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三十六、決一死戰1

三十六、決一死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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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決一死戰1

元成一年二月初五

紅林枯枯,悲雨慼慼,孤墓寂寂,平生依依。

陰陽無路,兩情相隔,朝夕之間,風雲莫測。

枯黃楓林交纏青天雪雨無盡時,風過葉落,落成殘燼,紛飛之中,聆聽孤墳寂語。重重楓影間一把素傘撐起細雨白雪,打傘而來的少年步伐沉穩有力,黑衣如夜,手握太初。

他停在墓前,修長的手溫柔地撫上那冰冷的墓碑,悲苦斷腸。

“傾墨.....”秦風哽咽著喚了一聲,手掌素傘無力落地,任憑白雪細雨飄入髮間,無法抑制的悲哀化作眼睛的酸澀匯聚成幾滴清澈的淚水無聲滴落在墓碑上濺起漣漪,溫熱的淚水與那冷冰冰的雨雪滴混雜著分不出來。

“你可知我過得有多煎熬。”秦風失神地喃喃著,酸澀的淚水滲入嘴中是如此的苦澀。

迴應他的只有風聲雨聲,淒厲作響。

秦風一直呆呆地望著那孤零零的墓碑,心如刀割,曾經的每一言許諾化為虛無,如落地殘花。

“你食言,可我不會食言.....”秦風微微一笑,滾燙的淚珠掉落混著青天落雨,分不清是雨是淚,“此情生世不變。”

寒風呼嘯悲鳴,秦風那挺拔的背影淹沒在悽苦的深深楓影中,白雪細雨也衝不散執手陰陽的許諾。

“傾墨,來生等我。”

*****

駱嘯一早便離開了府邸,一個時辰後雲淙便和駱軼同時策馬出發。

冬天寒意仍舊,路邊草木蕭條,冷風吹得人面生疼。馬背上的駱軼蹙眉,看了一眼身旁表情沉靜的雲淙。

“冷嗎。”

雲淙看了他一眼,忽然脣角輕勾:“當然冷,咱們找個地方歇著吧?”

“你想在哪裡歇著。”駱軼見他露出小任性的表情,冷硬的五官不禁柔和下來。

“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安靜又溫暖。”

駱軼無奈地聳聳肩:“照你這麼說,是要在那山間找個廢棄的小木屋了。”

“正是這個意思啊。”雲淙笑而露齒,溫柔的雙目幾乎要溢位水來。

“好好,我們找找。”

在私底下,駱軼根本不會反對雲淙的意見,對方說什麼都會照著去做,正如雲淙在外人面前對他的百依百順一樣,早在很久以前兩人就默契無間。

斷魂峰腳下是一片莽莽的樹林,兩人策馬向前不久便真發現了一間山中的木屋。

駱軼下馬上前,敲門推開後發現居然真的無人居住,便笑道:“也不知道是哪兒居民用來堆積雜物的地方,真是荒涼,不過倒是暖和。”

雲淙下了馬和他一同邁入房內,只見駱軼把門關好便走近他,伸手搭在雲淙的雙肩上:“現在還冷不冷?”

雲淙沒有看他,抿了抿嘴,道:“把窗也關了罷,還是冷。”

駱軼放開他,疑惑地走向窗前:“這明明是……”

他還沒說完就感覺腦後一陣勁風襲來,頃刻間下意識閃電般地閃躲——雲淙的掌風颳過他的臉側,力道之大讓駱軼覺得頰面都要燃燒起來。

只見雲淙僵硬著一張俊臉,出手接連不斷招招要襲他,駱軼不禁高聲問道:“阿淙你在做什麼!”

“阿軼,到現在你還會相信我嗎。”雲淙水袖流波,掌風在袖中幻化出好幾種式樣,晃得駱軼也有些應接不暇:“若是你信我,就別還手。”

“你說什麼?”

