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起去看流星雨
先吃後愛 前妻不好追 妖妃不惑君 總裁的獨家專屬 逆天狂妃:偷走腹黑王爺 那些年 墮落的青春 末世第一喪屍女王 釘神 暴猿王 青蝠酒吧
第二十九章:一起去看流星雨
第二十九章 一起去看流星雨
塗慧娟這個女人,不是人有問題就是教學方式有問題,反正兩者之間肯定有一個不正常。成天上她的課跟看恐怖片似的。恐怖片我還可以選擇眯縫眼不看,若是被她發現我上課閉著眼睛,恐怖片裡的人恐怕都沒我慘。
塗慧娟屬於那種武俠小說裡面殺人於無形的高手,厲害之處在於,有時候你根本無法揣摩她的內心。她可以在朗誦課文的同時,冷不丁的來一句:“周延飛出去!”
然後繼續朗誦,兩者切換的天衣無縫,連情緒都不帶變的。
至於飛哥剛才錯在哪裡,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好無辜,不就是吃包子的時候向她露出真誠的微笑嗎?如果笑容也有錯,那我簡直罪無可恕!”
你看吧,飛哥的原話兒。
自從上次夏雨說陳旭被家暴,我就認為他們倆挺搭,語文和數學,母老虎與妻管嚴,天造地設般的完美,假如哪天發現他們倆果真一家子,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們長年累月在這種極端嚴酷的環境下學習語文,每次上課前都要先看看天氣。
“從天氣推測……塗慧娟今天的心情多雲啊。”武俊婷望著窗外,連連搖頭,“還是趕快回去坐好戰鬥準備。”
她走後我也裝模作樣的去瞟了兩眼,又是多雲,不知道今天輪到誰倒黴。
她可能認為嚴肅而又安靜的課堂才能彰顯權威,所以上課很少互動,總是自顧自的講個不停,偶爾哪個不著道的嘴欠,提個可有可無的問題,八成都會被她忽略。
在我挺直腰桿,思緒早已飛到雲霄之外的當口,隔著過道的一男同學朝我嘬了兩下嘴,面中帶笑。
幹嘛,我心頭一凜,我可沒那種嗜好……
可能是我內心比較齷齪,誤會了他的意思。只見他偷摸地從書桌裡拿出小黃本亮給我看,原來是夏雨在搞鬼,我趕忙去接,剛碰到小黃本的瞬間,就聽見塗慧娟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幹嘛!”
她快步從教室另一側走來,在我們交接的關頭人贓並獲。
“不像話,你們倆給我站起來!”
教室裡氣氛陡然緊張萬分,我心想這把算是栽了,弄不好被她連根拔起,夏雨也逃不過此劫。
她不由分說奪過小黃本,敲著桌子質問對面的同學:“不好好上課,你想幹嘛?”
那同學也是坦蕩,掙扎的意願都沒有,指著夏雨說:“她要我遞給佟雷的。”
塗慧娟本來臉色被氣的紅一片紫一片,雖然我真不理解就這麼點破事兒,她為何反應如此過激,更年期女性的通病嗎?
誰知道呢。
然而聽說夏雨是始作俑者,彷彿又被潑了一臉醬油,這下真是五顏六色。
原因很簡單,夏雨是期中考試語文全班第一。
塗慧娟面露難色,不過還是對著男同學說:“你坐下,夏雨給我站起來!”
全班人的目光都被我們倆吸引,餘光裡不少人還面帶置身事外的笑意。我不怪他們,本來看的恐怖片,這下忽然改言情,你說誰不開心。
最擔心的事兒終究還是發生,小黃本上全是我和夏雨這段時間以來的聊天記錄,雖然裡面沒有勁爆到可以作為茶餘飯後談資的話題,但是公然暴露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心虛是肯定的。
塗慧娟翻看半天默不作聲,我低著頭,也不知她此時是何種神色,比起這個,我更好奇夏雨在本子想對我說的話。
不久,塗慧娟深深吸了一口氣,用誦讀課文的語調,字正腔圓的高聲念道:“我們十八號晚上去後山看流星雨吧!”
