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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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歌者 / 番外2/看書閣
婚後的日子平淡寧靜。
為了當一個讓肖喬滿意的妻子,她買回了許多關於烹飪的dvd和籍,耐著性子聽小區裡的大姨大嬸高著嗓子傳授自己的烹飪心得。她其實並不是一個會做飯的人,成長過程中的時間幾乎都給了讀和打工,一連三天都吃泡麵或者麵包對她來說並不稀罕。但是她為了肖喬,可以很刻苦去學。既然肖喬給了她一個家,那麼,她也會努力讓這個價家更加圓滿幸福的。
每天早上,肖喬都會吃到她做的早餐,當然一天中也包括午餐和晚餐,如果肖喬工作事務做完,他們也能夠像小區裡的老夫老妻一樣在傍晚散散步,肖喬說過,那個時候,她的笑容,是最美的。
她曾經想,如果肖喬喜歡,她可以把這個笑容延長到一輩子。
那個時候,她真的這麼想過。
但是,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肖喬開始回家回得越來越晚,而且經常一回到家就酒氣熏天,很多時候連浴室也沒去就倒下去呼呼大睡。因為她沒工作,而肖喬是公司總經理事物繁忙,二人一天下來也沒什麼交流,饒是如此,肖喬對她的逐漸疏遠和冷漠,她也漸漸察覺到了。
她也想過,肖喬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人。但是肖喬回來的時候,身上只有酒味和煙味,並沒有什麼香水味道或者曖昧的痕跡。而且肖喬為人還是比較正派的,雖然是海歸,但是家庭觀比較傳統,外遇對他來說可能性不大。她左思右想,也沒發現她做了什麼讓肖喬對她如此冷漠疏遠。
除了很早以前的那一件事以外。
她不動聲色,一如既往地貼心服侍肖喬回家,即使被粗魯地推開也沒說什麼,似乎那溫和耐心的模樣永遠不會改變。
肖喬變得很暴躁,在家裡也會一根一根地抽菸,眉頭總是鎖著的,看她的眼神也是複雜難言的,透著股又愛又恨的味道。她心裡如明鏡一樣,心想他還是知道了。但是她還是不動聲色。
她在等,等他開口的那一天。
她很早已經放下了那些東西,但是肖喬不同,他是個有野心的男人,他所創造的輝煌事業,任何人都不能玷汙。
她等著,一如既往地溫柔貼心,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肖喬不同以往溫柔的態度。
她等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肖喬破天荒回家回得很早,臉上的表情很淡漠,透不出一絲情緒。他拒絕了她做飯的行為,而是指著他對面的沙發,啞著嗓子開口說道,“坐。我有事情問你。”
她依言坐了下來,溫和地看著她的丈夫,“什麼事,說吧。”
肖喬的喉嚨動了動,看著她平靜的雙眼,終於還是問出了口,“你曾經……和輝騰的總經理王忡簽過協議?”
她平靜地回視他,“是。”
肖喬閉上雙眼,握緊手,額頭上青筋隱隱突起。
“為什麼?”他啞著嗓子問,雙眼充血,死死地盯著她,“那段日子我對你不夠好?你就如此想聯合外人搞垮公司?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裡應外合?嗯?你說啊!說話!”
李思沉默幾秒,似乎是想解釋般動了動口,但終究還是沒有解釋,只沉沉靜靜地說,“你都知道了。”
肖喬一下子站了起來,手臂掃下了桌子上所有東西,玻璃摔碎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尤為驚心動魄。他渾身顫抖,盯著她,痛苦而憎恨,“為了錢……為了錢,你連什麼都可以出賣是不是?!你還有心嗎?你有心嗎?!!”
