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5.19

5.19


只做不愛,總裁,滾出去! 飢餓遊戲反派完全攻略 萬劫不滅 女兒國唯一男兵 擇天記 魔龍後裔 星辰訣 都市武修 步步升棺:死後冥王妻 一品風華

5.19

八年來的養生讓我和小曼的身體素質達到了最好的狀態,延遲經期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們對彼此的這一點比自己都熟悉,所以這不得不讓我們在意。

而事實也證明,我確實再次懷上了祈的孩子。

經過八年和祈再重逢,不知道祈是不是因為我謀殺了胎兒給他留下了陰影,總之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一直都有做措施,但是山上療養的時候那裡是沒有套子的,情難自控的時候總會疏忽,我會懷孕也屬正常。

如果算來和祈的最後一次,這個孩子在我體內實際日期是四十六天。

明天是我答應跟王義去民政局的日子,我們的婚期還剩十一天,得知這個孩子的存在讓我感到十分意外,他似乎在提醒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但是,王義那麼驕傲的人,估計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懷著別人的孩子,更別說幫別人養孩子了。

我不能成為一個好母親,也無所謂王義是什麼感受,但是我不能讓祈再經歷八年前一樣的痛苦,於是,生不生下他都是十分困難的事,我還沒有克服心中的恐懼,甚至連自救的方法也沒有。

站在民政局的門口,我想起了導演說的話,他說如果知道我懷孕就不會動我,那麼王義呢?是不是也就放棄娶我了?

他回頭看著我,似乎對我駐足的行為十分不悅,我抬頭迎視他的目光,坦白說:“王義,我懷孕了。”

那年我妄自揣測導演的心意,導致最後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祈,那麼今天,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滔天怒火,我都想向王義攤牌。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然後走下臺階拉起我往前走,聲音還是一貫的不容反駁:“生下來跟我姓。”

有那麼一刻,我為他的遷就動容。

其實我一直知道,王義是個不壞的人,即便他因為心情不好會做一些討人厭的事,但是不得不說,他對我一直都不錯,甚至現在能包容我和祈的孩子。

我是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理喻的怪人,自己沒辦法對自己的孩子好,卻認為,王義能很好的照顧這個孩子,他明明看起來不像會哄孩子的型別。

我曾以為,當我懷孕的時候會無意識的弄掉他,但是此時此刻我才發現,他在不在其實都沒關係,不用在意對他好是因為我已經給不了祈幸福,既然王義能全然接受,給他養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所以,王義的回答讓我依照承諾,果斷的在結婚宣告書上籤了字,捏著紅色的薄薄證書,我在這一刻,成了王義法律上的妻子。

一切都在這一刻定型,祈也好,孩子也好,王義也好,以後的生活也好,我已經沒有回頭路。

有時候生活會讓你不得不低頭,也會讓你就算低著頭也能走出很遠,我們都是不願意屈服命運的人,但我們曾經都有那麼一刻屈服過。

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那不會是個好景象,因為我從來沒有相信過家庭能給我帶來什麼好東西,頂多就是回到十七歲之前的模樣,只要祈不痛苦,其他人痛死都不是我在乎的,我就是這麼自私的想著。

但是我知道,現在的祈還是因為我痛苦了。

好像很久沒見了,大概一個月了吧?

他看起來又消瘦了一些,一向臭美的人,長出了鬍渣竟然都沒刮就出門。

我想說什麼,可終是沒能說出口。

還有十天就是我和王義的結婚儀式,全世界都知道了,就算他在山上也瞞不住了。

我們那段可歌可泣的愛情,終是毀在了我的手裡。

他還是好男人楷模,狠心絕情出軌的人是我,我不在乎網路上的嗤笑和唾罵,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他健康的站在我面前來得重要。

他問我:“這就是你不願意嫁給我的理由?”

那一夜,我因為這個守了一夜的空房,那一次,我真的以為他離開了我,可二十年來,都一直是我在不斷的離開他。

我勾起嘴角笑了笑:“祈,割斷了風箏線,就讓風箏去飛吧!”望著他左手腕一直沒有取下的鈴鐺,我的笑有些苦澀:“綁上十個路引也是沒有用的,因為沒有意識的風箏,根本聽不見。”

放棄吧!然後好好活著,沒有沐風,你會過得比誰都好。

八年前,導演讓我明白,他是我在世界上唯一在乎的存在,八年後,王義讓我明白,他是我留在這世上唯一的希望。

他總是照顧我、心疼我,給我快樂和夢想,沒有他,我真的只是一個無意識的風箏,可是他不明白。

“為什麼你不懂!”他開始吼我:“我割斷了風箏線,不是放棄了你,無意識也好,聽不到也罷!我不是一直都在嗎?可你為什麼又要走了?為什麼?”

面對他驚慌的樣子,我沒辦法說出絕情的話。

就當是我絕情,恨我也好,報復我也罷,我統統接受,只是,不要再來擊潰我的忍耐,我已經……

“丫頭。”他的聲音開始顫抖,帶了泣音狠狠刺進我心口:“算我求你,給我個理由,算我求你……”

“不,祈,我不能……”我緊緊握了握拳頭,身體像被蟲子一口一口撕咬的疼:“風箏是沒有腳的,阻止它飄泊的會是刺穿它身體的樹枝,而你從不會傷害它,所以你抓不住它。”

“那如果,風箏的線還握在我手裡呢?”祈深深的望進我的眼中,帶著一絲絲希望:“你還記得清水湖畔,那個我們一起放風箏的草坪嗎?”