“別說了,來不及了!”雲淙臉色幾近扭曲,瞬間長袖一抖,冰粒狀的粉末飛出撲向駱軼,迷幻了對方的視線。

駱軼立即閉氣,下一瞬卻被雲淙卡住了喉嚨,只見對方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冷硬決絕,星眸中竟有股說不出的痛苦,生生將駱軼震在原地。

“阿淙……”

“阿軼,拜託你,信我這一回。”只聽雲淙用乞求的語氣道:“安靜地在這裡睡,別去斷魂崖。”

駱軼心中疑惑,但一開口便吸入了那雲淙放出的迷魂藥,暈眩的意識直衝腦門,眼前頓時天旋地轉。

駱府最擅用毒。駱軼此時當然有辦法反擊,但在聽到雲淙乞求語氣的一剎那,他終究是放棄了,任由迷藥蔓延腦海,衝散了所有意識。

如同墜入深淵,這是他原本絕不允許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斷魂峰】

斷魂峰風雪漫天,平坦的一片山地上站滿了被英雄帖召集而來的各門派代表,眾生群像,皆是等著這一場好戲。

秦摯氣度凌雲,面容沉靜威嚴,一身狐貂披風更顯氣勢凜凜,他身後站著秦莊過半數的護衛,氣勢奪人。嶽一啟氣定神閒,眼底的自信奪目,一身暗色大衣威風挺拔,嶽謙永就站在他身邊,少年意氣風華,得意之色盡顯。

而駱嘯站在另一旁,身後是駱家近半數的護衛,老謀深算的臉上倒有幾分風輕雲淡,似乎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

此時天空中忽飄飛來一道荼白色的身影,翩然落至駱嘯面前,表情無喜無悲,平靜無波。

“家主,大少爺途中忽感身體不適,便在山下小屋休息,我勸他上來也不願,還請家主知罪。”

駱嘯聽聞眯起眼睛,似乎在打量他話裡的真假,這讓雲淙整個人都繃緊起來。

“或許是天意,既然如此你幫他完成罷。”駱嘯壓低聲音說道。

“是。”雲

淙心下一寬,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沒看見的是,駱嘯眼角閃過一絲陰仄的笑意。

“小軼身體不適麼?老駱你要不要下山看看?”秦摯聽聞走過來,禮貌地問候。

雲淙眼角瞥了一下那秦摯,驀然想到駱軼的身世,心裡一陣苦澀。

“無妨,”只聽駱嘯回答:“先開始罷。”

于斌和悟嗔立身於眾門派之前,主持大局,于斌撫了撫白鬚,義正言辭地說道:“諸位武林同道聚集於此,正是要將二十年前藺家一案的內情昭雪,而嶽門主在不久前尋到了當年的倖存者,公道自在人心。”

“是誰?”三清道觀的掌門孫玉驚訝地問道。

“來人,將藺夫人護送上來。”嶽一啟遊刃有餘地喚道。

此言一出,斷魂峰上竊竊私語,大家睜大眼睛看著那馬車上下來的面具女子,驚愕不已,更有甚者急切地出言。

“真的是藺夫人?!”平羌派的道姑周若驚歎不已。

龍孤月在侍女的攙扶下走到眾人的視線中央,她平靜如水,對眾人的指指點點也鎮定不慌,她微微行了個禮:“龍孤月見過諸位英雄。”

“龍孤月.....真是龍孤月!”

“老天保佑,藺夫人還活著。”

“藺夫人,快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藺夫人快指出凶手!我等英雄好漢自當為藺家討回公道!”

各門各派的人義憤填膺,聲浪喧天,看著眾人的情緒熱烈起來,于斌出言說道:“諸位靜一靜,藺夫人乃是嶽門主救回,且聽嶽門主一言。”

此話一出,眾人也紛紛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向嶽一啟,就等著他發話。

嶽一啟清了清喉嚨,說道:“得知於掌門與主持打算重查當年一事,嶽某也想著是否能略盡綿薄之力”

“藺夫人一直想為藺家討回公道,奈何勢單力薄,只能暫且忍辱偷生,隱姓埋名在漁村過了二十年。”嶽一啟說的是悽婉動人。

“那日嶽某出門談生意,為避風雪便借住在一個漁村內,幸得天公憐憫,碰見了劫後重生的藺夫人。”嶽一啟字字鏗鏘,“為藺夫人討回公道,為武林除害,嶽某義不容辭!”

“阿彌陀佛,請藺夫人說出當年內情,吾等自然會為藺家討回公道。”悟嗔扶著袈裟走出來。

龍孤月提袖摸了摸眼角的淚痕,悽悽慘慘地抽泣道:“當夜毫無預兆地忽然有幾百名黑衣殺手殺入藺宅.....殺手見人就殺.....夫君縱然武功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後來夫君一把火將宅子燒了與對方同歸於盡.....也因為這場火迷惑了殺手,我能死裡逃生.....”