我們最終沒能逃脫厄運,不僅被罰抄五遍課文,下課以後連本帶人被塗慧娟移交給陳旭,像兩個被扭送的犯人。
路上塗慧娟走在前面,我和夏雨在她身後互使眼色,翻譯出來大體應該是這樣的。
我:這難不成就是前兩天你在操場上想對我說的事?
她:對啊。
我:完全可以當面講,犯得著在她課上鋌而走險嗎?這下好了,估計連隔壁班都聽清清楚楚。
她:幹嘛凶我?幹嘛對我擠鼻子弄眼?寶寶也很委屈,誰成想會鬧成現在這局面。
我:哪裡有凶你?我在心平氣和的跟你交流。
她:也不瞅瞅你那鼻子都差點兒歪到天上去了,還說沒凶我。
我:你這個人怎麼不講道理?
她: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跟我一個弱女子講道理!
我:我不過就事論事。
她:事實鐵證如山的擺在眼前,我沒被發現但你被發現了。
我:意思是怪我咯?
她:現在賠禮道歉還來得及。
我們互相拱了拱手。
我:在下佩服。
她:承讓承讓。
原來添油加醋這種事兒誰都乾的出來,在陳旭面前,塗慧娟把我和夏雨描繪成了擾亂課堂秩序,影響他人學習的典型。
過程不得不服,畢竟是語文老師,文字功底果然了得。
末了,把小黃本摔在陳旭辦公桌上,還不望加上一句:“你看著辦吧,從沒見過比你這個班更難帶的。”
從初中開始,每個帶過我的老師,幾乎都說過類似的話,其中緣由雖讓人費解,但不外乎兩點,在我待過的班級裡,個頂個都是幾十年難遇的奇葩,又或者老師們的記性出現了偏差。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老師們怎麼可能信口開河,頂多說目前事實真相有待考證。
陳旭的態度令人捉摸不透,從始至終都沒碰過小黃本:“塗老師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們不要當成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穿堂風是涼快,也只能痛快一時。上課開小差肯定不對,你們以後要積極改正,夏雨還是學習委員,要起積極的帶頭作用,千萬不能做反面典型。”
認錯也得講究個態度積極誠懇,我們倆並排低頭站在一起,不管他說到哪都連連稱是。不知不覺到了上課的時間,陳旭吩咐我們回班,走之前指著小黃本說:“一塊兒帶著走。”
我和夏雨趕緊點頭哈腰的道別,剛要走到門口,陳旭在身後忽地來了一句:“別耽誤學習。”
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兒說的我倆雲裡霧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站在門口牽強的附和:“哦,老師您放心。”
陳旭的樣子更奇怪,好像也在質疑自己適才的行為,於是我們三人又尬笑著互道再見。
回班的路上,夏雨還在糾結臨走時陳旭那句話:“他想表達何種意思呢?”
我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別耽誤學習,他覺得什麼事兒耽誤咱倆學習了?剛才感覺完全是沒有思考脫口而出。”
“沒有思考……”夏雨驚呼,“下意識在作祟!”
“下意識?”
“對,下意識不同於通俗意義上的意識,但極其重要,在冥冥之中支配著身體的所有生理過程,比如呼吸,你難道還要用主動意識去支配呼吸嗎?”
沒等我回答她繼續說:“當然不用,都是下意識在支配,除非你主動去關注,否則你根本感受不到。陳旭剛才那句下意識的話,反而是他心中最想對我們說的!”
我聽的一愣一愣:“小姑娘成天不學好,揣摩人心的套路倒是不少,這都誰教你的?又是那個阿加莎克里斯蒂嗎?”
“要你管,自己無計可施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我不服氣:“你這麼有本事,倒是告訴我陳旭究竟想表達什麼?”
