼深吸口氣,盯著桌上的花紋道,“我沒有你的把柄。”他抬起頭,對過的人平靜得讓人心裡發毛。

“我真的沒有你的把柄,那不過是把斯圖魯松約出來的藉口!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威克多打斷他。“我不認為你會握有我的把柄。”

喬治.拉卡利尼目瞪口呆。

“我要知道你約裡格出來的理由,你為什麼想和他見面,甚至不惜編造謊言。”

喬治.拉卡利尼張了張嘴,為難的說:“其實我就是想和他打聽點事……”

“什麼事?”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鑽窟窿。”

喬治.拉卡利尼淚流滿面,“我想向他打聽凱恩的近況。”

“凱恩?”

“對,他曾經是德姆斯特朗實驗研究室的室員,後來因為一點小摩擦,和斯圖魯松鬧了些小矛盾,最後被斯圖魯松趕出了實驗研究室。”

“我聽到的似乎不是這樣的版本。”

喬治.拉卡利尼安靜了一會兒,“……凱恩認為自己有能力執掌實驗研究室,他只是努力實現自己的目標,斯圖魯松肚量太小了,既然都已經當眾贏回了室長的職務,為什麼要把凱恩趕出實驗研究室?”

“我聽到的版本似乎還是和你的截然不同,但這不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我沒有義務糾正你的是非觀念,因為那不關我的事,”威克多說

。“別兜圈子,說重點!”

“我和凱恩一直保持聯絡,即便後來我離開了德姆斯特朗,我們的通訊依然沒有中斷。我們確實經常意見不合,爭吵激烈的時候還會大打出手,但這不影響我們的交情,我認為凱恩是我的朋友,凱恩也把我當作朋友,這一點不曾改變。”

喬治.拉卡利尼的表情逐漸變得緊繃,某種情緒彷彿在他身上一觸即發。

“我們原本相約新年假期一塊兒出去旅行,他在假期前夕給我寄了一封信,他在信裡很高興的說他終於得到了認同——關於這點我不是很明白,信裡沒提;他對我說他不能和我去旅行了,並保證放假後給我寫信,但是直到假期結束我都沒有接到他的來信。”

“你擔心你的摯友拋棄了你?”威克多問。

“我擔心凱恩的安全!”喬治.拉卡利尼說完神經質地四下張望,好似害怕被什麼盯上。

“據我所指你口中的摯友如今安然無恙地待在德姆斯特朗上學。”

“我覺得不對勁。”

“德姆斯特朗?”

“不,是凱恩!”喬治.拉卡利尼忽然壓低聲音。“我在假期結束前分別給他寫了三封信,他始終沒有給我回信。我感到很不安,晚上做夢耳邊迴盪的是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的尖叫,我看不到他在哪裡,於是在假期結束前我前往凱恩的家中拜訪。”

“你沒有見到他?”

“見到了。”喬治.拉卡利尼猛地閉上嘴巴。

“出了什麼事?”

“一家人其樂融融。”

“……你很失望?”

“我很害怕。”喬治.拉卡利尼嚥了咽嗓子。“凱恩的父母很恩愛,可以說太恩愛了,他們只關心彼此,凱恩從小就得不到雙親的關懷,他一直孤零零的,他的家也很冷清,他的父母很少回家……您為什麼不說話?”

“一般人會在這個時候對你說,他的父母終於醒悟到對獨子的疏忽,想要彌補他,這是一個美好的大團圓結局,你的擔憂毫無根據,你只是受到了夢境的影響,不要無事生非

。我想你對我說出心中的顧慮肯定不是為了聽我說這樣的話。”

喬治.拉卡利尼一把握住威克多的手,“那不是凱恩,理由我說不上來,我的感覺告訴我他不是,他把我的朋友弄到哪裡去了?!”

三、

“我們下去以後如果主席臺上和各學校的代表隊沒有指定回答物件,答題就由卡羅為主,如果指定回答物件,也以卡羅為主,聽他指揮。”海姆達爾進行出發前的部署。

在夢境中挖毒草、掰枝條的羅伊.洛朗根本指望不上。

“你呢?”卡羅不相信都到這個份上了,他決定退一步海闊天空?

“你認為他們會指定我作答?”斯圖魯松主席搞清楚剛才東倒西歪的始末後,迅速重置計劃。

幾人頓時沒了聲音。

“計劃歸計劃,上場以後隨機應變吧,注意相互掩護。”海姆達爾說。

搞得像上戰場一樣。

主席先生給德姆斯特朗制定的回答指標是,隨便糊弄也不能不會!

