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3章 夜童

第43章 夜童


鳳家女 美女總裁愛上我 雨夜裡的星星沙 異界特工 星際位面奸商 工地詭事錄 棺材村 妙手醫嬌 我的鬼屍新娘 黑名單上的守護者

第43章 夜童

他用悲泣的眼看著你

我們承載了整個生命的淵源

怨與恨

在時光交錯的最後一刻

終於泯滅 沉淪 然後消散

——夜童

依舊是黑暗,遠處一個小光點,預示著光明的存在。他努力的往前爬著。耳邊不時的傳來悲悽的嗚咽聲。他想他就要出來了,光點漸漸接近。忽然,一道火光出現在眼前,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小男孩,黑色的棉布衣服,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眼眸清澈到底。

滴答,滴答。靜的只有滴水聲。火光忽然滅了。世界又回到了黑暗中。他瞪大眼睛,怔怔的看著遠處的光點慢慢的變小,最後消失。他知道,噩夢開始了。他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嘴裡喃喃的說:夜童來了,夜童來了……

白色

故事從白色開始。

那是城市裡的第一場雪,鋪天蓋地的,一夜之間,便把整個世界染成了白色

蘇許站在窗前,望著外面。校園裡空蕩蕩的,學校已經放假了。往日喧鬧嬉笑的校園,忽然像個安靜的老人。靜靜的矗立在那裡。

蘇許把行李收拾好,準備睡覺的時候,接到了林荃的電話。林荃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莫名的焦急。蘇許覺得林荃好象有什麼話想說,剛想問。林荃卻把電話掛了。蘇許看了看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是一片黑暗的地方,遠處有一絲光亮。蘇許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隱隱約約,從光亮處傳來。手機亮著的光顯示時間為凌晨四點五十分。蘇許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這是那裡。遠處的喊聲越來越清,蘇許仔細的聽下,聲音好象是林荃的。蘇許加快了腳步,就在快要接近光亮時,忽然有個東西拌住了他。他用手機微弱的光俯下身,地上竟然躺著一個人。蘇許猛的一驚,地上的人竟然是自己。

啊,蘇許醒了過來。哦,原來是一場夢啊!蘇許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剛準備躺下。手機忽然響了。蘇許拿起手機,遲疑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蘇許,蘇許嗎?我是葉佩佩,林荃,林荃她出事了。她……。

蘇許心裡一緊,問,佩佩,怎麼了,你不要急。慢點說。

葉佩佩帶著哭腔說,林荃她,她跳樓了。

什麼。蘇許的腦袋嗡的一聲,彷彿一口大鐘在耳旁被敲響。他站起身來猛的跑下樓去,他拼命的忍著情緒。很多情節湧現在他的腦海裡,可是,他無法相信林荃會跳樓。

女生宿舍樓前聚集了很多人,學校的老師、保安、警察,還有一些還沒來得及離校的學生。蘇許走進人群,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林荃,林荃靜靜的躺在那,鮮血已經把她身邊的白雪染成了紅色。蘇許的左手緊緊的攥著衣角,心裡一陣絞痛。警察正在勘察現場。法醫驗完,摘下口罩說,屬於自殺。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四點五十分左右。

凌晨四點五十分,這個時間蘇許忽然覺得很熟悉。葉佩佩正在被警察問話,看見蘇許,她向他招了招手。蘇許走了過去。葉佩佩正在回答警察的問題。

葉佩佩說,林荃昨天晚上情緒很不好,拿著手機一直在打電話,打完後便輕聲的哭泣。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話。後來我就睡著了。大約五點多的時候,我翻身醒了,我才發現對面的林荃竟然不在**。起先,我以為她去衛生間了。可老大一會都沒見她回來。然後,我起身準備找她。我看見陽臺的門開著,然後,我看見林荃的鞋在陽臺邊。我走到陽臺上望下一看,發現林荃她…。

警察抬頭看了看蘇許,說:你認識林荃嗎?

