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丫環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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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丫環鬧劇
37、丫環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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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珠才剛踏出大門，拐彎處便有一個身穿著粉色粗布衣裳的小丫環急急地跑了過來。
小丫環一臉的急色，瞧見點珠的時候，步子也沒能慢下來多少；點珠則是滿懷的心事，心不在焉；兩個人就這麼撞了個滿懷。點珠手裡的暖箱被撞得掉落在地上，裡面的瓷碗摔成了幾瓣。
點珠心情原就不好，再被這麼一撞，怒火“騰”的冒了上來。她打量了那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丫環一眼，瞧見了那身穿著，想來是前廳打雜的小丫環之類的。她秀眉豎立，揚手就賞了對面的小丫環一巴掌，“沒長眼睛嗎？姑奶奶也敢撞？”
那小丫環捱了點珠一巴掌，身子晃了晃，腳下一軟差點摔了。她滿臉委屈地捂著臉，眼神複雜，“點珠姐……對不起。”
點珠瞧見小丫環眼裡的怪異，聲量又提高了不少，“哼，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姐。只怕是嘴巴長在下巴下面，眼睛卻飛到了腦袋頂上吧？”
小丫環原本是一時疏忽，有急事要稟沈夢見，所以才會一不小心唐突了點珠。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尖酸刻薄，自己捱了一巴掌之後，還要忍受她的冷嘲熱諷，心裡不由得不滿起來，嘴裡也小聲的嘀咕：“不過是個三等的丫環，有什麼好擺譜的。”
聲音雖小，卻也被點珠盡數納入耳朵。她氣急，上前推了小丫環一把，小丫環沒站穩，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這小丫環名喚巧心，是剛進沐府不久的，心靈手巧，甚少出差錯，身份也跟點珠是一般的。所以，前廳管事的向來看中，便就有些寵她了。這回，她卻在點珠這兒受了委屈。
巧心只覺得眼眶一熱，眼淚便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她坐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伸手指著點珠，“你不就是讓老太太看不上才配到了錦繡苑的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話說到了點珠的痛處，她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去了不少，身子也被氣得微微發抖，“你這小蹄子，你給我閉嘴！”
巧心抬眼瞧了點珠一眼，繼續哭著，“為什麼要我閉嘴，我就是不閉嘴。你不安安分分的做你的丫環，倒是跑去三少的浴室，弄得全身溼透的出來，別以為你那點心思誰都不知道，全沐府的人都知道！”說著，巧心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跑上去準備跟點珠撕扯在一起，“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
兩個人才剛剛扭到一起，門口便傳來了沈夢見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兩個丫環身子一頓，連忙收了手，齊齊的往門口扭過頭去：只見沈夢見緊蹙著眉頭，瞪著自己，目光還不時掃過地上的狼藉。
巧心愣了一下，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沈夢見的腳邊，嚶嚶的哭了起來，“三少奶奶……”
點珠一臉的窘色，想馬上跪下來，可是腳卻不停使喚。自己明明就沒有錯，為何要跪？
“你們，剛才是準備在錦繡苑打架？”沈夢見拎起裙子，邁過門檻，眼神冷冷的瞪著點珠。
聽到沈夢見如是說，點珠才覺得身上的力氣被抽空，腳下一軟，跪到了地上，“三少奶奶，實在是這小丫環無禮……”
巧心又上前兩步，哭了起來。她揚起臉，露出微微泛紅的右頰，“婢子是奉了夫人之命，急著趕來錦繡苑請三少奶奶的。實在是心急，這才不小心誤撞了點珠姐，可是點珠姐她……”說到這兒，巧心便抽抽噎噎的拭起眼角的淚來。
點珠亦看見了巧心臉上的指印，便有些百口莫辯，“三少奶奶，我……”
“不必說了，”沈夢見揚手，點珠的話便哽在了喉嚨。
“剛才的事情，我在內廳也聽了個大概，你們孰是孰非我自是心裡有數！”沈夢見秀眉依舊緊蹙著，她站直了身子，壓低了嗓音，“錦繡苑雖不是福壽堂，什麼事情都要循規蹈矩；但也不是探春園，可以由著你們的性子胡來！怎麼可以在這裡扭作一團？簡直是豈有此理！”
“三少奶奶恕罪，三少奶奶恕罪！”巧心被這一句話唬得得不輕，眼裡還噙著淚，便連忙開始磕起頭來。
“有錯自當罰，”沈夢見輕輕探手往上面一抬，“你們兩個先起來。”
巧心用餘光瞄了點珠一眼，見她正慢慢的斂了神色準備起身，便也磨磨蹭蹭的站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沈夢見瞧著巧心，問道。
“巧心，”巧心福了身子，一臉的緊張。向來就聽說這個三少奶奶軟弱之極，連個三等丫環都敢欺負她。只是，今天一見，彷彿不如傳言那般。剛才說有錯自當罰，不知道……
“巧心，你剛才說是奉了夫人之命來請我？”沈夢見揚眉，“這事難道不該放在前頭？你怎的又空閒心思跟點珠鬧起來了？”
“三少奶奶，巧心知錯。”巧心心下漏了一拍，一臉的懊惱。前廳還有一大群子人在等著呢，自己怎麼就……
“夫人請我，還不趕快帶路，誤了事你如何敢當？”沈夢見搖了搖頭，這兩個丫環真是沒輕沒重！
巧心連連點頭，身子一讓，讓出通向錦繡苑門口月亮門的道。“夫人正在前廳候著，三少奶奶請隨我來。”
“嗯，”沈夢見點點頭，拎起裙子就準備離開。
點珠被晾在了一旁，一臉的窘色。見沈夢見準備離開，她連忙低低的喚了一聲，“三少奶奶……”
聽見點珠喚自己，沈夢見頓了腳步，回過頭，望見了她一臉的尷尬，心下了然，遂道：“點珠可是來請罰的？”
點珠猛地抬頭，愣了一下，而後又道：“是，請三少奶奶責罰。”
沈夢見上下打量了點珠一下，卻先轉過身子朝巧心說道：“巧心，你不是錦繡苑的，等會兒子就自己去管事的那裡領罰吧。”
巧心連忙低頭，福了身子，心裡卻鬆了一口氣：到管事的那裡請罰，那不是輕饒了嗎？
“至於點珠，”沈夢見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是錦繡苑的人，理當歸我管。不過現在我得去前廳見夫人，你就先在自己房裡反省，待我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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