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二十二章 獻策

第一百二十二章 獻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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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獻策

這王闓運也果真是好大膽,一見面言語便如此直白,曾紀澤自然不會輕易托出心事,便是笑道:“先生過獎了,這攻克安慶的大功,自然要歸於父親和九叔,我只不過是做了些雞毛蒜外的協助罷了,談不上什麼功績。 ”

曾紀澤故意裝做聽不明白他的話中深意,王闓運笑得有點異樣,側眼瞧了瞧左右,曾紀澤會意,便向白震山道:“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與王先生有事要談,沒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打擾。 ”

白震山帶著那些親兵知趣而退,曾紀澤請王闓運坐下,親自為他看了一杯茶,很是謙遜的說道:“先生遠道而來,紀澤以茶帶酒,敬先生杯,紀澤有許多事情,還得向先生討教,還請先生不吝賜教,以解紀澤之惑了。 ”

王闓運這回倒又不急了,很是悠然的品過香茗,笑道:“闓運一介書生而已,怎敢言‘賜教’二字。 大公子有什麼不解,倒也不妨說出來,我這個旁觀者或許能給點意見。 ”

“先生謙虛了。 ”曾紀澤又開始了他的引誘加陷阱式談話,“我聽聞先生曾在肅中堂幕下效力,想必對於朝廷中的事,深有見解。 不瞞先生說,如今金陵克復在即,髮匪旦夕可滅,到時天下太平了,就不知朝廷……確切的說是兩宮皇太后和恭親王,會樣對待我們這些平叛有功之臣,先生可分析一二。 ”

王闓運撫須侃侃而言:“東邊那位心存仁厚。 是個沒主意的主,倒還好說。 西邊那位可就截然不同了,此人城府深沉,好弄權術,性情最是陰險,若論玩弄權術陰謀,只怕朝中無一人是她對手。 ”

他頓了頓。 接著道:“至於恭親王嘛,不過一志大才疏、謀而不決地貴戚而已。 對付下邊的人還免強可以,但我以為,他早晚要被西邊那位鬥下去。 ”

王闓運的評判基本符合歷史對這三個的論斷,曾紀澤心想這王闓運號稱精通帝王之術,單就其識人的眼光來看,確實是有一番能耐的。

他點頭道:“若如此說來,恭王如果能掌權。 那對咱們這些湘系、淮系的人來說,算是比較合適了。 ”

王闓運搖頭道:“那可未必,其實無論是西邊那位,還是恭王,像大公子這些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地人,在他們滿人眼中,都不過一介奴才而已。 我敢斷定,髮匪一滅。 各位的下場只有一個。 ”

曾紀澤瞪大睜,想聽聽他要說地後話,可是在意料之中。

王闓運故弄玄虛了半天,道出了四個字——兔死狗烹!

曾紀澤故作驚訝之狀:“不會吧,朝廷能有這麼無情嗎?”

王闓運不屑道:“這不是無情不無情的事,自古以來。 哪個帝王不是如此,何況當今主宰天下的,是他們滿人。 大公子不妨換位思考一下,假如是你,會充許異族之人,功高蓋主,掌握軍權嗎?”

曾紀澤開始表現出焦躁之意,他來回踱步,思索再三,低聲問道:“那依先生之意。 我等該如何應對。 ”

王闓運豎起了兩根手指。 胸有成竹的說道:“大公子不必驚慌,我早就為你挑選了兩條通天之路。 ”

曾紀澤拱手道:“原聞其詳。 ”

“本來。 先帝應該牢記周公輔成王的三訓,效法本朝多爾袞輔順治爺的先例,任命恭王為攝政王,將幼子託付與他,再囑咐肅中堂盡心協助恭王。 這樣儘管新主沖齡,政局也會確保穩定。 然先帝已去,自然就不能再苛論什麼。 ”

“但那兩宮太后違背先帝遺命,發動政變,擅殺肅中堂,奪八大臣輔政之權,搞什麼所謂垂簾聽政,此後宮干政,國之大禍也。 我以為,當今之計,大公子在滅髮匪之後,就該勸說曾公,提兵入朝,申明祖制,說明不能行兩宮垂簾聽政的道理,再與恭王相商議,用湘淮兩系之人,入朝共同輔政。 如此,則內有賢明之士,外有湘淮重兵,則我大清國即使遭遇暴風驟雨之襲,天崩地裂之災禍,也可上下同心,朝野協力,穩如磐石。 ”

王闓運頓了一頓,道:“最重要地是,此舉可保湘淮兩系漢臣高枕無憂。 不知大公子以為如何?”

王闓運之策,曾紀澤不是沒有考慮過,但覺中間所受羈絆太多,成功不易,便是放棄了。

曾紀澤坐回了椅子,神色漸變得淡然,飲了一口茶,問道:“那先生的第二策又是什麼?”