蘇許點點頭。蘇許記得第一次見到林荃是在學校的圖書館。夏天的午後,蘇許抱著一本書,上樓時撞到了一個女孩。蘇許慌忙道歉,迎面看見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女孩笑了笑,像一朵花般開在了蘇許的心裡。那個女孩就是林荃。林荃的笑容像一個烙印一樣深深的印在了蘇許的世界。

大概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林荃給我打了個電話。蘇許說道。

警察又問:她和你說了什麼。

蘇許搖搖頭說,沒說什麼。我感覺她好象有話跟我說,我想問她,她卻把電話掛了。

那你和她是什麼關係?警察繼續問道。

朋友,蘇許的回答泛著一絲淒涼。是的,只是朋友。林荃說,對不起,蘇許。我有男朋友,他叫張雨航,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做朋友吧,最好的那種。

是的,最好的那種。蘇許那天在操場上坐了很長時間。蘇許知道有些幸福只是看到的緣分。

警察走後,蘇許忽然想起來早上做的那個夢,在夢裡自己聽見林荃的呼喊聲,當時,他看見的時間是四點五十分。而法醫鑑定林荃的死亡時間也是四點五十分左右。為什麼時間如此吻合呢?

葉佩佩顯得很難過,也許是因為林荃是她的室友吧。雪已經停了,樹椏覆滿了積雪。白色忽然顯得很寒顫。蘇許忽然停住了腳步,怎麼沒見張雨航,佩佩,張雨航呢?

葉佩佩搖搖頭說,不知道。林荃出事後,我打他電話,電話一直關機,沒辦法,我才打電話給你。

沒理由啊!張雨航和林荃是一個地方的。如果回家,他們也該一起的啊!是不是他們吵架了,林荃跳樓是不是因為他呢?蘇許問道。

葉佩佩搓了搓手說,不會的,昨天晚上,他們還在一起吃飯了。如果吵架,林荃不會不說的。

蘇許嘆了口氣說,林荃好好的為什麼要自殺呢?昨天晚上她給我打電話好象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我問她,她卻把電話掛了。對了,佩佩,林荃的家人知道嗎?

不知道,林荃家裡好象沒有電話。張雨航知道林荃出事了,一定會急死的。葉佩佩說道。

蘇許忽然很茫然,本來決定今天回家的。可是,林荃卻出了這樣的事情。想到這裡,蘇許的心裡有點酸楚。曾經那樣喜歡的人,如今卻離開了自己。同時,他也有點憤怒。張雨航是林荃的男朋友,林荃出事了,到現在張雨航都還不知所蹤,真的是太不負責任了。

經過操場時,蘇許停下了腳步。林荃拒絕了蘇許。其實,一開始,蘇許就知道,林荃的幸福自己給不起,可是最後還是無法壓抑思念的煎熬。臨走的時候,蘇許望著林荃的背影眼淚流了出來。那些歡喜憂傷的暗戀日子,像風化的樹葉般被風吹散,留下的是一地的淒涼。

蘇許頓了很久,然後撥通了張雨航的電話,電話停了很長一段時間,接通了。訊號很差,帶著嘈雜的聲音,蘇許沉著氣說,你好,是張雨航嗎?

電話那頭磁磁雜雜的響了幾下,最後掛了。蘇許又撥了過去,電話中卻傳來服務小姐的聲音電話無法接通。蘇許看了看錶,已經

快十二點了。安靜的校園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冷清。上樓的時候,宿舍管理員喊住了蘇許,然後從視窗遞給了他一封信。蘇許有點疑惑,誰給自己寫的信,信封上沒寫對方的地址。蘇許輕輕的把信拆開。

蘇許:

也許,等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不要難過,我知道你是一個很重感情的男孩。有些事情是註定的,是無法改變的。我和張雨航有著無法分割的關係,即使曾經我如何的想擁有你的愛,也只能看著。是的,我喜歡你,如同你喜歡我一樣。可是,現實容不得我選擇,也許,一開始老天就沒有給我選擇的權利。

我留了些東西,放在我的信箱裡,密碼是我的生日。也許,看了以後,你會知道我所有的故事。記住,不要去找任何關於我的事,千萬不要。

林荃親筆

蘇許的心情非常激動。一股說不出是難過還是高興的情緒衝坼在胸膛。伊人已去,就算得到一切又能如何。蘇許忽然特別想知道,究竟林荃給自己留下了一個怎樣的故事。為什麼林荃說她自己無法選擇,難道她有什麼苦衷?也許,一切祕密都在郵箱裡。想到這裡,蘇許加快了腳步。

林海網咖在學校的西側,因為學生放假,網咖的生意很好。蘇許進去後等了好大一會,才找到了一個位子。蘇許坐下,迅速打開了126信箱。可是,無論怎樣他都登不上去,系統總是提示,密碼錯誤。那是林荃在生命的最後告訴他的,怎麼會不對呢?蘇許不停的登陸,重返,再次登陸,再次重返,一直到下機,還是無法登陸。蘇許絕望了,那是林荃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他忽然想起了葉佩佩。也許,她會知道林荃的密碼,或者其他什麼的。蘇許趕忙掏出手機。

佩佩,你在宿舍嗎?

