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命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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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生命的通道
大6歷295o年1o月13日，人類與黑暗勢力的碰撞終於無可避免地生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打破了大6勉強維持的平穩局面，並間接引了又一次神之戰爭的提前來臨。金川峽谷外的一個名叫度桑的小鎮，彷彿是一夜間為整個大6所關注。
——摘自6進玄孫6退之著《大6流年斷代史》
十月的度桑，已經開始顯出秋的蕭瑟。鎮子灰色的圍牆，隨著丘陵的走勢，曲曲折折看不清邊際。鎮子外面的大片燕麥田已經收割完畢，農人們為了圖省力，把成捆的燕麥秸杆堆在地裡麵點著火，冒出了滾滾的濃煙，待火熄之後，就可以把草灰灑在田裡，作為肥料等待明年的播種。遠遠望去，田野裡光禿禿的，加上幾根斜斜的煙柱，像一個蒼涼的古戰場，而遠近幾棵低垂的朴樹，彷彿在戰場上蹣跚歸來的傷兵。
拿頓騎士老爺和刀斧戰士雷暴、諾爾今天當值金川穀口的哨卡，哨卡中還有兩名光明聖殿的光明騎士在喝茶。一旁的草地上，拿頓騎士老爺的寶貝三階幻獸黑蹄角馬正在悠閒的吃草。
這些天，鎮上的氣氛頗不尋常，先是傳出現死靈生物氣息波動的壞訊息，又是光明聖殿宗教裁判所的兩大判官帶隊，共來了八名光明聖僧和十二名光明騎士。而宗教裁判所的第四判官比迪亞則向讓.度桑男爵明確要求，封鎖進出金川峽谷的通路，將附近所有居民撤入度桑鎮，然而準備應對死靈生物的襲擊。開始幾天，讓.度桑男爵確實按照比迪亞的要求，嚴格限制居民的進出，然而，時間一長，大家的心也就鬆懈了許多。鎮上的居民們紛紛請願，有的要求帶自己的飛天豬進谷，有的則要求出城收割自己的燕麥田。此時的讓.度桑男爵還是保持了一定的清醒頭腦，不允許居民進谷，但是，成熟的麥田還是不能不管，這裡的農民生活本來就很困難，要是耽誤了收割，明年鎮子的糧食供應就會出現問題。於是，男爵在與比迪亞判官商量後，允許居民出鎮收割燕麥，同時，除固定的兩名刀斧戰士外，還加派一名騎士、兩名光明騎士對谷口哨卡加以嚴密監控。其它戰士和光明聖僧、光明騎士以及鎮上徵集的兩百名志願者，輪番登上圍牆進行值班防守。
秋天的太陽還是很毒，火辣辣的照在蒙在哨卡頂棚的牛皮上，不一會兒，牛皮就被晒的軟。兩名光明騎士一邊擦著汗，一邊用梵聖公國國都的髒話咒罵著這該死的天氣，還有這該死的差事。光明騎士們連正眼都不看雷暴他們幾個，在武技達到下階白銀武士標準的光明騎士眼中，那個老傢伙還罷了，那兩個連騎士都算不上的傢伙根本沒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夥伴。說實話，他們對現死靈生物並不抱太大希望，連獨角獸戰馬都留在鎮上沒有騎出來。
拿頓騎士老爺同樣也沒有看上那兩個光明騎士，他今年快六十了，三十多年前，他還是個小夥子的時侯，他作為老度桑老爺的弁從，跟隨高武帝國聖.德諾親王鎮守南方的怒龍江。當時，高武帝國和梵聖公國的關係可是很緊張的，雙方沒少生過沖突。
“這兩個孫子這樣的，我用一隻手就能收拾了。”他小聲嘀咕著。聽了這話，雷暴和諾爾有些好笑，拿頓騎士老爺當年把一條左臂丟在了怒江戰場上，如今的他，也只剩一隻右臂了。不過，拿頓的武技聽說已經過了白銀上階，這話也不全然是吹牛。
“雷暴，你小子可得好好幹，我很看好你。等有了軍功，我就直接向男爵提議，授予你騎士稱號，要是到了那一天，我就把阿塔送給你。”阿塔指的就是那匹黑蹄角馬，是老頭從草原人那裡花兩百金幣買來的幻獸蛋孵化的。說著，老頭兒嘆了口氣，“我們幾個都老了，法比羅薩那個傢伙死的倒乾淨……”。
“是！”雷暴興奮的回答。這些日子，他不斷勤加練習，自覺武技已經接近上階青銅武士的標準。加上拿頓老爺的舉薦，成為騎士的希望又增加了幾分，對阿塔他早就眼饞了，可是拿頓把它當成心肝寶貝，借來騎一騎都是不可能的事。
