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陰影之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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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陰影之光（二）
一聽說有三份資料記載瑞農就來了勁，“快拿來給我看看！”他著急的伸出手說。
菲奧娜遞給他一塊記憶水晶球說：“相關內容都在裡面。我們刪選了其中相關的一部分並將其翻譯成中洲大陸通用語。”
“謝謝。”瑞農接過水晶道謝。
“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我們可以再去找找。”
“先這麼多吧！太多的話我一時間也看不過來。”瑞農低頭擺弄了水晶球好一會問，“這個……怎麼用？”
“你……你從大洋對岸過來的？”菲奧娜翻了翻白眼問道。（作者：這句話的意思等同於我們這：你火星來的？根據遠古傳說，中洲大陸之外還有大陸，但是誰都沒能跨過那片汪洋大海去探索海的另一頭究竟有什麼。不過中洲大陸上的居民們都深信那兒同樣居住著和他們一樣的人類，並擁有繁榮富強的明。）
“有一位陌生的旅行者來到了黑森林，他看起來似乎是一名人類。在確定他沒有威脅之前我必須繼續監視他……”瑞農讀了一會抬起頭問，“這似乎是日記？雖然沒有寫明日期。”
“是的，這是從一份古老的檔案中發現的，至少距今有千年之久。由於年代久遠的關係所以很多地方都已模糊不清。”莫普拉微微欠身說，“還好相關的記載不止這一份。”說完又遞給瑞農兩個水晶球。
“二月十九日，天氣晴，溫度適宜，微涼。為了繼續跟蹤研究變色黇鹿的生活習性我決定跟隨它們南下，儘管我的食物和水源儲備已經不多，但我相信我能挺過去。”瑞農看了後皺皺眉頭說，“這則是一位探險家的日記，有什麼關係嗎？”（變色黇鹿：一種珍稀的鹿種，分佈區局僅限中洲大陸南部幾處人跡罕至的森林地區（如黑森林）。公鹿體長140~160cm，肩高90~100cm，平均體重56~80kg；母鹿略小。變色黇鹿能隨心所欲的改變自己體毛顏色，迅速的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雄性變色黇鹿頭上長有一對寬大扁平的角，邊緣帶鋸齒。）
“繼續看下去。”莫普拉催道。
“二月二十八日，天氣未知，氣溫暖和。我跟隨變色黇鹿一路南下。漸漸的森林越來越茂密，厚厚的落葉喬木遮天蔽日，讓我無法看清天空的模樣。今天我的揹包已經空了，可變色黇鹿還未停下南遷的步伐，是不是應該折返回去了？三月二日天氣未知，氣溫正在漸漸變暖，空氣的溼度很大，我猜那厚厚的樹葉之上一定是雨天。我已經兩天沒有吃喝了，變色黇鹿也停下了它們遷徙的步伐，是不是飢腸轆轆的它們也像我一樣走不動了吧？不對！是它們找到了食物和水源。不遠處一條几乎乾枯的河流附近長著肥美的鮮草，溼漉漉的岩石邊上附著著毛茸茸的苔蘚，這些都是變色黇鹿最喜歡的食物。話說回來我的食物在哪裡呢？”看完後瑞農失望的搖搖頭，將水晶球交還給莫普拉說，“實在看不出這些資料和枯枝之洞，陰影之光有什麼關係。”
莫普拉笑了笑說：“還有下呢。”說著他伸出那半透明的手指在水晶球上點了兩下。
瑞農嘆了口氣繼續閱讀起來：“三月十二日，氣溫逐步升高，我身體狀況有所好轉。變色黇鹿們在找到食物之後暫停了遷徙的步伐……”看到這裡瑞農抬起頭問：“他撐下來了？”