蘇許啊,我在車站,我準備回家啊!怎麼了。電話裡傳來嘈雜的噪聲。

蘇許的心一緊,你回家了,那林荃的事,你通知她家人了嗎?

啊,電話裡傳來一聲呼喊,接著有很多人的混亂聲傳過來。怎麼了,佩佩,怎麼了。蘇許焦急的問道。

蘇許,蘇許,我們的車撞了,你快來,我們……。葉佩佩的話沒有說完便斷了線。

蘇許慌忙從學校跑出來,跑到車站時。蘇許楞了一下,一個人影在人群中一閃而過,蘇許不相信自己看錯了。那個背影蘇許很清楚的記在記憶的深處。那是他愛情墳墓的見證。在學校的林蔭道上,蘇許看見那個背影摟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那是一種揪心的痛,從心底抽起,然後四散瀰漫。他是張雨航。蘇許慌忙往前跑去。人群擁動,人流很快把蘇許淹沒。蘇許四下細看,卻沒有找到張雨航。張雨航還沒走嗎?如果沒走,林荃出事為什麼沒有見他出現呢?蘇許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迷亂的旋渦,他想抽身卻找不到出口。

葉佩佩坐的車出站時和一輛客車相撞,幸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蘇許扶著葉佩佩從醫院出來時,已經天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又開始下雪了,飄飄揚揚的。蘇許望著雪花說:佩佩,我今天接到林荃的一封信。

什麼?林荃的信。有葉佩佩睜大眼睛說。

蘇許點點頭說:是的,是林荃在死前寄給我的。她說在她的郵箱裡寫了一些東西給我。可是,我登陸的時候,系統卻總是說密碼錯誤。

對了,前幾天上網,怪不得她老是在打字,問她打什麼。她也不說。會不會是你密碼記錯了。葉佩佩問道。

蘇許搖搖頭說,不可能的,對了,今天在車站,我好象看見張雨航了。

張雨航,他不是回去了嗎?葉佩佩說道。

不知道,我總覺得林荃的死是有原因的,肯定和張雨航有關。你知道林荃家的具體地址嗎?蘇許問道。

葉佩佩點點頭,問,你想去林荃的家鄉。蘇許看了看遠處說,林荃在這裡出事了,可能她的家人還不知道。張雨航又不知所蹤。如果我就這樣離去,我不知道該怎麼原諒自己。。

葉佩佩頓了頓,然後說,我,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蘇許笑了笑。大雪把整個校園覆蓋了一大半,彷彿早上發生的悲劇只是一個電影畫面,鏡頭閃過,與己無關。蘇許的心裡忽然湧上一陣酸楚,蘇許輕輕的對自己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墨莊

我是蘇許,2005年的最後一個月,我和葉佩佩一起去了林荃的家鄉,那是位於邊境的一個小鎮,它有一個文雅的名字--墨莊。在中國的地圖上,並沒有對墨莊寫有記載。名不外揚的墨莊有著自己獨特的風俗。

噩夢從黑色開始。

汽車行駛在接近荒原的路上,積雪覆蓋了大部分土地,一眼望去,白點泛泛。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選擇去林荃的家鄉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葉佩佩靠著車窗睡著了,是的,已經坐了快兩天的汽車了,窗外的風景從白天變成黑夜,從繁華變成荒涼。我的心情忽然變的很沉重。林荃信裡的話一直在我眼前晃悠,不管怎樣,都不要去尋找任何關於我的事情。我不知道,林荃究竟有什麼苦衷,能讓她放棄自己的生命。

車子終於到站了,窗外一片漆黑。遠處一個老式的燈泡亮著微弱的光。四周一片安靜。葉佩佩吸了一口氣說,蘇許,這是那裡啊!怎麼連個人都沒有啊!