李思沉默不語。
她無法反駁。因為她的確做過,雖然最後因為他放棄了,但是不可否認,她起過那種念頭。既然有膽子做,她也有膽子承認。
面對肖喬的聲聲質問,她一聲未出,任憑肖喬自欺欺人般向她索取解釋,她不曾開口。
肖喬最後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盯著窗外,沒有看她,冷淡地開口,“我們之間,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在我們想清楚之前,我會先在公司裡住。”
李思抬眼看他。他的側面清晰而冷漠。
她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沉默下來,“嗯。”
拿了所有檔案和必需品,肖喬離開了家。
肖喬一向說到做到,從那之後,他真的沒在回過這個家。
沒有了男主人的家,冷清的只是一個房子。
她沉默地每天做菜,有時候恍惚會多盛一碗飯,然後看到桌子上多餘的一碗飯,會愣了愣,然後一語不發地將它倒掉,將碗放回原位。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約半年,肖喬從來不聯絡她,從未回過家。她也沒有去找過肖喬,原本親密的夫妻倆一個晚上就成了陌路,她沒有生孩子,沒有孩子的羈絆,驕傲的兩個人半年內再未見過面。
直到,她開始發現身體的不對勁,去醫院進行全面檢查。
繁雜的檢查之後,醫生遞給她診斷,一臉的安慰和憐惜,告訴她,“李小姐,非常遺憾……你得的是顱內腫瘤……是髓母細胞瘤,沒有及時發現……晚期……我很抱歉……”
她真覺得上天和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她風華正盛,有能力有才華,雖然家庭目前並不和睦,但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可是醫生卻現在告訴她,她得的是,腦癌?
開始的時候,只是頭暈,頭疼。但她以為那是思慮過重的緣故。再過段日子,就是經常的頭疼,有時候會晚上疼得睡不著覺,而且時常會覺得缺氧。一次還沒什麼,次數多了,她發現不對勁,才到醫院檢查,卻得來了這麼個結果。
無法醫治,只能延長時間。她唯有苦笑。
這是報應?她不知道。
那一個晚上,她考慮很多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她父母年紀大了,早年母親因為身體不好只生了一個,沒了她以後,不可能再有第二個。為了不讓父母老年孤單,沒有精神支柱,她只能去領養一個孩子,給父母當做安慰。
而第二件事情,則是關於肖喬。她想了很久,考慮到底要不要告訴他。但是最後,她還是沒有打通那個電話——既然肖喬恨她,那麼她死了的話,他才會解氣吧?她一個癌症的人,就不要再去找他的晦氣了。他當他胸有丘壑的經理,她安靜地迴歸塵土,其實也挺好。
他們之間,終究還是有緣無分吧。
肖喬走後,她沒有動他們卡上的一分錢。她一個全職主婦支付不了高額的住院費,也不想再拖累他人,乾脆提著行李,開始進行她一生裡一直想做卻一直沒做的事情,世界旅行。
她走了很多地方,英國,法國,加拿大,西班牙,哥倫比亞……白天,她是安靜堅忍的旅,而晚上,她卻頭疼難忍。她一直堅持著,終於還是沒能走完世界,在瑞典參觀斯德哥爾摩西郊的malaren湖畔時,暈倒在了半途。
再醒來,卻是在瑞典的一家醫院裡。她的床邊,站著一眨不眨看著她的肖喬。
她忽然覺得諷刺。
她和他的初見,是在醫院,那是開始。而現在,她和他的最後一面,也是在醫院,卻早已經結束。