她忽地停下來:“暫時沒想出來,你可以先求我,等有答案了再告訴你。”
“我建議你乾脆收費吧。”
“談錢多傷感情,幫我把那罰抄的課文寫了就行。”
徐昊告訴我,張珊珊也要求他陪著去看流星雨。
“千萬別從下面去A區平臺,放C4的地兒有把狙!”
徐昊神情緊張的關注著戰局。
隊友已經死傷殆盡,唯獨剩我一隻獨苗。
我徵求他的意見:“那去B區放C4?”
“B區蹲著倆CT呢,去了簡直是送死,聽我的,你就從小道繞過去。”
“我的AK點不過大狙怎麼辦?”
“你看看時間!去哪都比你在這兒蹲著強,大哥!”他痛心疾首的指著螢幕,口水不知噴了多少滴在上面,“我剛才就是打算蹲在門後面偷襲,然後被手雷炸上天的。”
我們打的區域網,整個網咖的隊友都在螢幕上關注我的一舉一動,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我剛上小道,就聽見網咖裡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聲音說:“注意,來了來了。”
媽的,警察也有臥底。
自古華山一條路,不過兩招怎能知道對方底細,萬一被我蒙爆頭,豈不是從此可以在網咖揚名立萬!
徐昊看我去意已決,連忙說:“等會兒,你等會兒……”
哪裡還管得了那麼許多,他話音未落我便飛身蹦了出去,人還沒落地,只聽嘣的一聲,視角歪了,螢幕上濺著兩滴血。
網咖裡歡呼和摔鍵盤的聲音此起彼伏。
“嘿嘿,”我抹了一把面頰上的汗,生硬的擠出些許笑容出來,對徐昊說:“不是我軍無能,實乃敵人太狡猾。”
他四仰八叉的攤在椅子上:“你倒是先扔個閃光彈啊!”
“不想玩了,”他退出遊戲隨手開啟OICQ,“每次跟你一隊都糟心。”
那年,這隻可愛的小企鵝剛剛風靡不久,誰能料到十幾年後的今天,它會成長為如今的參天巨獸。
我又自己玩了會兒,旁邊徐昊的小企鵝不停的咳咳咳,鬧的我心煩:“你跟誰聊的這麼火熱。”
“珊珊啊,跟我說明天看流星雨的安排呢。”
我裝作不經意地望著他螢幕,發現張珊珊的網名叫張圼。
“什麼東西,這個字咋讀?”
“誰知道?”徐昊來不及看我,“天曉得她怎麼想的。”
念及此處不僅大夢方醒。我竟然還沒有夏雨的QQ號。
我沒對徐昊多廢話:“把你家珊珊的QQ號告訴我。”
“幹嘛?”
“問她點事兒。”
我邊說邊開啟OICQ。
“你很急?”他滿臉壞笑,“先叫聲……”
沒等他說完,我先發制人:“爸爸,小弟求你。”
徐昊相當滿意:“你沒節操的樣子真是讓人無法拒絕。”
張珊珊沒多廢話,直接將夏雨的QQ號發給了我,我頓時感激涕零。
自從上次她表白徐昊失敗以後,跟變了個人似的,隔著螢幕都能被她散發的母性光輝照的目眩。
母性不單體現在慈愛,更多的在於傳授人生經驗時的嘮裡嘮叨。
她反覆叮囑我不要操之過急,革命成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烈的犧牲是為了讓後輩少走彎路,待到山花爛漫時,定會撥開雲霧見月明。
這都哪跟哪啊?還以為下一句她要說夏雨在叢中笑呢。
但我還是裝作虛心接受,畢竟剛受刺激不久,精神不正常完全可以理解。不過最後她問我:“你這個咫尺蔚藍的網名在哪抄的,孃的不要不要的。”
我頗為不服,這個網名可是燒了我不少腦細胞的傑作,儘管其中想表達點什麼意思,自己目前也沒能想明白,可至少讀起來文藝啊。
剛準備懟回去,想想還是算了,夏雨都寬慰自己不要跟蝸牛置氣,我幹嘛要跟精神不穩定的人爭長短。
“手抖打錯字的結果。”
應付完張珊珊,我便去加夏雨好友,在申請驗證欄上寫的是一隻蝸牛,沒過多久便透過申請。
夏雨叫禮尚往來。
看她這網名,我本想把剛才張珊珊問我的那一套再倒手拿去問她,然而字都打好了又被我刪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幹嘛非要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去做千篇一律的事情。
我還在思考該說點什麼,夏雨直接給我傳送了影片聊天。
這種新鮮玩意兒我至今還沒玩過,嘗試著點開以後真的看見夏雨就在屏幕後面,不難看出她在自己的臥室,身子斜後方的窗臺正是上次我探監的地兒。
她手裡卷著本書,腦袋在屏幕後面探來探去:“你為什麼是黑屏?”