全場呼吸急促、如臨大敵,可見21號多麼深入人心。

德校一行人還記得當初的計劃,沒像其他學校那樣整整齊齊站成一排,雖然正對主席臺,卻東一個西一個,前一個後一個,所幸幾個人明白適可而止,不然就擺出四角包圍中心的拱月陣容了。

伯力教授接過主持人的活兒,朝五個學生招手,

企圖避免千篇一律的德校最終還是隨了大流,歸攏成“死刑犯陣容”。

伯力教授看看他們,

卡羅看了眼海姆達爾,後者回了個眼色

伯力好笑的說:伸手一指看上去最嫩的楚格。

楚格有點緊張,不敢東張西望,老實的說:“室長讓我們認真回答問題,答錯也不能說不會。”

“我們的學生會主席海姆達爾.斯圖魯松,他還是學校實驗研究室的室長。”

伯力點頭。

“不知道……”楚格搖頭。

伯力教授翹起嘴角,

楚格一臉苦逼,他對海姆達爾服從慣了,很少去想為什麼……

伯力包括其他人終於透過欺負未成年找回了平衡。

伯力沒再為難下去,開始專家組的提問。

說得好像德姆斯特朗自己閉關鎖國,自食其果一樣。

卡羅已經做好回答的準備了,伯力教授卻點了海姆達爾的名字,他們之前的三所學校都是不點名自由發揮,德校眾人以為專家們點名點累了。

海姆達爾說:“德姆斯特朗的現狀就是學校自古以來的回答。”

“據我所知,在黑魔法被禁止以前,巫師世界的魔法沒有黑白之分,德姆斯特朗不曾改變,變得是人心。與其強迫一所學校改變教學原則,不如在下一代的道德觀念上下功夫

。”

巫師世界的孩子11歲入讀魔法學校,11歲之前的教育一片空白,家裡經濟條件好的找家教或把孩子送去專門的培訓機構,經濟條件不好的由父母負責教養,所以在道德修養思想品德等方面幾乎沒有接受過系統教學,正確的是非觀念必須從小樹立,啟蒙教育非常重要,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很抱歉,這話我不認同,”海姆達爾說。“不教黑魔法的學校,培養出來的就一定是救死扶傷的天使?進了德姆斯特朗的孩子,畢業以後勢必走入歧途?關押在世界各地巫師監獄內的囚徒,他們中有多少人畢業於德姆斯特朗?或者說他們中有多少人曾經接受過系統的黑魔法教育?”

伯力教授沉默不語,其他專家臉色各異,各校代表隊們竊竊私語。

過了一會兒伯力又道,

“恕我直言,您有點強詞奪理了。”海姆達爾不客氣地指出。

伯力教授的面容果然因為他的犀利言論浮現出鮮明的不悅。

“一個人不能因為吃飯噎住而放棄進食,同樣的,不能因為黑魔法致人死地就要徹底束之高閣。說到致人死地,黑魔法以外的咒語也能做到,去年一整年全世界非正常死亡的巫師中,因黑魔法斃命的只佔百分之二的比例。”海姆達爾忽而一笑。“對於巫師來說,殺人很簡單。”

所有人在他驟然輕柔的話語中哆嗦了一下。

伯力教授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的內心有兩股力量在爭奪制高點。

“各位專家教授,雖然大會召開以來,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給你們留下的印象不太美好,這其中包括社會上的流言蜚語所,還有我們不太合群的表現等等,我要說的是我們德校上下真的由衷感謝組委會寄給我們能夠踏進這道門檻的邀請函

。”

伯力教授回過神來恥笑一聲。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不過我不關心你們相不相信,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傳達給你們,”海姆達爾滿臉動容地說:“感謝你們給予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這個來之不易的表現機會,感謝你們讓我們有機會站在歐洲教育評價大會的會場,讓我有機會說出我心裡的話。”

卡羅四人跟在海姆達爾之後不約而同齊聲道謝。

伯力冷哼。

“我這是走流程。”海姆達爾摸摸鼻子。

伯力等專家啼笑皆非。

“今天來到會場,讓我感受最深的是歐洲巫師教育評價大會掙扎矛盾的內心,”海姆達爾沒有急著畫下句號。“大會給我們機會,大會又後悔給了我們機會,所以大會需要從我們的表現中找到繼續給我們機會的理由。因為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的名聲一直以來都太糟糕了,歐洲巫師教育評價大會必須考慮自身形象的正面性,防止大會向黑魔法工廠妥協等不利流言的滋生,進而影響到大會幾百年來樹立起的口碑。”

伯力教授沉默良久,輕輕嘆了口氣,

他並沒有否認。

各校代表隊的心情頓時變得五味雜陳。

海姆達爾坦然道,“德姆斯特朗始終堅持公開教授黑魔法,我們完全可以對專門機構陽奉陰違,但是德姆斯特朗沒有那麼做,所以我認為開誠佈公更有利於不慘雜質的交流,即使德姆斯特朗最終沒有得到大會的認可,我們也無怨無悔。”

主席臺上的專家們一個個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斯圖魯松主席悄悄舒了口氣,該犀利的犀利了,該婉約的也婉約了,馬屁拍過了,欲擒故縱的手段他使了,甚至連平時不屑一顧的胸無城府、光風霽月的假模假樣都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主席先生認為自己江郎才盡,可以閉上嘴巴等對方畫句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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