“是的，那條几乎乾枯的河流附近長著茂密的果樹。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回頭看。”
“沒必要浪費過多的時間，這篇日記還是看不出有什麼價值。”
“你再看這裡，你一定能明白些什麼了。”說著莫普拉再次點了下水晶球。
“三月十五日，天氣未知，氣溫宜人，變色黇鹿們在有了食物和水源之後看起來更有精神了。雌鹿進入了**期，雄鹿們為了爭奪配偶展開了殊死搏鬥，它們帶有鋸齒的角互相角鬥，獲勝的一方就能獲得**權……變色黇鹿會將自己的毛色幻化成各種色彩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但在春季這個萬物萌發的季節，幻化成枯黃色的變色黇鹿還真的很少見。”唸完後瑞農皺了皺眉頭輕聲說：“枯黃色？”
“是的，看後兩篇。”
“三月十六日……越來越多的變色黇鹿將自己的絨毛變幻成枯黃色，這是怎麼回事？我已經觀察變色黇鹿好多年了，從來都沒見過這種情況。是儀式？還是？”
“三月十七日……僅有的河水開始發臭，周圍的植物開始枯死。枯黃色的變色黇鹿再次準備遷徙……”
莫普拉點點頭說：“我在想枯枝之洞會不會和這有關。”
“跟隨變色黇鹿的遷徙，黑森林的南方，落葉喬木，幾乎乾枯的河流，枯死的植物……”瑞農用手託著下巴嘀咕道。
菲奧娜攤攤手說：“只有那麼點線索了，還不知道是否正確。更重要的是這份日記距今已有千年。”
“這份日記有千年之久？那之前的那份日記是？”瑞農想了想說，“快，再給我看看。”
“如你所願。”莫普拉將第一顆水晶球遞給瑞農。
“這是我們卡瓦村一名死去的崗哨衛兵留下的遺物。”菲奧娜補充道。
“死去的……遺物？”
菲奧娜深吸一口氣穩定下情緒說：“是的，在黑森林南部，那條几乎乾枯的河邊發現了他的屍體。沒有戰鬥的痕跡，沒有傷痕，沒有中毒跡象，隨身攜帶的物品也沒有被動過的跡象，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由於找不到死因，再加上他日記上奇怪的記載所以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於是莎龍族長將他的遺物封存起來，日記則封存在了檔案館。”
“黑森林南部……幾乎乾枯的河流……”瑞農頓時對這份日記來了興趣。
“那人類像是一隻沒頭蒼蠅般的在黑森林中轉悠好幾天了，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要上哪裡去……x月x日（模糊不清）我xxx（模糊不清）。他已經沿著法提拉慕斯河逆流而上走了一個星期了，xxx（模糊不清）。終於停下來，他的似乎有空間儲物工具，很多東西都憑空出現，我打算靠近些看看……沒了？”瑞農抬起頭問菲奧娜和莫普拉。
“這是他的最後一篇，也許在他下決心靠近之後就被那個人類發現了。”菲奧娜沉著臉說道。
“離奇死亡，我認為能做到這種效果的只有精神系魔法，直接毀滅靈魂造成這樣的效果。”莫普拉皺了皺眉頭嘀咕道。
“對了，法提拉慕斯河是什麼河？”
“我不知道你們人類是怎麼稱呼這條河的，反正就是從南方的一座山上流入黑森林的。”菲奧娜聳聳肩說，“總之在南邊。”
“又是黑森林南方，這麼看來我非去不可了。”說完瑞農轉身向村外走去。
“瑞農！等等我！”菲奧娜三步並作兩步走跟上。
“你？”瑞農好奇的看著她。
“你來過黑森林幾趟？”
“這是第二回。”
“我猜你一定需要一位導遊。”菲奧娜笑了笑說。
瑞農注視菲奧娜那潔白的臉頰好一會才說：“是啊，一位優秀的導遊。那麼一路上拜託你了！”