曾紀澤的表現無疑是拒絕了,對於王闓運而言,如同寒冬中的一盆冷水劈頭澆身,他興致勃勃的表情立時蔫了一半。 不過也許是在曾國藩那裡受到的打擊已經習慣了,他定了定神,又托出了第二個計策。

“若大公子覺得剛才所說不妥當的話,可效仿陳橋舊事,奉曾公為主,在金陵高舉義旗,為萬民做主。 以曾公今日之德望與實力,闓運可擔保,不僅天下響應,四方影從,就連朝中不少滿臣也會心悅誠服的擁戴。 ”

這番話算是說到了曾紀澤地心窩子裡去了,這幾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的向他提出勸進之詞,曾紀澤也算是遇到了一個知音。 不過這王闓運也算好大的膽子,二人之前平未有深交,這乍一見面,便是提出這等驚天之策,可見這人實在是急切的想把他這一身的帝王之術施展出來。

曾紀澤當然不會因為他三言兩語,也跟著慷慨激昂,坦lou心跡起來。 他聽罷便做震怒之色,拍案而起,喝道:“王闓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蠱惑本官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到底是何居心,就不怕本官將你綁了,押送北京治你死罪嗎!”

王闓運仰天大笑:“闓運為曾氏一族和湘淮兩係數十萬將士而言,闓運為天下蒼生而言,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華夏地氣運,那麼多人的身家性命,皆握於大公子之手,此乃天賜予,若不取之,反必為禍。 闓運言盡如此,若是大公子還執迷不悟,那就事妨取了闓運的項上人頭,去朝廷那裡討賞吧。 ”

自古文人多傲骨,曾紀澤倒是想看一看,這王闓運是不說得的話跟他的膽色一樣令人佩服。 他當下一拍桌案,叫道:“你以為本官會那麼傻嗎,我看你一定是jian人派來陷害我曾家的。 本官若將你送往北京,你必定倒打一耙,誣陷我曾家有謀逆之心。 哼哼,本官偏就不上你的當,來人啊!”

白震山等人聞訊,持刀衝將進來。 曾紀澤指著王闓運道:“將這人先綁了,再架一口油鍋,將他就地給我油炸了。 ”

白震山從未見過曾紀澤會有如此殘忍之舉,但他也未有半點質疑,立刻吩咐親兵將大笑不止的王闓運給綁了,又令人抬來一口大鐵鍋裝滿了油,就在這大帳之內堆起了柴禾,點起了火,油鍋架上,不多時便滾滾沸騰。

王闓運由始至終都坦然而笑,根本不將滾滾的油汁放在眼中。 曾紀澤瞧著他那副大義凌然,視死如歸的樣子就想笑,心道:“裝吧,繼續裝,老子看你還能撐多久。 ”

曾紀澤不動聲色,正色道:“逆賊王闓運,事至如此,你可有悔過之心嗎,或許本官念你糊塗,就饒你一條性命也未嘗不可。 ”

王闓運冷笑一聲:“我既敢來,就不懼死,曾紀澤,你也太小看我了,區區一口油鍋,就想嚇倒我嗎。 ”

曾紀澤不屑一哼:“那好吧,就讓我看看你地皮肉是不是和你這張嘴皮子一樣硬,來啊,將這大逆不道之徒投入油鍋。 ”

白震山等人正要動手,王闓運厲聲喝道:“用不著你們動手,我自行上路便是。 ”

曾紀澤便示意白震山等不要動手,他仍然沒有點破之意,鐵了心要看著王闓運lou出人之貪生怕死本性。

王闓運仰天悲笑:“我王闓運死不足惜,只可憐蒼生無辜,我漢人子孫,不知還要給滿人奴役多少世啊,哈哈,哈哈——”

他大笑著,大步走向那油鍋,竟是全無懼色,抬腿就要往鍋中跳。

曾紀澤沒料到這王闓運一代大經,並非空口泛泛之徒,這一腔誓死之心,足以感天動地。 他情知不能再演下去了,急呼:“快,快將先生攔住。 ”

白震山反應極快,一聽曾紀澤下令,飛躍過去,生生將一條腿已快踏入油鍋地王闓運拖了回來。

曾紀澤急忙上前,親自將王闓運扶起,親自為他解開束縛,拱手一禮,歉然道:“此等大事,紀澤萬不敢輕信於人,故才設此一局,以試先生之心。 得罪之處,還望先生大人大量,多多見諒了。 ”

王闓運那是抱著必死決心而去的,豈知最後地關頭曾紀澤的態度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硬是將他從鬼門關裡拖了回來。 縱然是再不怕死的人,從鬼門關裡繞一圈回來,也難免會驚魂未定。

王闓運是愣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迅即明白了曾紀澤用意,心道:“這位大公子喜怒不形於色,心中所思所想,連我也難以猜透,竟被他給唬過去了。 這個人,實在是個非同尋常的人物啊,看來我這一回是沒看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