“那夜藺宅血流五步.....如同地獄厲鬼般撕心裂肺的喊叫到今日還猶在耳邊.....”龍孤月越說越憤怒,她將恨之入骨的目光落在秦摯身上,冷冰冰地笑了笑,“秦莊主,這麼多年過去,藺家厲鬼可曾纏身?”

此話一出,直指秦摯便是凶手,這讓眾人炸開了鍋,開始對秦摯指指點點起來。

秦摯面不改色,他淡定地說道:“藺夫人此話讓秦某不懂,秦某與當年之事毫無聯絡,這又如何會被厲鬼纏身?”

“秦摯!你別再狡辯了。”嶽一啟冷哼一聲,“藺夫人是當年的倖存者,她指認出你便是凶手,由不得你脫罪!”

三清道長孫玉上前一步,溫和地說道:“敢問藺夫人,你指出秦莊主便是當年的凶手,可有更進一步的證據?”

“有。”龍孤月嘶啞著聲線,從袖中取出一個玉佩舉起,“此玉佩乃是當年的凶手掉落被我所撿,這是秦莊主獨有的玉佩。”

孫玉接過玉佩打量,平羌派的掌門周若,還有鐵寨寨主鐵如泥等在武林頗有聲望的掌門人都聚過來檢視玉佩。

“此玉佩從玉料和雕刻紋路上來看,真像是秦家主的玉佩。”孫玉點點頭說道。

“諸位。”嶽一啟得意地看了一眼秦摯,他說道,“據嶽某所知,次玉佩乃是秦莊禁地藥王池開啟的鑰匙,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好主意。”周若頷首。

“是個好方法。”鐵如泥點點頭。

“阿彌陀佛,這也是貧僧與於掌門將今日之聚定在斷魂峰的原因。”悟嗔走出來解釋道,“貧僧也難以分辨次玉佩真假,但藥王池便在這兒,一試便知。”

“秦莊主,不介意罷?”嶽一啟看著秦摯假笑起來。

秦摯神色詭譎,他看著嶽一啟沉默不語。

嶽一啟更是以為秦摯心中有鬼,他說道:“秦莊主這便是默認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鐵如泥瀟灑地說道,“秦莊主,麻煩告訴一下藥王池開口在何處?”

秦摯一直沉默不語,正當鐵如泥要繼續詢問之時,一道爽朗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不用問了,藥王池在這。”

來人正是一身黑衣深沉的秦風,風中更顯冷峻清寒,他閒閒地走到一個石壁前指了指一個石槽:“喏,把玉佩放進去。”

眾人對秦風如此爽快的舉動起疑,而嶽一啟更是收起嘴角的笑容,臉色也沉鬱下來。鐵如泥則邁著重重的步子走到秦風身邊。

“小子,你不怕嗎?”鐵如泥奇怪地看著秦風。

“怕什麼。”秦風聳聳肩。

“若這玉佩能開啟藥王池,你們秦家劫數難逃。”鐵如泥

恐嚇道。

“前提是這玉佩能開啟藥王池。”秦風落下一句,瀟灑地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鐵如泥臉上的疑惑更重,他試探性地把手中的玉佩嵌入那凹槽內,一眾武林人士緊張地圍過來,肅靜地看著這堵石壁。

奈何毫無動靜。

秦摯的嘴角上揚幾分,此時輪到嶽一啟神色緊張起來。

“阿彌陀佛,怎麼回事?”悟嗔疑惑不解。

“啊呀!打不開呀,這玉佩是假的!”鐵如泥大吼一聲。

“嶽門主,藺夫人,這是怎麼回事?”于斌也裝模作樣地不解道。

一時間又是滿堂譁然,紛紛竊語。

這時,秦摯終於開口,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龍孤月身上,慢悠悠地說道:“這玉佩當然是假的。”

“此話何意?”周若皺起眉頭。

秦摯冷笑一聲,擲地有聲:“秦某不曾謀害過藺家,玉佩當然是假的。”

“狡辯!”嶽一啟吼了一聲,眼底的慌亂讓秦摯更為得意,他語氣急促,“肯定是他將玉佩掉包了!”