“小主人，我相信有菲奧娜·莫普拉小姐一定能保護您的安全。在下還要照料生命古樹和整理主人託付的書籍資料……”
“沒事的，莫普拉爺爺，我也不小了，能照顧好自己的。”
“嗯！早點回來。”說完莫普拉半透明的身體漸漸淡去消失在空氣中。
解開幻術法陣，瑞農跟著菲奧娜從卡瓦村出來，進入黑壓壓的森林。沒有了明媚的陽光，沒有了歡快的鳥鳴，沒有了柔和的輕風，只剩下那駭人的死寂圍繞著他們，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才邁出踏入黑森林的第一步地面就傳來一絲顫抖，紅黑相間的魔法陣從天而降，落到瑞農跟前。
“小心！我看來者不善！”菲奧娜搶先一步擋在瑞農身前，拔出佩劍，一雙美麗的眸子警惕的盯著那詭異的魔法陣。
“嘿！小子，你終於醒了。哇哦！是誰來了？”一匹黑色的獨角獸從魔法陣中探出腦袋叫道。
“夢魘！？”瑞農發出一聲驚呼，他繞過擋在身前的菲奧娜向夢魘撲過去，整個人如同樹懶一般掛在夢魘的脖子上。
“輕點……小子，計輕點，我脖子疼吶！”夢魘哀嚎道。
“脖子？你脖子怎麼了？”
“落枕了。”
“……”一分鐘的沉默後，瑞農呆呆的問：“你從來都是站著睡覺的哪用得到枕頭？”（讀者i噴血ing：可不可以不賣萌啊啊！啊啊！眾醬油黨：鄙視作者無節操賣萌！作者：什麼賣萌？寫作的素材源於生活……路人：難道說……作者：咳咳，扯遠了，還是繼續吧。）
在卡瓦村門口短暫停留之後夢魘加入了瑞農那小小的冒險隊。雖然身為精靈的菲奧娜將自己的佩劍收回劍鞘但右手依舊按在劍柄上。夢魘注意到了這一細節，晃了晃大腦袋說：“小妞！你沒必要那麼緊張，我和你的未來的老公都已情同手足，親如兄弟，所以絕對不會對你下手的，如果我真想吃你我早就動手了。”
“哼！”菲奧娜哼了一聲扭頭不理它。
“什麼老公的？夢魘，你可別亂說。”瑞農聽了夢魘的話立刻高聲抗議。
“什麼？我亂說？難道你們已經是那關係了？”夢魘無節操的裝傻充愣。
“才沒那回事！”這次瑞農和菲奧娜異口同聲的說道。
“看來我真沒亂說……”夢魘看著相當默契的兩人心中嘀咕道。
“夢魘，麻煩你帶我們去黑森林南部。”瑞農收起他那呆呆的表情正色說。
“去黑森林南部？我不能明白你的意思，你口中的南部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隨你怎麼理解了，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確切的位置。”瑞農想了想繼續說：“夢魘，你在黑森林中生活了很長時間吧？那麼你一定見過變色黇鹿，你知道它們遷徙的路線嗎？”
“嗯，略知一二。”
“那就沿著它們遷徙路線一直向南走。”說著瑞農小手一拍夢魘哪黑色的脊背縱身躍上，隨後伸手招呼菲奧娜，“上來吧！夢魘跑的快！”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更喜歡自己走。你放心，我能跟上的。”菲奧娜用厭惡的眼神看了夢魘一眼後彆扭頭向前走去。
“看來我與精靈結下的仇還真不輕。”夢魘透過精神力與瑞農交談。
“看得出來。我們走吧！”
隨著瑞農一聲令下夢魘縱身躍起，在空中撒開四蹄向黑森林的南方飛馳而去，所經之處都留下一道長長的黑色痕跡，是熊熊燃燒的地獄火。
菲奧娜閉上眼睛，潔白的雙手左右平舉，金燦燦的長髮無風自動。一股旋轉上升的氣流托起菲奧娜纖細的身軀急速滑行，不一會就追上了瑞農和夢魘。
“看不出來啊！你那姘頭還有一手嘛！”夢魘扭頭看了眼飛速接近的菲奧娜說道。
“什麼姘頭的？
