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突然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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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突然告白
94、突然告白
望著沐少卿有些歇斯底里的樣子，沈夢見愕然。她不明白為什麼沐少卿會這樣激動，明明他應該更在意的是那批胭脂啊！可是，為什麼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卻在這裡跟自己斤斤計較以前的事情，還有......還有沐少玦的事情？
擰著眉頭望著沐少卿，沈夢見終於開口，“你在介意些什麼？”
沐少卿望著沈夢見無辜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窩囊透了。他轉身走到內廳的木桌邊上，一掌拍在上面，聲音裡面帶著不可抑制的頹然：“我介意什麼難道你不明白麼？”說道這裡，沐少卿轉身面對著沈夢見，目光裡透著不自覺的受傷，“我看到了那首豔詩，你說是從寸竹那裡借來的，我便信了，也不再追問。胭脂被掉包，我樂於看見的，是你跟我在一起想辦法，即使事情不能解決。可是......可是，為什麼每次我需要你正視我的時候，你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是不屑，還是根本就不在乎？”
深吸了一口氣，沐少卿沉下了眸子，似乎是把壓在自己心底的話都倒了出來，“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從這一刻開始，你的眼裡，心裡，都只能有我一個人。”
突如其來的這段話，驚得沈夢見半響何不攏嘴。她驚愕的瞪著有些頹然的沐少卿，真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目光有些慌亂的落到別處，轉了轉，又定在沐少卿的身上，沈夢見心底響起了一個聲音：這個，算是在告白麼？
心裡想著，嘴上便脫口而出。.沈夢見依舊瞪大雙眼，只是聲音有些顫抖了，“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聲音細若蚊吶，卻清清楚楚的跌.落在這空曠的房間裡，微微地撞擊著沐少卿的耳膜。他一改往日裡的油腔滑調，望著沈夢見的眼裡居然盛滿了暖意。漂亮的桃花眼裡盈滿了不安，雙手揚起，慢慢的落在沈夢見的肩頭，低沉而略帶磁性的聲音慢慢響起在她的耳邊，“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溫軟纏綿的話語撞擊著沈夢.見的耳膜，身子卻止不住的輕顫了一下。沈夢見本來半眯著的眸子登時睜圓了，她有些誇張的抬頭望著沐少卿，嘴裡囈語道，“你......你是認真的麼？”
沐少卿像是中了邪一般的，款款地把沈夢見納入.懷裡。低頭輕輕嗅著她髮間淡淡的梅花清香，雖是重複著方才的那句話，語氣卻堅定了一些，“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雙眼有些迷濛，沈夢見感受著被沐少卿環抱著的.溫暖，居然生出了一絲滿足的感覺。
微微揚起頭，望著沐少卿亦是迷離著雙眸。他微.微頷首，半眯的桃花眼愈來愈近，兩個人的雙脣即將接觸。溼熱的呼吸拂過沈夢見的臉頰，這種溫潤放入感覺在下一秒消失殆盡了，因為她想起了之前沐少卿對自己所做的種種，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原本喜歡的不是自己，是未初塵啊。
意識到這一點，.沈夢見原本有些迷離的眼神馬上聚焦。有些渙散的雙眸馬上有神起來，她穩了穩身子，毅然從沐少卿的懷裡退了出來。方才用上來的暖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淡漠，“相公怕是過於高興，這才說胡話了吧。”說完這話，也不待沐少卿有任何反應，沈夢見又搶白道，“這話我聽聽便罷了，不會當真的。”
原本有些意亂情迷的沐少卿突然聽見沈夢見說了這樣的話。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他有些愕然的望著沈夢見，微張的雙脣和頓在半空中的雙臂表達著他的不敢相信。愣了半響之後，沐少卿才緊蹙著眉頭，低低的說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望著沐少卿那張俊臉，想起了剛進沐家的時候，他如此那番的對待自己。為了未初塵甚至不惜一些的用下流的手段逼迫自己，沈夢見只覺得一股無名火突地湧上了心頭。她斜睨了沐少卿一眼，話語裡面盡顯冷酷和決絕，“相公聽清楚了，夢見不想再說第三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沈夢見迎著沐少卿滿臉不可置信，輕輕說道，“夢見雖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還是那句老話，相公的憐惜，夢見盼不來，也不稀罕......”眸光裡面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沈夢見的聲調低了不少，“即使有一天盼來了，夢見也不會再接受了。”
