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好人？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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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好人？壞人？
在我最初的想法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騎士永遠是英俊而正義的，強盜永遠是骯髒而邪惡的。可是，事實教育了我，好人和壞人，要用心去區別。
————摘自艾絲美拉達大魔導師自傳《和師父一起成長》
那紅鬍子強盜見小怪物竟然把手指向了自己，身上不禁一哆嗦，再向左右看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心中大罵同伴們不講義氣。再看看那個冒著煙的大洞，心裡如同打鼓一樣咚咚響，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後退也不是咱勇敢強盜團的風格。紅鬍子強盜勉強鼓起勇氣，將鍋蓋擋在腦袋前面，拎起菜刀向小怪物一點點地挪過去。
看著紅鬍子強盜的樣子，艾美心裡直好笑。一旁的小天，倒是為那個強盜感到悲哀，他的運氣竟然這麼差，趕上了艾美小姐出道第一戰。
其實，這紅鬍子自從幹上了強盜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後，平日裡也很注意加強學習，經常聽聽吟遊詩人講魔法師與騎士決戰的故事，聽說魔法師雖然魔法的威力很強，但他們身體比較柔弱，好像射魔法還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綜合魔法師的這些弱點，紅鬍子想了又想，在自己會的本領裡搜尋了一番，最後確定，還是用最擅長的那一招。
想到這裡，紅鬍子把手中的鍋蓋和菜刀往地上一扔，“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了哭訴。
“偉大的魔法師小姐，能夠見到您真是我一生的榮幸！我就是勇敢傭兵團的團長，您的弟子阿里巴巴啊。十多年了，我一直在尋尋覓覓，尋找那傳說中的您，求您收錄我為弟子。為了尋找您，我走遍了萬水千山，趟過了千山萬水，不惜組建強盜團，來維持生計，可是，今天我知道，我吃的那些苦是有回報的，創世神開眼了，終於讓我見到了您……”
聽著紅鬍子漫無邊際的恭維，艾美眨著綠色的眼睛，不知所以，明顯有些迷惑，這個大個子強盜說他十幾年前就開始尋找自己了，可自己好像只有九歲耶？
小天不由得佩服這個強盜頭頭，竟然能屈能伸到這種地步。車隊中的商人和傭兵像看猴戲一樣指指點點，哈哈地笑著；而勇敢傭兵團的團員們則是一幅本應如此的表情，集體向艾美三鞠躬致敬，好像他們團長說的確有其事。
從淚眼中，紅鬍子驚喜地現，那小怪物好像放鬆了警惕，他的右手悄悄伸進口袋裡，抓出了一件特殊的武器握在手心裡。
“師父啊，我終於找到您了……”一邊叫喊著，紅鬍子一邊爬起身來，張開兩臂向艾美撲去，看上去要來擁抱艾美。
艾美一看可急了，她可不想被一個髒髒的強盜擁抱。“別過來，你太髒了。”
忽然，紅鬍子右手一甩，一件圓形的暗器向艾美襲來，在半空中炸開，產生了大片白色的粉塵，把艾美整個籠罩了起來。
“呸、呸！這是什麼？我的眼睛好痛，睜不開了。”艾美忽然喊到眼睛一陣刺疼，呼吸也有些困難，嘴裡也飄進了不少的粉塵。
“是石灰粉！”一旁的傭兵看到這粉塵大喊。“阿里巴巴真是卑鄙的傢伙！”
“哈哈，你這個黃毛丫頭，還是著了你阿里巴巴大叔的道了吧，哈哈哈”紅鬍子一見攻擊竟然奏效，喜出望外，回身拎起了菜刀，得意的揮動了兩下。“怎麼樣，向我求饒還來得及！兄弟們，給我上！抓住他們！”隨著他的叫喊，強盜們也興奮起來，嗷嗷叫著衝了過來，不過他們馬上就閉上了嘴，因為他們看到，撲天蓋地的黑色光球向他們砸來。
看不到東西的艾美憤怒了，向著強盜們出聲音的方向不顧一切的拋擲最容易生成的一階黑暗震盪球。一氣就射了一百多個，連續對強盜們轟炸了兩分鐘，直到把自己身上的黑暗魔力都耗盡才算完。
