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垂死之際
虎狼之年 三千六百五夜之禁戀 吃心不悔 一笑傾城:神女要逆天 重生逍遙 凡途 師父一笑醉萌徒 燃燒 穿越之庶女不哭 巧乞兒~黃袍霸商
第六百六十三章 垂死之際
阿歡聽我這麼一說,眼中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洶湧而出,只是這次她沒有拒絕。她還能說什麼呢,難道真讓她看著自己最親之人為她流血而死不成?
嗞……阿歡嘴巴對上我流血的手腕,汲汲暢飲著。同時,眼裡淚流不停。
除了阿歡自己,沒人知道她眼中的淚是為誰而流。
就連我也不知道,只當是阿歡在生命垂死之際,想起了一些至關重要的人,對他們感到留戀不捨罷了。
等阿歡吸血吸的差不多了,我早已是面色蒼白,雙膝癱軟無力的坐在了地上。若不是身體被戴慶芳一把扶住,恢復一絲真元的她早就倒地了。
剛恢復了幾絲真元的阿歡,一臉頑強,使出全力,幫忙扶了一把身體虛弱的我。
“我沒事……休息幾天便會痊癒,倒是你,雖說性命已無憂,但你這條胳膊……哎,要是雲樓在就好了,至少他能夠令你斷臂重生。”
我一臉心疼無奈,甚是同情惋惜地看著阿歡。
“無妨……沒事……”
阿歡好手抹去眼淚,一臉感激地望著我,乞求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哀傷。
我蒼白的臉上,略帶笑意,眼神直直地看著對面臉色比紙還要白的女子。
她心裡到底在怕什麼?為什麼她在這個內心剛強的女子身上,看到了一種脆弱,一種來自心靈上的脆弱。
那種脆弱,起源於心靈上的無依無靠,寂寞與孤獨,灰暗與恐懼。
我不由震撼了,她就這麼相信自己,能帶她闖出一片天嗎?
“謝......謝......你,孩子。”
戴慶芳眼神複雜地看著我,用含糊不清的人類語言,對我感激小聲說著。儘管那幾個字說得緩慢,發音不準,但我還是聽得清楚明白。
她在叫她孩子,她在對她說謝謝,這是真的假的?
她的養母戴慶芳,被女殭屍阿歡殘忍殺害,接著,被對方以另一種生命形式存活了下來,為了適應法則,為了生存,果腹嗜血,塗炭生靈,幹了那麼多喪盡天良之事。儘管那都是在她沒有任何自主意識的前提下進行的,僅僅是為了生存而已。
殭屍化身的戴慶芳,手扶著我,雖然表情發冷,但灰白陰鬱的眸中,流動著一汪暖意,彷彿一縷春風,吹進了我心間,讓她長期迴避的心緒,逐漸得到了正視。
我沒有說話,思緒彷彿陷入了過往的美好回憶,嘴角漸漸輕揚。
戴慶芳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緩緩抬手,對正發呆傻笑的我拍了拍肩膀,那神情,那姿勢,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家長在褒獎一個做了好事的小孩子。
我眼裡含著淚,臉上卻帶著一絲不相信。
“請問,你是在對我說話嗎?”
我小心翼翼問出口。倘若是她突然產生了幻覺才聽到的,那該有多丟人啊!
戴慶芳喉嚨卡了卡,彷彿有話要說,可是由於當前學到的人類語言有限,只能意思預設的點了點頭。
再看我,已經淚眼飛蒙,喉頭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了。這是她期待了多長時間,所不敢想到的。她需要時間,來好好清醒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時,任天豪和王小軍走了過來,單膝跪下。只見他們醬紫色的臉上,滿是感激欣慰。
兩雙粗糙樹皮似的皮包骨枯手,緩緩握上我帶有體溫的左右手。
“謝謝你,孩子
。以前死(是)我們不對,不該殃(傷)害你。”
任天豪顯然比戴慶芳說話要清晰流利得多,儘管有些字咬不清,但是不難令人聽懂。
“思……琪,對不起,我……也……有錯。是我……毀了小雪。”
王小軍緊接著任天豪磕磕巴巴說完,一臉真誠、熱情地看著我。
戴慶芳見兩位同伴如此熱情真誠,同樣不甘落後,為了表示她的真摯謝意,她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將哭的淅瀝呼啦,淚流滿面的我,緊緊抱在懷中,試圖以自己內心的真誠和熱情打動我。
戴慶芳將我這麼一摟,哭的更肝腸寸斷了。說是肝腸寸斷,其實是心裡激動地過了頭。
赤腳光頭大漢和婦人看著這一切,自然不知道那位哭的稀里嘩啦的姑娘這是怎麼了。可男童卻不顧不得那麼多,因為他的肚子確實餓了。雖說這點錢,確實不夠買一個包子,但是用這點錢,只要用對方法,可以換取更多的錢。
男童趁赤腳光頭大漢不注意,拽著婦人的袖子搖了搖,眼神授意。
婦人低頭看去,立即心領神會,手拉男童匆匆離開。
數清各桌空茶碗個數的茶下二,此時手裡拿著算盤,已經往這邊來了。
“我說一共四十七個茶碗,外加兩張桌子,你們誰來賠償?”
茶小二邊說,邊用手敲打著算盤。
“一共十三枚金塊!你們誰來付?”
茶小二晃動著手中的算盤,一臉鄙視地看著幾人,就好像赤腳光頭大漢和我他們還不起似的。
“十三枚金塊?我說你這是開黑店的啊!還十三枚金塊!”
