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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見那個男人,是在一次常規的泡吧裡,班長性子活潑,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和陌生人打成一片。

即便來過這裡很多次,我依舊不太適應這裡的黑暗、嘈雜和閃光燈,也就習慣點上一杯雞尾酒,看著她們瘋玩,默默鍛鍊我的酒量。

所以我並沒有去過多在意她們幾人之間的怪異表情,不知為何她們幾人突然就忿忿離去。

我其實打算和她們一起走的,但班長和那個男人正在吸著一包白色的微微發亮的粉末,滿足的神態讓我沒來由的覺得怪異。

那個男人二十七八這個樣子,長相平庸,穿著隨意,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招手邀請我過去的時候,被班長伸手攔住,拍了他一巴掌,在他的酒杯裡丟了一顆藥片,半開玩笑的問:“怎麼著?妹妹不合你口味是不是?”

他笑得特下作,給她的杯子裡丟了同樣的藥片,湊上去曖昧低語了什麼。

因為環境太吵我並沒聽清,只是在他放肆的笑聲裡,感到沒來由的噁心,目睹他們一昂頭幹掉了杯中酒,拉拉扯扯,摟摟抱抱,擠到舞池裡跟著震耳的音樂擺動著摩擦,然後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讓人煩躁,瞪走了不知第幾個上來搭訕的異性,我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推開門,看見滿地的嘔吐物,刺鼻而噁心,我想起那一天,被祈攔著而沒能麻痺精神的自己。

端端正正在白天作業的人們,每當夜幕降臨,是不是都會藉著這個場合,揭開面具,露出舞池裡放浪形骸的姿態?是不是每個人,都有不得不釋放的悲傷?

所以這世界,還有這樣一處避風港,在這裡結識相同的人,一次交集而後錯過。

我儘量避開穢物朝裡走,挑了個相對乾淨的馬桶準備如廁時,卻聽到隔壁撞牆的聲音。

經驗這個東西的神奇之處,就是當你再次遇到相同的事情,可以輕輕鬆鬆,彈指間理解並解決。

所以跟祈有過關係的我,立時就明白隔壁上演的是哪出。

別人的事我向來不管,可當我聽到那個輕柔的聲音是屬於班長的時候,拖著拖把就踢開了那道門。

入眼的就是一個前後瘋狂晃動的屁股,將班長擠壓在馬桶上,在狹小的空間裡擺出憋屈的姿勢,眼神迷離,在他的無止境的撞擊裡,像只破敗的布娃娃。

我毫不猶豫,將拖把狠狠敲在了他的腦袋上,在他側身倒過去的時候,拉起班長就逃了出來。

等我和狼狽不堪的班長回到宿舍,上鋪的靜靜嗤笑了一聲,罵了聲“賤人”,轉了個身面朝裡睡了。

我不是很明白,她們從來不將身體視作什麼珍貴的東西,究竟為何辱罵班長,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終究是個晚到的人,並未參與她們相識以來的種種頹廢,以至於此刻像個外人一樣,感到無從下手。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班長和那個男人相戀的訊息。

班長曾說,戀愛要有物質,才能把自己滋養的更像女人,更能捕獲男人的心。

她說,金錢和物質的重要性,比什麼樣的男人都重要。

所以那個名叫卓的男人,一沒貌、二沒才、三沒能力、四沒錢的普普通通男人,究竟哪裡吸引了她?

我多多少少能感覺的出,靜靜和卓有恩怨,所以在得知班長和他戀愛的訊息後,才會漸漸和她生疏起來。

夾在中間的我很為難,可我不讓自己為難。

我們三人在漫長的校園生活裡,漸漸走散了彼此的友誼,我再也找不到初來時的那份對她們的熱切,似乎又漸漸回到原本的自己,回到表面天下皆是友,心裡卻空落落的年代。

一切表象都沒有變,面目全非的煙燻妝泡吧,百無禁忌帶男人回宿舍滾床單,夜深人靜時抽風般對天空高聲放歌。

什麼都沒變,只是少了對彼此的關懷和在意。

我們總在亂七八糟的青春裡,跌跌撞撞的接受和忘卻。

然後,我在一個明朗的午後,看見更明朗的祈,邪邪笑著調侃我,像個老態龍鍾的歐巴桑。

不知道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我只知道他的出現,引起了室友的一片尖叫聲。

班長曖昧的望著我,說這回相信我不是處的,沒等我瞪回去,祈老臉厚皮接話,說:“哥哥我年輕力壯血氣方剛,你這話不是傷我自尊呢嗎?”

我狠狠踢了他一腳,說:“禽獸找不到瀉火的肉.壺,哪裡還有自尊?估計也只剩自.慰了!”