“那我呢？”一旁瘦瘦的諾爾很感興趣地湊了過來。
“你？”拿頓老爺上下瞄了諾爾兩眼，臉色一沉，“你這兩下子，能保住命就不錯。”
“能保命就好，能保命就好。”諾爾訕笑著退了下去，卻不免有些尷尬。突然，他好像現了什麼，急忙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你們，幹什麼的，給我站住！”隨著諾爾的手指，所有人神情一震，轉頭看去，心裡卻是一鬆。
原來是鎮上酒館金四家的夥計措西和那巴，趕著一頭貨運犀牛，拉著一輛裝滿糧食的大車。金四不但經營酒館，城外也有一片釀酒用的麥田。措西和那巴看見諾爾，裂著嘴傻笑。
“是措西和那巴啊，這些日子忙，好久都沒到你們那裡去了。”諾爾見自己一驚一乍，讓大家嚇了一跳，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走了過去，笑著向他們打招呼。
“今年的燕麥長的不錯嘛，到金四那裡，又能釀出不少好酒來。”說著，諾爾走近大車，揭開一袋糧食，抓了一把放到嘴裡嚼著。
兩名光明騎士一驚過後，現是村民，也就轉過頭去喝茶。雷暴知道諾爾有咀嚼生燕麥的嗜好，笑笑不再說話。可是，他突然現，金四家的犀牛好像有點不對，仔細再看看，那犀牛的一對眼睛裡竟然都淌出了血。那看措西和那巴，臉上笑得也極不自然，而且臉色呈現出死人般的鐵青色。
“不對，諾爾，快回來！”雷暴大叫，並抽出了長劍。諾爾聽到雷暴的喊聲，下意識的回頭，沒提防措西和那巴突然撲了上來，白森森的牙齒緊緊咬住諾爾的後頸。諾爾的臉上呈現出極度痛苦的表情，一股黑氣佈滿了全身，很快就僵硬不動了。
“諾爾！”拿頓老頭氣得一跺腳，抽出自己的長劍就要撲上去。
“這是殭屍，亡靈戰士的二級形態，你們要注意，他們的戰鬥力很差，可是牙齒和指甲均有劇毒，被咬到或是劃到都會變成殭屍的。殺死他們的方法是，完全破壞他們的心臟。”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雷暴轉頭看去，卻是兩個光明騎士，他們手執印有光明神符篆的青銅劍，看著殭屍，眼神中放射出對戰鬥的渴望。
正如光明騎士所說，諾爾不久就爬了起來，和其它兩個殭屍一起傻笑著向雷暴他們走來。光明騎士們把劍一橫，用鬥氣摧動光明神符篆閃爍出淡淡的聖光，聖光照耀之處，殭屍的身體像被烙鐵烙過一樣，冒出一陣淡淡的輕煙。
三名殭屍加快了度，嚎叫著衝了過來。看著紅著眼睛衝過來的諾爾，雷暴擦了擦眼角的淚，揮劍衝了上去，和諾爾戰在一處。兩名光明騎士也分別接戰上了另兩個殭屍。
打起來後，雷暴現，戰鬥遠比自己想像的要容易，因為變成殭屍後，諾爾的身體比以前僵硬了很多，動作也緩慢了。雷暴利用殭屍轉身慢的特色，不停前後移動，並終於現了機會，一劍大力斜劈，把諾爾的右臂連同右胸的一部分斬了下來。
諾爾倒在地上，突然，他的臉色回覆了紅潤，眼中流出了淚水。“雷暴，我好疼。”
看著他的樣子，雷暴大喜過望，難道諾爾已經恢復正常了？雷暴撲了上去，一把抱住諾爾。
“你怎麼樣，我把你帶回去，少了一根胳膊也能活。”
突然，諾爾臉色一變，牙齒直奔雷暴的頸部，剩下的一隻左臂也**雷暴的右肋。雷暴一時反應不及，心中一沉，看來，自已上了殭屍的當了。
正當他以為自己無法脫逃之時，肩頭重重地捱了一腳，這一腳力道奇重，將他遠遠踢飛。等雷暴爬起來看時，卻見一隻胳膊的拿頓老頭站在諾爾屍體前，手中的大劍正從諾爾的心臟處拔出來。
“蠢貨，你要記得，戰鬥中絕不可以相信對手。”
旁邊，兩名光明騎士也已收拾了對手，趕了過來。他們的兩個對手都已被燒成了焦炭狀，不知被施用了什麼武技或魔法。黑蹄角馬也感覺到了危險，跑到老頭的身邊。
“情況不對，我們快點撤回鎮上報信。”其中一名光明騎士說道。
“對不起，你們已經走不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大車上傳來。四人轉頭望時，卻現大車上的幾個口袋已被掀開，一個面色焦黃的中年人和一個黑袍巫師站了起來。
“喀喀，費爾南多，我就說，直接進攻就行了，你非要搞什麼偷襲，你看，暴露了不是？”黑袍巫師有些幸災樂禍地說。
“還沒有，只要把他們都幹掉，我們還是可以利用他們的屍體混進去的。”費爾南多笑著說。