這兩分鐘，是強盜們一生中最漫長的兩分鐘，在他們的眼中，無數的黑暗光球在人群中爆炸，產生的一道道衝擊波互相碰撞，形成一股股凌厲的氣流，把強盜們從東拋到西，又從西拋到東，時不時還有一兩個強盜被衝擊波震到空中，翻幾個翻頭朝下栽下來。阿里巴巴與艾美的距離最低，身上被擊中了六七震盪球，在巨大的力場中像乒乓球一樣四處碰撞，足足折騰了四五分鐘才掉下來，骨頭斷了一百多根，躺在地上像一灘稀泥，一個小指頭也動彈不得了。艾美對面的一大片草原，也被炸得坑坑窪窪，橫七豎八的都是躺在那裡哀號的強盜，近三百名強盜，還能站起來的不足五十人，不過，由於震盪球的威力有限，還沒有強盜因此死掉。
“你們應該帶著葵籽油吧？”小天向商人們詢問，商人們嚇了一跳，沒想到飛天豬還會說話。還是傭兵的反應快，一個年長的傭兵從馱袋中拿出一瓶上好的紅葉葵籽油，交給小天。
小天飛到艾美身邊，見艾美眼疼的厲害，忙讓她睜開眼睛。“千萬別流淚，不然，石灰遇水會把眼睛燒壞的，來，把眼睜開，好，別動！”小天仔細地用油把艾美眼睛裡的石灰粉洗掉，過了半天，艾美才漸漸恢得了視力。
“竟然敢騙我！氣死我了，我，聰明美麗可愛的艾絲美拉達小姐，竟然會被一個傻傻的強盜騙到。我要報仇！”看著艾美滿頭白灰咬牙切齒的樣子，商人和傭兵們一聲都不敢吭。不過，當艾美看到，眼前的兩百多強盜，大都傷勢嚴重，一邊流血一邊號叫時，她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對不起，剛才我看不到人，所以……”看到紅鬍子奄奄一息的樣子，艾美又氣又可憐。“你怎麼樣？疼不疼？”
這一句，讓圈裡的商人和傭兵們大跌眼鏡，原來從她的瘋狂狀態看，還以為這小小的女魔法師是個殺人不眨女魔頭，可沒想到，她還是一個愛心氾濫的小蘿莉。
“快出去，把這些強盜都殺掉！”圈子裡那個精瘦的商人吩咐道，傭兵們猶豫了一下，紛紛抽出刀劍跳出車隊的圈子，向強盜們奔去。
“你們要幹什麼？”看到傭兵們的行動，艾美奇怪的問。
“殺死這些強盜啊，您有什麼吩咐？”為的年長傭兵絲毫不敢怠慢，老老實實地回答。
“殺人！啊，太殘酷了！不行，他們現在已經很疼了，好啦，讓他們道個歉，承認個錯誤就好了。”艾美的話讓傭兵們一怔，有沒有搞錯？這個把兩百多強盜瞬間幹趴下的小魔力竟然嫌殺人殘酷，還有，強盜聚眾搶劫就是死罪，道個歉就完了，要是道歉有用的話，再還要軍隊和執法者幹什麼？
“不行，這些強盜太危險，這位魔法師小姐，斬草必須除根，必須把他們都處決，否則後患無窮。”那個瘦臉商人笑著說。“我是喀布林城商會的阿布那吉會長，如果您不忍心動手的話，我手下的傭兵可以為您代勞。”
“這……”艾美回頭看了看在地上哀號的強盜們，不知該怎麼辦好。剩下的幾十個能站立的強盜，互相攙扶著來到阿里巴巴身旁，面向艾美跪了下來。
“尊敬的女魔法師大人，求您放過阿里巴巴團長吧，他其實是個好人。”一個年老的強盜說。
“好人也會當強盜嗎？”艾美感到很奇怪。
“您有所不知，我們是被這些奸商逼得走投無路了，才推舉阿里巴巴團長帶領我們當強盜的，我們從來不搶劫過路的老百姓，只搶這些奸商。”說起奸商，老強盜把手指向阿布那吉。
“你這個老東西胡說什麼，你們當強盜關我什麼事？”阿布那吉瘦臉一沉，惱怒的說。
“是怎麼回事？”小天奇怪的問。
“是這樣的，我們都是附近村子裡的居民，歸喀布林城管。去年，這個阿布那吉到村子裡，要收購我們的田地，可是大家都不同意，他也就走了。可是，冬天裡，不知怎麼的，我們幾個村裡的麥種庫都著火燒掉了。後來，春天的時侯，他派人送來了新的麥種，當時大家還挺高興，認為他是個好人。可是……”說著說著，老人的臉色漲紅，脖子和額頭的青筋繃了起來。“可是，用他的麥種播下的田地，什麼東西也沒有長出來，後來，我們才知道，他給我們的麥種，都是在水裡煮過的。”
“你胡說！我是有聲譽的商人，怎麼會做這種事！”阿布那吉憤怒地拎起手中的鞭子，向老人抽去。可是鞭子在半空中，卻“啪”的一聲斷成兩截。原來是小天射了一個風刃，將鞭子斬斷。
“你急什麼，有什麼話不能讓人講完？”小天看著阿布那吉，不緊不慢的說。阿布那吉嘴動了兩下，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敢說出來。
老人感激地看了小天一眼，繼續說。“後來，大傢伙都沒吃的了，就湊了些錢到城裡去買糧食，可是，糧店裡糧食的價格竟然是平時的七八倍！經打聽我們才知道，這糧店也是阿布那吉家開的。過了兩個月，大家快餓死了，沒辦法，只能把田地賣給他，這時侯，他又把田地的價格壓低了一半，賣地的錢還不夠吃到秋天的。結果，餓死了很多人，我的小孫女也……”說著，老人泣不成聲。這時，旁邊一個小夥子接上話。