紫荊一聽當時就火了,不就幾碗茶水嗎,比他媽瓊漿玉液還值錢!這分明就是敲竹槓,比敲詐勒索還嚴重!十三枚金塊,虧他說的出口。
此時,我也停止了哭天抹淚,戀戀不捨地離開戴慶芳懷裡,扭臉,皺起眉頭,不滿地看著茶小二。
“客官有所不知,自後山開採出金礦來以後,這裡的物價就一漲再漲,曾經人人渴望夢寐以求的金子,彷彿變得不再值錢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只能按照市場價,將小店的一碗茶水價格調了再調。”
紫荊自然氣的被轉過身去,心說我管你物價漲不漲呢,反正他現在已是兩袖清風,身上窮的叮噹響,別說是一枚金塊了,就是一錠細銀,一個銅板,他也拿不出來。
我為了不生事,只能不住地對茶小二說著好話。
唯獨赤腳光頭大漢,望著茶小二一臉無異。等他注意到他的妻兒已經不見時,剛才還一臉的平靜之色,立刻轉變成了氣急跟慌張。
沒想到,還是讓他們娘倆給得逞了!拿去也好,反正那點錢,也根本成不了事。現在他最擔心的,是他們娘倆能否平安無事。
光頭赤腳大漢嘴裡嘎嘣嘎嘣響不停,此時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把那兩個趁機出逃,四處闖禍的母子給抓回來,好好懲治一番。
現場幾人當場被赤腳光頭大漢嘴裡發出的聲音嚇住了。變態啊,陶瓷茶碗又不能當飯吃,小心劃破腸子啊!
婦人自拉著男童出了茶館,轉身走進了一條巷子。
本打算帶他去千秋閣,把昨天輸掉的錢給贏回來,沒想到半路上,男童突然撒開了她的手,朝遠方跑去。
“喂,霖兒,你去哪裡啊?”
婦人跑遠的男童焦急大聲喊道。
“孃親,霖
兒相信你這次一定會贏!霖兒今天和大山子約好了,要到城外後山比誰打洞要快,所以霖兒就不陪孃親去千秋閣了。”
男童停下來扭身,眼睛一轉,回答完跑出了巷子。
同時邊跑邊心裡犯嘀咕,指望她贏回來的那點錢來振興金家,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啊?再說了,逢賭必輸,十賭九輸,他孃親都經歷過了,這賭場上的事,誰又能夠說得請呢。
早在先前,男童心裡就冒出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只是礙於後山開採出的金礦倉庫守衛森嚴,他一直沒有付出行動。
最近迫於各方被借貸人頻頻對他們施壓,硬是逼他們還錢,男童不得不和他的小夥伴大山子密謀,決定到後山金礦倉庫冒險一試。若是能從中盜出幾個鴿卵大的金塊來,那再好不過,雖不能讓他們美好的勾勒未來,但足以令男童一家度過眼前的生存危機。
婦人手心裡攥著一枚金塊,走在路上,心裡思緒萬千。
今日贏了,她自然有顏面回去面見她的夫君;可要是輸了,那她只有以死謝罪,不負責任的撇下夫君孩子去跳河了。
但願這次,老天爺能夠站在她的立場,幫她一次,也不枉費她多日省吃儉用,就為昨晚給他們蟲族的蟲皇大神上那麼多柱清香。
凡事總得往好處想。婦人深吸了口氣,抬頭望了一眼門楣上的門扁,帶著滿腹希望,邁進了千秋閣的大門。
我和失去一條胳膊的阿歡,此時已經被任氏夫婦和王小軍從茶館地上扶起,雖說失去大量真元,身體還很虛弱,但也不至於說不能走道,不能行動了。
再看旁邊一副完全看的痴迷的紫荊,心思早已經不在我他們身上了,反而一臉好奇,去研究將陶瓷瓦片當飯吃的光頭赤腳大漢了。
我心細觀察到赤腳光頭大漢的異樣,心說他一定有什麼事瞞著他們,不讓他們知道,要不又怎麼會在他的妻兒離開後,變得這麼魂不守舍呢。
“這些年,你們就是靠販賣藥材為生的嗎?”
紫荊扶我坐下後,在院子裡隨意走動著,只見房簷窗外晾晒著幾大籮筐的草藥,看成色,應該晾晒了有一段時間,在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拿到藥材市場去賣了。
嘖嘖,真想不到,這活了上萬年的金蛹一族領袖,在土中混了那麼長時間,手裡果然有料,像萬年老山參這麼有靈性的曠古植物藥材,也能被他淘騰到手。呦呵,不光老山參那麼簡單啊,萬年靈芝,萬年何首烏,可謂是應有盡有。
紫荊圍著那成排的一個個藥筐,邊轉悠邊想。
稍趁赤腳光頭大漢不注意,就將一株晒成八分好萬年人参和萬年何首烏,順進了袖子裡。並且心裡在說,有了這些上等的補藥,他可以幾天都不用吃飯了,到時還害怕他因為貪戀凡間美食,而下不了決心減肥嗎?
赤腳光頭大漢沒注意到紫荊的偷雞摸狗舉動,並不代表我沒看到。
人家好心收留他們在這裡住幾天,紫荊可倒好,非但不感激,這時候還來順手牽羊這招,真讓某人替他感到深深不齒。倘若以後被發現,可別說她認識他,簡直太丟人了!
我坐在竹椅上,一臉不自在,不時和赤腳光頭大漢寒暄著。
面色異於常人慘白的阿歡,凳子跟我緊挨著,任氏夫婦跟王小軍身體冷邦邦硬,面無表情站在兩人身後。原先只是阿歡一人專屬的三個保鏢,現在已經開始將我列入他們的保護物件之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