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57章 你在何方

第157章 你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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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你在何方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在何方

對於青衣的態度,戲班主雖然窩火但沒辦法,只能慣著。這一點也讓青衣挺驚訝,和之前杏花園戲班的班主相比,這個班主明顯比之前那個更有耐心磨人。

拆下最後一支釵,沒有了步搖花鈿點綴的青衣又恢復了清秀淡漠的男子模樣,只是還未卸去的妝容卻讓他透著一股妖邪的媚氣!

戲班主看著忍不住又開始走神了,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將青衣整個吞下去。

任何人被這樣的眼神看著都不會怎麼舒服,更何況是對戲班主從心底厭煩之極的青衣,他只是冷冷地瞥了戲班主一眼,被潑了一頭冷水的戲班主立即有些訕訕地收起了自己猥瑣的嘴臉。

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戲班主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青衣一皺眉,有些不耐地道:“班主還有別的事嗎?”

這句話說真的,配上青衣那獨有的表情那跟打臉真的沒有什麼區別,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青衣的潛臺詞就是,有事沒事都他麼給小爺憋回去!小爺他孃的最不想聽你在這嗶嗶,趕緊滾蛋!

可是偏偏戲班主就是這麼有毅力,衝著青衣一笑道:“不去酬謝客人不要緊,這些事我都幫你推了,可是,這鎮西大將軍送來的請帖咱們總不好拒絕吧!那可是大將軍,說不定一高興......”

“嗯!推了的確不好!”青衣打斷戲班主的話,點了點頭!戲班主一看青衣終於點頭了,嘴都快咧到耳朵後面去了,可是青衣接下來的話差點沒讓他背過氣去!

“大將軍的賞賜一定不少,平日裡我總是佔著角兒的位置,總覺得愧對本來是第一臺柱的連?,不如這次大將軍府的獻唱就讓連?去吧!他一定會高興的,到時候班主不也可以樂享連?的感激之情!”

戲班主和連?的苟且之事是整個戲班都心知肚明的,只是鮮少有人議論,兩個人一個是班主一個是臺柱子,不,這會應該說是前臺柱子,誰會沒眼力勁兒去議論。

唯獨青衣,明裡暗裡總是有膽子拿班主和連?開涮!這件事癸乙也沒少勸他注意,但每次青衣想要忽略連?的時候,連?總有法子引起他的主意和怒氣。

方才開戲之前,若不是癸乙眼尖青衣這會子恐怕就該成為笑柄了,他的戲服關鍵部位都被巧妙地剪開了幾個口子,他只要在臺上動作稍大點肯定就整件衣服脫落下來。

而會這麼做的人,除了那個連?不會有第二個人。

大將軍的邀請戲班主自然是沒有膽子拒絕的,可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戲班主也知道青衣並非如外表看著那麼軟弱,相反倔的要命。

對於這個必須嚴加看管,以防逃跑的人,戲班主是又愛又恨!對於一個人來說,沒有了自由,逼急了會發生什麼誰都難料!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青衣的拒絕直到臨近到將軍府獻唱的日子也沒有被戲班主改變,不過,青衣唯一讓步的就是,如果將軍來戲班看戲,他定然會登臺獻藝,若是進將軍府去獻藝他是死都不會的。

這和他的初衷有悖!他登臺,只是為了陌寒方便找他!也為了自己能在不經意間看到那個朝思暮唸的身影。

結果當然是戲班主硬著頭皮帶連?去了將軍府,小心翼翼的而去,灰頭土臉的回來。用另一個跑堂小傢伙的話說就是‘能安然回來真是菩薩保佑!’

不過,也正因為這件事,總是小動作不斷的連?對青衣更加恨之入骨,他無論怎樣都無法饒恕青衣搶了他的位置,還做假好人,讓他在將軍府被人羞辱,灰頭土臉不說,差點就被關進大牢!

而對於這些事青衣都不甚上心,只有每天開戲的時候才是他最期待的時候,卻又在一次次期待後失落地回到後臺。

戲冷,人走茶涼,靜悄悄的戲班裡青衣坐在戲臺上借酒消愁!

“青衣,你少喝點吧!對嗓子不好!”

癸乙奪過青衣手中的酒壺,有些擔憂!青衣平日裡從不喝酒,他總是對周遭防備著,一點都不敢鬆懈!

現在這兩壺酒喝下去,他真的有些擔心,擔心青衣的身體是一方面,更擔心有人會趁虛而入,畢竟這戲班不是杏花園,那個時候即便所有人都覬覦青衣也還有安井護著,現在他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癸乙要怎樣才能護住他!

“你放心吧!我沒醉!其實我很想自己能夠醉,只是這裡卻清醒的要死!”

青衣乾瘦的手指用力地戳著自己的心口,看向癸乙的目光那麼的無助。又灌了一口酒,青衣的目光變的深遠起來,飄渺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戲臺上。

“癸乙,你知道嗎?每次我站在這個舞臺上,多希望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的身影!可是,我現在卻開始畏懼這個舞臺,他讓我期待,也讓我絕望!這麼久了,我已經成了西涼城最亮的星星,為什麼他還是沒有來!是不是他已經忘記我,不要我了?這裡,這裡,好痛好痛!癸乙,我是不是病了?”

青衣突然從戲臺上站了起來,將身邊的酒壺踢倒,注視著癸乙等待答案。可是站在他對面的癸乙卻只能沉默,他能怎麼說,難道告訴青衣,從他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病了麼。

良久,戲臺上的兩人都不曾開口,就那麼對望著。一個人滿是苛求答案的期冀,一個人滿是同情可憐。

“陌寒~你在何方~”

突然,一聲婉轉憂傷的戲腔迴響在戲臺上,青衣邁著漂浮的腳步向後臺走去。癸乙嘆息一聲,跟了過去。

那個叫陌寒的男子你在哪裡呢?青衣從初秋等到了冬至,你可曾在尋他,你可知他在等你!

癸乙望著青衣孤寂的背影,心中忍不住無聲吶喊。

青衣日漸消瘦的背影在穿過後臺向後院而去的時候,開啟門的瞬間被吹來的寒風激的一個哆嗦,站在他身後的癸乙取了件披風追了過去。

可是當他看到青衣站在院子裡那棵枯樹下接住第一枚雪花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那是一副畫,他不想去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