室友們為我的精彩反駁,豎著大拇指叫好的聲音,差點震碎了玻璃。

祈的表情十分尷尬,我微抬下巴擺出勝利者的姿態俯視他,像每次鬥嘴的時候一樣,就算輸了詞語也不輸氣勢,況且這次我雙贏。

祈卻突然把鬧哄哄的室友趕了出去,理由自然很下流:“**一刻值千金,接下來我們要為人類繁衍做出貢獻,你們愛上哪去上哪去!”

於是那些沒素質的丫頭片子,扯高了嗓門叫喧著鬧出去,不忘給我們留點難堪詞。

“太久沒見也別太猛了,弄髒了小風得負責舔乾淨啊!完事了床單不準換,等我們回來看你們做了幾次!”

媽的這些人!看我呆會兒怎麼收拾她們!

祈一甩手把她們關在了門外,回頭看著我笑道:“你的生活環境真讓人嚮往!”

我明顯能看出他眼中的不悅,卻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突然生氣了。

“你要是嚮往,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仙境。”

祈冷笑一聲:“她們的男朋友過來了以後,你是不是也成了那個男人仙境裡的一個?”

對我莫名其妙發脾氣?很抱歉,我脾氣比誰都大!

“你以為你是誰?管得著我嗎?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用不著你指手畫腳!”

“愛幹什麼就幹什麼?”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重複了這句話,接著一步跨過來扯著我的胳膊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變了?我所認識的那個單純的丫頭,竟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隨口說出這麼下流的話!”

我冷哼一聲:“你認識?你究竟認識我多少?”

我從來不單純,因為我沒有單純的理由。

單純只屬於幸福的人,因為總被人好好保護在手掌心,隔絕了這世界的黑暗面,她們的眼中,處處都是綠洲,可我,一直在尋找淨土。

包括這些言語**的女孩子們,當你不理解她們的悲傷時,就沒資格指責她們的所作所為。

可是我也知道祈在意的地方,我們平時各種沒節操的對罵,都只是在彼此面前才百無禁忌,外人在場時,我從來不會這樣。

但是這些女孩子不是故作姿態的平常人,她們能接受這些最接地氣、最庸俗的表現形式,在她們面前,我和祈的另類相處模式,不需要任何隱藏。

但是祈不懂,他不知道,他的汙言穢語會讓她們更喜歡。

我以為祈還會凶巴巴的跟我幹架,所以才會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驚了一下。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手臂的力量已經明顯的表示,他在壓抑心口的某種就要破體而出的情緒。

他說:“認識的越少,可能會越好。”

說得好像已經把我給參透了一樣,可我不會讓任何人参透。

我總覺得,透明的人,是在死神奪去他靈魂的那一刻,從身體裡抽出的人生走馬燈。

所以對於我來說,那等同於死亡。

“是的,認識的越少越好。”

祈所認識的我其實沒錯,我本質上不是那種會在別人面前說話不檢點的人,我只是為了附和她們的生存方式,去刻意如此行為作風。

真的,認識的越少越好,這樣,我還是能戴上假面,繼續我一個人的人生。

似乎為了緩和氣氛,他說要優的請我吃頓飯的時候,我用九陰白骨爪抓起了牛排撕咬著迴應了他所謂的檔次,鄙視他裝逼。

他忿忿的敲著桌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沒見過大世面,估計這輩子就得這樣土鱉的活著。

我從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方式有什麼不好,因為我沒有傾城的外表和運籌帷幄的才華,我只能在自己的世界觀裡,不讓任何人欺凌。

祈問我:等畢業了,到時候打算做什麼。

我用筷子戳起一塊吐司,邊啃邊說:看學校安排。

我沒有夢想,不求上進,甚至找不到一個能令我感興趣的事,我想,我真的是個沒有**的年輕人。

祈試圖給我展現一個未來的藍圖,說住在一個風景秀麗的環境裡,有帥氣逼人的伴侶,追求女人這一生最該追求的東西。

金錢、美麗、虛榮,亦或者是一個疼愛她的老公和可愛的孩子。

別人追求什麼我不知道,因為這些我都沒想過。

可是祈問的認真,我也就稍稍思考了一下,回了一個詞:“自由。”

沒有任何包袱,讓人生變成一段又一段,說走就走的旅程。

“那歇腳怎麼辦?荒山野嶺裡喂蚊子嗎?”

“這個呀?”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聳聳肩說道:“再說唄!”

此刻我的腦中空空如也,覺得未來的事還離我很遙遠,所以忘了我每分每秒都是走在未來的路上,以至於根本無所謂時間的流逝。

可就在不久之後,發生了一件,可以說是我這輩子最悲痛的一場經歷,盪漾了我的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