想必是電腦聲音開的太大,不止我和徐昊,連對面玩電腦的哥們兒都被她這聲嚇得虎軀一震。
徐昊離開座位站在我身後:“這就是影片聊天?”
我趕忙問他:“這東西調聲音的鍵在哪?”
“誰知道,高科技的東西沒玩過。”
仔細倒騰過後,才發現這臺電腦既沒攝像頭也沒耳機,聲音都是共放,我向她解釋緣由,夏雨把卷著的書當成喇叭放在嘴邊:“反正能看見我,唱首歌總不礙事兒,是你的主題曲哦。”
她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還故意用了臺灣腔,我正想告訴她你慢點,電腦的聲音震得慌,字還沒打幾個她卻已全情投入:“該不該擱下重重的殼……”
還真的是《蝸牛》!
她唱第二句的時候,網咖裡的大部分人已經側目望過來,我和徐昊更加手忙腳亂,連連賠不是,然而夏雨唱的真不錯,大家夥兒似是受了感染,都在靜靜聆聽,有幾個還特意圍過來觀瞧,唱到副歌部分竟還有跟著合唱的。
一曲唱罷,夏雨問我怎麼樣,網咖裡的眾位弟兄起鬨般的狂喊好,我哭笑不得,回覆她大家都說好,應該就是挺好吧。
“大家?”夏雨分外詫異。
網咖裡又是陣陣鬨笑,此時網管帶著耳機走過來,教我如何控制音量,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操作極其簡單,真是被自己蠢到哭。
我身後的一哥們趁亂問我:“你女朋友吧?好福氣啊,可愛又大方,賊漂亮!”
誰能想到,在我這十七年的人生中,目前為止最有面兒的一幕竟然發生在網咖。
不明白為什麼這種事兒從別人口中講出來,比自己昭告天下開心的多。
好像自己手裡握著一個酸澀的檸檬,別人問是什麼,我便違心的告訴他這是美味的橙子,反正我不說也沒人知曉。
然而真正要吃的時候,自己又十分心虛。要不要宣告,她不過是我的女同學,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到可以明目張膽的把女字後面綴著的同學變成朋友的程度。不過雖然單純但是不簡單哦,因為夏雨告訴我,將來我們要考同一所大學。
等到咬下一口,凜冽的酸澀直抵心臟,才終於使我認清現實,畢竟還只是同學啊,夏雨再好也是水中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呃……不是,遠房表妹而已……”
我當時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把徐昊惹得啼笑連連。
“喂,你在幹嘛呢,怎麼不理我?”
影片裡夏雨在敲擊螢幕,那樣子恨不得能隔空敲到我。
“沒幹嘛,徐昊的遠房表妹給我帶來一個檸檬。”
“為什麼要大老遠的給你帶,還是表妹!”
“因為我總賊心不死的想把檸檬吃出橙子的味道。”
“結果呢?”
“結果他媽酸死我了!”
我倆又閒扯半天有的沒的,後來夏雨說:“準備吃飯,下了。”
關掉影片沒多久又用文字問我:“你qq號幾位的?”
“八位啊,怎麼了。”
“我是九位的,要不咱倆換換qq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