我搖搖頭,也許見慣了都市的繁華。忽然走進一個荒涼的地方,心裡總是有些莫名的感覺。我和葉佩佩一起走出了車站。車站外是一條破舊的街道,白雪覆蓋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上,顯得陰冷荒涼。車站的西側有一個房間亮著昏黃的光,我提了提包,走過去敲了敲窗戶。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窗戶裡傳出來,然後窗戶開了。一張臉孔映入眼簾。

啊!葉佩佩驚聲叫起。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歲月在上面留下太多的痕跡。昏黃的燈下,顯得僵冷恐怖。我笑了笑,說,大爺,我想問問墨莊怎麼走?

可能是葉佩佩的舉動得罪了他,老人臉一拉,說,往前走,到第一個路口左拐,然後一直朝前走。說完他一下子把窗戶關上了。我看了看葉佩佩,無奈的笑了笑。

映著白雪的亮度,我和葉佩佩往前走。我看了看錶,時間才晚上七點多,可是,街上卻一個人都沒有。老人並沒有騙我們,走到第一個路口時,我們看見了寫有墨莊字樣的路標。我拿起手機撥號給張雨航,長久的連通聲,卻無人應答。手機只剩下兩格電了,我看了看葉佩佩說,看來,今天晚上,我們只能靠自己了。葉佩佩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遠處的燈火告訴我們墨莊就在眼前,可是,我們走了半個多小時,卻仍然沒有到。彷彿我們走,墨莊也在走似的。經過一棵樹的時候,葉佩佩忽

然停住了。她楞楞的看著地面,然後抬頭對我說:蘇許,不可能的,蘇許,

我看了看地面,一個白色的塑膠袋,怎麼了?

這個塑膠袋是我在咱們走過路標時扔的,為什麼會在這裡呢?葉佩佩說道。

我撿起塑膠袋,不錯,的確是葉佩佩扔的。上面還有海華超市的字印。這就怪了,我開始感覺有點不對。我望著依然在遠處的墨莊,我忽然想起老人們曾經說過的一個詞,鬼打牆。我心一緊,然後把塑膠袋綁在旁邊的樹上,說,走,我們繼續往前走。

果然,沒走幾分鐘,我們又見到了那個綁在樹上的塑膠袋。葉佩佩開始有點害怕,向我靠了靠。我忽然有點後悔帶葉佩佩來,我開始惱怒自己的自私,我嘆了一口氣說:佩佩,我們可能遇見老人們說的鬼打牆了。

鬼打牆?葉佩佩看著我問道。

是的,就像我們平常見的迷宮一樣。鬼打牆不過是老人們的一種叫法而已。如同一個環形的圓,中間有一個點是出口。如果沒找到這個點,那麼無論怎麼走,都是圍著原地走。我在地上畫了個圓,比畫著和葉佩佩說。其實,道理對不對,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一本書上見到科學解釋鬼打牆。

最後,我和葉佩佩決定再往前走,無論結果怎樣,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坐了兩天的車,加上又走了幾個小時的路程。我們已經又累又餓。我祈禱著這次能走出去。然而,樹上綁著的白色塑膠袋告訴我們,又回到了原地。望著夜幕,我幾乎接近絕望。我忽然想既然無法前進,那麼後退呢?想到這裡,我站起身來回頭一看,一張幾乎貼到眼前的臉,啊,我驚聲叫起,全身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們是哪的啊!是個老人,聲音帶著點嘶啞。

我鬆了口氣,後背出了一身冷汗,我們,我們要去墨莊。

老人看了看我,你們是外地的吧!去墨莊有什麼事情嗎?

葉佩佩笑了笑說,我們來找個同學,可是天黑了,聯絡不上他,所以被困在這裡了。

老人沒有再說話,往前走去,我看了看葉佩佩,然後緊身跟去。遠處的燈光越來越近,終於走進了光亮。我回身看了看後面,黝黑的山路,像一個蒼老的駝背老人,躬在那裡。我不知道,它的深處究竟有什麼迷關,讓我們困了幾個小時。

發出燈光的是一個小屋,走近小屋時,老人轉過身說,墨莊就在前面。現在天太晚了。要不,你們在我這裡先借宿一晚,明天再去墨莊。

我心裡一喜,說道,那就謝謝你了,大爺。老人看了看我,笑了笑,臉上的皺紋緊巴巴的貼在上面,可是此刻,我卻覺得無比順眼。

小屋裡有兩個隔間,漆黑色的木板,左右相隔。正堂上亮著一盞昏黃的燈,上面放著一張老婆婆的照片。底色是黑白的,確切的說,那是一張遺照。我心裡有點冷顫,我看了看葉佩佩。她的眼神告訴我,此刻,她依賴的是我。