“你們休想！你們這些邪惡的傢伙。”兩名光明騎士又摧動了光明神符篆。然而，這次淡淡的聖光拂過費爾南多和黑袍巫師身上時，卻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
“這符篆的力量太弱了，是不是，費爾南多，簡直是給我們撓癢癢。”
“不過，我還是討厭他們。出來吧，骷髏軍團！”
隨著費爾南多的吟唱，一個巨大的六芒星浮現在人們眼前，無數骷髏兵手持生鏽的刀劍衝了出來。四人一馬被數千名骷髏兵包圍。
四個人舉起長劍，將黑蹄角馬護在中間，黑蹄角馬是三階木屬性幻獸，它也出了自己的木系魔法——旋轉刺棘陣，四面的土地上立刻長出了幾十道滿是針刺的棘藤，形成了一堵堵矮矮的牆。棘藤牆還伸出了幾百個觸手，遇到行進中的骷髏，就把它纏住並撕碎。不過一分鐘，幾百名衝在前面的骷髏兵就回覆成骨棒了。
可是，骷髏兵的數量實在太多，黑蹄角馬布下的旋轉刺棘陣很快被扯開，剁成了碎片。四個人與骷髏兵們開始了短兵相接。
骷髏兵的戰鬥實力並不算太強，與殭屍相比，度雖然快捷許多，但身體實在是很脆弱，雷暴一腳下去，一個骷髏兵就被踢散了架兒。
可是，在費爾南多的召喚下，這一帶漸漸成為了白骨的世界，幾萬具骷髏，圍住這四個活人，就算打不死，累也累死了。
十分鐘過後，四人已是險相環生，兩個光明騎士手中青銅劍上的聖光越來越弱，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兩人高傲的表情已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咬牙堅持，他們已經顧不上轉身，只能把自己的後背留給曾經看不起的鄉下騎士；拿頓老頭雖然武技高，無奈年紀大了，現在須上都是汗水，左肋還中了一刀，臉色變的煞白；相比之下，雷暴的情況要好的多，他彪悍的體格使他在這種重複性的重體力殺戳中頗佔優勢，但面對眾多的敵手，雷暴身上也添了不少傷痕，所幸沒有傷到要害。
“老頭兒，你快騎阿塔回去報信，我們給你挺住。”雷暴看了看眼前的形勢，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無非是多打碎幾百個骷髏消耗品而已。
“不行，你的體力好，又沒受重傷，你走，我們俺護你。”拿頓老頭表示反對，令雷暴很意外的是，兩名光明騎士也對這一建議表示同意。
“我們的體力已經堅持不下來了，你快走。你回去報信的成功可能比較大。”雖然看不到光明騎士的臉，可是他們語氣中的堅定和期待是真誠的。
“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雷暴一劍把一個骷髏戰士擊成兩段，他的劍也應聲而斷。
“混蛋！”老頭咒罵著，忽然，他的劍柄回抽，正擊在雷暴的後頸上，雷暴只感到全身無力，倒了下來。
一名光明騎士把他扶上馬背。
“阿塔，我們一會兒開啟一條通路，你就帶著雷暴衝出去，回城。”拿頓撫摸著阿塔的鼻子。“以後，你就跟著雷暴吧。”
阿塔的眼中流出大滴大滴的淚水，伸出舌頭舔老頭的臉，最終點了點頭。
“來吧”，老頭狂喊一聲，集中全身殘存的鬥氣，出淡淡的銀光，“捨身千軍破！”他的身體旋轉著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陀螺，向重圍中衝去，能量陀螺到處，無數的骷髏被擊成粉碎，而陀螺也越來越小，最後化成了一縷塵煙。
“該我們了，為了光明聖殿的榮譽！”
“為了光明聖殿的榮譽，光明自爆！amp;#8226;”
兩位光明騎士衝向已稀薄許多的骷髏群，隨著兩聲巨大的爆炸聲，兩團強烈的聖光在骷髏群中閃耀，數千只骷髏在聖光的照耀下化成了灰燼。兩位光明騎士用生命終於打開了一條通道。
“老頭！還有他們——”雷暴的淚水磨糊了雙眼，他只能用力催動阿塔，向那通道衝去。短短几秒鐘時間，在雷暴心中彷彿有幾千、幾萬年長，無數的刀劍飛來，他沒有一絲恐懼。因為，這個短短的通道，給他帶來了生命的無窮勇氣。就算是傷得再厲害，他也要衝過去，他知道，度桑鎮幾千名居民的生命還等著自己來挽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