我們還沒那關係！”
“還沒有？那也快了！”
“你有空說風涼話不如快點趕路！”
“遵命！”
經過一個小時的林中急速飛行，瑞農他們已經來到了黑森林的南部邊緣。
“就是這附近了。”夢魘停下飛馳的腳步說，“然後去哪？”
瑞農茫然的環視四周自言自語：“是我太心急了嗎？”
“你應該到樹頂上去，也許會有新的發現。”高速旋轉的氣流託著菲奧娜緩緩降落到瑞農身邊。
“你發現了什麼嗎？”
“沒有，只不過提個建議。”
“好吧！夢魘，走我們上去！”瑞農拍拍夢魘的脖子說道。
“站得高看得遠。我也覺得這是個好建議不過我就不奉陪了。”夢魘晃了晃它那碩大的腦袋說，“分組行動，你們負責高空偵察，我呢，則在下方看看能否發現些什麼線索。”
瑞農和菲奧娜點點頭，嫻熟且默契的操控著氣元素匯聚到自身周圍，托起他們飛向墨綠色的“天空”。
看著密密麻麻樹枝與尖銳的葉子從眼前飛速掠過的，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枝葉切成粉碎，一閃一閃射入瑞農和菲奧娜的眼中宛如舊式的電影放映機。不一會瑞農就感到頭暈目眩，他苦笑著說：“我從踏入黑森林的那一刻就在猜測，黑森林上那頂樹葉帽子究竟有多厚？現在看來遠遠超乎我的想象。”
“那是當然的了，不然怎麼叫做黑森林？”菲奧娜笑了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瑞農終於到達了“帽子”頂上，逃脫了黑色的魔抓。柔和的陽光映再次入眼瞼，舒適的春風拂過面頰，帶著一絲涼颼颼的感覺順著脖子鑽入胸腔。瑞農不由得打了個顫，先前在樹林下的死寂和壓抑一掃而空。“呼！好舒服！”他撥出一口濁氣說道。
“先別感嘆了，趕快找吧！”菲奧娜拍拍瑞農的肩膀指了指四周說，“這一帶都鬱鬱蔥蔥，滿眼的墨綠色。一千多年過去了，你說的那什麼枯枝之洞真的還存在嗎？”
“一定在的，一定會有的，一定……”一開始瑞農還是強硬的堅持自己的觀點，但在他俯瞰一圈之後語氣就不那麼堅強了，“快看！你知道那是哪裡嗎？”
“哪？”
“那兒！那座山叫什麼？”
“你不知道？”菲奧娜好奇的看著瑞農介紹：“凱拉斯北部的科特斯坦市與黑森林接壤，那座山就與它所在的城市同名叫科特斯坦山。”（科特斯坦山：位於科特斯坦市內的一座死火山，北部與黑森林相鄰。科特斯坦山共有六座山峰，最高的一座海拔高約一千多米。有三座死火山位於西北方向，其中的一座火山在噴發完後形成了火山湖，當地人取名為：厄斯。）
（厄斯湖：厄斯湖位於科特斯坦山西北方第四座死火山上。面積約13平方公里，最深達22－26米，是迪比斯河與烏水河的源頭。）
“河流……”
“河流？哪有河流？”
“我參加終極魔法師資格認證的時候到過科特斯坦市，我記得在那兒有一條河。”瑞農閉上眼睛回憶道。
“城市裡的河那跟黑森林有什麼關係？”
“我問過那裡的當地人，那條河叫迪比斯河就來自於北方的山頭上。源頭是一座高山湖，那湖一前一後各有兩個小口。湖水從那兩個口子流出，沿著山體蜿蜒而下形成兩條河流。迪比斯河流入科特斯坦，另一條叫烏水河，就流入黑森林……”
“落葉喬木，幾乎乾枯的河流，枯死的植物，黑森林的南方……”菲奧娜一拍手說，“只要沿著河走就能找到那個地方了。”
“對！讓我們先去科特斯坦山找到那座高山湖。”說完瑞農朝下方大聲喊：“夢魘！”
夢魘……夢魘……夢魘……一聲高呼引得迴音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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