“你們直指秦某是凶手,可又拿不出證據,這算什麼?”秦摯一臉無辜,令人同情,“這莫名其妙地將這麼大的罪過壓在秦某頭上,秦某可受不起。”

言罷他眼底一絲狡黠,聲音洪亮地說道:“諸位,被人汙衊,秦某不得不為自己辯駁,這玉佩確實是假,能開啟藥王池的玉佩一共有兩塊,一塊在秦某手中一塊在小兒秦風手中。”言罷他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看起來是跟方才那假玉佩一模一樣。

秦風也點頭,從袖中取出另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顯示人前。

“諸位請看。”秦摯說著便將手中的玉佩放入石槽內。

忽然一陣地動山搖,內力四竄,眼前的石壁開裂出一線入口,此時秦風將自己的玉佩替換上去,又是一陣地動山搖,塵埃漫天,一線入口縫合起來,眼前又是一塊毫無裂痕的石壁,此情此景讓眾人大驚歎然。

“阿彌陀佛,如此說來,藺夫人這塊玉佩當真不是秦莊主所有。”悟嗔出來說道。

“分明是秦摯的詭計!!秦摯!你就是凶手!”龍孤月突然賣力地瘋狂嘶吼起來,那模樣悲切讓眾人摸不清頭腦。

“藺夫人。”秦摯勾了勾嘴角,冷冰冰地說道,“玉佩是假,你不會也是假的罷?”

“秦摯!你什麼意思!”嶽一啟坐不住了,匆忙吼了一聲,“怎可隨意汙衊藺夫人!”

“諸位,此女子容貌確實與當年的藺夫人一模一樣,但是,難道容貌一樣,就一定是當年之人嗎?”秦摯一字一言,斬釘截鐵,“秦某大膽猜測,此女子並非龍孤月!”

眾人目瞪口呆,忽然間又被秦摯這樣的話語給點醒,仔細想來,也不無道理,他們初見這女子便先入為主,以為此人就是當年倖存的龍孤月,可如今這女子所持的玉佩乃是假的,明顯針對秦摯。

“強詞奪理。”嶽一啟冷哼道。

“藺夫人。”周若突然向龍孤月發話,“貧道當年曾贈與您那未出生的孩兒一樣物品,不知藺夫人可還記得是何物?”

“還有一事。”悟嗔也繼續發問,“當年夫人私下到貧僧寺中祈福求籤,可還記得是第幾籤?”

“當年,藺大俠還贈給於謀一把劍,不知藺夫人可知此劍何名?”于斌也問道。

頓時滿場寂靜,眾人也知道這是在試探龍孤月。

而龍孤月臉色倉促,神情掩飾不住的慌亂,她低低地說道:“時隔已久,何況我死裡逃生,病了幾年,這些舊事記不清了。”

“是記不清了,還是不不知道?”秦摯笑道。

“秦摯!你這個凶手莫要再強詞奪理!”嶽一啟氣得憋紅了臉,因玉佩一事讓他心裡的計劃全部打亂,好像事情並沒有像他預想的那樣進行,反而是一步一步被秦摯牽著鼻子走。

“嶽門主為何死死咬著秦某不放?”秦摯終於將矛頭對準嶽一啟,他輕鬆地笑道,“嶽門主遇到這個自稱是藺夫人的女子,一直氣勢洶洶地說秦某便是凶手,如今玉佩是假,這個藺夫人也真假難定,嶽門主還堅持說秦某便是凶手,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是啊,嶽門主你為何要這樣?”周若百思不得其解。

“嶽門主,還請你解釋解釋。”于斌神色隱忍,眼底的恨意卻如斯清晰。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嶽一啟憤怒地吼了一聲,“你們是覺得我在嫁禍秦摯嗎?!”

“嶽一啟,你不必再解釋了,當年一案的凶手便是你。”一道冰冷徹骨的聲音緊緊抓住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只見駱嘯沉穩地從人群中走到中央,嘴角帶這冰冷的笑意。

事態一百八十度轉變讓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嶽一啟更是憤怒而慌亂,唯有秦摯氣定神閒,彷彿一切都在控制中。

“諸位請看這些信件。”駱嘯示意雲淙將泛黃的信件分發給眾人,繼續解釋:“信中是嶽一啟的字跡,內容便是他當年為奪取藺家劍譜,勾結西域邪教一夜血洗藺宅!”

信中字字句句,鐵證如山,周若憤怒地指著嶽一啟:“原來是你!!還弄個假玉佩假的龍孤月來忽悠我們!”

“嶽一啟!!老子差點被你騙了!”

“嶽一啟!!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局勢驟變,全部人都圍著嶽一啟虎視眈眈,幾欲兵戈相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