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雨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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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雨擋了腳步
第559章 雨擋了腳步
卜瑾不自覺地把煙夾在指間，慢悠悠地深吸了一口，卻又在還沒有形成菸灰的時候習慣性地彈了一下菸頭，而在菸灰再次自己往下落的時候，他又才想起手中的煙幾乎燃盡了，而他似乎也只才吸了一口。
“瑾哥哥，外邊下雨了。”卜瑾才想起來向窗外望了一眼，然後默默地走向視窗，外面果真是落雨了，而且很大，可天氣預報上卻是沒有任何顯示，在夏天這個反覆無常的季節裡，一陣風過，說不定烏黑的雲彩就沒有了，再一陣風過，又把別處的烏雲刮過來了。
“賓館裡應該有傘出租的。”鍾曉菲看著天不由得嘆了口氣，“可是你偏要來這小飯館。”
卜瑾，“小飯館又怎麼了？你不是也誇這裡的口味好嗎？往往就是這樣，小飯館裡也能吃上別處吃不上的好菜。”
鍾曉菲不想辯駁，“嗯，是啊，可是我們現在沒法出去買傘啊。”
卜瑾，“那就坐在這裡等著吧。”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了，別的兩個人抬頭望望天還是猶猶豫豫地衝進了大暴雨中，一男一女的，嘻嘻哈哈地，牽著手在煙雨迷濛中蹦跳著，鍾曉菲扒在窗上看了兩眼，也像是受了感染似的，回頭看卜瑾時眼神裡就多了幾分期待，然後又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高聲叫喚著，“瑾哥哥，快來看啊。”
卜瑾似乎屁股底下被粘住了似的，還坐在原處沒有動，鍾曉菲見喊不動，便上前去拉他，卜瑾對她似乎有種沒來由的牴觸，雖是扒開了她的手，但她並沒有鬆動，也一點沒有放棄的意思，卜瑾後來也就迷迷糊糊地跟著她的腳步走了。
站到窗前，卜瑾只見窗外的雨似豆粒大般地砸在地上，而地上似乎又形成了半人高的霧，卜瑾預測倘若是有個孩子這時走在雨中，大概是下半身一點也辯不清的了，而臉可能也是模糊不清了。
就是這樣的雨，還有幾家縮在牆邊做生意的，雖然他們的頭頂上也有個頂篷，可是除了頭頂及身後的那面牆，他們萎縮在牆根的情景全都是一覽無餘地敞在別人的眼中。
卜瑾，“你讓我看什麼呢？”
鍾曉菲，“哦，剛才想讓你看看剛才出去的那兩人在雨中被淋的樣子的。”
卜瑾，“你怎麼會有這嗜好，看人被雨淋還慶幸不成？”
鍾曉菲，“不是，是他們在雨中跳舞的樣子很好看。”
鍾曉菲其實不想說的是看他們在雨中那種不放手的樣子讓她很羨慕，可是有些事做得出卻是說不出，也許都是愛寫文章人的通病吧，有些東西如果不經過九折八彎，總覺是缺少了許多的韻味。
卜瑾，“這麼大的雨還不逃命，還有心情跳舞？怕是你看花眼了吧？”
鍾曉菲，“可能是他們逃命的樣子很像是在跳舞吧。”
不遠處又來了一對人，鍾曉菲原想著要是再出現一對情侶什麼的，說不定身邊的這個木頭人會有所觸動，可是等眼睛能辨別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那偎在一起的不過是兩個年輕的女子，只是一人穿著寬鬆的休閒五分褲，而另一人則穿著超短裙，兩人共撐著一把傘，那個擎傘的個子偏高點，像是男女組合的一對，鍾曉菲不由得跺了一下腳。
卜瑾，“你怎麼了？是冷嗎？”
冷？外面燥熱得很，冷又從何說起？可是鍾曉菲正愁找不到與卜瑾再親密一點的機會，便藉機環抱兩臂，“好像有點啊。”
卜瑾，“是不是冷氣打得有些低了，要不我去再調一下吧？”
鍾曉菲急忙用手拉住卜瑾，“不用麻煩了，若調高了，你又會熱了。”
卜瑾猶豫了，的確，對於男人來說，相對來說，比女人更易熱，好像一到了夏天，他們一個個都成了火球似的，如果不能及時降溫，便有自燃的危險性。
而卜瑾看著揪住自己不放手的鐘曉菲不由得笑了，“可是你這樣拉著我不放手，我也沒有多餘的外套給你穿上啊？”
鍾曉菲卻狡黠地笑了笑，“物理學過吧？”
卜瑾挑釁地反問她，“你說呢？”
鍾曉菲，“那不結了，熱傳導啊，你不是熱嗎？我的體溫低，靠著你，然後我就可以吸你身上的熱了。”
“呵，你總不至於這樣來取熱吧，我們還是走吧，外面熱得很。”卜瑾剛欲拔腳走路，又被鍾曉菲一把拉住了，“雨那麼大，怎麼走啊。”
卜瑾看著外面的雨也是犯惆悵了，可不是，雨依然沒有停息的意思，回去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先就這麼耗著吧，他也好像第一次在與自然這麼無聊地耗在一起了。
鍾曉菲則再次藉機把卜瑾的胳膊拉住了，依偎在他的身旁，也許是人在異鄉的緣故吧，卜瑾也是好久不近女色了，其實是除了鍾曉菲沒有人與他再這麼親近了。看了看鐘曉菲心裡不由得嘆了一聲，便也由著他了，其實這麼久相處下來，他發覺鍾曉菲也不是那麼討厭，起碼不是那種不知孬好的那種。
而鍾曉菲確實也不是不知孬好的人，只是在面對卜瑾再無進一步動作的時候也實在不好意思“霸王硬上弓”。她終究不是那樣的人，但如果她是那樣的人，那說不定卜瑾根本就不會讓她有接近他的機會。
“雨好像小了。”卜瑾望著外面的雨，“我們還是走吧。”
鍾曉菲卻是賴著不想走了，“再等等吧，夏天的雨很快就會停的，特別是來得急的雨。”
這道理卜瑾也不是不知，只是這間狹窄的房子裡卜瑾想快速地逃離開，結果在雨還沒有完全停止下來後，鍾曉菲就被卜瑾拽著走了，不過與其說是鍾曉菲被卜瑾拽著走了，還不如說是卜瑾走的時候，鍾曉菲也一直沒有放手。反正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卜瑾似乎也膽大起來了，也就由著鍾曉菲折騰了。而鍾曉菲也恰是利用了這點，在該離開的時候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