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 卷美術生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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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 卷美術生的苦惱
第三十一卷 美術生的苦惱
周明佔用早自習的時間給動物園洗腦,說11級的高考成績下來了,這次H中考得不好,讓大家多點緊迫感,抓緊每分鐘努力學習。底下的同學小聲討論著這次誰家的親戚考了H中狀元,誰落了榜,完全沒有在意周明的長篇大論。
易子婉昨天一個晚上都沒睡好,今天倒也不覺得發睏,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鬆鬆垮垮地握著筆,腦子一片想著陳海考了288分的事,也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無病**。園長周明嘮嘮叨叨說了十幾分鍾,眼看著下課的鈴聲就快要響起,大家都捏著肚子飢腸轆轆地附和著周明的“學習宣言”,其實是盼望他趕緊講完宣佈吃飯。可就在這時候,周明突然環顧了四周,驚奇地喊了一句,像發現了新大陸:
“後面那個空座位是誰啊?是夏茜嗎?”
易子婉聽了這話嚇了一跳,險些拿不穩手中的筆,她詫異地轉過身去看向那個座位,發現夏茜真的沒來上早自習。
“這妹子膽子越來越大了,肯定是昨天通宵看小說,今天起來發現遲到了就不敢來。”易子婉只好幫著夏茜撒了個謊,回答到:“今天早上夏茜不舒服,在宿舍呢,本來讓我給您請個假,我一來教室就把這事給忘了。”
其實周明一開始看見易子婉長了一副好學生的乖巧模樣,挺相信她的,但在後來易子婉頻頻撒謊請假不去做操之後,便完全失去了對易子婉的信任。他皺了皺眉頭,撫了撫眼鏡,挺了挺滿是肥肉的啤酒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到:
“我剛才花了這麼長時間講學習的重要性,時間的緊迫性,簡直是白講了,等會兒你讓夏茜來我辦公室一趟。”
易子婉表面上滿口答應,內心卻替夏茜打抱不平,人家夏茜根本沒有聽到周明剛剛的演講,怎麼算白講呢?就像有學生曠課,老師在課堂上大發脾氣,底下的學生就覺得很不爽,曠課的在外面吃喝嫖賭,按時到的卻在教室裡挨老師罵,實在太委屈。
羅羅一下課就跑到易子婉座位旁邊,對易子婉說:“夏茜根本沒在宿舍,她離家出走了。”不過她轉念一想,這是在學校,又不是在家,於是改口說道,“不對,是離校出走了。”
易子婉得到這個訊息,只覺得不可思議,夏茜是她們當時最樂天派的一個,也是最不怕高考的那個,她美術成績在畫室數一數二,隨隨便便上個川美小菜一碟,她沒有理由離校出走啊。
“你沒開玩笑吧。”易子婉說到,“她為什麼要離校出走啊,沒理由啊,她這幾天也沒什麼異常啊。”
羅羅一邊把易子婉從座位上拉出來,往宿舍走去,一邊分析了夏茜的內心:
“你們總是覺得美術生的文化成績要求不高,沒有什麼壓力,但是你們想過嗎,我們也是要拼專業成績的。如果我們專業沒有過,只上了一個某某學校的美術系,那我們讀大學將會沒有一點意義,而且也找不到一個像樣的工作,不是說美術生就可以不擔心成績的,我們的英語成績要過線,但我們幾乎把所有課餘時間都用在了學專業上,英語壓根兒沒法和你們比,馬上就要去集訓了,一去就要考試,這次畫室考得這麼差,好多專業考前幾名的因為英語沒上線,只能去上綜合學校的美術系,而且夏茜的爸媽還有畫室的老師一直讓她考清華美院,讓她壓力很大。”
羅羅理解夏茜,就像理解她自己一樣。人們提到“藝體生”,考得好的,他們就輕描淡寫說一句:“藝體生考學校就是容易嘛”,遇到考得差的,他們先是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再鄙視地說:“考個美院體院都過不上,成績是有多差啊。”
可我們付出的那些心血和汗水呢?我們一整天一動不動地畫那些枯燥的石膏和靜物,修改了又修改,鉛筆用完一支又一支,整個畫室都漂浮著有毒的鉛筆屑,擦完的橡皮輕輕一吹,弄得滿身都是。永遠不敢穿淺顏色的衣服,因為一到畫室就會變成灰色。沒有周末,沒有約會,十幾個人甚至幾十個人擠在狹小的房間裡,常常一畫就是十幾個小時,冬天的時候雙腿冷涼又麻木,一起身就能聽到骨頭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學校上文化課,我們又總是被當成差等生,座位和成績永遠在最後面,沒有人理解我們。
“難道美術生他嗎的就應該個個考央美國美清華嗎?難道美術生他嗎的就沒有壓力和苦衷嗎?難道美術生就應該被當成差生嗎?”羅羅大聲吼道,“滾他孃的高考,滾他爹的聯考,滾他妹的集訓,難道美術生就不是人嗎?”
羅羅想把所有的委屈和壓抑都吼出來,但是當她說完這些話以後,才發現很多事在心裡是故事,說出來就統統變成了事故,有些東西只有自己才懂,大吼出來除了會引起圍觀,什麼都沒有。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易子婉跟著羅羅漫無目的地走,她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畢竟安慰解決不了問題。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易子婉何嘗不擔心高考呢?她何嘗不想向那些傳她謠言說她壞話的人證明她可以呢?她何嘗不想像李大證明透過她的努力就能改變自己的處境呢?易子婉理解羅羅,理解夏茜,理解每一個高中生,但是單單得到別人的理解這沒有用,魯迅說過:“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世界從不溫柔對待任何人,我們活在一個狹窄又黑暗的隧道里,只能勇敢往前。
“你知道夏茜去了哪兒嗎?”易子婉問羅羅,“她身上有錢嗎?還有她爸媽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羅羅被易子婉這一連三個問題問得有點頭暈腦脹,想了想說,“她只是今天早上找我借了五百塊錢,我問她拿去幹什麼她讓我別管,剛才我收到她簡訊才知道她走了。”
“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要找到夏茜。”易子婉擺出了一張革命到底的表情總結到。