她平靜地開口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憔悴了很多,臉上瘦得幾乎沒有了肉,稜角分明得像是可以刮傷人。他盯著她的眼神幽深晦澀,聲音低啞深沉,“如果不是警察打通了你手機裡我的電話,你是不是準備死在這裡也不讓我知道?李思。”
她微微一笑,嘴脣蒼白,顯得那個笑容格外飄渺悠遠,聲音輕輕的,像是瑞典的風,“告訴你,也沒有用的。我是晚期,你幫不了我任何事。”
他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
“我想通了,肖喬。”她看著窗外蒼茫一片的雪景,眼睛就像是玻璃珠子一樣通透安靜,“你不可能原諒我做的事,我也不可能再活下去了。何必這樣呢?你這樣年輕有為,我拖累你,終究還是不好的。”
她看向他佈滿紅血絲的雙眼,微微笑了,“現在,離婚吧,亡妻這個詞,可不怎麼好聽。”
肖喬摔門而去。
原本肖喬想把她轉到國內的大醫院,但是醫生卻叮囑他病人現在的情況不能受顛簸,而且病人自己也不同意轉院,即使他是病人的丈夫也是不行的。再說,國外的醫院,技術比國內醫院是隻好不差的。
肖喬不得不同意了。
李思和肖喬提過兩次離婚的事情。都遭到對方摔門的反對,她嘆息一聲,也就不再開口了。
即使有著瑞典醫院最貴的藥物的治療,她依然感到死亡漸漸臨近了。她會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很疲累,而已閉上眼,往往就是第二天,或者第三天,甚至第四天。她很努力地睜著眼,但身體卻不允許這麼做。她開始神志不清,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一天下來有兩個小時清醒就很不錯了。即使她睜不開眼,她也可以感覺到,死神的黑色裙襬,滑過她的腳踝,那冰涼柔滑的感覺。
肖喬既要照顧他的生意,也一天常常坐幾小時飛機過來看她。他很快地繼續消瘦下去,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守在她的床邊,默默看著她,連以前不離身的煙也戒了,彷彿少看一個小時,她就會閉上眼再也不睜開了一樣。
她清醒的時間,偶爾會和他說說話。聲音輕得像是一扯就斷的絲絮一樣,連帶著他說話的聲音都輕的不得了。但是她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好幾天都睜不開眼。她清晰地感覺到了死亡的陰影無時無刻在背後俯視著她。她坦然接受了,但是肖喬似乎不能接受。感覺到她病情的惡化,他總是拉著她的手,喃喃地說,“你別走……我知道我誤會你了……你別走……別走了……”
直到有一天下午,瑞典的陽光特別燦爛,透過窗子灑了一屋。她那天的精神也特別的好,雙眼清明有神,連下床走兩步都可以了。她先是走到窗子那站了一會兒,欣賞了一下瑞典燦爛潔淨的陽光,然後聞了聞床櫃上新鮮的百合花,翻了翻床頭肖喬帶來的《世界史》,然後坐在**,閉目養神,等待肖喬的到來。
肖喬一般會在下午一點左右到達醫院。但是那天,她等啊等,一直等到了三點,等到她已經快等不下去的時候,肖喬還是沒有來。
她想了想,主動打了第一個自從他們分後的電話。
第一個電話沒接,可能是在開會。於是五分鐘後,她打了第二個電話。
這個電話終於接了,但是接的人不是肖喬,而是肖喬的新助理,那個助理禮貌地開口道,“抱歉,肖經理正在開會,有什麼能夠我替你轉達的嗎?”
她愣了愣,然後笑著回答,“不,不用了,謝謝。”
然後掛了電話。
她掛了電話,開始發呆。
旁邊一個一直陪伴她的金髮碧眼女護士終於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李思怔愣了一會兒,輕聲說道,“你哭什麼,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嗎?”