頷首之間，沈夢見看到了沐少卿緊緊握住的雙手，還有微微泛白的關節，她胸口處莫名其妙的湧上來一股酸澀。
沐少卿有些木然的聽完沈夢見說的這些話，緊握的雙拳鬆了又緊，緊了又送。最終，卻只聽得一聲長嘆，泛白的關節終是鬆了開來。沐少卿伸手撫上沈夢見肩頭的青絲，感受著上面的餘溫。沈夢見的目光跟著他的指尖落在自己的左肩上面，這一次她沒有輕顫，也沒有閃躲，只是低著頭望著那隻手輕輕捋順了自己肩頭的長髮，而後又垂了下去。
“我明白了。”沐少卿沉悶的望著沈夢見，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這些天，胭脂鋪那邊的事情比較多，而且，而且過不了多久就要鄉試，我可能就不常回來了。這邊府裡的事情，你多跟大娘學著，萬事小心。”
有些沙啞的說完這些話，沐少卿身子頓了頓，便提腳往門外走了去。一直走到了門口，他才頓了一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依舊頷首站立的沈夢見，眼裡的落寞毫不掩飾。一聲輕嘆，終是轉身漸漸消失在深沉的夜幕之中。
直到房裡沒有了聲音，沈夢見才慢慢抬起了頭。目光落在沐少卿消失的方向，一股酸澀又湧了上來，沈夢見緊緊抿著雙脣，目光有些慌亂的收回來：“沈夢見，你這是怎麼了，這不正是你要的結果麼？”
正在這個時候，描眉一臉笑意的端著一個紅木漆的暖箱走了進來，頭還來不及抬便開口了，“三少奶奶，這個是方才墜兒姐送過來的雞湯，讓您和三少喝了暖暖身子......”話還沒說完，卻抬頭看見了濺了一地的木炭，還有沈夢見那張落寞的臉，描眉馬上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停下了步子。
望著沈夢見呆愣在原地半響都沒有動作，描眉終於開口了，“三環少奶奶，這雞湯......”
沈夢見目光閃了閃，這才注意到描眉已經進來了。她擠出一抹笑意，“雞湯就放這裡吧。以後暫時就不要準備三少的飯菜了，他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過來了。”
描眉手上一軟，手上的暖箱差點就掉了下來。她低呼了一聲，晃了晃身子才穩住手裡的東西。“三少奶奶，您又和三少吵架了？”
這次，沈夢見沒有說其他的話。而是有些煩躁的提高了音量，“描眉，別說了。先出去，我要休息了。”
沈夢見這是頭一次都自己這麼大聲說話，描眉愣了一下，終是滿臉無奈的退了出去。
***
這次，沐少卿居然是說到做到，在那晚的爭吵之後，沈夢見整整五六天沒有再見過他。有時候看見郝南嬋和沐少薇，想開口詢問一下沐少卿的情況，可是卻礙於面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且不說其他，光是向姑嫂打聽自己相公的情況，只怕也是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這次，自己和沐少卿該是徹底的決裂了吧？估計沒有辦法在挽回了。沈夢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難道自己真的要這樣孤孤單單的過一輩子麼？”
因為沐少卿那筆胭脂的事情依舊告一段落，所以沈夢見每天上午會繼續道林氏那邊學一些有關於沐府內務的一些事情。上午跟著林氏在賬房那邊學著整理一些舊賬，沈夢見也看到了傳說中白家打給沐家的那一摞白條。
隨手翻閱了一些，沈夢見粗略的算了算，起碼有五六萬兩。林氏看沈夢見對這個感興趣，便隨意的說了那麼一嘴，“這白家可算是歌城最大的賴子呢！十幾年下來，白條可是打了一大摞，可是銀子硬是沒瞧見一兩半錢。”
“夫人，既然白家一直就不肯把欠賬補齊，為什麼我們還要繼續把磨子借給他們用？”沈夢見伸手撥弄著一邊的白條，不解的問道。
“哼，”悶哼了一聲，林氏斜睨了沈夢見一眼，“以前白家姥爺有恩於我們老太爺，再加上老爺又是個重情義的人，這事情不就這麼一直拖著了。”講完這些，林氏突然望了沈夢見一眼，有些訝異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多話。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來，林氏才朝著沈夢見揮了揮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明個兒早上再來。”
沈夢見由描眉領著，從福祉苑裡面退了出來。兩個人正走出福祉苑不遠，描眉原本正在唸叨著“今個兒怎麼沒瞧見未姐兒的面”，話還沒落音，沈夢見便看見在福祉苑的拐角處，兩個身影正在拉扯著。
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沈夢見拉著噤了聲的描眉往那邊邁了幾步。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未初塵。而跟她拉扯在一起的便是沐青蓮的侄兒---宋楚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