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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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放水
第280章放水
“哥兒們，看你這樣子，今晚上賭錢輸了多少啊？”我看著這個穿著灰西裝的小男人，笑呵呵地說道。
“賭錢？賭什麼錢？誰賭錢了！”小男人被我的話嚇得連往後退，扭著胳膊想把我抓著他的手給甩下來。
周圍吃著早點人被小男人的喊叫聲驚得紛紛朝這邊看過來，不明白到底我們這桌發生了什麼情況，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
小男人被這麼多人圍觀，他臉上的驚恐更多了，掙扎得更加厲害，差一點我就扯不住他了。
他的確是被我的話給嚇到了。
在國內，就算一個人能從賭桌上贏幾個億，他也不敢在大街上隨便嚷嚷是他自己賭來的。
畢竟在賭桌之外，還有一個叫“法”的東西。
而這也是他們唯一不願意去賭的。
來這裡吃早點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有的甚至連遊戲廳都沒進過。
我當著這群人的面跟這個腎虧的小男人談賭錢，自然是把他嚇尿了。
“你給我回來！”鄭歡見那男人掙扎著要跑，不高興了，張著他那油膩膩的大爪子，一把扯住小男人的另一條胳膊，一使勁便讓小男人又坐回了凳子上，“我大哥問你話呢，不說就想跑？”
這貨今天總算是辦了件正事。
我說話或許沒什麼份量，但小男人挺怕鄭歡的，被他按在椅子上，小男人愣是沒敢再起來。
不過當著我的三個生面孔，小男人還是沒敢說實話，灰濛濛的臉上好不容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位小兄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就是來這裡吃個早點的。”
“哥兒們，咱們都是大男人，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我見他老實了，也就把手從他袖子上拿開了，“你這一晚上都幹了什麼我很清楚，交個底，你輸了多少？”
我說這話的時候很有把握，這種人我見多了，贏錢的時候別說吃飯了，就是尿尿都能憋著不離開。只有輸得底朝天的人才想著從遊戲廳裡出來，找點別的換換手氣，爭取再殺個回馬槍翻本。
小男人看著我的眼神還是很戒備，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肯承認自己輸了錢。
我見他還是不說實話，乾脆又換了另一種方法，“哥兒們，我看你最近運氣可是不咋好，要不我給你介紹個遊戲廳？聽說那裡今晚準備放水，你不去撈魚是不是太可惜了？”
之前還遮遮掩掩的小男人一聽到“放水”兩個字，登時渾濁的雙眼就放出了精光。
放水和撈魚都是遊戲廳裡的土話。
說白了就是遊戲廳的老闆打算賠本賺吆喝，想要拉攏人氣，只要過去玩的人問賺不賠。
這也是為什麼在我說出那兩個字之後，小男人會忽然激動的原因。
傻子聽到這個才不會動心。
“你說的是真的？哪個遊戲廳？”果然小男人忍不住了，哆嗦著手連筷子夾著的油條都抖掉了。
我揚了揚頭，用下巴尖點了點鑫鑫的方向，“就那個鑫鑫，你在這裡常玩也知道，那裡換老闆了，新來的怎麼也得給人點甜頭，這買賣才能繼續幹下去對不對。”
小男人笑了，露出兩顆大板牙，顯然是被我說得動心了，不過他笑了兩下之後，又憋住了，收回目光看著我：“不對，你怎麼知道那個老闆會放水的，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聳聳肩，把最後一點豆腐腦喝光，拿紙擦了擦嘴巴，一字一句地跟他說，“因為，我就是鑫鑫的新老闆。”
“我靠——”小男人呆住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大早上輸了錢出門吃個早點就能碰到我這個被傳遍了整條電子街的人。
“老闆，算賬，連這哥兒們的也一起算了。”我站起來，朝老闆打了個招呼，交了錢帶著還沒吃完的鄭歡和沒怎麼吃東西的鄧磊就要往外走。
見這個灰西裝的小男人還傻乎乎地盯著那碗涼透了的豆漿發呆，我又折了回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今天鑫鑫開業大吉，到時候哥兒們你可別忘了過去捧場，記得多叫上幾個朋友，我怕我放出來的水，一個人喝不完。”
說完話，我也不理小男人是什麼反應，帶著鄧磊他倆便離開了早點攤。
從那個小男人坐到我身邊開始，鄧磊就一直在聽沒說話，這會終於只有我們仨了，他才扯了扯我的胳膊，皺著眉頭問我：“左哥，你剛剛說咱們放水，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想要在電子街立足，沒點誠信怎麼行。”守株待兔真逮到個賭鬼，我現在的心情挺不錯的，嘴裡還哼出了歌。
“可咱們哪有那麼多的錢放水，昨天遊戲廳裡有多少錢你也看到了，統共不到一萬塊，用這麼點錢放水，一個小時都撐不住。”鄧磊說出了心裡擔心的事情，抿嘴又想了想，“要不咱們回去把遊戲機的倍率調低一點，弄成十塊錢一千分？”
我站住了，鄧磊的話讓我忍不住想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塊錢一千分，贏一晚上能搞一千塊都是高的，換成是你，你來麼？”
“那還能怎麼辦，咱們從哪去弄幾十萬做本錢？”鄧磊嘆氣道，“還以為弄到個遊戲廳就能賺錢了，看來空手套白狼的買賣哪也做不成。”
我笑了笑沒說話，帶著他倆繼續往前走，路過鑫鑫沒進門，直接又去了另外一個遊戲廳附近的早點攤子，如法炮製，又點了些吃的，繼續等著餓極了的賭鬼自己上門。
“靠，早知道現在還要吃，我剛剛就不吃那麼多東西了，這會根本就咽不下去。”拿著燒餅的鄭歡愁眉苦臉地說道。
能聽道鄭歡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少見。
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又往上添了把火，“趕緊吃吧，這裡完事，咱們還要去下一家吃呢。”
鄭歡聽了我的話是徹底崩潰了，啃燒餅的樣子比哭好看不到哪去。
鄧磊心細，見我這麼說，知道我今晚肯定是要玩大的，他不會質疑我的決定，但還是十分憂心，“左哥，咱們到底要去哪弄這麼多的錢，一天的時間都不到，就是搶銀行也來不及吧。”
我嘿嘿一笑，看著鄧磊故作神祕道：“我要是說我現在已經想到了辦法，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