老人從左邊的房間端出了一鍋粥,很平常的小米粥。但是,對我和葉佩佩來說卻是美食佳餚。老人看著我們說,你們北京人,可能吃不慣我們鄉下人的飯,粗食淡飯。

不是的,大爺,挺好吃的。大爺,你老貴姓啊!我放下碗問道。

老人呵呵一笑說 ,我,我姓林,以前還有個老伴,可後來,老伴走了,剩下我一個人。葉佩佩一聽,眼角瞄了瞄正堂上那張遺照。

林大爺一看,說,哦,那是老伴留給我的唯一照片。對了,你們晚上就住到右邊那個房間吧。很顯然,林大爺把我和葉佩佩當成了一對情侶。我看了看葉佩佩,葉佩佩無奈的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我想也只能這樣了。

右邊房間的窗戶,朝著墨莊。。窗外的墨莊一片漆黑。偶爾傳來幾聲狗叫。我脫下外套,輕輕的躺在了葉佩佩的身旁。房間裡很靜,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我心裡很亂,墨莊之行總讓我覺得有點詭異。林荃給我的信裡說不讓我尋找關於她的事,難道有什麼危險嗎?

不知什麼時候,一陣哭聲鑽進了我的耳膜。斷斷續續的抽泣,像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心裡一緊,豎起耳朵,好象是從隔壁房間傳來的。我的心忽然跳的很厲害。我輕聲喊道,佩佩,你醒了嗎?

蘇許,你也聽見了。葉佩佩迅速的迴應,讓我知道剛剛的哭聲是真的。

啊,一聲格外悽慘的聲音忽然划進夜幕,一下子鑽入我的心裡。葉佩佩一驚,蘇許,我怕。然後靠到了我懷裡。

我拍了拍葉佩佩說,沒事的,沒事的。

丁零,手機響了,七彩絢色在房間裡顯得格外明亮。我拿過手機一看,來電是張雨航。我一楞,看了看葉佩佩。

喂,是蘇許嗎,你今天打電話找我了?張雨航問道。

手機開始告警,沒電了。我趕忙說道,張雨航,我和葉佩佩現在在墨莊外一家小屋借宿。我手機沒電了。我們有急事找你, 你在家嗎?

什麼,你們來墨莊了,我的天啊!你們明天到墨莊外,明天六點……。電話一下子斷了。手機沒點了。張雨航的話讓我心裡有點莫名的恐慌。我忽然期待快點天明。

那晚,我是看著墨莊的天亮的。雪夜裡的星星,掛在窗外,像嬰兒的眼睛般清澈。天快亮的時候,林大爺開始敲我們的門,門外的林大爺一臉慍色。一夜之間,彷彿換了個人似的。我和葉佩佩說了幾聲謝謝,離開了小屋。小屋離莊子確實還有一段路程。白雪覆蓋的路面,沒有一個人。葉佩佩拉著我的衣服跟著我。手機已經無法開機,在這陌生的世界,我忽然覺得失去了重心,像一隻找不到方向的船。

終於走近了墨莊,一陣嗩吶聲有遠及近傳入耳膜,在寂靜的清晨顯得很不協調。莊口不遠處聚集了很多人。

是農村的白事。葉佩佩說道。

是的,中間停了一個紅木色的棺材,棺材旁邊是披著麻布孝衣的家屬。旁邊是圍觀的人群。一個老人吹著嗩吶,哀樂流竄在整個莊子。忽然,人群動了,棺材被人抬起,披著孝衣的家屬哭了起來,人群經過的時候,我看見棺材上掛著一個小男孩的照片,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眼眸清澈,笑容燦爛如花。

死的是個小孩?我輕聲說道。

葉佩佩搖搖頭,小孩子死了的話,不應該這樣隆重的啊!不象。

也許吧,一個地方一個風俗。我說道。我們該找個人張雨航家怎麼走。

哈哈哈哈,突然一陣笑聲,葉佩佩嚇得一下子躲到我後面。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站在我們面前,我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塵歸塵,土歸土。不該來啊,知道嗎?夜童就要來了。男人眼睛直直的看著我說道。

吳二,你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