“後來，我們沒辦法，就推舉在開飯館的阿里巴巴大哥，到這邊的平原當了強盜，可是，我們只是搶阿布那吉的糧車，沒有禍害過周圍的老百姓啊。”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艾美懷疑的問。“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就是壞人，你們就是好人了。”
“艾美，剛剛那些強盜說的都是真話。”小天剛剛搜尋了強盜們的記憶，現他們說的話都是真的，這些人，原來都是些老實本份的農民。“可是，我懷疑的是，他一個商人，要那麼多的地幹什麼？”
“我知道，他在那裡面種了一種奇怪的植物，叫……啊！”那個老人剛說到這裡，胸口上竟多了一把匕。老人口中噴出鮮血，眼見就活不成了。
“兩位，既然你們寧可相信這些強盜，也不肯相信我們這些本份的商人，我也就只好親自動手處理掉這些強盜了。”阿布那吉冷冷的說。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竟然是一個有銀階水準的武士。
“原來你是壞人！”艾美生氣的看著阿布那吉。左手扔出一個光明恢復球，那光球扔上老人身上，老人的傷口迅癒合，將匕從肌肉間擠了出來。
“你……你不是一隻使用黑暗魔法的妖精嗎？你怎麼可能還會光明魔法？”阿布那吉驚愕的叫著。“難道我猜錯了？糟了，快，給我上，幹掉這兩個傢伙，我認得，那頭豬是通緝犯，抓住它有一萬金幣的賞金。”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印有小天形象的通緝令，當然，是冕陽帝納達爾籤的。
可是，傭兵們看了看艾美和小天，卻沒有動手。為的年長傭兵想了想，從懷裡拿出一摞金幣，放了到地上。
“阿布那吉先生，由於您的行為違反了我們傭兵最基本的道德準則，因此，我們拒絕再對您進行保護，這是您付給我們的定金，退給您”說著，他把手中的大劍插回劍鞘，“弟兄們，我們走。”說著，同十名傭兵吆喝著，騎著自己的角馬離開的。
“該死的，你們這個卑賤的傭兵，你們幾個，給我上！”阿布那吉揮著手，催促自己手下的幾個打手，那幾個傢伙，戰戰兢兢地抽出劍，向小天和艾美攻來。
“精神刃！”見艾美正忙著給強盜們治傷，小天出了一個五階魔法，說實話，能對付“面具”的精神刃用來對付這幾個傢伙，實在是有點兒大材小用。結果，這一招下來，阿布那吉和他的幾個手下的身體與精神的聯絡被徹底切斷了，軟軟的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車隊中剩下的車伕和幫工嚇的不敢動彈，老老實實地待在那裡。
艾美用了比黑暗震盪球更多的力氣來射光明恢復球，兩百多名強盜，在光明魔法的幫助下很快站了起來。阿里巴巴的傷最重，在艾美親自治療下，傷口和斷骨漸漸癒合，但身體還比較虛弱，費好大力氣才爬了起來。
“對不起，尊敬的魔法師小姐，我不應該用石灰包偷襲您，非常感謝您救了我們。”阿里巴巴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
“你剛剛不是還叫我師父的嗎？怎麼改成魔法師小姐了？”艾美凶巴巴的說。
“您是說……”阿里巴巴恍然大悟，樂得咧開大嘴“師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接受了阿里巴巴的拜師禮，艾美得意洋洋地看了小天一眼。“徒弟，過去，參見師爺。”
“師爺！？”阿里巴巴驚呆了，原以為那頭豬不過是師父的幻獸，沒想到——
可是，上了賊船的阿里巴巴沒辦法，只好苦著臉跪下叩頭。
“師爺在上，受徒孫一拜。”
小天趕忙把他扶起來，心說這艾美真能胡鬧，自己才這麼一丁點大，就開始收徒弟了。
強盜們直奔車隊，把車子開啟，只見裡面都是糧食，大家催著車伕把大車向強盜的營地趕。可是，在車隊中，一輛包裹的最嚴實的車受到了阿里巴巴的注意。
這是什麼？阿里巴巴費勁的開啟車，看著車廂裡裝滿了一塊塊紅色的糕狀物，用半透明的紙裝的一塊一塊的，阿里巴巴奇怪的拿起一塊兒，開啟紙包，聞了聞，挺香，像是吃的東西。剛想放到嘴裡嚐嚐，卻沒想到本來已經軟倒在地上的阿布那吉身上突然躥出了一個黑色的氣團，氣團化成一柄利劍的形狀，向阿里巴巴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