清水湖畔?

王義說,六年前,祈從他手裡搶走了地皮,讓他損了好幾億的那個地方?

祈說:“我在那裡為你建了一個房子,一直想給你看房子的設計圖,可是一直沒能如願,所以我私自建造了,你想要的自由,想要的擁擠和狹小,我都仔細的為你設計了。”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他問我,等畢業了,到時候打算做什麼。那時的我沒有想法,對他所謂風景秀麗的環境裡,有個帥氣逼人的伴侶一事毫無興趣,回了一個詞:“自由。”

我沒有考慮之後的問題,他卻一直在為我謀劃,可是那一夜,被他擁在懷裡的那一刻,我第一次有了一種眷戀的感覺。

狹小而擁擠的地方。

是的,那便是他的臂彎處。

我不知道他是否明白我的真實想法,但是他把這些牢牢的記住了。

他說:“十歲遇見你,你似乎總是能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穿透世界的一切,落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可是,當馬尾辮搖起來的時候,我總覺得你還是能好好站在地上的,那就像我手裡握著你的風箏線,可以讓我抓住你,不讓你飛。我撒了謊,我並不覺得它很可愛,我只是覺得,那讓我安心。”

祈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從來不知道,一向活力四射的他,會露出如此寂寞的神情。

他說:“我沒有告訴你,你離家出走的那一天,我和你家人發生的不愉快,我也懂得你眼中的寂寞,二十年,我看夠了你的漂泊無根,我只是……”

祈緩緩朝我走來,伸手遞到我面前,一把鑰匙出現在我的視野裡。

他說:“我只是為你騰出了一個歇腳的地方,這麼多年,我都想,一直都想成為你的棲息地。”他的手已經在微微的顫抖,聲音也是找不到頻率的遞進了我的耳中:“所以丫頭,讓我給你一個家,好不好?”

有什麼哽在我的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我努力去吞,卻無濟於事。

他的手有些冰涼,執起我的手,將鑰匙握進我手裡,聲音低啞:“我會在你起飛的地方,一直等你回來!”

不同於他的手,鑰匙的觸感溫熱裡帶了汗溼,是我熟悉的溫度,眷戀的溫度。

他還願意等我,可我還有資格嗎?

我已經是王義的妻子,我們只差一場沒必要的儀式,我能否克服心中的恐懼,為他坦然的接受平凡而司空見慣的後半生?

喊他的母親“媽媽”的時候,會止不住冷笑嗎?能平靜的教腹中的孩子喊我“媽媽”嗎?或者,能維持所謂的一家人的關係,不想逃跑嗎?

我不知道!我已經混亂不堪!

握著他給我的鑰匙,想起他轉身時那個期待的眼神,我久久無法入睡。

小曼說,我看起來有些憔悴了,新娘子怎麼可以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新娘子?誰的新娘子?

哦!王義的,我答應嫁給他了。

小曼拎起華麗的婚紗,像我每次保證萬無一失,而讓她試穿時一樣的眼神和口氣遞到我面前說:“明天就要結婚了,快試試要不要改!”

時間過得渾渾噩噩,十天這麼快就過了,明天就是我踏上紅毯的日子,總覺得特別不真實。

小曼驚喜的聲音傳來:“啊!好漂亮!小箏你明天一定會豔壓全場!”

我抬眼,愣愣的看著前方,鏡中那個白色的人是誰?是沐風?還是小箏?或者是anemos?

不自覺的緩緩退出兩步,不!這不是我!

我的所有身體髮膚,都是祈賜予我的。

他的話語總是縈繞在我耳畔,怎麼也揮之不去。

“丫頭,你這個笨蛋!”

“丫頭,不要讓我等太久哦!”

“丫頭,別哭,我在這裡!”

“丫頭,別死在沒有我的地方!”

“丫頭,這是你的路引,而我就在你的路上!”

“丫頭,如果用恨去傷害,卻不敢直視她的傷痕,那麼這份恨就只是一個愛的幌子。”

我從來不知道,他其實是個特別會說甜言蜜語的傢伙,妖孽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可是,他還說……

“丫頭,讓我給你一個家,好不好?”

緊緊握了握手中的鑰匙,我突然控制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沐風是誰?小箏是誰?anemos又是誰?

不!我不知道!我只有一個名字,一個祈賜予我的名字,世界上最讓我動容的名字!

丫頭!

雖然不符合我28歲的年齡,但是,它卻是我最喜歡的稱呼。

狠狠一把扯掉身上的婚紗,我邊套上自己的衣服邊給王義打電話,我想,這會是我這輩子發出的最甜美的聲音。

“你用樹枝刺穿了我的身體,但我的線還在祈手裡,所以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謝謝他願意包容我的一切,但我不能迴應他的真心,如果要用自私害他下半生痛苦不堪,那麼不如現在我就出爾反爾,讓我們都得到解脫。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掛掉了電話,邁開腳步,向著門外的黑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