女護士很年輕,二十出頭的模樣,摸著眼淚抽噎道,“你的丈夫mr.肖一定會很傷心的……我看得出來,他很愛你……”
李思微微一笑,“嗯,我知道。”
她和護士開始輕聲聊起天。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陽光太燦爛了,她漸漸感到一股無法拒絕的睏意,說話的聲音越發輕了,輕得就像是窗外吹過的風。耳旁隱隱約約傳來護士哭泣的聲音,還有枕頭旁驟然響起的刺耳鈴聲,一聲接著一聲,似乎主人不接就不會罷休一樣。她苦笑著勉強撐著眼,示意護士把手機拿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按下接聽鍵,然後輕輕的開口,“喂……”
那邊傳來劇烈的粗喘聲,似乎主人在快速地奔跑,說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喘不上氣,但卻非常急促,隱藏著一股讓人心驚的絕望,“思思……你…你等著我……我已經下飛機了……我……我馬上就到你那裡……你……你一定要等我,等我……”
她微弱的呼吸靜靜地透過話筒傳到那邊,她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把力氣都放到了嘴部,輕聲說道,“對不起……肖喬……”
那邊的呼吸一下子停了,似乎世界都安靜了。
“其實……我沒後悔嫁給你……”她說,呼吸漸漸低了下去,“其實我……”
話還沒說完,手機突然從她手中掉落。
幾秒後,病房裡響起了女護士高聲的尖叫和抽噎聲,“布魯斯醫生!!布魯斯!!搶救!快來搶救啊!!”
“思思!!思思!!!”手機裡傳來男人絕望的吼聲,但是卻已經沒有人可以聽得到了。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李思終於看到了。
死亡的感覺,其實並不可怕。相反,它很溫暖。你只感覺到眼前一片白光,整個人都沐浴在了白色的光芒裡,似乎意識一下就消失遠去了。
真好啊……她想。
她不曾後悔。
她雖年輕,卻已飽嘗過人生大半滋味。幼年父母疼愛,親戚環繞,少年學業有成,老師讚賞有加,青年雖無交心摯友,卻也不曾被人揹叛,更是有一個優秀的丈夫疼愛過,事業也曾躍頂峰。她這一輩子,已經沒有什麼特別遺憾的事情了。
她生前不曾遺憾,死亡也不曾痛苦。
她也不需要有人刻骨銘心地記掛著她,只要每年清明,去看看她,就好了。畢竟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樣的。她不想讓肖喬因為她的死亡,從此孤獨一輩子。
她是笑著去的。
李思,女,19832011,卒年二十八歲。
……
不知多少年以後,或者是以前……當加萊再次想起這些往事時,她的嘴角,只有平靜的微笑。
她死的時候不遺憾,而來到這個世界,也並不遺憾生前。
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卻是看到了一男一女,有著燦爛的髮色和異色的眼珠。口中嘰裡咕嚕的話語,讓在瑞典生活了一年之久的她立刻判定了身處何處。不久之後,她就發現,她現在成了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因為去樹林裡玩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了山坡,摔倒了腦袋。鎮裡的醫生都無能為力,無奈之下,她的母親艾利亞娜動用了以前所制壓到箱底的魔藥,救回了女孩一條命。
但是很顯然,女孩沒救回來,救回來的是,二十一世紀腦癌死亡的中國人李思。
看著面前一臉著急擔憂得幾乎要轉圈的父母,小女孩微微一笑,眼裡亮光閃過。
畢竟,這是另一段新生活。
這個地球,誰離了誰不能活?她從不懷疑那些人對她付出的愛,但是時間是不能倒轉和摧毀的,它無比強大,如洪流一樣可以沖淡任何濃烈的印記。那些深埋在記憶裡的愛與恨,終究會隨著時間的久遠而慢慢變淡,也許很久很久以後,等她老了,在某個陽光燦爛的下午,還會想起來,在另一個世界裡,曾經有一些人,純粹地愛過她,即使她離開了,即使他們離開了她,那些記憶終究還是會存在的。不必去追尋,不必傷感,生活就是如此,只需將那些人和事深植於記憶之中,那些美好,那些回憶,就會變成永恆。
畢竟,這裡是另一段全新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去了內蒙古,事情發生得很突然,沒來得及說。原本以為她能熬過這個夏天的,沒想到還是走了。大家一定要珍惜自己身邊的親人,因為說不定哪一天,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她就離開了。
為了補償一下這幾天的缺更,這一章特別的肥。明天至少會更兩章,不然實在沒臉見你們了……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